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upai,這是牛排嗎?zhaji那就是炸雞咯。後面還有沙拉和豬排,這不就是正宗的西餐嗎?”
“就是不知道是他們被當成食物給料理了,還是成爲一個合格的廚師,把其它的隊伍給烹飪掉。”
“我還是站在dy戰隊這邊,哪怕他們只有兩個人,一樣也能吃雞成功。”
“那你這麼一說,電競社也是非要品嚐一下雞肉的味道不可咯。”
“切,一個話題戰隊,保不齊哪天就會泯然衆人矣,哪能和我們這種真正有實力底蘊的戰隊相提並論。”
“喲,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嫉妒我們電競社的曝光度比你們高是吧。這也難怪,一個征服了導播的人,確實要比只會打嘴炮的戰隊強。”
“你說誰嘴炮呢,一個被卡在圈外瑟瑟發抖的戰隊,安敢在此囂張。”
“笑話,不知道是誰被我們打得體無完膚,二對二完敗收場,居然還敢厚顏無恥的說什麼卡圈外。讓你們一個圈,你們都打不過,不是嘴炮還能是啥。”
各隊的粉絲開始在直播間裡輪番登場,一時間,彈幕橫飛霸佔了整個屏幕,讓那些想要兼顧比賽和彈幕的人只能忍痛割愛,二者取其一。
直播室裡硝煙瀰漫,賽場上更是充斥着無邊的肅殺。
“趙凱,待會兒還是你看右邊我看左邊,咱們緩緩地往上走,步幅千萬別拉太大,我懷疑這時候誰要第一個進圈,一定會是死的最慘的那一個。”
趙凱聽從着孫堯聖的安排,“好。”
孫堯聖餘光瞟了趙凱一眼,這幾天下來,彼此之間默契程度提升的同時,一些細微的心裡變化和小動作,基本上也能分辨出來。
例如此刻,當趙凱說話的頻率和字數迴歸往常以後,孫堯聖立馬清楚,他這是一門心思都撲在了接下來刺刀見紅的白刃戰中。
孫堯聖和整個戰局之中的人猶如盲人摸象,只能從倖存者的人數上面大致估計剩餘的隊伍有多少。這種睜眼瞎讓在場的所有隊伍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個不好招惹到了所有人的征討。
如果要用針落有聲來形容這一片小山包,顯得再貼切不過了。每支隊伍都像蠕蟲一樣,緊緊地貼合在地面上,只敢慢慢爬行,不敢有任何較大的動作。
在如此拘束的一片場地裡,除了bbq戰隊因爲各種機緣巧合得以滿編隊的全員進圈,其它的隊伍都有不同程度的傷亡。
bbq戰隊以全員齊整冠絕全場,知名度並不高的afc戰隊保持着一貫的既不顯山,也不露水,但剩餘的三名隊員在人數上也能屈居第二。接下來就是同病相憐,淵源頗深的dy戰隊和首次亮相就大放異彩的djs。至於全場最慘的,就是隻剩一棵獨苗的kz戰隊。
這時候,人數的優勢固然重要,但還有一個因素也能直接影響戰場的走勢,那就是集火的目標。
千萬別小看了只有一名獨狼的kz戰隊,拼着捨得一身剮,皇帝拉下馬的氣勢,破釜沉舟之下,反而會對戰場的局勢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倒數第三波毒圈就在各支戰隊的謹小慎微下有驚無險的渡過,這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消極態度,讓所有的觀衆們大罵不止,紛紛嚷道在場的隊員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沒有把的娘炮。就和那些跳三分鐘舞就能累到氣喘吁吁,一個痱子當個包的小鮮肉們並無二樣。
但是,絕地求生已經面世了半年之久,隨着比賽的增多,賽制的愈發完善,更多的“老觀衆”們反而沒有抱怨,而是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因爲他們知道,山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看似無聊的平靜背後,正在蘊量着一波驚天動地的暴風雨。
隨着電網的收縮停止,倒數第二波安全區展示在了衆人的面前。身爲倒數第三波的同心圓,除了整個圓的直徑不同,可移動範圍的進一步壓榨,似乎並沒有太大的不同。
只是凡事都有意外發生,機器都有忙中出錯的時候,更何況諸事纏身的人。
afc戰隊本來按照上一波圈的戰術,一個人在前面打頭陣,另外兩個互相照應一邊,屁股則交給毒圈照看。如果這時候有人能夠抗毒進來,將他們一鍋給端了,他們也就認了。
可抗毒的人沒有,不代表圈子裡的人不走岔路。相比較至少兩人的其它戰隊,活動空間全憑自己喜好,完全自由的kz就成了狂風暴雨裡的第一道驚雷。
“快看,kz戰隊的隊員摸到了afc戰隊的身後,而以三角形緩慢向前推進的afc戰隊並沒有留意到背後的狀況,難道kz戰隊會上演一串三的奇蹟嗎?”小龍激動地說道。
“砰!”
壓抑在五支戰隊上空的烏雲,終於炸裂開來。
以kz戰隊爲引線,決戰時刻的序幕就此拉開。
此時的五支戰隊就像緊挨着一起的多米諾骨牌,只要有一點的風吹草動,就能瞬間影響到所有的戰隊。
當kz戰隊找到一個自認爲合適的角度以後,第一聲qiāng響,迴盪在了山坡之中。
瞬間擊倒了afc戰隊的兩人以後,正當小龍口中的奇蹟就要兌現的剎那,如夢初醒的afc戰隊最後一名隊員及時回頭轉身,幹掉了打空子彈,想要換qiāng書寫傳奇的kz隊員。
只是,還不容afc繼續下一步的止損行動,相隔不遠的bbq戰隊就拍馬趕到。兩個人斷後,兩個人清場,kz戰隊和afc戰隊被率先清理出局。
旦夕之間就有四條生命隕落,來不及何人語滄桑,何事話悲涼,剩下來的三支戰隊亂作一團。
剛好處在djs和dy戰隊中間的bbq,獨自承受着這個時段不該承受的壓力。
能苟不代表能征善戰,一路避戰的bbq正是充分發揚着其揚長避短的戰略。能不打的架儘量不打,即使迫不得已應戰,能敷衍,就只管馬虎,反正腿長在自己身上,打不過還不讓跑嗎?
正是這種路人局裡經常碰上的戰術,得以讓bbq在強敵林立的殘酷環境裡獨樹一幟。反正沒人關注他們,打法再怎麼醜陋,還能少得了幾個觀衆。贏到最後,或者說能苟到最後,纔是他們心中唯一的王道。
只是老天偏偏要和他們作對,好死不死他們本該坐等djs和dy戰隊之間兩虎相爭,從而坐等那隻雞自己飛到懷裡來。結果一時的貪功冒進,讓整支隊伍陷入到了兩支qiāng法實力數一數二的怪物當中。
大概幾息之間,沒有任何掩體可以遮掩,完全比拼qiāng法和身法的競技場中,bbq戰隊不出意外的敗下陣來,而且是在數十萬的觀衆下,瞬間倒下。
孫堯聖和陸銘浩各自喜提了兩個人頭進賬,短暫的停火以後,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究竟是王者復仇還是新星崛起,下一秒,立見分曉。“對面就是這次大賽中的黑馬了嗎?”
山坡上,看着眼前氣勢上絲毫不落於下風的對手,陸銘浩輕聲問道。
“呵,徒有其表的傢伙,看我如何撕爛你那張脆弱的僞裝!”
自問自答以後,陸銘浩沒有做出調整,而是舉qiāng便射,企圖一舉擊垮掉這個眼中釘,除掉縈繞在心頭的夢魘。
孫堯聖還真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按照常理來說,雙方第一碰面都會有一個相對試探的過程,類似兩幫之間互相打個嘴炮,下個戰書什麼的。沒曾想,眼前這人脾氣極爲暴躁,一言不合就開打,讓孫堯聖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梆梆”
手臂上連中兩qiāng以後,孫堯聖見勢不妙,趕緊往後撤退。利用山坡的地勢起伏,規避掉了餘下的攻擊。
“該死!”沒有第一時間擊殺掉心頭之恨,陸銘浩咒罵道。
這時候的陸銘浩已經逐漸相信了陳夢奇的判斷,此人絕對是個勁敵,能在這次大賽中躋身前十的存在。產生這一切想法的原因很簡單,陸銘浩第一時間瞄準的是孫堯聖的頭部,在如此短暫而又急促的時間裡,對方既然能夠第二時間做出反應,讓子彈全部打在了身體部位,從而避免了直接擊倒,這讓陸銘浩第一次見識到人類的反應極限可以達到如此驚人的程度。
如果是事先準備,陸銘浩自認爲也能做到,但從極靜驟然加速到極動,恐怕只有世界上快如閃電的跑車才能媲美。
驚出一身冷汗的孫堯聖一邊瘋狂加血,一邊提醒趙凱道,“小心了,對面那個應該就是我們之前看到無限刷屏的那個人。就衝剛纔的幾下過招,要不是我稍微留了一個心眼,恐怕現在和你說的只剩一個盒子了。”
還沒等趙凱有所表示,就聽到了幾聲奇怪的聲音。
“不好,是手雷!”孫堯聖將打了一半的針又給重新拔了出來,向自己的右側拼命跑去。
就在趙凱和孫堯聖一左一右,分散跑開的幾秒之後,兩顆手雷接踵而至。
“嘭!”
看着背後的bào zhà,孫堯聖心有餘悸地說道,“居然還是瞬爆雷,對面的攻勢猶如海浪,真是一波接着一波,絲毫不給我們喘息的機會。”
趙凱剛想張嘴,又是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
“嗎的,沒完了!”一向注意素質的孫堯聖難得的爆了一句粗口。
“嘭!”
“嘭!”
這一次陸銘浩吸取到了上一波的教訓,讓伍世豪和自己分開來丟,企圖通過時間差,混淆掉孫堯聖他們的試聽,從而達到手雷擊殺的目的。
只是這一招或許對普通的選手有用,但在經常面對決賽圈,需要通過互扔手雷分出勝負的孫堯聖面前,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孫堯聖不但自己躲避掉了手雷的餘波,還抽空提醒趙凱道,“小心,他們這一次扔得是延遲雷。”以往面對這種手雷,孫堯聖都會用平底鍋教他做人,直接讓他的雷反彈回去。可他此刻沒有公佈自己是孫大聖的身份,用處這個平底鍋拍雷不就是告訴衆人他是孫大聖了嗎?一個國內冠軍賽mvp而且來參加了一個平臺的比賽。屢次進攻接連受挫,這讓經常享受到碾壓帶來kuài gǎn的陸銘浩心浮氣躁了起來,接下來的幾顆手雷完全有失水準。全部仍偏,還有一顆甚至扔到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圈外。
“該死,該死,該死!”陸銘浩嘴裡喋喋不休,“世豪,我需要你的幫助。”
一樣進攻受阻的伍世豪內心咯噔一下,他有了一個不太妙的感覺。
果不其然,只聽陸銘浩說道,“這樣下去只會給那個懦夫更多的喘息機會,我那兩qiāng的優勢也會化爲泡影,而我們又不能冒然地走出掩體發起衝鋒,那和自殺沒有什麼分別。所以!”
一個所以,讓伍世豪不安的想法成爲了現實。
“所以,我要讓你配合我完成最後的擊殺。”
“怎麼配合?”伍世豪壓着嗓子問道。
陸銘浩沒有在意伍世豪的異樣,而是自顧自地說道,“你去衝鋒,我來收尾。”
伍世豪臉色大變,看瘋子一般地看着陸銘浩問道,“你讓我用肉身當誘餌,然後你來收場!”
其實伍世豪的內心獨白是,‘你他嗎這是讓我當炮灰,然後成全你的英雄夢,憑什麼?就憑你是大家心目中的路人王,是平臺力捧的流量主播?這是四人組隊的團體賽,不是你的個人秀!’
自我發泄完以後,伍世豪沒有了最初的氣憤,而是平靜地問道,“你有把握一打二嗎?”
陸銘浩點了點頭,“這是當然。另外,如果運氣好的話,你也能夠建功立業,幹掉其中一個喲。”
伍世豪黑着臉,心裡一萬句媽賣批,‘你怎麼不去試一試運氣呢?你怎麼不去建功立業,讓我來名垂千古呢?’
這邊半推半就的商量完了最終的作戰計劃,另外一邊,還是在夾縫中擠出一絲喘息機會的孫堯聖得以把血線打回到了健康的數值。
喝完第二瓶飲料,隨手扔在地上讓罐子自由滑動的孫堯聖也在做着最後的動員,“我估計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沒有任何的投擲物了。”~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