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霸食府二樓臨窗的一個包間裡,林小冬的指間夾着香菸,他的對面坐着一個年人,居然是立。
立的臉帶着一副淡淡的笑容:“兄弟,我能做的都做了,成不成不關我的事了。”
林小冬也是一笑:“你胳膊肘往外拐,不怕有麻煩?”
立哈哈笑着:“那個你甭管了,起你小子,我的日子好過多了,說說吧,志運跟你怎麼回事?”
林小冬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太了不得的事情,只是隱隱地覺得有些苗頭不對,總之吧,我是希望皇明的班子能夠像咱們在滄州時那樣團結和諧,說句喪氣話,滄州經得起折騰,可是皇明的底子實在太薄了,再這麼折騰下去,真沒太大希望了。”
立失笑道:“你這話說的,敢情你是救世主,別人去了都救了不皇明?”
“不是說救不了,是耽誤不起了。”林小冬也不想多說,只是道,“具體怎麼說,看你了。操,真特麼丟臉。”
立以前是逮着機會要臭林小冬兩句的,可是這一次卻是一反常態,一本正經地道:“兄弟,我理解你,當年我也是稀裡糊塗,做人都有糊塗的時候,我體會你的苦衷,只因爲他是王志運,所以你纔會一再避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作爲孩子的舅舅,我會跟他好好聊聊的。”
“什麼都不說了,乾一杯。”林小冬很慶幸自己跟立能夠盡棄前嫌,雖然都是兄弟,但兄弟之間也有不同,有的是割頭交頸的兄弟,有的是生平知己,林小冬不是把兄弟感情放在嘴的人,所以一切話語都在這一杯酒之。
其實立也是如此,尤其是在與小妹的情感,如果不是林小冬從調和,他們夫妻之間恐怕還得費一番周折。
立一口乾了,伸手拍了拍林小冬的胳膊:“兄弟之間不必說那麼多,如果我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想必你也不會打折扣的。”
林小冬笑道:“我不希望你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託你吉言。”立起身道,“那這樣,今天搞的老闆七竅生煙,總得去賠個罪。”
“那趕緊的。”林小冬將立送出包間,待立走遠了,這才直着脖子叫道,“天霸,來陪我喝酒。”
時間仍然在不緊不慢進行,立沒有打電話過來,不過林小冬知道他答應下來的事情不會食言,只是王志運的態度看不出來有什麼明顯的變化,既不冷淡也不熱情,也不知道立是沒找到適當的機會還是王志運根本左耳進右耳出,不過快到年底了,幾項大事暫時都要放在年後才能推進,所以即便有什麼矛盾也看不出來。
這些天,林小冬已經沒有發現再有跟蹤,不過他自己沒有采取什麼動作,而溫婉婷也在自己的制止下沒有再行調查,所以也不知道跟蹤者改變了方式還是放棄了跟蹤。
蘇曉仍然沒有任何的下落,不過米超朋彙報了一個消息。
孫林已經離開了皇明,直接回了京都,然後從京都飛到了香港,不過在香港接機的人正是王志華,託香港那邊的同行給查了一下,他們第二天訂了前往印度的機票,不過並沒有看到蘇曉,所以也不能確定蘇曉的失蹤與他們有關,而印度之行也是摸不着頭腦。
林小冬心頭不由一動,一條較清晰的線便浮現在他的腦海之。
蘇曉被孫林安排的人挾持或者脅迫她配合,離開了皇明,用一種不得而知的方法聯繫了李萍原,而李萍原在印度,所以王志華和孫林趕赴了印度。
不過這些都是林小冬的分析,所以林小冬面臨着兩方面的問題,一方面是蘇曉的安危,一方面是李萍原的下落,無論是哪一方面,對於林小冬來說都非常重要,他不願意看到蘇曉出現生命危險,同時也不願意王志華先找到李萍原。
打電話給唐強,讓他在出入境那邊看看能不能查到蘇曉的出境信息,如果沒有的話,極有可能在京都。交待完這件事之後,林小冬立即與黑子取得了聯繫。
只是沒想到的是,黑子一接通電話,不等林小冬說話低聲道:“哥,我在做事,等下回你的電話。”
林小冬無奈之下,只有等黑子回電話過來。
趁此空隙,林小冬捋了一下思路,從香港到印度得五個多小時,到目前爲止,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不到,那麼還有四個小時的有效時間,如果王志華他們是衝着李萍原去的,他們一下飛機便會直奔目標,所以林小冬必須搶在他們找到李萍原之前找到李萍原,或者跟王志華他們的行蹤。
正這麼考慮着,沈碧茹忽然打來了電話。
林小冬故作輕鬆道:“喲,難得啊,主動跟我聯繫。”
沈碧茹笑着道:“這不是天冷了嘛,關心關心你,別受涼了。”
林小冬調戲道:“那你來給我暖牀唄。”
“油腔滑調。”沈碧茹下了一個定義之後,道,“還記得次仇強對我的調查嗎?”
這事林小冬自然記得,當時還請洪漢陽給他找了仇強的一些資料,並沒有發現什麼怪的地方,加皇明這段時間不少不順人心的事情,所以林小冬暫時把這事給放到了一邊,現在沈碧茹重又提起,這纔想了起來,道:“這事我查過,不過沒什麼發現。”
沈碧茹沉聲道:“我也查過,也沒發現仇強有什麼問題,但是發現還是有的。”
林小冬擰了一下眉頭:“什麼發現?”
“我查了他的工作簡歷,曾經在延邊的清水縣做過刑警隊長。”
林小冬道:“所以呢?”
“知道那個時候是誰做清水縣的書記嗎?”沈碧茹緩緩道,“岑澤棟!”
“你的意思是,這事與岑澤棟有關?”林小冬覺得太不可思議了,知道仇強調查沈碧茹的事情,還是岑澤棟親口告訴他的,要真是他的安排,根本沒必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