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澤棟與林小冬是一個合作的關係,在他看來,延邊政局,他與林小冬之間是有些嚴格的分工的,兩人扮演着一一武的角色,林小冬是紀委書記,祭出死神之刀由他負責,而他本人則爲林小冬提供相關的消息和資源。
到目前爲止,他也向林小冬透露了一些隱秘,不過出於對延邊政局的瞭解,他深知,無論什麼時候,他都不宜暴露自己,所以他所做的也只是冷眼旁觀,與馮親民保持着陣形的一致。
但是,一起突發的事件,讓他在這一戰的位置發生了變化,雖然不至於被推了前臺,但是想再讓他做一個靜觀不語的人,已經不大可能了。
事情說起來很簡單。昨天下午,副市長嶽修和市教育局一起到各個學校去調研工作。其實說到調研,也是走馬觀花地看一看,最後一站是市第一小學,晚是肯定要留下來吃飯的。
接待市裡的領導,尤其是搞“化教育”的領導,光光是吃飯肯定是遠遠不夠的,除了吃喝,還得有玩樂,而且有些時候,玩樂與吃喝是同步進行的。
吃飯的地點在學校食堂的小廳裡,服務員也是精心挑選出來的,都是從學校的女老師挑出幾位機靈聰穎年輕貌美的,白素便是其一位。
前面曾經說過,白素是一個單純得像張白紙的女孩,與其他挑選出來的女老師相,少了一分活潑,卻是多了一份恬靜,讓嶽修明顯感覺到了她的與衆不同。
席間自然少不了一番插科打諢,只不過白素沒有假以顏色。
吃了飯喝了酒,在小廳裡跳起舞,看着其他的女老師藉着這個機會與領導親近,白素打心眼裡很是鄙視,所以她沒有接受任何人的邀請,只是誰的杯子沒水了添點水,或者添點酒。
一直鬧到晚十來點,嶽修似乎喝得有點多,教育局局長邱本基心領神會,向一小的校長低聲說:“嶽市長有點多了,你先安排個地方給領導休息。”
校長不料有他,在食堂不遠處的一間用於接待領導休息的宿舍安置了一下,邱本基說讓個女老師過去服務一下,直接點了白素的名,說她反正閒也閒着。
白素和校長送了嶽修過去休息,校長先行離開,嶽修趁着白素給他倒開水的時候,一把從後背抱住了她,欲施不軌,白素大力掙扎,怎奈一個女孩子怎麼敵得過嶽修這個大男人呢?房間的隔音效果也是一流,任是白素大聲呼救也是沒人聽見。
眼見嶽修將白素按倒在牀要得手,一張大嘴壓在白素的臉亂親亂啃,白素情急之下,張口將嶽修的嘴脣給咬傷了,趁着嶽修大叫的時候,這才衝出了房間。
受了這樣的委屈,白素自然沒什麼好心情,打電話給岑澤棟,將這事說了。
岑澤棟接到電話,聽了白素所說,頓時怒火燒,直接驅車趕到一小,嶽修嘴脣受傷,血流不止,拿着個手帕把嘴脣捂着,也不好意思聲張,正要偷偷摸摸地離開,被岑澤棟堵了個正着。
嶽修確實喝多了,見到岑澤棟過來,覺得似乎有些眼熟,岑澤棟已經揮拳相向,別說嶽修喝多了,是正常狀態下,也不是岑澤棟的對手,頓時被岑澤棟幾拳打倒在地。
這個時候,有些不放心的邱本基過來察看,一見這場面,嚇了一跳,他也是認識岑澤棟這位組織部長的,平時都是斯斯,見人三分笑,哪裡見過這麼出離憤怒的模樣兒?
壯着膽子前拉開來,被岑澤棟一肘擊倒,岑澤棟怒罵道:“嶽修,你他媽色膽包天,連我的女朋友都敢圖謀不軌,今天我要是不把你打出翔來,我不是個男人。”
邱本基踉蹌着從地爬起來,勸阻道:“岑部長,你別我解釋。”
“邱本基,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給我滾一邊去。”岑澤棟眼睛一瞪,兇相畢露,邱本基是斯人,頓時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可憐了嶽修這位堂堂副市長,被人打得還手之力都沒有,倒是疼痛讓他清醒了一些,指着岑澤棟的鼻子罵道:“我是副市長,誰他媽敢打我?你的女人我不能玩嗎?開個價,要多少錢?”
岑澤棟本是揍他一通完事,被嶽修這麼一刺激,乾脆惡人做到底,直接讓白素打電話報警,隨後他親自打電話給紀委書記林小冬:“林書記,麻煩你到市一小的食堂來看一看,有人頂風違紀啊。”
岑澤棟這麼一說,頓時讓所有人都臉色青白了,公安、紀委一起介入,事情鬧得有些大了。
公安局接警之後,迅速趕到,只是見到岑澤棟和嶽修以及其他的諸位領導,都有些傻眼,這些可都是名人啊,一旦鬧將出去,將會是天大的笑話。
而此時,林小冬也跟着趕到,見嶽修滿臉血污,身都是灰,也是驚詫莫名,不過那撲鼻的酒氣讓他意識到了是怎麼回事。
嶽修是副市長,市紀委沒有查處的權力,但是邱本基和學校的一干人等都在查處範圍之內,立時打電話給史天勤,讓他帶紀委的工作人員現場進行調查,至於嶽修,他建議前來出警的公安人員先帶到醫院進行傷情處理。
嶽修在醫院醒了酒之後,也是頗爲難堪,而警方更是難以處理,受害人是組織部長的未婚妻,而“兇手”是副市長,無論哪頭都吃罪不起,只能逐級向彙報。朱學楓獲悉這個消息的時候,鼻子差點都驚歪了,嶽修好色他有所耳聞,這次居然這麼大條。
岑澤棟和嶽修這個樑子,朱學楓自認沒辦法協調得好,只得向市長馮親民彙報。
馮親民也是大吃一驚,不過考慮到岑澤棟和嶽修都是他的人,便道:“我知道了。”
朱學楓提醒道:“馮市長,岑部長的未婚妻可是控告嶽市長強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