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後的克里斯蒂安靜的等待着,就在這個過程中,她和貝拉的關係穩步提升。也正因爲此,克里斯蒂雖然沒在弗萊德家附近出現,但卻對這個家中發生的變化知之甚詳。
“我覺得我可能戀愛了……”貝拉輕車熟路的坐進跑車,然後便抱着她的書發呆。
“哦,讓我猜猜對方是誰……”克里斯蒂一副過來人的模樣,“你喜歡的是不是學校裡的老師?”
“你怎麼知道?”貝拉像受驚的兔子一般。
“接你這幾天,也沒見你對哪個男孩留意過,放學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直接上車。所以,對方肯定不是學生……”
“好吧,我喜歡我們的數學老師,他是從巴黎來的大學生,來學校裡代課一段時間!”
“數學老師?”克里蒂斯有些驚訝,混不吝的小野貓怎麼會看上書呆子,“你都喜歡他什麼?”
“儒雅、安靜、沉穩……和我以前接觸過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樣!”貝拉躺在副駕上,雙眼放空的說。
“哦……”克里斯蒂找到問題的癥結了,純粹是因爲好奇心惹的禍,“那個,你能把他約出來麼?”
“我們之間還不太熟,不過我會盡力……”貝拉有些苦惱,“等等,你想幹什麼?”
“給你上一課,教你怎麼挑男人!”克里斯蒂帶着貝拉兜風,這已經成爲她們倆的日常。而此時她的家中,弗萊德先生看着眼前凌亂的水管線路,感覺腦仁兒有點疼。
家裡的自來水一直都是棕色的,雖然沒有什麼刺鼻氣味,但終究不敢拿來喝。於是,麥姬將修水管的任務交給了弗萊德。
弗萊德是個明白人,他知道專業的事情最好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處理。於是在稍稍嘗試了一下後,他便果斷給鎮上唯一的水管工打電話。
於是,縱橫紐約的黑邦大佬吃了癟,他被一個小鎮水管工整整放了三次的鴿子……
“叮咚……”門鈴聲響起,弗萊德苦惱的拉開了門,看到的是一個帶着棒球帽的糙漢子。
“你好,我是你們家叫的水管工。”糙漢子很高傲的看着弗萊德,作爲附近兩座小鎮中唯一的水管工,他有足夠的理由驕傲。
“我在前天就給你打過電話,昨天也打過,今天這是第三次了……”弗萊德有些氣憤,他是一個守時的人,從前幹黑活兒的時候,他的效率總讓僱主們滿意,“你告訴我說五分鐘趕到,而現在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了!”
“嗨,老兄,你要明白一個道理,遲到總比不到好。”水管工絲毫不以爲意,“我說,你們家水管兒到底還修不修了?”
弗萊德很想把門板拍在水管工臉上,但想到麥姬不怒自威的模樣,他很明智的讓開過道……
“我不是怕老婆,我是在解決喝水的問題!”弗萊德先生如是想。
房子雖然是老房子,但建築設計卻很合理,所有的水管通道都清晰可見,總管道有專門的一個房間。水管工在房間中拿着扳手敲打一番。
“瞧瞧這些水管,至少有一百年曆史了!”隨手將一個閥門給掰斷,水管工大大咧咧的說道。
“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我家的水是棕色的?”
“不,我可沒那麼說,我只說這有可能!”水管工搖搖頭,“可能是水管的原因,也可能是自來水廠的原因。如果是後者的話,你就只能去找市長解決了。”
“那我現在能做什麼呢?”弗萊德有些惱火,他不想爲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兒耽擱更多的時間。
“你什麼也做不了!”
“我是說,如果這是錢的問題的話,你完全不用擔心!”
“……”水管工打量了弗萊德一眼,他本以爲住這種老房子的都是窮鬼,沒想到遇到一個不差錢兒的,“如果你資金寬裕的話,我們還是能做點兒什麼的……比如說,把所有的管道全部換一遍。當然,這會花費很大一筆錢,甚至超乎你的想象。”
“好吧,我現在該怎麼做?”弗萊德感覺對方似乎在耍弄自己,房子裡的水管他也擺弄過,沒有對方說的那麼不堪。眼前這傢伙,分明就是想要坑自己的錢。前一個坑他錢的傢伙,一個將臭蝦僞裝成鮮蝦賣給他的傢伙,已經被他埋到之前那幢房子的後花園了。
“打電話給我的妻子,預付五成的錢,然後我們再重新安排時間。你知道,我們是水管工家庭,已經傳承五代了,一直都是鎮上唯一的水管工,我們爲此深感自豪!”水管工感覺自己這次可以狠宰一筆,所以心情相當愉悅,“那麼,你又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的工作……”弗萊德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從房間裡找了一根卸下來的水管,“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是做什麼的。”
弗萊德有自己的一套人生哲理,這是他在家族中學來的,其中一條就是“持槍問人話總好過不持槍問話”!所以,在發現無法用文明方式溝通後,他準備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告訴對方——自己不是冤大頭!
片刻之後,弗萊德將水管工拖進對方開來的貨車,然後徑直開出了家門。此時,對面的房間中,麥姬正用自己做的食物招待監視保護自己一家的FBI探員們。她通過望遠鏡看到了丈夫的做爲,只好尷尬的幫他做掩飾。同時心裡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家馬上又有換住處了。
小鎮醫院裡,水管工一臉悽慘的躺在病牀上,渾身都裹滿了石膏。弗萊德很慈祥的坐在病牀旁,他很溫柔的告訴水管工,如果對方將今天的事兒說出去,那麼他的孩子就要變成孤兒了。
“我不太明白,他的腿骨到底是怎麼斷成這樣的!”主治醫生拿着片子進來,一臉的疑惑不解。
“我和您說過,他是從樓梯上摔下來導致的,那可是一段很陡的樓梯!”弗萊德很認真的說,“唉,實在是太可憐了!”
“那樓梯至少要二百階他才能摔成這樣……”醫生瞥了弗萊德一眼,但卻沒有看出什麼,“你看看這些骨折的地方,就算從六樓直接跳下來也變不成這樣!”
“哦,那可能是他揹着維修包,包裡的錘頭什麼的打到了他。”弗萊德繼續編。
“那也只能解釋其中的一兩處骨折,但他斷了十二根骨頭……”醫生繼續追問。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醫生……”弗萊德編不下去了,無奈的聳聳肩準備走人,“我是一個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