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爲什麼會同意臨時更換選手位置的決定,你知道這樣做會對雙方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嗎?你知道他們會因此受到輿論衝擊嗎?每個戰隊都有自己的粉絲,沒有任何理由的調動,誰都不開心吧,哪怕只是房間的一個位置,這也代表着他們的戰隊,隨便把別人擠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事。”“龍叔,您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別再和以前一樣動不動就急躁嘛。來,坐下,喝杯咖啡消消氣,咱們有話好好說。”
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王浩順便將手裡的咖啡放在了樑少龍的面前,說道,“至於您剛纔說的輿論,我覺得這反而是一件利大於弊的好事呀。咱們直播平臺最不怕的是什麼?就是網上那些自認爲無所不知的網民們。他們罵我們幾句誇我們幾句,對我們造不成任何的實際影響,反而帶來了數不勝數的流量。所謂蝨子多了不怕癢,說的不就是我們直播這一行嗎。”
樑少龍哪有心思喝咖啡,因爲自己的一時心軟,再加上老友的兒子需要這一次來之不易的首秀機會,才留下了讓人詬病的選人漏洞。
本來一切都已經平息了下來,但隨着王浩這一次力排衆議的換位決定,非要將首場比賽大放異彩的電競社和表現不盡人意,但粉絲羣體不少的mk戰隊調換位置,一股明眼人都能感覺出來的暗流涌動,正在滾滾而來。
“王浩,你難道就不怕引火燒身嗎?”
聽到樑少龍連對自己的稱呼都變了,王浩也就不再掩飾,“因爲輩分的關係我敬你一聲龍叔,但你不要得寸進尺忘了你我之間的身份。如果你忘了這是哪裡,可以出門看看門上掛着的牌子寫的是哪幾個字。”
樑少龍的臉色一變再變,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徹底翻臉,“王經理。”
王浩打斷道,“誒,龍叔你忘了一個“總”字。”
對於王浩的吹毛求疵,樑少龍再一次妥協道,“王總經理,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次的擅作決定,會造成將來無可挽回的後果。”
“什麼後果?”王浩笑道,“是你被點名批評,還是我在董事會上被那些老古董數落一番?醒醒吧,現在是流量爲王的時代,誰能在網上保持熱度不減的話題度,誰就能永遠屹立不倒。至於他們是罵是誇,重要嗎?”
樑少龍“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身手矯捷的絲毫不見老態龍鍾的樣子。
只見他雙手撐在冰冷的紅木辦公桌上,低吼着說道,“既然是我們主動邀請了這些人來參加這次的比賽,我們就需要對他們負責到底。這次換座會引起多大的爭議,你不會不知道。尤其是對電競社這幾個還在讀書的孩子們來說,到時候面對鋪天蓋地的指責,你讓他們怎麼應對,哪什麼去解決?!”
王浩將老闆椅往後推了一段距離,“首先,請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行,這裡是辦公室,不是你下班買菜的菜市場。然後,誰告訴你我們一定要對選手的死活負責到底的,你以爲這裡是幼稚園,我們幫他們花錢造勢,還要管他們的拉屎屙尿?拜託您老了,現實一點好不好,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咱們平臺也已經上市了,不再是那個要看人家眼色行事的小平臺了。”
看着完全無法溝通的王浩,樑少龍痛苦地閉上了雙眼,“你這樣做,早晚會有自食其果的那一天。”
王浩冷然一笑,“作爲國內的直播龍頭,什麼果子是我們吞不下的。”
隨後按下了桌上的電話,“謝秘書,送客!”
“不必了,我還沒有老到走不動路。”
在關上大門的剎那,樑少龍的手握着門框,沒有回頭地說道,“最後奉勸你一句話,亡羊補牢爲時不晚,你好自爲之吧。”
等到大門關上,王浩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陰森地說道,“想要我死,光憑你這一把老骨頭,還是期待下輩子投個好胎去吧!”————比賽一如往常,在飛機已經劃出一條完整的航線之後,孫堯聖選擇了就近的g港。
“那一隊人去了g港的下城區。”
胡天一傳遞的信息讓孫堯聖等人選擇了資源相對貧瘠一些的上城區。
“三叉路口有輛車,我需要先拿車嗎?”
孫堯聖想了想,“g港本來就是下城區的刷車點比較多,我們這邊反而看臉。你開過來吧,我們會幫你留意裝備的。”
mk戰隊作爲市內的老牌強隊,雖然在全國範圍內的影響力不夠大,但在江城,擁有不少的粉絲羣體。
鯊魚直播的根基也在江城,自然會將直播的視角更多的聚焦在本土豪強的戰隊上。而身爲mk戰隊的鄰居,雖然雙方巴不得對方淹死在海里,或者走路被摔死。但ob視角不會理睬這些勾心鬥角,順帶着將djs戰隊的動向也實時的展現在了觀衆面前。
“小陶,你覺得g港的這兩支戰隊會提前上演龍爭虎鬥嗎?”
看了看上帝視角,小陶毫不掩飾自己的偏頗,“除非mk戰隊不自量力的主動挑釁,不然我覺得djs戰隊不會做出冒險的舉動。雖然兩支戰隊的實力差距擺在那裡,但運氣這個東西實在不好過多評價。”
隨着各支戰隊的分頭行動,第一波毒圈中規中規的刷在了整個地圖的正中間。
“這個地圖有意思了,基本上大多數的隊伍可以原地等待第二波毒圈的刷新,而機場的隊伍就要面臨過橋費的危險了。”
小陶也跟着小龍說道,“確實,尤其是離橋邊最近的這支戰隊,就是我們賽前所預測的另一個奪冠熱門,lyb戰隊。”
小龍資歷老,所以總是能拋磚引玉的帶出層出不窮的話題來,“說起這支lyb戰隊,小陶知道他的中文名是什麼意思嗎?”
“應該是老陰比吧。”
小龍笑着點頭,“沒錯,但你恐怕不知道的是,他們的打法恰恰和他們的戰隊名截然相反。不僅不陰,還兇猛異常。聽我一個圈內的朋友說,他們私下組排的時候,經常是開着車滿世界找人打架,還是勝多敗少的那種。”
小陶聽着有些啞然,“看來,冠軍寶座就要在他們和djs戰隊之間,相互競逐了。”
孫堯聖在第一波毒圈剛剛刷新的時候,就已經將地圖打開。
正中心的安全區剛好和g港完美錯開,離他們最近的安全區邊緣,就在g港最爲經典的橋邊四合院。經常會有人守在這裡和橋頭的炮樓形成掎角之勢,賺取着收穫頗豐的過路費。
g港的上城區都是四層以上的公寓樓,搜起來極爲耗費精力和時間,重複上下樓和開門的動作讓人苦不堪言。然而,最難受的,還是莫過於這裡的資源很難武裝起全身二級一套的隊伍。
qiāng械種類,就更是隨處可見的近戰武器。噴子和uzi多如牛毛,僅存的幾把步qiāng,更多的也是彈道以飄忽不定著稱的akm。能有一把m16,都是不幸中的萬幸。
“安全區刷在中心點了,我們得快速收集物資,爭取比下城區那一隊,早點前往橋邊四合院的位置。”
第一波毒圈很難發生激戰,但總有一些不安分的隊伍,喜歡做出一些高風險,低迴報的決定。當然,這也是形勢所迫。如果不搶,就憑可憐巴巴的幾桿衝鋒qiāng,打到後面,也是送菜的份。
“p城中心發生了交火,我們看到gq戰隊已經先倒下了一名隊員,而其餘的三名隊員因爲站位太過分散的原因,來不及支援隊友。情況看起來對他們十分不利。”
小陶的解說一如既往的犀利,“gq戰隊這波陷入被動,他們的指揮需要承擔很大一部分責任。在明知一山不容二虎的情況下,居然魯莽的選擇了分散搜索資源。也不知道是對自己單兵作戰的能力過於自信,還是天真的以爲對方會遵守君子協議,絕不率先開戰。”
事實也遵循着萬物的規則,遊戲開始還不到10分鐘,第一支被淘汰出局的隊伍已經產生。
“呵,這麼快就有人陣亡了,怎麼還是同一個隊伍的名字。”
正忙着熱火朝天的常衡聽到胡天一的輕佻後,抽空看了看右上角的倖存者人數,“還真是,不多不少96個人,看來咱們已經擺脫了零鴨蛋的陰影。”
孫堯聖依舊樂觀不起來,“趕緊搜吧,毒圈已經開始動起來了,我們要馬上轉點了。”
30秒過後,孫堯聖四人乘坐着唯一一輛的吉普車,來到了之前商定好的四合院裡。
“你們誰有高倍鏡和狙擊?”孫堯聖問道。
“我這隻有4倍鏡和ak,你需要嗎?”趙凱回答道。
“ak我有,我用2倍換你的4倍。等會我一個人去橋邊的炮樓,你們在這裡幫我火力壓制就好。記住,什麼都能丟,這輛車是一定不能丟。”
有着前車之鑑的趙凱尷尬地點着頭。
臨走之前看了看衆人的裝備,孫堯聖心裡的擔憂愈發的強烈。
趙凱是除了他之外裝備最精良的了,卻也只有akm和一把打一qiāng換一彈的s1897。
胡天一還算有把m16在手,至於朱曉飛,顯然是團隊裡最慘的一個。
ump9和uzi,看來這小子滿揹包的12毫米子彈。
“你們誰的手雷多,勻我幾個。”
看了看自己揹包裡ak和m16的備用dàn jiā,孫堯聖覺得手雷是必不可少的消耗品。
一共蒐集到4枚手雷彈以後,孫堯聖蹲在了炮臺二樓。
這時,導播也剛好將畫面切到了他們這邊。
小龍有些驚訝地說道,“看來djs這支戰隊還是有些想法的,並沒有選擇將車直接開進安全區腹地,而是選擇了g港最爲經典的收費站。而且我們看到sds獨自一人來到了橋頭的炮樓。看來他是對自己的qiāng法有着絕對的自信。”
話音未落,三輛一字長蛇的車隊,正從地圖左上角的z城,沿着大馬路疾馳而來。
小陶看完又道,“看來他們雙方的運氣不錯,gq戰隊選擇了直線進圈,這也使得djs戰隊順利的躲過了一劫。但從z城過來的ld戰隊,顯然不是好惹的對象。如果是我的話,不會輕易做出送死的行爲。”
此時的孫堯聖已經在炮樓裡發現了三輛車,快速的對着其餘三人說道,“來貨了,第一輛吉普車放過去,第二輛轎車裡有兩個,你們等到離近以後再打。至於最後一輛蹦蹦,交給我了。”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孫堯聖眼睜睜地看着吉普車從自己的面前呼嘯而過。等到轎車遭受到攻擊顯得有些驚慌失措的時候,孫堯聖拿起了裝有紅點的akm,直接站在了炮樓二樓門外,對着落單的蹦蹦車就是一陣掃射。
“他們動手了!”小龍驚呼道。
“他們讓過了車隊的領頭羊,選擇拿腹部和尾部開刀,看來對於收取過路費,他們有着自己的心得。”
大概半梭子子彈打完,蹦蹦車的輪胎被孫堯聖的流彈射爆。失去控制的蹦蹦車橫在了馬路中間,而這一幕,也宣判了他的死刑。
“djs戰隊的sds用手中的akm成功的擊倒了ld戰隊的一名隊員。而那輛小轎車更是經受不住三人的火力輸出,直接在bào zhà聲中化爲了灰燼。現在,ld戰隊的最後一名隊員做出了最爲明知的決定,他放棄了報仇的想法,開着吉普車一騎絕塵,消失在了djs戰隊的視野中。”
小陶最後總結道,“djs戰隊的這一次略帶賭博性質的決定,收穫奇效,看來,他們等到了想要的肥羊。”
小龍補充道,“他們的運氣確實不錯,如果不是ld戰隊的三輛車陣型太過密集,他們只要把車一橫,是有着一戰之力的反打機會。”
聽着小陶三番五次的偏向性說法,老道的小龍不停的圓場,“看來第一場比賽各支隊伍進入狀態的程度各不相同,緊張也是在所難免。”
重新走進炮樓內部的孫堯聖說道,“你們去舔裝備,我在這裡幫你們放哨。如果有狙擊,給我留着。”~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