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之柔,如水之韌,如水之堅……原來如此!”夏恆慢慢品出幾分心得來,雖然尚不足以將太極拳術融會貫通,但用來對付雷芳卻綽綽有餘。
原因很簡單,太極使勁講究四兩撥千斤,作爲借力打力的法門,自己那“四兩”用於引導的巧力極爲關鍵。在洞悉柔勁運轉的技巧後,夏恆從白眉那裡習得的透勁終於發揮出了真正的作用。
野馬分鬃、撇身捶……雷芳見夏恆偷學自己技巧,不由有些慌亂,匆忙之下竟使出如此大開大合的招式來。
“呵……”這樣的機會夏恆豈會放過,揉身貼近,右臂貫力——貼山靠!
一股龐然之力直偷心腑,雷芳連退六七步才稍稍化去那一層陰毒的透勁,不等站穩便吐出一口鮮血。
“若非心態不穩,想要拿下你還要再廢些許功夫!”夏恆緩緩走近雷芳,“不過,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
“你想幹什麼?”雷芳眼神中顯出慌亂之色,剛想用力卻發現腹部一陣絞痛,手臂也痠麻的使不上力道。人體有皮、膜、筋、肉、骨,透勁可以直接對肉骨那一層造成傷害。雷芳雖然是練武之人,皮膜堅韌,但依舊被傷到了筋絡,所以一時竟無法用力。
“嘭!”雷芳被夏恆扼住喉嚨凌空提起,硬生生按在了身後的水泥牆上。
“咳……咳……”呼吸逐漸變得急促,雷芳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隨着她戰敗,一團蔚藍如水的氣運之力從她身上浮現出來,隨即被提亞瑪特吞下。
“終於沒有礙事的了……”奴役法陣運轉,一道金光印入雷芳腦海。
“……”夏恆鬆手,雷芳的身體萎靡的滑落在地。
“混蛋,你對她做了什麼?”一直在和網子較勁的陳佩見狀不由悲憤出聲,越是心急,身上的尼龍繩網就纏的越緊,任她有天大本事,也掙扎不出來。
“她沒死,只是缺氧休克而已!”夏恆好整以暇的蹲在陳佩面前,“我看起來像個辣手摧花的人?”
“無恥小人!”
“多謝誇獎!”夏恆微微一笑,將一把摺疊刀扔到陳佩手裡,“快點兒,我趕時間。”
“……”陳佩愣在了那裡,隨即便用刀利落的割斷尼龍繩,站在了夏恆面前,“你……你到底想幹嘛?”
“如你所見,打一場而已!”
“真是個瘋子!”陳佩不由想起自己的父親,一個武癡,一個爲追求所謂的拳道,拋妻棄子的可憐人。
夏恆輕輕攤手,做出了請的姿勢。
“喝!”陳佩一聲輕呼,燕旋絕技展開,整個人如陀螺一般圍着夏恆遊走起來,微弓的背部,讓她看起來像一隻捕食中的螳螂。
這,就是唐宋跤技,一種源於軍中的近身搏擊技巧,也是東瀛相撲的鼻祖。不過這玩意兒傳到東瀛後,被小鬼子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番油膩膩的模樣。也不知以“虎背蜂腰螳螂腿”爲體型標準的唐宋跤士們泉下有知,該是何種表情。
“啪……”兩人雙手一搭即分,夏恆伸展了一下痠麻的手指,心中頗感訝異。看似輕飄飄的動作,卻會在瞬間釋放出莫大的勁力,真是一種古怪的武術擊技。
“再來!”夏恆被勾起了好勝心,他有心想要見識一下這種爆發力極高的武技。沒別的,就圖燕青這個名號。話說,小乙哥可是他最喜歡的《水滸》人物。
“……”陳佩此時卻是有苦自知,方纔那一下交手,一股勁力便透體而入,手腕竟一時使不上氣力,“這人甚是古怪,難怪雷芳會敗的如此快!”
“呵,和我對戰也敢發呆!”夏恆見狀輕哼一聲,左腿猛的一腳踏下,地上水泥板出現蛛網般的裂紋,整個人如同人形炮彈一番,帶着重重風壓,衝到陳佩面前,“八極炮拳……三疊浪!”
炮拳重勢,夏恆在服部老頭兒哪兒學的恰巧就是勢,雜糅着白眉老道的透勁技巧,夏恆這一拳從外觀上雖看不出所以然,但身處拳風壓迫下的陳佩卻有些心驚膽戰。
“不能接……”腦子裡雖然這樣想,但武者的本能還是讓她做出的防禦動作“燕旋擺柳”!
“砰……嗡!”螺旋勁力化解了炮拳的第一道衝力,但接下來的兩重拳勁卻一道比一道威猛。下盤功夫極爲紮實的陳佩,雖然維持着馬步姿勢,依舊被擊飛數尺,落地一口淤血噴出,卻是第三重拳勁直接印在了胸口上。
“嘖嘖……一對A,連點兒緩衝都沒有,能不受傷麼!”夏恆無奈的搖頭嘆道。
“湊不要臉!”陳佩聞言羞惱交加,差點背過氣去。
“結論別下太早,我最不要臉的時候你還沒見呢!”夏恆走到陳佩身前,一手將之攬入懷中,右手食指關節凸起,抵在了陳佩的翳風穴上。所謂翳風穴,它還有一個羣衆喜聞樂見的俗稱,昏睡穴!
陳佩想要掙扎,卻因前腳受傷加上穴位刺激,整個人竟不覺有些發軟。那模樣,反倒像是自己在投懷送抱一般。
“乖,要聽話!”夏恆的話如夢囈一般在她耳邊響起,耳垂傳來的溫熱感,竟然她有些些許興奮。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陳佩沉沉睡去,夏恆看這姑娘嫣紅的臉色,不覺有幾分詫異。
“呵……竟然是這樣的體質,有樂子瞧了!”夏恆咂咂嘴,手上功夫卻不慢,分分鐘功夫,收穫一團稀薄的氣運之力,以及一個新奴隸。
夜色昏沉,兩個女孩兒終於悠悠轉醒,互相疑惑的對視一眼,這纔看到背對她們休息的夏恆。
“大……大人!”雷芳與陳佩半跪在地上,很恭敬的說。
“睡了這麼久,是想爲晚上積攢體力麼?”夏恆聞言,回頭調侃道。
“……”這兩個骨子裡都是相對保守的東方女性,哪裡經歷過這陣仗,聞言同時臉紅,腦袋恨不能埋到牆縫裡去。
“傷勢怎樣了?”夏恆輕聲問,這世界格鬥家們的體格可是很抗揍的,前腳被打得爬不起來,往下邊孔裡投兩個幣就能原地滿血復活。
“還需要休息幾日,希望不會耽擱接下來的比賽!”雷芳有些苦惱的說。
“對了,比賽,我們趕不上飛機了!”陳佩聞言驚叫一聲。
“沒關係,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們這般勤快。”夏恆輕聲道,“飛機還有兩小時才起飛,我們時間寬裕的很!”
“都是阿芳惹的禍,說什麼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陳佩瞥了雷芳一眼,“結果現在卻被吃了吧!”
“不樂意?”
“那倒沒有,就是感覺有些太匆忙了!”陳佩碎碎念。
“要不要我們從相親開始慢慢培養感情?”夏恆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對奴役法陣的效果很滿意。一方面能讓對方死心塌地,另一方面還能基本保持奴隸原有的性格。
“真的?”陳佩和雷芳眼裡都閃出得逞的光芒。
“假的!”
“爲什麼?”
“腰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