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關昊回來後,兩個年輕人已經相當熟悉了,並且談笑風生。
見到頭扎馬尾辮,一身迷彩服、青春洋溢的陶蘭,剛從沉悶的會場出來的關昊也受到了影響,彷彿有了些活力,他上下打量着陶蘭,驚喜地說:
“蘭蘭,長成大姑娘了,不錯不錯,聽說射擊比賽拿了個第一,以後我們是不是再聽到陶蘭這個名字時,就要和神手連在一起了。”
聽到誇獎,陶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次是個意外,我是幸運的撿了個漏兒。應該得第一的人沒發揮好,應該得第二的也沒發揮好,所以就讓我這個根本排不上名次的人撞了大運,得了個第一名。”
陶蘭幽默的謙虛着,一旁丁海的眼睛已經離不開她了。
關昊看着他們笑了,說道:“是嗎?那我希望我們的蘭蘭每次比賽都能撞大運。”然後轉頭對丁海說道:“別看蘭蘭人不大,本事不小。”
“是啊,我剛纔已經領教了,虧得是證件,要是小飛刀我就交代了。”丁海故作心有餘悸地說道。
陶蘭的臉紅了,低下頭看了一眼腳下的作戰靴,不好意思地說道:“誰讓你瞧不起人了。”
丁海爭辯說:“我有嗎,不就是……”
陶蘭趕緊向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不安的拿眼看了一下關昊。
果然,關昊立馬嚴肅地說道:“蘭蘭,作爲一名職業特警,最犯忌的就是過早暴露自己,這一條你顯然沒做到。”
2“我不會跟你私奔”
丁海一聽關昊批評陶蘭不該過早暴露自己,他趕忙說道:“不怪陶小姐,是我逼她出招的。”
關昊看了一眼兩個年輕人,笑着說道:“呵呵,那就請丁主任將功補過,給我們安排一下晚餐吧。”
“不不不,我馬上就走,你們工作那麼忙,我就不打擾了。”陶蘭趕緊說道。
丁海很想挽留住陶蘭,可當着市委書記又不好意思說什麼,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關昊。
關昊不用看也知道丁海目光裡的含義,他笑着說道:“不能走,你昊哥來督城都一年多了,你這是第一次來看我,沒有走的道理。過兩天這裡有個梨花節開幕式,我請你賞梨花,怎麼樣?”
“不行啊昊哥。”陶蘭說道:“我今天去市局報道了,明天要正式上班的,一會我要趕回去,晚了火車和大巴就都沒有了。那些人啊,也是跟某些人一樣,習慣從門縫裡瞧人,我可不想讓他們把我看扁了。”
關昊笑了,說道:“車輛不成問題,包在丁主任的身上。我先回辦公室,你先這裡坐會兒,想吃什麼跟丁主任說。”
關昊說完走了出去。
“你不是說你是秘書嗎?”陶蘭問丁海。
“我是秘書。”丁海強調說。
“那你也是什麼主任?”
“那是領導信任。想吃什麼,我要完成書記交給的任務,招待好你。”丁海故意強調了這層意思。
陶蘭本想反問你就是爲完成任務嗎,又覺得這話不對勁,太過那個了,就臨時改口說道:
“我留下真的不會影響你們辦公嗎,昊哥你們忙,會不會給他添亂?”陶蘭擔心地問道。
“嗯,關書記的確很忙,今晚也有招待任務,但是他既然說要陪你吃飯,肯定就是把其它的應酬推了。你要執意走他恐怕不高興,最近一段時間他還從沒有像今天這麼眉開眼笑過呢,所以你可不能走。”
見陶蘭不再說話,丁海趕緊說道:“想吃什麼?”
陶蘭想了想說道:“涮羊肉吧。”
丁海一愣,不假思索地說道:“涮羊肉,你不怕胖?”說完後覺出這話又有些不妥,趕緊補充道:“我是說一般女孩子都怕胖不敢吃肉的,而且這個季節吃涮羊肉……”
丁海說的有道理,吃火鍋的最佳季節是冬季,外冷內熱,春天屬於陽氣上升季節,羊肉又是內熱食物,從養生的角度來看有些不合適。
但是,需要,就是最好的養生。
“你說的那是一般的女孩子,她們是溫室的豆芽。我是二般的。她們靠節食減肥,不運動,我們不行,我們的營養師鼓勵我們吃肉,可以長勁,這是最通俗的解釋。”
陶蘭說着立馬攥起拳頭,用力的一握。
別說,眼前的這個陶蘭,膚色微黑,透着健康,儘管瘦小,但結實幹練,渾身上下洋溢着健康的青春朝氣,的確有別於都市其他女孩子,尤其是瞬間發力的一握,眉宇間透着凜然的英氣。
市委書記出沒的飯店只有督城賓館的大酒店,但是那裡沒有火鍋,去其它火鍋店又多有不便,於是丁海忽然建議:“吃肉就是爲了長勁呀,那我們直接吃烤肉,巴西烤肉,督城大酒店的巴西烤肉很不錯,怎麼樣?”
陶蘭猶豫了一下,烤肉薰味太過濃郁,但是既然丁海這樣說肯定有他的考慮,畢竟市委書記不是隨便去飯店吃飯的,就說:“客隨主便,吃什麼都行。”
“好,我去安排,你稍等,我馬上回來。”顯然丁海非常滿意陶蘭的善解人意,又給她接了一杯水纔出去。
他來到市委書記的辦公室,關昊正在接聽電話,他剛出去,就被關昊用手勢制止住了,於是捧起關書記的水杯,爲他加滿了水,放到他旁邊。
關昊聽完電話後,把聽筒放回原處,微笑對丁海說:“再找個女孩子來,咱兩個大男人陪一個小丫頭吃飯唯恐照顧不周。”
丁海立刻醒悟過來,他眼睛一亮,說道:“那就叫上小夏吧,小夏經常幫我的忙,上次登門拜訪那個辦證老人就是她跟我去的,我這就去給她打電話。”
說完,丁海就走了出去。
關昊看丁海一臉的坦誠,絲毫看不出什麼故意,就點點頭,默許了。他很欣賞丁海那種內斂的沉穩和成熟,更滿意他一直以來的忠誠和恪盡職守,儘管他知道自己的理由不充分,但丁海的態度讓他安心不少。
其實,在看到陶蘭的一霎那,關昊的心就動了一下,他想到了夏霽菡,那個永遠都能讓他心旌盪漾的小女人。
最近,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就是怎麼讓這個女人走到陽光下,他們倆目前都是自由之身,不能總是這樣偷偷摸的,儘管市委書記的愛情不可能像普通百姓那樣公開,但是在小範圍內,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還是可以公開一些的,他這樣做不爲別的,只是爲了給她一些信心,這個女人對他們的關係沒有一點信心,從沒要求過他任何事。
讓夏霽菡走出來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關垚跟他說的家裡人都希望他和羅婷復婚的事,儘管羅婷沒有表露出絲毫複合的意思,但是對家人他也要慢慢滲透。按說他的自身大事自己完全可以做主,爲心愛的女人營造一個和諧的外部環境還是他必須做的功課。
他忽然想起頭春節他帶着她和關垚去和甸那次,陶笠說起曾國藩喜歡江南女子時關垚的一句話,關垚說北方的女子大都獨立,可以和你一起跨馬飛刀上戰場,而南方女子溫婉可人,生來就是被男人掛懷的。關垚說的對極了,倒不是因爲她是江南女子才讓他如此掛懷,是她本身的柔弱和溫婉,和自己對她的迷戀,讓他放不下。
儘管年後他們經常見面,但是還沒有私下單獨聚過,他工作太忙,而她的藉口是大家都知道她離婚了,那麼她的一舉一動都是極易引起人們猜測的,所以儘量不跟他見面。
這個女人,總是爲他政治前程考慮的多。
關昊不明白,在這個女人面前,自己總是這麼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夏霽菡接到丁海的電話後,就打車來到了督城大酒店,然後坐電梯來到了頂層的巴西烤肉區。進入了丁海預定的房間。
其實吃烤肉最好的氣氛還是在大廳裡,感受着粗獷的異域風情,看着頭戴牛仔帽、脖子上圍着黑紅格的方巾、足蹬馬靴的手裡舉着烤好的肉串的牛仔們,穿梭在大廳裡,不時的彎腰給客人添加食物,也是一種不錯的景緻,儘管她不喜歡吃烤肉,甚至聞不了那種特有的味道,但是她喜歡這裡原木風情的裝修風格。但是坐在雅間裡,這樣的視覺享受就差多了。
不一會,關昊三人就進來了,衆人落座後,關昊給她和陶蘭介紹,陶蘭驚喜地打量着夏霽菡,脫口而出,說道:
“天哪,昊哥,這是哪兒來的仙女呀,長的太好了,太水靈了,太有氣質了!哪像我呀,皮糙肉厚的。”陶蘭說着摸自己的臉。
夏霽菡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丁海說道:“你們倆都很漂亮。”
“俗。”陶蘭白了一眼丁海,說道:“她絕不是用漂亮就可以形容的。”
丁海好不容易藉機會表達一下對陶蘭的讚美,沒想到卻碰了一鼻子灰。
關昊笑着看了一眼夏霽菡,發現這個小女人居然被陶蘭讚美的滿臉羞紅,不好意思,連忙出來打圓場,說道:
“丁主任,聽到沒,這女人誇獎起女人來也這麼俗。”
“不對,昊哥,眼前之人的確不能用‘漂亮’這等俗詞形容。”陶蘭在爭辯。
“哦,那你用個雅的詞形容一下。”關昊今天興致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