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綻放

她緊張得要命,擡起上身,剛想起來推開他的手,就在這時,看見他突然伏向她的那裡……

完全傻了她,這才反應過來,立即她的小嘴圓張,倒吸一口涼氣,緊接着就是一聲驚恐的輕呼,就跟電擊一般的難受,上半身猛地倒下去,雙手死死的抓住了布單,抽搐着不停擰動,又是一聲嬌呼逸出,只見一股春潮從桃源深處噴涌而出,然後身子重重落回,毫無意識地輕輕抽搐着……

她暈了過去,江帆有些後悔,對她的刺激太過強烈了,只想給她最好,忽視了她還是個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初子,哪堪他如此刺激。他極其溫柔的親吻着她的臉和嘴, 他不急於進攻,而是輕柔的撫着她,在等着她渙散的意識聚攏。

在他溫柔的刺激着,漸漸的,她有了反應,睜開迷芒的雙眸,她抱住了他的脖子,有氣無力的說道:“難受死了……”

“寶貝,我想要你,想得都疼了……”此時,他一定要得到她,他無法再等下去了,他感覺他到了就要崩潰的邊緣,再忍下去,他就會生生憋死。

她明白了眼前的事實,伸出手,江帆就撫住了她,她擡起上身,依偎在他的懷裡,顫抖着說道:“江帆……”

“嗯?”

“怕……”

聽到她這如蚊般的聲音,江帆又吻住她,說道:“不怕,交給我……”

她微微地點點頭。

這個微小的幾乎不易察覺的動作,被江帆捕捉到了,就像勇士得到了進攻的命令,他一陣激動,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了,隨着一個沉重的動作,一股裂碎般地巨痛襲來,像是一條緊繃的弦突然被扯斷一般,丁一驚恐的尖叫一聲,小手死死擰住了身側布單,腦袋一揚,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首古老的樂曲還在響着,在變換着各種器樂演奏着那支古老的蘇格蘭民歌,婉轉、抒緩的旋律,催動着丁一內心深處的無限激情,加上江帆深情的吻,使她漸漸放鬆了下來,她疼痛地流出淚水……

江帆也很激動,他充滿無限愛憐的吻着她,在佔有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內心就涌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柔情蜜意,瀰漫了他整個心靈,這個女孩子,他江帆一生要定了,因爲,此刻那種靈慾交融給他帶來蝕骨般的美好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是終生難忘的。

他吻去了她眼角的淚水,合着那多情的音樂旋律,輕輕的動了起來,終於,下面的小鹿,在他的親吻下,敞開心懷,完全接納他,發出了人生第一聲嬌銀……

終於向愛慕已久的女孩釋放了自己,望着癱軟下去的小鹿,江帆的內心涌起無比的柔情。

看着她那俏麗的小臉早已經羞得火紅一片,美麗多情的大眼睛嬌羞萬分地低垂着,不敢與自己那多情的眼神相碰,江帆的心中禁不住涌起無限的愛憐,他俯首在她玉美玲瓏的耳垂邊低聲說:“告訴我,剛纔……感覺如何?”

丁一的臉羞得更紅了,心如鹿撞,清澈漆黑的大眼睛越望越低,紮在他的懷裡不說話。

“還想嗎?”

她的心一陣亂跳,羞得小臉通紅,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只好含羞不語,粉頸低垂……

他們沐浴後,在房間簡單的補充能量後,便相擁着沉沉的睡去,直到第二天凌晨。

當江帆把她送到北廣校門口時,他習慣性地撫了一下她的頭,又將額前的頭髮背到她的耳後,說道:“洗澡的時候最好淋浴,不乾淨的浴池不要進去,你現在有傷。”

丁一的臉立刻就紅了,趕緊推開門鑽了出去。

江帆望着她驚慌逃竄的身影,不由地“哈哈”大笑,心情從來都沒這麼爽朗過,感覺早晨的日出都是爲了配合自己的心情出來的。

丁一紅着臉,跑進了大門口,等到她認爲可以轉身的時候,發現他的車還沒有走,他在目送着自己,回頭,衝他招招手,便拐進了右側的甬道。過了一會,她又走回來,往大門口他停車的地方看了一眼,他的車就不見了。

回到宿舍,居然一個人都沒回來,其他兩個人每次都是週一頭上課趕回來,那麼雅娟呢?她都兩夜不回來了。

丁一看了看離上課時間還有段距離,就躺在了上面,身子跟散架子似的的疼,想起昨天他的瘋狂,她的臉不由得又紅了,趕緊翻身趴在席夢思上,把臉埋入雙臂中,她不敢想昨天的事了,更不敢想一些細節。想着就這樣把自己交了出去,似乎有些不理智,但是她並不後悔,她知道市長是個好人,是不會辜負她的,上次他就說,他要處理一些事情,儘管會有些困難,但是他有信心處理好。對於這個問題,她沒有細問,她應該信任他。

迷迷糊糊中,她就睡着了,直到雅娟從外面進來,她才醒過來。

雅娟湊到她的跟前,仔細打量她後說道:“老實交代,昨晚幹嘛去了?”

她沒扭過臉,因爲她感覺自己的臉紅了,就說道:“沒幹嘛?”

“沒幹嘛?那麼幹嘛早上還睡?”雅娟看着她說:“不對,臉紅了,肯定你幹嘛去了。”

丁一知道她在詐自己,就反問說:“你兩夜沒回,幹嘛去了?”

雅娟看着她,說:“先別說我,先說你。”

“我怎麼了?”

雅娟圍着丁一走了一圈,說道:“我感覺你不對勁兒。”

丁一故作鎮靜地說道:“分明是你不對勁兒,怎麼到成我不對勁兒了?”

“我檢查一下就知道了。”說着,就向丁一走去。

丁一慌了,不知她要幹嘛。

雅娟笑了,她一下扒開了丁一圓領針織衫的領口,找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就失望地說:“看來,你的確什麼都沒幹。”

丁一扭回頭,不解地說道:“你找什麼?”

“呵呵,我在找罪證?”

“找什麼罪證?”丁一有些心虛。

“尋找浪漫的的罪證。”

丁一下意識地用手撫着脖子,仍然不解地看着她。

“看來你太單純了,單純的連朋友都沒談過。”

丁一不敢看她那兩隻漂亮的大眼睛,就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沒談過朋友?”

“呵呵,談過朋友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我在找什麼。”

她坐了起來,身體某處傳來的絲絲疼痛,駁斥了雅娟的話,她皺皺眉說道:“雅娟姐,你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告你說,如果你有男朋友,兩人在親熱的時候,就會……這樣,”她做了一個親吻的姿勢,“男人比較饞,他情急中就會不管不顧,會在你的脖子上、心口上留下吻痕的。”雅娟說着,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丁一還是不太明白,說道:“吻痕是什麼樣?”

雅娟下意識的撫了撫自己的脖子下的那個地方,就說道:“回頭讓你男朋友吻你一回就知道了。”

丁一突然站起來,冷不丁走到雅娟面前,調皮的拉下她的衣領,天哪,果然有好幾個紅印。這些紅印的顏色深淺不一,看來不是同一時間吻的。她不由地驚呼:“你這裡有!”

雅娟笑着就躲開了,說道:“你個死丫頭,剛教會你,就在我身上試驗。”說完,就追着要打她。

丁一趕快滾到了裡面,雅娟開開門,便對着門上的玻璃照着自己。

丁一貼着牆,坐在上面,看着雅娟,“哧哧”地笑了。她下意識的撫着自己的脖子。她很慶幸江帆沒在她的脖子上留下紅印,心想雅娟的男朋友不好,夏天女孩子穿的本來就少,不該這樣大勁地親她,要是露出來被人看見,多難爲情啊!由此她感到,江帆是真心愛她,也是很珍惜她的。

雅娟看着她幸災樂禍的樣子,就說道:“別美,你也會有那麼一天的。”

丁一又笑了,她說道:“雅娟姐,我看你該老實說說,除去這個……”她指着自己的脖子說道:“你們還做了什麼?”

雅娟白了她一眼,說道:“幹嘛,是好奇還是取經。”

“好奇。”

雅娟走到她邊,躺在丁一的腿上,幽幽地說道:“小丁,你知道嗎,雅娟姐跟他做什麼都不過分,我們好了都好幾年了。”

“嗯,我懂。”丁一撫着她那一頭漂亮的捲髮說道:“這麼說,你昨晚沒去朋友家,是跟他在一起。”

雅娟“嗯”了一聲。

“你們……該結婚了吧?”話說出後,丁一忽然想起了她跟市長的猜測,心裡一驚,感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他說還不是時候。”雅娟幽幽地說道。

“哦——”

“我現在也不逼他了,給他時間,反正我現在歲數也不大,等得起。”

“你,愛他嗎?”

雅娟說道:“你真弱智,如果我不愛,能等他好幾年嗎?他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我投入了全部身心去愛的男人,在他之前,我也談過幾個,但是他們都不能激起我內心的漣漪,也不能點燃我的激情,可他不一樣,我愛他,愛的心都疼,愛的死的心都有。”

丁一感到自己腿上有了溼涼,雅娟流淚了。她知道雅娟是死心塌地愛上了那個男人,就說:“只要愛過就行了,別想那麼多了。”

雅娟說:“我也那麼想,但是有時候也說服不了自己,有時候就想離開他,真離開了又想的不行,丁一,你還沒真正愛過,你不知道其實愛是一種很折磨人的東西,在我看來,愛對人的折磨,遠遠勝過她的美好,等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我這話的含義了,有的時候用身心俱焚來形容毫不爲過。”

丁一拍着她的肩膀,儘管雅娟背對着她,她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是她明白此時她一定的淚流滿面,因爲感覺自己腿上越來越溼了。

也可能,此時的丁一無法理解雅娟的內心感受,也許,她目前被那滿滿的幸福包裹着,還體味不到她所說的“愛的折磨遠遠勝過美好”,更體會不到“身心俱焚”對人是一種怎樣的折磨,她感到的是江帆對他無盡的溫存和愛戀。可是,當她幾年以後真正知道什麼是愛的折磨和身心俱焚之後,她的心早已是滄海桑田……

雅娟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坐了起來,說道:“小丁,別笑話我。”

丁一伸出手,替她攏攏頭髮,她忽然發現自己這個動作很像江帆,心就跳了一下,說道:“雅娟姐,別想那麼多,只要真心愛着就夠了。”

雅娟苦笑了一下,說道:“我最初也是這麼想的,只要彼此真心相愛,哪怕沒有婚姻也滿足了,但是,時間久了,我發現,我還想要更多,可是有些東西,可能是他無法給我的,也許是自己貪心吧。”

丁一更加明白,雅娟是爲什麼而痛苦了,她愛的那個人,可能除去一樣東西不能給她外,其餘什麼都能給吧。丁一不敢往下問,她怕問出所以然來,也怕一個嚴峻的事實,她甩甩頭,說道:“雅娟姐,他,愛你嗎?”

“這一點我從沒懷疑過他。”雅娟說道。

“那他會給你想要的。”

“我也這麼想。只是,有許多問題,是愛解決不了。”雅娟的大眼睛裡,寫滿了憂鬱和痛苦。

“我,不明白。”丁一的確困惑了。

雅娟笑了一下,笑的很苦澀,說道:“小丁,記住姐的話,千萬不要招惹已婚男人,你懂嗎?”

丁一的心跳了起來,雅娟的話就像一記重錘,砸在她的心上,她忽然想起哥哥對自己的擔心,半天她才點點頭,艱難地說道:“我……懂。”

“好了,跟你說會話我心裡痛快了好多,小丁,謝謝你,謝謝你聽了我,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要給姐保密,好嗎?”雅娟握着她的手說道。

“好。”丁一點點頭說。

雅娟跳下來,說道:“我去洗洗臉,呆會咱們去上課。”

她似乎輕鬆了,丁一卻平添了一層心事,她不知自己是否會成爲第二個雅娟,更不知道江帆會怎麼解決他自己的問題。

江帆在頭上班前,趕回了單位,小許早就等在門口,見他回來了,趕快迎上去,伸手接過車鑰匙,他要去洗車加油。

江帆來到辦公室,坐下,拿起電話,給丁一打去傳呼:已到單位,放心,帆。放下電話後,就見林巖站在旁邊,他一愣,說道:“有事嗎?”

林巖笑了,他似乎猜測了剛纔市長的傳呼是打給誰的了,心裡暗暗高興,臉上就有了笑意,作爲秘書,和領導相處久了,就有一種息息相關的關係,高興着領導的高興,幸福着領導的幸福,憂愁着領導的憂愁。他當然希望市長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前一段見市長痛苦,失眠,不開心,他做事也十分小心翼翼。市長很少在北京住宿,他最近連續在北京過夜,估計和丁一有了進展。

想到這裡,林巖說道:“張市長一大早就來了,問您回來了嗎?”

江帆想起他頭回北京的早上,張懷給自己打電話的事,就“哦”了一聲,說道:“他有什麼事嗎?”

“我估計是想跟您發發牢騷,尋求盟友吧?”

江帆嘴角擠出一絲笑,然後說道:“今天咱們有事嗎?”

林巖翻着筆記本,照着上面的計劃一一跟江帆彙報着最近兩天的工作內容。

林巖走後,江帆走進裡屋,對着牆上的鏡子看了看自己,不由地笑了,他撫了撫下巴,才發現自己沒刮鬍子,就坐在辦公桌前,拿出剃鬚刀,開始刮鬍子。邊刮邊看錶,心想,她快上課了,估計不會給自己回話了,於是,他就拿起了內線電話,要了張懷的辦公室,說道:“張市長,你找我?來吧。”

張懷這兩天可是一腦門子的官司,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鐘鳴義就隨意的這麼一轉,他就損失了兩員大將,真是可惡,他可比任何人都狠。事情發生後的當天晚上,焦太強和蘇凡就都找到了他的家,大罵鐘鳴義不是東西,張懷知道他們是來尋求保護的。

聽了他倆的訴說後,張懷不陰不陽的說道:“出了問題知道找我來了,早會幹嘛着?你們那精巧伶俐勁頭都用在哪兒去了?誰都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而且人家在會上也說了,要到下邊去轉轉,怎麼你們就覺得無所謂?非得撞到槍口上不可?”

蘇凡明白,張懷這話主要是衝他說的,上次選舉一事,儘管後來張懷自己也轉了向,捨命的爲江帆拉車,但是對蘇凡突然住院還是心存疑慮,爲此,在選舉結束的當天晚上,送走代表後,他就趕到了醫院,但是他沒有直接去慰問蘇凡,而是找到了主治醫生,得知蘇凡的確是突犯腸胃炎住院的,這才心安一些。但是後來蘇凡明顯的跟他接觸少了,這讓他心裡很不爽,他知道是蘇乾在背後撤火了,心裡暗罵蘇氏兄弟是牆頭草,見風使舵。但是他觀察了一段時間後,也沒見蘇氏兄弟跟江帆走的有多近,甚至都沒看到他們來往過。這次選舉風波過後,的確讓張懷受到了影響,那些平日裡走的近的人,也跟他漸行漸遠了,所以,他很是鬱悶,眼見樊文良調走了,他的心裡剛剛放晴一些,新來的鐘鳴義居然鬧了這麼一出。

要說鐘鳴義是針對他的勢力開刀可能會有些偏頗,因爲他下車伊始,可能還沒弄清誰是誰的人吧,再說,他張懷也跟鐘鳴義也沒什麼任何衝突,他也威脅不到鐘鳴義什麼。人,你不得不承認,要是倒黴,放屁都砸腳後跟。本來在亢州權力場中,他張懷的權力份額越來越少,大部分都讓王家棟和範衛東瓜分走了,這次倒好,兩員大將折戟!作爲他是倒黴,作爲焦太強和蘇凡,更是倒黴。

張懷很生氣,尤其是對焦太強,說:“你膽子可真是夠大的了,敢在白天上班時間打牌,他當衆說了,讓你到組織部報道,你讓我有什麼脾氣?他下去幹嘛去了?就是下去抓典型去了,不是給基層解決實際問題去了,新來乍到,不抓一兩個典型開刀,怎麼能快速樹立起威信?你們傻呀?”

衝着他倆一頓臭熊,事情該管還得管。作爲分管一方的行政領導,還是要維護自己的人自己的勢力的。於是在第二天早上上班後,他老早就到了單位,因爲鐘鳴義在單位住,他就直接敲開了他辦公室的門,他也不知道新書記的脾氣秉性,只能硬着頭皮試探了一下,說道:“鍾書記,我來哪,有個事想跟您說下,您看白馬鄉那個鄉長蘇凡,那天的確是家裡有事,他的哥哥是蘇乾,現在是政協辦公室主任,他們的母親常年有病,那天下午他是接到電話後突然回家看母親的。”張懷沒敢先說焦太強,因爲焦太強的錯誤比較嚴重,衆目昭昭,這才把錯誤最輕的蘇凡先提出來,看情況再說焦太強。

哪知,鐘鳴義聽完張懷的話後,坐在桌子後面,神情嚴肅的說道:“張懷同志,你是再給蘇凡說情來了嗎?”

張懷一聽,他都稱呼自己“張懷同志”了,而且口氣居高臨下,就知道自己這趟是白來了,樊文良還是錦安市委副書記呢,也從來沒聽見他這樣跟屬下說過話。因爲從這個稱呼中和他的神情口氣中,就不難判斷他要公事公辦,並準備跟自己打官腔了。

果然,叫完“張懷同志”後,鐘鳴義說道:

“如果你是來爲這兩位同志說情的,就免開尊口,別說我不給面子,這兩個幹部必須處理!絕不能含糊!我原先一直認爲,亢州的幹部是最具戰鬥力的,整體素質是最高的,可是結果怎麼樣,我就轉了兩個地方,讓我看到了什麼?當然,也看到了像寇京海這樣勤勉敬業的好乾部。”

作爲鐘鳴義,他也不想下車就處理幹部,但是既然發現問題了如果不處理的話,對自己樹立威望是不利的,像處理幹部這樣的戲法只能開始玩,以後一旦跟他們有了某種聯繫後,就玩不了,時間一長,也玩不動了。所以他堅定信心和決心,誰說情也不行。

張懷的臉色鐵青,滿腹的不高興就寫在了臉上,蘇凡都不行,焦太強連說都別說了。但是,他還是要做最後的努力,就說道:“有必要把他們一棍子打死嗎?”

鐘鳴義看了一眼張懷,說道:“不能這麼理解問題,我新來乍到,跟誰都沒怨沒仇,對事不對人。你想想,如果我們的幹部都像他們似的,工作不認真,缺乏事業心和責任心,缺乏大局意識、責任意識、憂患意識,不能時刻把羣衆的安危冷暖放在心上,整天不思進取,麻木不仁,不作爲不幹事,如果任其這種風氣繼續下去的話,何談我們的事業?何談爲人民服務?天天上班麻將桌一支,試想,這該是多麼嚴重的後果。如果帶不好這支隊伍,一味縱容他們,我們就是對黨對人民最大的犯罪!”

張懷已經好多年聽不到這麼慷慨激昂的陳詞濫調了,他在心裡那個罵呀,心說你纔來多長時間呀,我們以前也沒對黨對人民犯罪,亢州各項工作乾的也不錯呀?而且一直都是你南嶺仰望的榜樣。但他嘴上卻說:“這些大道理你說的沒錯,這兩個同志也活該,我今天來的確有給他們說情的意思,也有提醒你這麼做注意後果的意思。”

“張懷同志,你在威脅我嗎?”鐘鳴義嚴肅的說道。

“鍾書記,你別給我扣帽子,我也是爲了工作,也是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則纔跟你說的這些話,怎麼做你看着辦。”說完,出來了。

回了自己辦公室之後,張懷餘怒未消,心說你鐘鳴義算什麼東西啊?來亢州才幾天呀?立足未穩,就敢這麼大動作處理兩個正科級幹部,對班子成員這麼不尊重,一點面子都不給,樊文良也沒這麼幹過啊?你以爲亢州是你們家呀?哼!

他抓起電話,想給江帆打一個,想去他辦公室磨叨磨叨這事,但是,想想又放下了,畢竟,經歷選舉這件事後,他和江帆徹底站在了對立的面上。看到他倒黴,江帆說不定怎麼樂呢?他就沒打這個電話。沒打的原因還有一點,就是他對鐘鳴義還抱有僥倖心理,認爲他不會這麼絕情,鐘鳴義可以不顧及焦太強,可以不顧及蘇凡,但是不應該不顧及他這個常務副市長吧?

哪知,在常委會上,鐘鳴義絲毫沒有顧及到他這個常務副市長,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其他常委當然不能表示反對,因爲涉及不到他們的利益,涉及到的只有他張懷的利益。

但是有一點,是張懷始料不及的,他沒想到焦太強居然去行賄新的市委書記!他的肺都快氣炸了,這不是在給他自己湊材料嗎?他怎麼就不明白,鐘鳴義眼下要的不是錢,而是權威!這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再說了,人家對你焦太強一點都不瞭解,誰知道你是什麼居心?別說是兩萬了,就是再摞上兩萬他也不敢要啊!

這個鐘鳴義下手也太黑了,一點都不留情。由此他看出鐘鳴義的冷血,就決定向江帆靠攏,跟江帆聯盟是在開完常委會後的第二天早晨想明白的事。因爲頭天晚上他喝多了,據說當時在酒場上他口出不遜,但是他記不起都說了什麼,反正沒好聽的。所以他早上給江帆打電話,決定摒棄前嫌,跟江帆聯盟,從而對抗鐘鳴義。

他知道,這個時候跟江帆合作,江帆應該不會拒絕,因爲這個書記太強勢,想必江帆也會有危機意識,所以說,合作的最好的辦法。通過觀察,他認爲江帆這個幹部儘管年輕,但是行事很老道,就拿他跟樊文良合作這一年多的時間可以看出,他是非常有水平的人。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他聽出江帆回來了,但沒有立刻過來,他要給江帆時間,因爲林巖肯定要告訴他自己找過江帆,加上那天草上給他打電話,如果江帆不願意結盟,就會找藉口打發了自己,因爲跟江帆彙報工作這種事,在張懷身上很少發生。他江帆應該知道自己的意圖。

令他欣慰的是,江帆主動給他打電話過來,這就表明了江帆一部分立場。他江帆也不傻,知道眼下只有結盟,纔是對付鐘鳴義最好的辦法,最起碼不要互相殘殺。

張懷進來後,江帆說話也不客氣,就說道:“怎麼了張市長,一腦門子官司,是爲焦太強和蘇凡吧?”

張懷很高興江帆沒跟自己玩太極拳,而是直奔主題,這讓張懷很高興,說明他也願意結盟。

張懷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說道:“哎,氣死我了,你說有這麼辦的嗎?我提前還找過他,那個官腔打的,我從來都沒見過。”

“呵呵,別生氣了,都過去了,再氣也不管事。”江帆勸說道。

“江市長,”張懷說道:“你沒覺着他這個整頓機關幹部工作作風,提高效能的活動有點目的不純嗎?”

“哦?”江帆故意做出不解的神情說道,“怎麼個不純法?”

“往大了說,他這是擺花架子,搞形式主義,往小了說,他這是在樹立個人威信,清除異己的手段。”張懷氣氛的說道。

“呵呵,老張,沒你說的那麼嚴重。”江帆笑笑說:“我也認真想過,感覺鍾書記搞這麼一次幹部作風整頓工作還是很應該,也是很英明的決定。幹部工作作風的重要性你我都是很清楚的。特別是對那些平常工作作風散漫,不拿工作紀律當回事的同志,加強教育,要引起他們的充分重視,徹底改掉他們工作中存在的壞習慣,壞毛病,還是很有積極意義的。”

張懷對江帆的話似懂非懂,忽然不知說什麼好了。

江帆又笑笑說道:“鍾書記很重視這次整頓活動,並且他提前請示過錦安市委,也是經過上級認可了的。所以,咱們政府部門應該全力配合市委搞好這次整頓工作。我想了一下,這一次整頓絕對不能走過場,學習階段一定要有學習筆記,自查階段要寫出自查報告,這樣才能確保對這一次的整頓活動有充分的認識和重視,不然的話,在抽查整改階段這些同志可能就會很被動,很難過關了。回頭我讓曹南發個簡報,特別要求和佈置一下。”

聽江帆的口氣不像在唱高調,也不是糊弄他,江帆特意指出,鐘鳴義搞的這次活動,是經過錦安市委同意的,還特別強調要讓同志們充分重視,尤其是在抽查階段不能被動,不然很難過關,這些,都是對自己的暗示。

江帆明白,鐘鳴義下車伊始就大開殺戒,而且又要搞整頓機關工作作風活動,說的是爲了提高工作效能,其實就是儘快把權力抓到手,藉助整頓讓大家都快速向他靠攏,從而完成亢州權力的快速轉移,清除政敵,達到全面掌控政局的最終目的。現在江帆已經發現鐘鳴義是一個很強勢、很愛玩心機,但有些假大空的人,對付這樣的人他並不擅長,他需要跟張懷聯盟,利用大家的力量來防禦鐘鳴義。所以也就提醒張懷,這次整頓是上級市委同意了的,不能掉以輕心。

張懷馬上就明白了江帆的意思,他笑了笑說:“江市長,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說的真是太對了,我一定提醒下面的同志,要按照您的要求去做,確保整頓活動能夠收到最好的效果。”

江帆看張懷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笑了笑說:“實際上這也不算是我的要求了,這是鍾書記想要達到的效果,我們一定要盡力做好它,確保鍾書記這次整頓成功。”

張懷呵呵笑了起來,說:“是啊,鍾書記的這份苦心一定不會白費的。”

江帆忽然張懷有些蒼老,兩鬢的白髮沒有及時染,已經露出一公分的白頭髮了,可能是被蘇凡和焦太強這事折磨的吧,就說道:“聽我勸,焦太強和蘇凡的事別往心裡去了,怎麼也那樣了,要怪還是怪他們自己不爭氣,尤其是那個焦太強,敢行賄市委書記,如果鍾書記想要大做文章的話,那是極其容易的。”

張懷一愣,他立刻明白了江帆的意思,額上就有汗冒了出來,屁股就坐不住了,騰的站起身,說道:“這個混蛋,錢多的沒地方花了,幹這等蠢事。江市長,改天老兄請你,我還有事,以後我們交流的時間還長着呢。”說着,就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江帆忽然有些好笑,官場,真是變幻莫測,前些日子跟張懷還是劍拔弩張,現在居然爲了某種目的站在一個陣營裡了?儘管是暫時結盟,但是無論怎樣,這對江帆不是壞事,政場上,總比處處樹敵好吧。

江帆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腰部,他感到身體有些乏,昨天體力嚴重透支了,想起她問他,是不是以後每個禮拜天都來北京,他就不由的笑了。

這時,高鐵燕推門進來。這是高鐵燕的習慣,她來自己的辦公室,從來都不敲門,好像她有這個特權似的。高鐵燕見他自己在笑,就說道:“自己一人在辦公室偷着樂,肯定有好事。”

江帆說:“把壞事剔除掉了,剩下的就都是好事了。”

高鐵燕說道:“這話怎麼聽着耳熟?”

江帆笑了,“當然耳熟,這是樊書記經常說的一句話。”

“哈哈哈,我說的哪,聽着耳熟。”

江帆說:“這樊書記才走幾天,您就聽不出他的話了?”

“嗨,誰像你們天天咬文嚼字的,我是大老粗。”

江帆其實是想招她說說對新書記的印象,誰知她沒有會意,自己也就不在往這個方向引了,就說:“您有什麼指示?”

“你就寒磣大姐吧,我哪敢指示市長啊?”儘管高鐵燕這麼說,但是她很高興江帆這麼說,就說道:“有件事跟你彙報一下,省裡要召開一次文物保護工作會議,要求旅遊文物局和主管領導參加。”

“那您就去唄,什麼時候?”

“下週。”高鐵燕說:“還有,錦安要組織一次改善辦學條件現場經驗交流會議,咱們這裡是參觀重點。另外,電視臺要做一個十來分鐘的宣傳片,檢查的時候播放。錦安的意思想在咱們這裡召開現場會。”

江帆想了想說道:“改善辦學條件咱們去年和今年都沒少投資。”

高鐵燕說:“誰都不說自己投錢少。”

江帆笑了,“咱們這是實打實的。”

“那倒是。電視臺的專題片這個禮拜就要開拍,腳本我看了,還不錯,你在看看,最好把把關。”

江帆一看字跡很熟悉,就說道:“是溫局親自寫的?”

“是啊,現在市裡的腳步據說都是他親自寫,教育局提前拿了個初稿。”

“他親自寫?”

“是啊,他不寫誰寫,小丁他送走學習去了,李立伏不下心,哎——”說起丁一,高鐵燕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說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樣,一點委屈受不得,就拿小丁來說,誰也沒怎麼着她,說什麼都不幹了。同樣是秘書,人家李立出去就是副局長,她哪?說真的,現在說起這事我臉上都無光。最可氣的是溫慶軒,得便宜賣乖,說幸虧我們沒有重用小丁。”

江帆沒言語,其實在丁一去電視臺這件事上自己也有些愧疚,說真的,她也沒想到丁一性格里還有倔強的一面,發現他對她冷淡後,居然跳槽不在政府幹了,直到走的那一刻,都沒跟他說。想到這裡就說道:“呵呵,那是,誰讓她是您的秘書?”

“她是我的秘書不錯,天天不是也給你們使着嗎?給你們收拾屋子,打水,煮方便麪,你還是市長呢,怎麼也沒安排了她?”

江帆語塞了,本來他就覺得丁一這樣出去有些委屈,高鐵燕這麼一說,他就更內疚了,就說道:“不怪我們,要怪就怪這個溫慶軒太會挖人,都挖到市長的牆角了。”

“誰也不怪,她自己願意這樣別人也沒辦法。”高鐵燕顯然對丁一非常不滿。從來都是她辭退秘書,這次居然被秘書辭退,心裡想必也是很窩火的。就換了話題,說道:“你還是看看腳本吧。”

江帆說道:“溫局是有名的一支筆,你又看了,我就不看了。”

高鐵燕說:“人家溫慶軒再三強調,讓江市長審審,你就看看吧,畢竟對這塊工作咱們熟悉,他不熟悉。”

江帆心想,市長管那麼細做什麼,但是不看好像又對溫慶軒不尊重,就說:“如果不着急就先放這。”

高鐵燕說:“怎不急,這周就要拍,溫慶軒說還要剪輯製作,這個片子在錦安檢查之前就得做好,你還是抓緊看吧。”

江帆說:“你看了嗎?”

“看了。”

“那我就不看了,有大姐把關,沒問題。”說着,就把腳本遞給高鐵燕。

高鐵燕說:“不看就不看吧,我看他給你安排了一段同期聲,另外也給你安排了好幾個鏡頭,你得配合拍了。”

江帆說:“同期聲我不出,要出的話讓鍾書記講,下基層學校的鏡頭儘量安排鍾書記出,他們什麼時候拍讓跟辦公室協調。”

高鐵燕看着江帆說:“鍾書記剛來,他根本就沒參與這事,他出境哪合適呀?再說這個腳本上安排的是你呀?”

江帆笑了,說道:“合適,他是書記,溫局考慮欠缺,咱們不能不講政治,就讓他出吧。”

高鐵燕又看了他一眼,半天才說:“你這話似乎有牢騷啊?”

江帆笑了,說:“大姐啊,您就別給我戴帽子了。”

高鐵燕咧着嘴笑了,說道:“唉,這幾天下鄉,從上到下,感覺都怪怪的,全是這個腔調啊?這樣搞下去怎麼是個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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