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冬也在考慮着這個問題,王志運與王國慶之間的關係足以令他近水樓臺先得月,所以王國慶在鈦礦方面可以放棄所有權,全權交給皇明,其實想一想,這也無可厚非,甚至於對自己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畢竟皇明發展了,自己這個一把手也有政績,但這卻是違背了自己的初衷,岑澤棟那邊倒是可有可無,但是大飛機項目那邊對鈦的需求量卻是很大,不過岑澤棟到延邊任一把手,資歷不足,要坐穩,必須要有實實在在的東西,項目是其之一。
不過這也是可以周旋的,深加工方面可以採取合作,不過令林小冬有些不快的是,王志運沒有徵求自己的意見越級向彙報,這到底是立功心切,還是直接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呢?
權威是必須要維護的,如果一昧地委曲求全,在這個逆流而不進則退的環境裡,無疑是把自己的主動權拱手交出,這是林小冬所不願意看到的。
和,是有條件的,而不是軟弱的體現。
不過這些都只是閃念之間,這一切都需要再進行觀察,不過由於王志運的報,逼得林小冬要與高軒進行聯繫了,否則以王國慶的身份,在這個問題,如果他堅持皇明主導,林小冬沒有任何抗衡的資本,而且根本沒有任何可以擺在桌面抗爭的理由,畢竟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王志運的建議都是有利皇明發展的,林小冬的抗爭怎麼看都是在損害皇明的利益,根本得不到任何的支持。
所以,一定要轉移視線,把戰爭燒出皇明才行,這樣可以避免自己與王國慶的直接對抗。
回到住處,燒了壺開水,泡了茶,點菸,愜意地坐在了沙發,這纔打了高軒的電話。
高軒的聲音很快在話筒裡響起:“喲,還記得我呢?”
林小冬笑道:“不好意思,打錯了。”
“我拷。”高軒故意有些氣急敗壞,“那掛了。”
“打都打了,聊聊唄。”與高軒通話是那麼輕鬆,林小冬笑着調整了一下姿勢,變坐爲躺,“最近忙瘦了沒?”
“少來這一套,假惺惺。”高軒沒好氣地道,“我現在才知道你丫沒安好心,我說怎麼不把大飛機項目放在滄州呢,你是一甩鍋的。”
林小冬哈哈一笑:“別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是這個意思,你又能耐我何?”
高軒沒輒了:“好吧,有屁趕緊放。”
林小冬笑着道:“要是放在滄州,我這麼撒手走了,豈不是把果子都讓人家給摘了。”
高軒知道林小冬說的是事後諸葛亮的話,沒好氣地道:“你被人摘的果子還少了?”
林小冬也是醉了:“我說,說話能不能別這麼犀利?”
高軒勝了一場,笑得手舞足蹈:“你也有嘴軟的時候啊。”
“說正事,項目進行得怎麼樣了?”
“秦若曦沒跟你彙報?哦,我知道了,你倆只辦事不說事,是吧?”
林小冬急眼了:“有完沒完了?”
高軒一怔,知道玩笑時間已過:“怎麼突然這麼好心關心起這事來了?”
“一直在關心好不好?”林小冬真是被高軒打敗了,“不過也僅限於關心而已,這麼說吧,據我所知,需要用到鈦合金這種材料,而目前,在皇明發現了一個鈦礦,這個已經確定下來了,但是蘊藏量有多少還在勘測之。”
“so?”高軒裝了一個逼。
林小冬無奈道:“餿個毛線啊餿,你要是不需要這個,皇明留着自己用了。”
高軒怪笑道:“礦產資源,你能搞得定?”
“我搞不定,但是有人能搞得定,而且估計非常能搞得定。”
“你說王國慶?”
“他的份量或許不夠,但是再加王家的老爺子呢?”
高軒重視了起來,半晌才道:“如果我介入的話,你會背一個挖自己牆角的罵名啊。”
“那看你怎麼做了。”林小冬開始甩包袱了。
高軒罵道:“看你貌似忠厚,其實內心狡詐,真是人不可貌相。”
“忠厚還是狡詐的問題,留在以後再作探討。”林小冬道,“這事我扛不下來。”
“還有你扛不下來的事情?”高軒笑罵道,“家王家都被你搞定了,你厲害着呢。”
“我日,這麼酸。”林小冬道,“讓我跟他們幹一場,兩敗俱傷?”
“我也很想看看呢。”
林小冬罵道:“操,我林小冬是一馬前卒是吧?”
“我操,這麼沒人性的話你也能說得出口?”高軒並不退讓,“你是不是覺得我一直藏在身後隔岸觀火?”
林小冬道:“坦白說,沒有,高軒,我沒有任何抱怨的意思,但是這一次不一樣,於情於理,由我打前陣都說不過去。”
“懂了。”高軒似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兄弟,剛剛的話你別放在心,我沒有別的意思。”
林小冬的情緒也穩定了下來:“我也沒有別的意思,要是有的話,也不會這麼口無遮攔地冒出來了。”
“是嘛,我們是朋友。”
林小冬道:“錯,我們不是朋友。”
高軒不快道:“我拷,什麼意思?”
“我們是兄弟。”
“你丫以後能不能別這麼轉折。”高軒笑罵道,“那個礦在什麼位置?”
“皇明,牛頭山。”
“好,長假一過,看看能不能有領導人去安東視察一下。”高軒的反應很快,立即找到了應對之策。
林小冬笑了笑:“如果來皇明的話,最好不要通知我,對了,有一位旅遊界的泰斗,姓莫,皇明最近正在策劃搞一個旅遊項目,是請他來幫忙策劃的。”
高軒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那我靜候佳音了。”林小冬籲出一口氣道。
高軒忽然道:“我想從你嘴裡聽到一句實話,立跟你的關係到底怎麼樣?”
林小冬淡淡道:“什麼意思?”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林小冬沉默半晌才道:“你不覺得良性競爭很好嗎?高軒,是兄弟,我才這麼說,不要忘了我們爲官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