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冬的運氣不錯,監控的確沒有關,所以很快便調取到了瑞安所說的時間段的監控,大約經達半個小時的靜止之後,先是看到了一輛白色奧迪車遠遠開過來,然後在門前停下,視頻很清晰地看到車牌,正是溫婉婷的車,隨後溫婉婷從車走下,開了門進去。
隨後是一段長達二十分鐘的靜止狀態,門忽然被打開,溫婉婷被兩個人架着出了來,視頻明顯看到溫婉婷處於失控狀態,兩條腿平行,完全是被拖着往前走,跟着她被兩人架了車,只不過這兩人非常聰明,頭戴了帽子,根本看不清面容。
林小冬忽然叫道:“有沒有全線搜索這輛車?”
“已經安排了,暫時還沒有結果。”米超鵬的話音剛落,手機便叫了起來。
“講。”米超鵬沉聲道。
“車在郊區黃銀路的路邊找到了,不過車裡沒有人。”
米超鵬的眉頭猛然一擰,道:“既然車在,那麼肯定有接應的車輛,查黃銀路的出入口,看看有沒有可疑車輛,另外調取奧迪車的行駛線路,看看能不能查到綁架者的面目。”
“車已經找到了,但是黃銀路那一帶的監控很少,而且由於本市警方的財力不夠,所以海燕系統並沒有能夠全覆蓋。”米超鵬的咬緊了,“對不起,林書記。”
林小冬苦笑了一聲:“這怪不了你。”
簡短的沉默之後,林小冬忽然道:“把監控往前調,那兩個人不是平白無故地出現在家裡。”
米超鵬眼睛一亮,一拍腦門,立即操作了起來,不斷地快退之後,終於看到了溫婉婷駕車出去的時候,在她出去不久,一輛本地牌照的麪包車駛了過來,然後有兩人下了車,雖然看不見臉,但是穿着和戴着的帽子跟綁架溫婉婷的人如出一輒。
米超鵬立即發出指令,讓手下查找這輛麪包車的一切信息,林小冬指着車子道:“放大,這個人沒戴帽子,應該能看得見臉。”
幸好林小冬所裝的監控是當前市場最好的,清晰度極高,在放大之後,也沒有失真,所以很清楚地看到了這個人的樣子。
米超鵬根本不用讓人查,一眼便看出這個人是誰了,叫了一聲:“魏瘸子!”
林小冬驚道:“你認識?”
米超鵬也顧不關監控了,立即起身:“我知道他住在哪兒,我們現在過去。”
米超鵬的車開得像飛一樣,林小冬卻覺得還是慢,很快駛出了市區,在一個棚戶區停了下來。
林小冬穿的平常,米超鵬也沒穿警服,開的又是私家車,所以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兩人摸了進去,棚戶區住着不少人家,此時已是深夜了,已經沒幾家還亮着燈,所以亮着燈的住戶顯得異常地醒目。
深走進去,忽然有一個人攔住了去路,很是不善地喝道:“什麼人?”
米超鵬也不跟他廢話,直接迎面一拳,在擊對方面門的同時,已經勾住了他的脖子,往懷裡一帶一扭,那傢伙便無聲地暈了過去。
“這是個賭窩,這傢伙是放風的。”米超鵬解釋了一下,腳下不停,向着燈光處摸了過去。
沒幾步遠,兩人便到了亮燈的屋子前。
米超鵬低聲道:“我翻牆進去,有人跑出來你別管,只注意一個瘸子行。”
“小心點。”林小冬的心裡壓着一股火氣,只覺得全身都要爆開了。
米超鵬咧了咧嘴,冷森森的牙齒在黑夜裡顯得甚是可怖,可以看得出,米超鵬也是怒意滔天,想想也是,大過年的,在自己的地頭髮生了綁架案,作爲公安局常務副局長,你說他來火不來火,尤其是被綁架的還是跟自己密切相關的人。
微微退後幾步,一個輕巧的助跑,米超鵬便已攀了牆頭,只聽他一聲爆吼:“我們是警察,全都不許動。”
隨着他的這聲爆吼,院子裡跟炸了營似的,一窩人跟個沒頭蒼蠅似的竄了出來。
林小冬彷彿融入了黑夜裡,動也不動,目光緊緊盯着門前,只待一個瘸子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
跑得快的自然都是腿腳利索的,接下來是女人,這幫孫子平時倒也不見得有多能跑,現在個個都爆發出了媲美於博爾特的短跑能力,兩分鐘之內,便人去屋空了,有誰能夠想到,在兩分鐘之前,這裡還熱火朝天地推着牌九呢?
門裡已經沒有了人再出來,要麼這魏瘸子沒來賭錢,要麼他是被米超鵬給堵在了屋裡。
林小冬閃現出身形,走向了屋子。
米超鵬坐在地,手捂着腦袋,燈光下看到一抹殷紅,見林小冬進來,米超鵬苦笑了一聲:“不知哪個孫子砸了我一棍子。”
林小冬笑不出來,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只挨一棍子已經算是輕的了。
“怎麼樣?”
“沒事,小傷。”米超鵬向裡面呶了呶嘴,“瘸子在裡面。”
林小冬微微點頭,進了屋,一個人縮在牆角,看面孔知道正是那輛麪包車的駕駛員。
林小冬緩緩走了過去,淡淡道:“魏瘸子是吧?今天你開車帶着的那兩個人是誰?”
魏瘸子裝傻:“什麼兩個……”
“人”字還沒說得出來,林小冬已經抓起了一張椅子狠狠地砸在他的身,在他的慘叫聲椅子四分五裂。
魏瘸子似乎捱打挨出經驗來了,縮起了身子,用胳膊護住了頭,只不過這一下砸得太重,明顯護頭的那條胳膊已經不能再動彈。
“不要再跟我裝糊塗,再給你一次機會,他們是誰,現在在哪,被他們抓的那個女人現在又在哪。”林小冬的眼角和腮幫子不住地抽搐着,手裡已經多了一個水瓶,打開了蓋子,蒸騰的熱氣肉眼可見地冒了來,而那個水瓶已經舉到了魏瘸子的頭頂,瓶身微微傾斜,已經有點滴的開水如細絲一般滴了下來。
“我說,我說。”魏瘸子叫了起來,他見過的狠人多了,不過他不怕,不挨頓打麼,可是現在這傢伙像是個從地獄冒出來的惡鬼一樣,自己哪怕不被燙死,也得脫層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