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恆懶得搭理那個老神婆是怎樣忽悠尼奧的,反正無外乎原劇情中的“花瓶”戲法。這次在先知面前顯露肌肉實在是無奈之舉,若非如此,先知、墨菲斯、尼奧三人組最佳的選擇肯定是直接將自己邊緣化甚至抹殺,以防止自己這個變量影響到他們接下來的行動。
雖然暴露了部分底牌,但好歹贏得了接下來一段自由佈局時間,在先知摸清自己的底細或者尼奧成長起來之前,對方暫時應該不會採取過激的手段。
“怎麼就你自己一個人下來了……唔!”崔妮蒂小心翼翼的守在汽車上,生怕會遭遇特工。
“都已經解決了,暫時獲得了先知的支持,我們的步子可以邁的大一些了!”夏恆將崔妮蒂從車裡拉出來,攬着她的纖腰,在人來人往的紐約大街上,來了一場巴黎式的長吻。
沒辦法,剛纔與先知的博弈看似雲淡風輕,實際卻一直在刀尖兒上行走。自己的實力是通過提亞瑪特暫時模擬系統管理員身份得來的,而先知也並非表面上那麼弱勢。一旦談崩,引來設計師關注的話,自己可就狗帶了……所以,此時此刻最好的解壓方式就是——撒狗糧!
“把車留給墨菲斯,你跟我走!”夏恆拉着崔妮蒂,將敞開的車門一腳揣上。又從路邊找到一個剛將車停穩的機車手,變戲法一般的從懷裡掏出一整沓美金拍到對方臉上。
“爺們兒老敞亮了!”機車男的英語中帶着一股子親切的新東方味道。
“那是,有錢……任性!”夏恆將崔妮蒂按在駕駛員座位上,自己則很悠然的蹲在後排,雙手環抱着她的腰。
“去哪兒?”崔妮蒂疑惑的問。
“富蘭克林與厄裡街口!”
“那是哪兒?”
“我說,你走!”夏恆在崔妮蒂耳邊吹着熱氣,惹來對方一個白眼兒。
“如您所願,閣下!”
隆隆的機車聲裡,夏恆兩人揚長而去,只留下原地發呆的“新東方”。
“艾帕克,真沒出問題麼?”崔妮蒂心中還是有些惴惴,她有些擔心夏恆是在跑路,但還是毅然決然的跟上了。
“先知那裡沒問題,但……塞弗那裡可就說不準了。”夏恆一邊回答,一邊兒手上也沒閒着。
“塞弗?”
“安心,都已經做好安排了!”
“唔,你輕點兒……”
“哦!”
機車停在一樁廢棄的修理店旁邊,崔妮蒂下車的時候竟然感覺有些腿軟。
“這……這地方……”
“就在我們進入矩陣的座標點附近!”夏恆活動了一下手指,感覺有些發酸,結果被崔妮蒂踹了一腳。
“艾帕克,你終於來了!”茅斯的腦袋從封店的釘板後面伸出來,“嗨,崔妮蒂……快來!”
“離開時沒被發現吧?”
“沒有,我負責外圍防禦,和其他人不在一起!”茅斯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腦袋,“那個,先知怎麼說?”
“不承認也不否人!”夏恆在茅斯的指引下鑽進這座廢棄店鋪,鋪子裡面滿是灰塵,一架老式的接線電話就擺在不遠處的辦公桌上。
“他……”崔妮蒂指着茅斯問。
“你以爲我這段時間什麼也沒做?”夏恆很自然的說,“平心而論,我和尼奧,誰更像是救世主?”
“當然是你!”崔妮蒂很認真的回答,戀愛女人那種無可救藥的目光讓夏恆很滿足。
“大家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們在船上並不孤單!”夏恆掏出口袋中的諾基亞,與尼布甲尼薩取得聯繫,“坦克,接通連線,帶我們出去。”
“現在麼,沒問題!”坦克的手指利落的在鍵盤上操作着。原劇情中,當墨菲斯被捕之後,坦克是第一個提議殺死墨菲斯肉體的,所以他對墨菲斯的忠誠度相對較低。於是,夏恆很早就將之拉到了自己這一邊。
“嗨,兄弟,你聽我說,你真認爲艾帕克纔是救世主?”船上,多澤仍然有些猶豫。
“不然呢,大哥,我們難道要跟着那個尼奧不成,他這些天的表現你難道沒有看到麼?”
“可是墨菲斯……”
“我承認他是個很棒的船長,但在救世主的問題上,他已經失去的理智,否則塞弗那麼明顯的背叛,他又如何看不出來!”坦克憤怒的解釋道,在他手邊就放着塞弗提前藏好的手提電漿炮。顯而易見,這武器就是用來對付他們兄弟倆的。
“……”多澤感到有些無力,艾帕克是他們兄弟拉上船的,上船前根本沒有攜帶任何大件兒行李。遍覽全船的人,只有塞弗的可能性最大,而墨菲斯顯然沒有發現塞弗的背叛,或者發現了卻沒有采取任何的措施。
“他太自負了,他以爲自己可以掌控所有人,他以爲自己永遠是對的,但他連一個塞弗都掌控不了……”
就在兩兄弟說話的間隙,夏恆、崔妮蒂與茅斯接連睜開雙眼。
“艾帕克,到底發生什麼了?”崔妮蒂依舊有些疑惑不解。
“沒什麼,有人要演一場戲,而我們則從演員變成了觀衆!”夏恆在她肩上拍了拍,才轉而看向坦克兄弟,“電漿炮找到了?”
“沒錯,就在你說的那個地方!”坦克指了指旁邊的亮銀色武器。
“做的不錯,切換到塞弗他們所在的位置,隨時做好監控!”
“沒問題!”
“那個,我們需不需要通知船長?”多澤有些猶豫。
“不需要,船長要爲自己的錯誤買單,而尼奧……他也需要經歷一場磨礪。”夏恆站在屏幕前,一臉的風淡雲輕,“相信我,不會出問題的!”
“……”多澤想要繼續說什麼,卻被茅斯拉住了。茅斯本是整艘船上存在感最低的人,因爲身材瘦弱,一向被衆人忽視。所以在夏恆表示出足夠的好感後,他是最早一個倒向夏恆這一方的。
“墨菲斯他們返回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船員們已經習慣性的不再稱呼船長,而是直呼墨菲斯。但如此明顯的表現,墨菲斯卻選擇視而不見。夏恆有時甚至會想,墨菲斯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出於自願,還是被先知給催眠了。
“他們已經與留守的塞弗會和……他們已經進入接線點,馬上就可以安全返回……哦,不!”雖然在夏恆提醒下坦克早已知道會發生什麼,但當墨菲斯一行被特工帶領軍隊團團包圍的時候,他還是不可避免的發出一聲驚呼。
“如果我留在那裡的話,現在已經死掉了!”茅斯心有餘悸的說。他的防守點在外圍區域,也是軍隊最早包圍與突進的區域,後方的墨菲斯等人還有一定的反應時間,而他卻只能做困獸之鬥。
而原劇情中也正是這樣,瘦弱的茅斯在面臨絕境時表現出了極其瘋狂的血勇之氣,雖然依舊於事無補,但也不愧是條漢子。只是現在,他的命運被改變了。
不知是否是幻覺,夏恆感覺有一道詭異的金芒從茅斯身上飛出,隨即沒入自己體內,而四周所有人卻一無所覺。
“做的漂亮,投資終於見到回報了!”提亞瑪特愉悅的聲音在夏恆腦海中響起。
“那道金光就是本源之力?”
“沒錯,雖然很少,但確實是本源之力。這小子也算是這方世界演化中的一個小角色,而現在他的使命已經改變了!”提亞瑪特解釋道,“我就用這些能量來施展一個輔助性的小法術,方便你觀察一個世界的氣運分佈!”
提亞瑪特的回答讓夏恆心中不由一動,“看來只要徹底變更原劇情角色的命運就可以不斷破壞這方世界的演化與穩定,相較於主角而言,這些配角身上的本源之力雖然稀少,但卻更容易得到。”
念及提亞瑪特所說的小法術,夏恆雙眼忽然傳來一陣痠痛,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發現這世界整體被附着上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華。每一個尼布甲尼薩船員身上都或多或少聚斂有不少本源之力,而身爲女主的崔妮蒂更像一個小太陽般,整個人都被一道金色的光環包圍着。但此時她身上的光環正在不斷顫動,似乎隨時都會潰散開來。
“這東西雖然方便,但還真有些不習慣!”夏恆有些苦惱,無論在哪個世界,自己都要和主配角們混在一起,四周全天候圍着一羣燈泡,那日子誰受得了。
“不想用的時候自己隱去就是了!”提亞瑪特不屑地哼唧道。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夏恆懶得和這位事事兒的創世神拌嘴,“話說,這些小人物身上的氣運之力,如果我們不出現的話,它們最終會到哪兒去?”
“正派的氣運會歸於反派,反派的氣運會歸於正派,正反兩派的主角不斷汲取氣運之力最終成長爲真正的氣運之子。當這兩者的氣運再次合一的時候,整個世界就會迎來進化的契機,否則就會失敗!”
“我們等於在截胡雙方主角們的氣運?”
“沒錯,這是一個此消彼長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主角們的力量會被我們不斷竊取,他們身上的氣運之力也會不斷的瓦解消融。正如你眼前這個女人一樣,隨着她不斷偏離自己原初的命運軌跡,她身上的氣運之環馬上就要分崩離析了!”提亞馬特興奮的說。
“這不就是個偷兒麼?”
“因爲我們沒有明搶的實力呀,再說了,文化人的事兒,怎麼能叫偷呢!你能偷主角老婆,我就不許跟着沾個光兒!”提亞馬特一臉的振振有詞,“而且,氣運之環不碎,你還怎麼得償所願!”
“有道理!”夏恆很是認同的點點頭,“看來我們還真是一丘之貉!”
“承讓承讓!”
“客氣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