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蘇在冷戰期間都培養了不少特殊間諜,這些間諜以俊男美女爲主,憑藉的“武器”是特工本身的顏值。不過雙方的辦事方法頗爲不同,蘇俄以“宣傳教育”爲主,從娃娃開始培養,然後用各種森嚴手段爲要挾,使特工像牽線木偶一般活動。美帝以鈔票爲主,直接收買成型的演員、模特,利用她們在生活中的困難,軟硬兼施的進行控制。
兩種方式的優劣不好評價,但從實際效果上看,還是後者的可操作性更好一些,前者很容易培養出一些“瘋子”。
蘇俄這種類型的女特工往往以鳥類命名,比如說最出名的燕子、麻雀。而少數精英特工則擁有大衆化的名字,比如說愛娃、安娜,再比如說名聲更爲響亮的羅曼諾夫。
但各個行業中都有草根出身的精英,比如說多米尼卡,曾經是莫斯科首席芭蕾舞演員,因傷被無良叔叔忽悠加入克格勃後成爲了麻雀。但因爲其工作極其出色,早已遠超普通麻雀“以色娛人”的段位,所以她也獲得了自己專有的代號——紅雀!
相較於那種定向培養的精英,出身“草根兒”的多米尼卡手段更爲老辣,做事也更加沒有底線。沒用一個小時,在多米尼卡的公寓中,紹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
“巴黎……紐約……莫斯科……”紹特翻看着手中薄薄的幾頁紙質文件,上面是安娜最近的活動範圍,眼神中有一種久違的熟悉感,“這個安娜有問題!”
“沒錯,依我的經驗來看,這女人絕對是一個雙面間諜!”多米尼卡在一旁點了點頭。
“不,她不是一個雙面間諜……她的所作所爲更像是一個自由人!”
“自由人?”多米尼卡聽到這個詞後眼神微眯。特工這個行業一干就是一輩子,除了少數人遊走在刀鋒上之外,大多數人的人身安全還是有保障的。但隨着年齡不斷增長,特工之路卻無有盡頭。除了少數人在資料解密後可以生活在陽光下之外,大多數人會轉入後勤,繼續一輩子默默無聞的幹下去。
因此,在特工這個職業人羣中總會有那麼一小撮人,他們嚮往陽光下的生活,哪怕是成爲普通人也好,而這也就是業內所說的自由人。
針對自由人,行內處置起來比對付叛徒還要狠辣無情,因爲叛徒還只是行業內的事兒,但自由……會破壞整個行業的根基,使整個特工羣體都變得不再穩定。畢竟,特工這種職業是逆人性的!
“那我倒要佩服她了……這是您接下來的目標麼?”多米尼卡輕嘆一口氣,在剛剛進入這個行當時,她也曾有過類似的想法,但在叔叔的脅迫下卻沒有反抗的餘地。而現在,雖然叔叔加西亞被其陰死了,但她的名聲也變得響亮起來,更加無法退出了。
“多米尼卡……如果我可以給你一個自由的機會,你願意接受麼?”紹特見狀,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盒子放在了桌上。
紅雀認識那是什麼,一種可以破壞錄音的小設備。
“教官,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今天我就當沒見過你,但……”
“有這麼一個人,他幫我從CIA的手中逃了出來,他幫我報了仇,他送我回到莫斯科,知道原因麼?”紹特自顧自的說道。
“……”紅雀心裡有些緊張,她的手慢慢摸向桌面下的手槍。但因爲在學校時受了紹特很多照顧,所以冷酷如她也不想把事做絕。
“我是爲了你和安娜來的,而那個時候,你剛剛因爲腿傷被從莫斯科大劇院趕出去!”
“這不可能……”多米尼卡的手已經摸到了冰冷的槍柄,但卻驀然停下了。
“我沒有騙你的理由……在離開CIA的時候,我已經可以做一個自由人了,也沒有理由重新回到這個冷酷死寂的地方!”
“他爲誰服務?”
“爲自己!”
“軍火販子還是瀆梟?”多米尼卡不屑的輕哼一聲,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心家,在克格勃的檔案中不知有多少。
“這麼說吧,他手中掌握的資金流超過十萬億美元,是瑞士銀行中的存款,而不是那些不能變現的死物!”很多時候,金錢比任何東西都更有說服力。
“……”多米尼卡把槍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然後一臉懷疑的看着紹特,“教官,我以爲你會是個很嚴謹的人!”
勞拉二話不說,直接將一張出自瑞士銀行的支票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一億美金,是他撥給我的活動經費,你覺得這筆錢可以做什麼?”
一億美金可以做很多事,尤其是在民生凋敝的蘇俄,這筆錢的威力不必核武器小。
多米尼卡把支票拿到眼前仔細打量,以她的專業技能,最終確認眼前這東西是真的,而這也正是最讓她驚訝的地方——“如果我有一億美金,我還做什麼生意啊!”
別說一億美金,以這個年代美元的購買力,哪怕只有一千萬也足夠讓很多組織瘋狂了。
“他找我做什麼?”
“我無法描述,所以你要自己去見他。”
“那好,他現在在哪裡?”多米尼卡升起了濃厚的興趣。
“查理十字大街八十四號。”
“……”多米尼卡臉上露出好笑的神色,“教官,你是覺得我沒讀過書麼?我之前可是首席芭蕾舞演員!”
“如果你讀過這本小說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就是書上所說的那個地方,不過現在是他的府邸!”紹特緩緩起身,“言盡於此,帶上安娜去那裡,至於這筆錢……歸你使用了!”
“你要離開?”多米尼卡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本是爲了你與安娜纔來這裡的,所以我用了很多時間來與你接近,按照原來的計劃,我們本可以在不久後以一個更爲融洽的方式見面,但遵照他最新的意願——願者上鉤,過期不候!所以,我只要將通知傳達到就好!”
“願者上鉤!”多米尼卡眉頭微蹙,看着紹特從自己房間離開,卻沒有起身阻攔。
“一個更加金碧輝煌的鳥籠子麼……”多米尼卡重新拿起眼前的支票,她不認爲自己值這個身價,更不認爲有人會拿這麼一大筆錢來和自己開玩笑。所以,紹特很可能只是另一個地下組織的說客而已,但那又如何,換個環境總比這個冰天雪地的鐵籠要暖和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