舒晴挽着彭長宜的胳膊,來到電梯裡,窄小的空間裡,兩人誰都不說話,舒晴擡頭看了他一眼,正好他也正在看自己,舒晴的心莫名地跳了起來,臉就有些紅,她長出了一口氣,爲了掩飾自己對即將到來的人生體驗的緊張,她問道:“看什麼?”
彭長宜故意地說道:“我沒看你,我在看袋子裡的花。 ”
剛纔老顧買的那束先後,舒晴讓服務員放進了一個裝酒的袋子裡,她本來想手捧着鮮花出來,彭長宜不讓,說太招搖,還說如果是一對少男少女捧着花漫步還行,他們這個歲數了還捧着鮮花漫步,被人看到會認爲是裝腔作勢無病呻吟,那個感覺是很怪異的。
此時的舒晴當然不會這麼認爲了,她的內心洋溢着充足的幸福和甜蜜,但她不能不顧及他的影響,畢竟,他是再婚,而且是領導幹部,所以,只好收起自己的浪漫,將鮮花藏在紙袋裡,拎着走了回來。
舒晴低頭看了一眼紙袋裡的鮮花,又擡頭看了一眼彭長宜。
彭長宜故意不看他,而是對着電梯,一隻手握着另一隻的手腕,一側身,用力甩了一下雙臂,做了一個側展胸部的動作,這纔看着舒晴,問道:“怎麼樣?”
舒晴見他滑稽的動作,噗嗤笑了,說道:“不怎麼樣。”
彭長宜說:“如果沒有衣服擋着,你就會發現奧秘了。”
舒晴抿着嘴笑了,不願打擊他。
彭長宜站正了身子,正了正衣服,說道:“別說,這身衣服的確不錯,我自己感覺都年輕了,你是怎麼給我挑的?”
這時,電梯門打開了,舒晴仍然挽着他的胳膊,說道:“我在機關裡,見了太多你們的‘官服’,全都是鬆鬆垮垮的,多年輕的人,穿上那老式的襯衣西褲,也變得暮氣沉沉的,你平時怎麼樣穿都可以,但是今天我就想讓你換了樣子,換個面貌,就是想讓你做我最帥氣的新郎,所以就給你選了這個牌子的衣服,你自己說是青春版的也對。”
彭長宜笑了,想起最初丁一在日記裡寫的看到他時的第一印象:“今天,我終於見到了我們的科長,一個身材魁偉談吐機智幽默性格溫穩沉毅長相不壞頗有幾分英俊但衣着老氣橫秋的人。”
看來,衣服的確有着神奇的作用,他感覺自己從裡到外都有一種精神抖擻氣壯山河的感覺,他說道:“呵呵,我還是第一次穿這麼合體的衣服呢,儘管有些彆扭,但的確很顯精神年輕,可惜這麼好看的衣服,不能上班穿。”
舒晴說:“單位真的沒人穿這種版型的衣服?”
“沒有,就是有我也不能穿,屁股溝都給勒出來了,兩瓣鮮明,誰敢這樣穿。”
舒晴捶了他一下,說道:“那是你的看法。”
彭長宜看着她,不以爲然地說道:“那你們年輕人怎麼看?性感?”
舒晴不敢招惹他了,萬一兩邊房間有人居住的話,他說出什麼被別人聽到不好,就小聲說:“好,好,好,聽你的,上班不穿,有特殊場合再穿。”
彭長宜笑笑,低聲說道:“這特殊場合就是咱倆的情況下,特地給你穿。”
舒晴嬌嗔地看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他們進了屋,舒晴將那束鮮花拿了出來,放在了客廳的茶几上,感覺不合適,又放在了電視櫃旁邊,還是不順眼,她就放在了茶水櫃旁,仍然不順眼。這時,彭長宜脫下新衣服出來了,說道:“放臥室去。”
舒晴捧着花,就放在了臥室的牀頭櫃上,立刻,這間男人氣息很濃的臥室,平添了幾分溫柔和浪漫。
彭長宜進來了,他端詳着鮮花,說道:“難怪人們都喜歡鮮花,往這間屋子一擺,還真像洞房了。”
舒晴看着他,見他只穿着一件短褲,就說道:“這麼快就脫了?”
彭長宜說:“在家裡穿那身衣服,你想束縛死我呀?”
舒晴笑了,說道:“我是問你把衣服放哪兒了?”
彭長宜打開衣櫃,說道:“掛在這裡了,女主人,這樣可以嗎?”
舒晴看了看,說道:“暫時這樣吧,等我有時間再給你洗。”
“穿這麼一會就洗?”
“當然,白衣服沾了汗領子就會變黃的?”
彭長宜據理力爭,說道:“我根本就沒出汗,洗乾淨才穿上的,餐廳裡有空調,回來的路上也沒出汗,真的,你摸,一點汗都沒有。”
他說,拉起舒晴的手,就讓舒晴摸他的脖子,舒晴拍了他一下,說道:“好好好,你沒汗,但你上身是不是也要穿件背心什麼的?這樣光着我……我有點心慌……”
彭長宜說:“這不叫光着,光着是這樣的。”說着,他故意嚇唬舒晴,做了一個脫短褲的動作。
舒晴一見,趕緊背過臉,說道:“討厭啦——人家還不習慣你這樣嘛——”
其實彭長宜平時自己在家很少有光着上身的時候,也是穿背心的,聽她這樣說,就說道:“其實你多餘不好意思,我平時還真不這麼穿,我還怕別人拿着望遠鏡偷看我的胸大肌呢。”
他一邊說着,就找出一件白背心套上。
舒晴看着他,說道:“嗯,這樣好多了,最起碼我敢看你了。”
“什麼?我光個膀子你都不敢看我啊?那麼我要是全光了,你是不是還得跳樓呀?”
“啪。”彭長宜捱了舒晴一巴掌。
哪知,這一巴掌反而讓彭長宜一下子反手抱住了她。
舒晴沒有反抗,就勢依偎在他懷裡,心兒看開始騰騰地跳。
彭長宜知道她緊張了,說道:“張嘴。”
舒晴不理解,傻傻地看着他,說道:“幹嘛?”
彭長宜說:“我敢打賭,你只要張大嘴,你的心臟就敢蹦出來,信不信?”
舒晴怪嗔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就會捉弄我。”
“你也可以捉弄我呀!要不我張開嘴,讓你看看我的心,保證不往出蹦。”彭長宜故意跟她開着玩笑,緩解她的緊張心理,
舒晴長出了一口氣,轉過身,背靠在他的懷裡,輕聲說道:“老彭,我能對你提一個要求嗎?”
彭長宜抱着她,說道:“別說一個,一百個都行。”
舒晴眯着眼笑着說道:“今晚就一個。”
彭長宜抱着她,感覺她的身子越來越軟,就溫柔地說道:“好,什麼要求,說吧?”
舒晴又長出了一口氣,聲音顫抖地說道:“今晚,你要對我溫柔些,我不準備好,你不能……”話沒說完,她就羞澀地低下頭,臉就紅到了脖頸和耳後。
聽了她的話,彭長宜立刻血脈噴張,他的呼吸急促起來,身體也有了變化,但是,他強忍住自己,下定決心地說道:“沒問題,我當然會對你溫柔的,你什麼時候準備好,咱們就什麼時候進行……”
“那我要是今晚沒有準備好呢?”舒晴仍然低着頭,小聲說道。
彭長宜不假思索地說:“那我就繼續忍着,反正我也忍了這麼長時間了,直到你說可以……”
彭長宜的回答滿足了姑娘的虛榮心,她滿意地笑了,說道:“咱倆今晚也應該舉行個儀式。”
彭長宜忍住心中的焦急,說道:“好,你說吧。”
“來。”舒晴領着他的手,走出臥室,來到客廳,她從下面的茶水櫃裡又拿出一瓶紅酒,說道:“打開。”
彭長宜接了過來,用工具打開木塞,說道:“你買了兩瓶?”
“不是,晚上那瓶是你櫃裡的,這瓶纔是我特意買的。”舒晴說着,將兩隻早已洗好的高腳杯擺在桌上,把兩隻杯子倒了一點酒,遞給彭長宜一隻,自己端過一隻,她低頭凝視了一眼杯裡的液體,溫情脈脈地看着她的如意郎君,說道:“親愛的,爲了今晚,爲了以後,爲了一生,我們喝一杯吧!”
彭長宜端着酒杯,他發現舒晴的眼裡有了淚光,他也很激動,說道:“爲了咱們倆,乾杯!”
“嗯。”舒晴衝着他點頭。
彭長宜端着杯,挽過舒晴舉杯的手,說道:“我們喝交杯酒。”
他們互相挽着對方的手臂,各自喝了一口。
舒晴喝了一大口,但是彭長宜卻沒有將這口酒嚥下去,交杯完後,他把杯子放在櫃上,然後擁過舒晴,面對面抱着她,低頭,嘴對着嘴,就將口裡的酒慢慢注入到舒晴嘴裡,隨後他們吻在了一起……
彭長宜抱着舒晴,就把她外搭的那件白色的小開衫褪去,露出了舒晴的吊帶裙,彭長宜張開大手,就要將她身上的裙子往下褪。
舒晴說道:“別,我去換件衣服。”
彭長宜很不情願地鬆開了她,看着她往上提了提吊帶裙,一低頭,就走進了臥室,並且鎖上了臥室的門。
儘管彭長宜心急如火,但他必須要有耐性,舒晴未經人事,他不能給她人生的第一次留下陰影。他轉身,從冷藏櫃裡拿出一聽冰鎮啤酒,咕咚咕咚兩口就喝下多半聽,心裡稍微平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