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城最後看了這個球員一眼,如果當時要不是他初中教練這麼水,那也許他也不會有在這裡當替補的命了,當然要是當初能發現關憶辰這個被教練瞎了的球員也不至於泉山淪落到這個地步。不過也怪學校當初發邀請涵時也不擦亮點眼光,同一個學校了,庸才和天才就站在一起,結果還選擇了庸才。
不過再惋惜也無力餘補了,當初被埋沒了塊璞玉也就是算了,可這塊璞玉現在又扎進沙堆裡了。雖說沙土裡總有寶貝,可這些寶貝卻幾乎要一輩子都埋在沙土裡。
關憶辰高中籃球生涯已經起步晚了,想要一鳴驚人僅靠贏幾場比賽是完全不夠的,只要他繼續穿着三流球隊的制服,那他就只能貼上三流球員的標籤,因爲沒人會過多注意三流球隊。就連今天這麼少的觀衆也都是衝着泉山纔來的,其他的人估計都認爲這是場沒有懸念的比賽,自然不會浪費時間來看。
季凡城這三年裡遇到太多讓他能欽佩的對手了,有些當初甚至略勝於他的球員因爲球隊沒有光輝,所以最後自身就像掉進了沙堆裡的夜明珠————沒了。
球隊不可能是一個人的球隊,想要讓自己閃光就要做到讓球隊也閃光,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季凡城灌了一口運動飲料,酸酸甜甜的還特別止渴,這是學校特地給他們準備的。他們每一場比賽都有備好的運動飲料和乾淨的一次性毛巾,即使是是日常訓練也會有。反觀虞林,從那一個個色彩各異,造型五花八門外加沒有重複的牌子,不用猜也知道虞林對於球員的待遇是飲料自備。
關憶辰沒有帶飲料,所以就沒有飲料可以喝,他就只能用毛巾蓋在自己臉上繼續睡覺,這樣自己就不需要喝水了。雖然關憶辰本人平常訓練後都不怎麼喝水,但不代表他永遠不需要喝水,更別說自己現在的身體失水量超大。
“哎,醒醒。”潘少林拍了拍關憶辰。
“哦……”關憶辰拿開毛巾坐了起來。
潘少林遞過來了一瓶中場休息時從自動販賣機裡買的飲料,“喝點吧,你身體已經過度失水了,要再不補充點就會身體脫水的。”
關憶辰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又把這十分鐘自己沒有發泄的疲勞用一個接一個的哈欠彌補。對於潘少林遞過來的飲料,關憶辰當然不客氣地接過就擰開,他連人家上千的籃球鞋都很不客氣地接受,更別說區區一瓶飲料了,於是就十分豪邁地喝了一大口。
“啊卟————”關憶辰剛把飲料灌進嘴裡就立刻吐了出來,這飲料剛入口就一感覺,難喝。關憶辰趕緊看了下瓶身的字樣,“鹽……鹽汽水!”
“當着別人的面吐別人贈送的飲料是很沒禮貌的行爲,雖然我可以認爲是因爲你沒喝過喝不習慣,但換成別人也許……”
“不是,學長你給我拿鹽汽水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我要是知道了也會有個心理準備……好怪的味道。”關憶辰不停地吐着舌頭,他一向懼怕任何味道怪異的食物,就算是飲料也是如此,其實他自己當然知道那只是自己不願意接受新鮮事物。
“你出那麼多汗當然要喝鹽水了,因爲你損失水分的同時也損失了鹽分,所以……不是,別岔開話題,先討論你現在的問題,有你這麼不尊重學長的嗎?”
“騷瑞啦,我這不是無意的嗎?”
“你要是無意的,早就比楚天航的下場還殘。”
“我靠!沒事別扯上我行嗎?”楚天航氣得就要罵人,“以後還能不能一起玩了?”
潘少林扭頭鄙視了楚天航一眼,“我們每次打算一起玩的時候你要麼不來要麼遲到,到後來你直接全找你女友玩了。你再說能不能玩的同時麻煩考慮一下,我們幾時和你玩過了?”
“你們……你們太傷人了……我……”楚天航捂着臉像個怨婦一樣地哭了。
“你女友今天不是來看你比賽了嗎?”潘少林像是不在意地說了一句。
這句話簡直比強心劑還管用,楚天航一掃剛纔的噁心樣子,同時整了整自己的頭髮開始擺起了Poss,不過這比剛纔他哭更讓人噁心,因爲李塔都受不了了,站起來對着他的凳子就是重重一腳,把楚天航連人帶凳子踢了驢打滾。
“丫的,比賽還沒有比完,偏偏又來了在自己家裡這麼噁心的東西。”說罷,李塔擡起腿又是一腳……朝地板跺了一下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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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要是休息好了就可以上場了。”李塔走到了關憶辰的面前說道。
“沒事,還能動。我雖然是少爺的品味可卻沒有少爺的身體。”關憶辰用手撐了一下凳子的扶手,結果剛站起來,雙腿的力量立刻被抽空了一樣,咣噹一下就癱坐在地上了。
“沒事!別過來扶,我不是倒下了,我只是覺得……覺得這個場地的地板不錯,涼涼的特別舒服,就讓我再這樣涼快地享受一下吧。”關憶辰立刻制止了想扶他的人,趕忙用自己的臉貼在了地板上磨蹭了起來,不時還露出放蕩的享受表情,“啊,瞧這木質的地板啊!它光滑但不人滑,它溫潤如玉簡直是……是啥來着的?”
潘少林走到關憶辰面前蹲了下來,“球場上的地板纔是木質地板,你現在蹭得是刷了漆的複合材料地板。還有你剛纔睡覺的環境會壓迫你的腿,你的腿應該有點血液不通暢外加你雙腿是已經隨着你體力透支而癱軟了,所以你現在根本短時間站不起來了。”
“學長你說這麼多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其他意思,就是讓你最後一節不用上了,想辦法把腿裡的血液通暢了,最起碼能保證自己走回家,因爲學校沒有給我們安排專車接送,你要是實在不行也可以坐跟女生一起走,她們也有比賽並且是有學校專車接送。”潘少林喋喋不休地說着可以聽懂的天文。
“學長,我覺得你扯得太遠了。”
……
觀衆席位上,總有幾個特球的觀衆,這不就有兩個嗎?
“那邊那個在上半場負責吸引對手仇恨的傢伙好像不行了,表哥你是怎麼認爲呢?”陸冬問道。
“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眼科醫生,因爲你的眼光不好,本來重點注意對象居然被你認爲成路人甲,而且讓你找個辰皇你居然無功而返。”旁邊穿着整齊的襯衫的男生,前面的扣子也只是解開第一顆,整齊略長的頭髮和沒有一點特色的金屬半框眼鏡。這樣一個極其嚴格規章自己的人自然是嚴謹到一絲一毫,也同樣看得出這是典型的學霸形象。
“我不是找出當年你們那光輝一代的其中一個翹楚嗎?”陸冬感到很不平。
“那個你要是眼睛在再挫到找不出我就可以考慮讓你當替補了,身爲一個看球員,眼光也是很重要的,至少我沒有低估也沒有高號那個11號,雖然他表現得確實讓我出乎意料。”郭博義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實際上眼鏡被他經常檢查的情況下沒有可能會出現鬆動的狀況,只不過他潛意識認爲眼鏡就要經常推推測試它鬆緊程度。
“是啊,速度先快不說,運球運得也太詭異了,表面上沒有章法,但裡面卻是章法精髓集結的水平,不過我比較好奇他明明有不俗的彈跳,可爲什麼他還是在空中被虐這麼慘呢?”
“因爲他的能力屬於爆發型,並同時又是短暫持續型,他前期沒有表現是因爲他超級基礎型。不過他還有一點也是我們都要注意的,那就是他的爆發性可以在一瞬間讓他從0到max,加上短暫的持續讓他才快人一等。如果他要是願意加強自己的基礎,那以後他真的是個恐怖的存在。不過人無完人,他也是有缺點的,比方說他急停一定不會平穩停下,雖然他用手撐地和各種雜亂無章的動作維持平衡彌補了他的缺點,但缺點終歸是缺點,就算有再完美的東西彌補也依然存在着。”
“前面還聽得懂,後面就聽地暈了。”陸冬捂着額頭開始頭暈了。
郭博義鄙夷地瞅了陸冬一眼:“你的頭腦果然不是阿姨多給你做腦花就能彌補的,因爲你不是缺腦子而是腦容量就這麼多。”
“切!誰聽你的呀?我還等着靠近看完比賽回家看更新的黑子的籃球呢,你知道它第三季開播了嗎?”
“我沒聽過,但我知道我手裡有個很下流的手辦,難受那個手辦的名字是風見瑞穗,紅色頭髮外加前凸後翹的身材,只是穿得太少了。還有一個滿是口水印的橡膠人偶,我很奇怪她爲什麼上身只穿內衣,下身卻穿黑色連褲襪。如果這些都送給馬茗茗的話……”
“我靠,你真狠!告訴你,手辦沒了無所畏懼,你要是把我的乃木阪春香弄出意外,我就……我就……我認輸了,這次又算你贏了。”陸東摟着雙腿開始抽泣了起來。
“別在在我面前噁心我,否則一次清空!”
“表哥,誰哭了,我只是眼睛進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