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提示:你激活了沉寂的毒源,需在限定時間內將其銷燬,否則病毒將大面積爆發,任務作廢』
『倒計時47:59:55』
『全員通知:毒逆隊獲得重大線索,落敗團隊將全員淘汰,主動棄權可免除迷失,併成爲非玩家角色(棄權/取消)』
『提示:棄權後會保留血脈,重新開局時記憶將回檔,無玩家進入也可照常生活,限時19:55』
『系統:即刻起地內外時間差,將縮減到1比50每小時』
程一飛被連續幾條消息驚呆了,系統居然在誘導玩家成爲NPC,看着像是在幫他們隊剷除障礙,但實際上是在給他們製造麻煩。
“夫君!金丹就是毒源麼……”
永淳舉起燭臺好奇的仰望着他,程一飛趕忙從凳子上跳了下來,此時才發覺金丹正在微微震動,感覺就像有隻知了在裡面振翅。
“這不是毒源,而是重大線索……”
程一飛捏起乒乓球大小的金丹,輕輕擰開金外殼露出了白蠟丸,誰知蠟丸中的黑蟲震的更猛了。
程一飛的左臂也突然紅光閃爍,倒計時居然也跟着瘋狂的縮減。
“靠!蟲子在向毒源求救……”
程一飛慌忙把金外殼蓋了起來,毒蟲和倒計時這才恢復了正常,而他也發現外殼上刻了仨小字——柳紅坊!
“永淳!你知道柳紅坊在哪麼……”
程一飛把金丹塞進了皮腰帶中,可永淳卻搖頭表示沒有聽說過,兩人只好拿上東西離開了冰窖。
“阿飛!你找到什麼啦……”
蕭多海等女驚喜的守候在屋中,程一飛取出毒蟲丹解釋了一遍,可是連四公主也沒聽過柳紅坊。
“姐姐!勞煩兩位打聽一下可好……”
小摩托很機靈的支開了兩位公主,跟着問道:“姐夫!絕地突然誘惑玩家們去做NPC,我總覺得有一股奸計的味道!”
“內外的時間差變了,在大順待上五十年,外面才一年……”
程一飛沉聲道:“這是非常惡毒的伎倆,一來想讓咱們的心態躺平,只要留下來遲早被弄死,二來讓其他人阻止咱們,只要絕地不被咱打穿,他們就能一直生活下去!”
“媽呀!原來這麼大一個坑啊……”
秦沫驚恐道:“我正在想一年兌換五十年,只要咱們把毒源給滅了,再控制皇太后不改朝換代,咱們就能多活上一輩子了!”
“絕地能讓你佔便宜嗎,難度會隨着時間不斷提高……”
程一飛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不過剛走出去來到了前花園,忽見丫鬟把一男三女領了進來,正是古裝隊的莫離姐妹和手下。
“唉呀~飛爺!我的親老爺……”
莫離和莫愁急吼吼的跑了過來,雙雙挽住程一飛急聲道:“你不是帶咱們過關的嗎,咱們隊十幾條人命啊,不能讓咱們做NPC吧?”
“你們怕什麼,終極任務不是激活了嗎……”
程一飛心虛的倒退半步,說道:“第二關完不成還有第三關,更何況我還不知道毒源啥樣,說不定可以帶你們一起過關,總之讓你們的人別棄權,棄權就是個巨坑!”
“第三關是幫二皇子造反,咱們怎麼完成啊……”
姐妹倆滿是擔憂的看着他,誰知衆人的左臂突然齊震,居然收到了數條棄權的通知——
『通知:蹄花醬(齊天)棄權,成爲非玩家角色』
『通知:天狼九號(齊天)棄權,成爲非玩家角色』
『通知:天狼六號(齊天)棄權,成爲非玩家角色』
『通知:雪瑞(神隱)棄權,成爲非玩家角色』
『通知:黑鳳凰(創世紀)棄權,成爲非玩家角色』
『系統:神隱隊全員淘汰,團隊減少爲3支』
『玩家人數:19』
“呀~小白隊被除名了……”
小摩托驚呼道:“項老師和黑鳳凰怎麼都棄權了呀,她們不是都開啓終極任務了嗎?”
“項老師棄權不奇怪,她一個人沒有贏的希望……”
程一飛皺眉道:“黑鳳凰的退出很意外,恐怕是追隨大總管沉迷了,並且受到了極大的誘惑,衝鋒隊就剩他們隊長了,但齊天隊怎麼回事,三個棄權的都在外地吧?”
“對!隊長有派人送信回來,說他們在縣城駐紮……”
莫離慌聲道:“聽送信的說,二皇子送了他們嬌妻美妾,甚至連女隊員都養上了男寵,當時我就覺得不太對勁,估計跟你說的一樣沉迷了,想留在大順當地主老財!”
“不要再跟棄權的人聯繫,NPC的任務就是弄死我們……”
程一飛划動左臂總覺得還沒完,果然就在倒計時只剩一分鐘時,再一次傳來了幾條棄權的通知——
『通知:天狼一號(齊天)棄權,成爲非玩家角色』
『通知:天狼二號(齊天)棄權,成爲非玩家角色』
『通知:安安不聽話(齊天)棄權,成爲非玩家角色』
『通知:宮戰(創世紀)棄權,成爲非玩家角色』
『系統:創世紀隊全員淘汰,團隊減少爲2支』
『玩家人數:15』
“完了!全都完了,隊長也放棄了……”
莫家姐妹倆一塊癱軟在地上,她們兩個隊員也是一臉煞白,沒想到連隊長都帶頭棄權了,他們隊只剩城裡的六個人了。
“衝鋒隊也除名了,這下麻煩可就大了……”
程一飛凝重道:“兩隊的隊長絕對聯手了,還有很大的造反把握,他們纔會心甘情願的留下來,恐怕是大總管在給他們撐腰,這是在逼咱們放棄第三關!”
程一飛又跟他們交代了幾句,趕緊叫上一羣護衛前往市集,可問了幾個閱歷豐富的行商,居然沒有一個人聽過柳紅坊。
‘難道柳紅坊不是作坊,而是青樓不成……’
程一飛若有所思的走街串巷,孟含章的老家既然是在津門,便找了一家津門人最多的青樓。
“喲~介不咱駙馬爺嘛,爺爺!哪陣風把您吹來了……”
大茶壺顛顛的從樓裡迎了出來,程一飛留下護衛進門直入雅間,拋出賞錢讓大茶壺幫他去打聽。
“爺!您打聽柳紅坊呀,這都哪輩子的事啦……”
過了會一位半老徐娘走了進來,程一飛聽口氣就知道找對人了,揮揮手讓大茶壺出去並關上門。
“津北有戶姓柳的人家,男的是遊方郎中,女的是勾欄出身……”
老大姐爲他倒了杯茶,說道:“女的風騷漂亮,邊織布邊做暗門子,門上掛紅布就表示迎客,主顧就把她家喚作柳紅坊,後來讓一把火給燒了,只有老津北才曉得!”
“燒了?”
程一飛拋出錠銀子,問道:“什麼時候的事,誰把她家給燒了,跟津門的孟家有關嗎?”
“得有二十來年了吧,但孟家在津南,未曾聽說有關……”
老大姐搖頭道:“反正半夜走水確實蹊蹺,一家四口係數被燒死了,如今變成了一所軍衙的庫房,但他兄弟家反倒走了大運,有人進士及第,還有人做上王妃了呢!”
“有姓柳的王妃麼,我靠!二王妃柳氏……”
程一飛一下把雙眼瞪的滾圓,老大姐也諱莫如深的點點頭,他立即把人帶出去叫來老鴇,甩了張銀票就把人給帶走了。
毒源爆發只剩四十多個小時,可去一趟津門就得大半天了。
要是跑個空的話就沒時間了,於是他把老大姐交給蕭多海,自己領着人直奔教坊司一部。
……
兩個皇帝同天駕崩,太子爺也被廢掉了,新皇帝是個小屁孩。
教坊司的太監們閒的打牌睡覺,佳麗們也不修邊幅的閒聊瞎逛,卻忘了還有一個人能進來瀟灑。
“快快快!駙馬爺來啦,掌燈備酒……”
一羣太監連滾帶爬的大喊大叫,佳麗們也一鬨而散的跑去化妝,程一飛的腰牌是先帝親手給的,准許他隨時進來找任何的姑娘。
“田公公!王府的娘們不管正副,通通帶過來……”
程一飛輕車熟路的走進了正殿,來到二樓大廳找了張矮几坐下,沒多會整個大廳就燈火輝煌了,草草整備的佳麗們也奏樂上茶。
“駙馬爺!您救救我們,救救奴家吧……”
兩個披頭散髮的少婦忽然衝來,雙雙撲到程一飛身邊磕頭哭求,正是三皇子家的正副兩個王妃。
“喲~二王妃!風姿不減當初啊,還是如此落落大方……”
程一飛盤腿扶案看向了木樓梯,素面朝天的二王妃依舊很高冷,髮髻和衣裙也整理的一絲不苟,只是穿了豔俗輕佻的桃色紗裙。
“賤妾柳氏,見過駙馬爺……”
二王妃優雅的走過來疊手行禮,可她穿了件單衣凍的瑟瑟發抖,手背和脖子上也都能看到淤青,顯然是沒少被嬤嬤們折磨調教。
程一飛故意問道:“三王妃!誰打她了,她家側妃怎麼沒來?”
“駙馬爺!側妃去了二部,跟王姬們一塊接客了……”
三王妃爬到他身邊哭訴道:“二嫂寧可絕食也不接客,嬤嬤們就把她扒光了打,還用她兒子的性命要挾她,您再遲來一步她就去接客了,已經有上百人給了定錢!”
“爺!我倆也讓人定了……”
側妃也哭道:“只等太后娘娘發落了,您就把咱姐妹收房做了妾吧,奴家一定會好好伺候您的!”
“我跟老三也算朋友一場,朋友妻不可騎……”
程一飛笑道:“我來就是告訴你們,孩子被我轉去宗人府了,你們的爹孃婆婆也都在,你們要想去今晚就能走,留在一部也不會再受欺負!”
“謝謝爺!我們去宗人府,再也不想待在這了……”
兩女激動不已的給他猛磕頭,程一飛揮揮手讓她們去收拾,而高冷的二王妃也終於跪了。
“您演的有些做作了,您來此無非兩種目的……”
二王妃拿起酒壺替他斟酒,冷淡道:“一是讓我跟六王妃一樣,跪在畫舫上伺候您一番,跟老二兵戎相見時笑話他,二是您在對屍毒追根溯源,查到我柳家頭上了對麼?”
“哈~連六六的事你都知道啊,二二……”
程一飛玩味道:“老二厚積薄發,你做媳婦的功不可沒啊,但我就不能只是尋花問柳麼?”
“當然!我之容貌獲先帝首肯,誰不想一親芳澤……”
二王妃擡眼傲然道:“可您風塵僕僕的趕來,顯然想辦完正事再尋花問柳,而所問之柳就是柳紅坊吧,當年皇太后也派人查過,但她萬萬沒想到……柳紅坊不是地名!”
“哈哈~真沒白瞎你這張臉,確實才貌雙全……”
程一飛玩味的笑道:“你不斷強調自己容貌出衆,讓我忽略你搓衣板一樣的身段,想給自己加碼提高條件是吧?”
“到了這般田地,我還有什麼不敢提的……”
二王妃狠聲道:“我就一個要求,你寫一封休書就說李玄陽寄的,讓太后準我落籍爲庶民,再放了我兒和我爹孃,軟禁我們一家都可以,但不要再讓我們受到牽連!”
“你知道毒蟲金丹的事嗎……”
“知道!那是我爹親手做的……”
“成交!民女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