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強有些過於自信了,在他的眼裡,無論是大狗還是黃鶯,都扛不住審訊的壓力,但事實卻是很骨感,大狗採取了一個“默”字訣,任你怎麼問他都不開口,逼急了,只一句,有證據你抓我。 !
這可把匡鐵生給氣爆了,一時半會卻是無計可施,畢竟隨着法治的進化,一些不了檯面的手段還真不敢用,否則省裡的督查們一過問,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伊大強分析,組織賣淫罪雖然也不是小問題,卻也不是什麼掉腦袋的事情,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往小了說,大狗頂多也是個皮客客,所以他要麼是擔心罪名太大,要麼是有所依仗,看這傢伙這麼老油條,估計是後者。
大狗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悍,想短時間內把他拿下來還真有些不容易,不過伊大強知道,這事險些扯了林彩兒,雖然林市長沒有給他下任務,但從速從重辦理的覺悟如果都沒有,他這個常務副局長幹得也不夠格了。
所以突破點放在了黃鶯身。黃鶯倒是沒怎麼頑抗,交待說她是大狗的女朋友,當然期間也跟別的男人發生過關係,不過那都是雙方自願的,也沒有收取別人的財物,最後還反問匡鐵生,這樣難道違法麼?
匡鐵生被問住了,問那晚去金碧大酒店幹什麼,黃鶯回了一個字:玩。
匡鐵生有種被戲弄的感覺:“去那兒玩什麼?”
“瞎玩唄,說不定能釣個鑽石王老五呢,大狗太窮了,我早想跟他分手了。”
“大狗花天酒地的,花了不少錢,你還說他沒錢?”這句話倒是給匡鐵生提了個醒,舉了好幾個例子。
黃鶯氣急敗壞地大罵道:“這個王八蛋,整天在我面前哭窮,原來都是裝的。”
匡鐵生再一次懵了。
這個情況彙報到白忘男那兒,白忘男自恃身份,不便直接參與,這個時候露出了做過刑警的風範了,杏眼圓睜:“你們兩個大男人,一個是常務副局長,一個是刑警隊長,連這種小案子都搞不定,要你們還有什麼用?林市長不給你們下任務,我給你們一個期限,兩天內如果搞不定,自己申請崗位調整吧。”
這是個死命令,不管是不是合理,也一定得完成任務,這是領導的優勢了。
回了來,兩人一合計,終於給憋出了一個辦法,那是另尋突破口。
這個突破口是那個小白臉舒良了。
舒良的生活很舒適,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以外,其他都還好。
伊大強親自陣,看着有些不安的舒良道:“舒良,知道找你幹什麼嗎?”
舒良是從女人窩裡給揪出來的,伊大強倒是挺和善,不過身邊還有個一臉鬍子茬的匡鐵生,心裡有些犯嘀咕:“我跟女人睡個覺,不犯法吧?”
伊大強笑眯眯地道:“玩着女人,拿着女人的錢,你小日子挺舒坦嘛,所以呢,我問你幾個問題,讓我滿意了,你繼續舒坦去,成不?”
舒良鬆了一口氣,道:“你問。”
“大狗你認識吧?”伊大強道。
舒良怔了一怔:“認識。”
“好,把他的事情給我倒出來,我馬放你走。”
舒良哭笑不得道:“你總得問問是哪個方面啊。”
伊大強沒說話,匡鐵生出來了,一拳砸在桌面,明顯看到一個印子陷了下去,舒良心一抖,不由嚥了口吐沫,戰戰兢兢地看着匡鐵生。
匡鐵生甕聲甕氣道:“大狗以前是個窮鬼,現在搖身一變,穿金戴銀了,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他是怎麼起來的。”
舒良搖了搖頭,剛要說話,伊大強不軟不硬地來了一句:“你要是說不知道,我得扒一扒你的過去了。”
舒良又是一抖,匡鐵生冷笑着道:“小白臉,你吃飯的傢伙是臉蛋和鳥蛋,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的鳥蛋沒鳥用,所以你別讓我不舒坦。”
舒良咬了咬牙:“我聽說他手裡有一批女學生,專門提供給那些有錢的大老闆。”
“他手裡怎麼會有學生?”匡鐵生追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了,這年頭誰嫌錢多啊,一個帶一個,不有了。”
這個答案較靠譜,匡鐵生又問道:“舒良,動動你哄女人開心的腦子,大狗是一混混,手裡的學生再多,他也搭不那些有頭有面的人物吧?”
舒良眨巴着眼睛說:“我也覺得怪啊,玩的都是學生啊,有的還沒成年呢,這個事要是犯了,可不是小事,沒自己人,誰也不敢瞎搞。”
“所以,你給我一個答案吧。”匡鐵生揮了揮碗口大的拳頭。
舒良苦着臉道:“我跟他是認識……”
話還沒說完,匡鐵生淡淡道:“小白臉,有一個房子,灑了水讓你坐着,再用風扇吹着,你覺得感覺怎麼樣,哦,對了,那房子是個冷庫。”
伊大強跟着補充了一下:“是光着屁股坐着。”
舒良打了個冷戰,隱隱覺得有些蛋疼了,趕緊道:“我聽大狗說過一回,有個叫候少的跟他一起搞,學生由大狗來找,客戶由候少來安排。”
“別特麼說諢號,說全名。”匡鐵生大聲道。
“我也不知道啊,也沒見過他,是聽大狗這麼說的。”
讓舒良滾蛋,匡鐵生道:“地點在金碧大酒店,金碧是候市長的引資項目,我去金碧的時候也遇到過候市長,現在又冒出這麼個候少來,我懷疑候少是候市長的兒子。”
伊大強蹙眉道:“要真是他的話,那問題嚴重了。”
“那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接着辦。”伊大強冷笑道,“先去撬那女的嘴。大狗先放一放。”
匡鐵生心裡有了數,常務副市長雖然牛逼,但是在市長面前,那又差了一截了。
“你去吧,暫時不用匯報,等這兩個王八蛋倒了豆子再說。”伊大強強調了一下,不知道爲什麼,眼前又浮現出紀小月的死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