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看向朝着自己走來的季秋潭,畢夏仰頭看着季秋潭,季秋潭輕嘆一聲,攬着畢夏的肩膀,“走吧,他沒有來。”
畢夏知道季秋潭說的他是誰,但是她鼻子皺了皺,目光放在了那個站在原地的韓帆,瞧着他變成另一個人的模樣,畢夏嘲笑般的咧了咧脣角,當韓帆將目光朝着自己看過來的時候,月光下,畢夏冷然一笑。
小手中拿着一把由精神力幻化成的匕首,在韓帆錯愕的目光下狠狠的割下,直至深的能夠看到骨頭才肯罷休。
精神力消失,畢夏低頭看着那個被自己加深的傷口,半晌緩緩勾起脣角,星眸卻是一點沒有溫度的擡起直視着韓帆,緩緩擡起自己那手上的胳膊,聲音冰冷,“我傷一寸,他傷自己十寸,同理,他傷一尺,我傷自己一丈,您……叫他自己看着辦吧。”
知道畢夏離開,韓帆纔看看回過心神來,他張了張口,目光深深的瞧着原本畢夏所站的地方,半晌直至確定畢夏和季秋潭已經離開纔看看轉身看着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男人。
“聽到了?”
“……”
“我知道你聽到了。”
韓帆擡手作勢要戳男人受傷的肩膀,卻見男人敏捷的閃身躲過,卻不見一絲一毫的狼狽,彷彿是早已經預料到一般輕鬆。韓帆無奈的搖頭,他輕嘆一口氣,“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但是一切會好的……會好的……”
“既然你聽到了就別輕易受傷了,我瞧着這個小九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但是……偏偏對你狠不起來。”
“她應該已經猜到一些了,就憑着她現在手裡邊你姐姐還有你的晶體你就瞞不了她……她不攔你,但是瞧着她的模樣,我倒是有些難受……說到底,是三哥對不起你們……”
韓帆深呼一口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苦笑一聲,轉身便要離開,他瞧着站在原地不動的男人,腳步微頓,但也是一瞬,再次踏出去,已經消失在原地了。
獨獨留下他對着男人說的一句話——
“小子找媳婦挺有眼光。”
哼笑聲似有似無,這是男人這麼長時間以來發出的第一道聲音,但是卻帶着沙啞和乾澀。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感受着朝着自己撫來的風,感受着那裡面的溫度和點點的血腥味道,男人似是無奈的輕嘆出聲,轉眸長臂一伸將好像是小炮彈一樣朝着自己撞過來的攬進懷中。
受了傷的兩隻臂膀碰撞在一起,那撕裂的疼痛讓兩個人都悶聲而出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鬆開擁抱住對方的雙臂。
感受着懷抱中的溫度,鳳眸黑色的瞳孔漸漸轉爲深褐色,又一點一點染上赤金色。畢夏擡眸看向男人,眉心緊皺,不悅的看着那帶着面具的面容,剛打算擡手將那面具拿下來卻被男人攔住。
“醜。”
那聲音喑啞的不似是以前那樣好聽,畢夏心中一疼,面上卻帶着凶神惡煞,“怎麼我男人我自己都不能看了?”
男人輕嘆着,只是緊緊地抱着畢夏,“不想給你看,太醜了,我都不認識自己了。”
頭埋在男人的懷抱中,手碰觸在那面具上染上一片冰涼,最後無力的垂下緊緊地捏緊男人的頭髮,紅.脣咬着下脣,聲音乾澀,“秦湛……就才一個周!”
拳頭猛地落在秦湛的胸膛上,“就才過了一個周!!!”
說着,頭突然擡起,腳尖踮起,星眸閃爍着遮掩不住的心疼,紅.脣印上那面具冰冷的脣處,秦湛微怔,眸子在一瞬間轉爲黑暗,腳步往後退了一步,畢夏擡手攬住秦湛的脖頸,發狠的緊貼着那面具的脣上,彷彿是企圖用自己的溫度融化那面具一樣。
鳳眸波動不定,秦湛沒有再向後退去而是靜靜的由着畢夏的動作,直到畢夏推開瞪着星眸道,“第一次想要別人的精神力。”
“誰的?”
“楚五的!”畢夏咬牙切齒,“一把火燒了你這個可恨的面具!”
那一瞬間,秦湛笑了,儘管有着面具作爲遮擋,但是那雙鳳眸卻洋溢着淡淡的笑容,那裡面的幽黑也在那一刻轉爲赤金色,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眸子。
畢夏愣了愣,半晌,重新抱着秦湛,聲音喃喃,“四哥……好想你……”
秦湛低頭輕吻着那柔.軟的發頂,“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