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兩種力量，並不是下一槍就能定勝負的百無一用和飄。
至少在陳堯的視角里，這兩種力量分別是來自於，周於斯和方驚堂。
就這一秒鐘了。
雙方的掩體都不是絕對掩體，就看誰先動了。
匪方雷包已經埋下。
但陳堯他們現在要到飄的位置，掩護他撤退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飄在這個地方真的被擊殺了，不笑的小乙五秒鐘之內就能出手殺死星火或者asa中的任意一個……或者兩個。
其實在賽場上，方驚堂並不是那種很追求存活的選手。
因爲驚弓戰隊整體實力很強，只要他的死，戰術價值是足夠大的，完全可以死。
可這裡他不能死。
方驚堂的鍵盤輕輕推了一下。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出的掩體！
百無一用出掩體立刻爆走位，竟然是搶到了第一槍。
噠噠噠……
雖然他沒能打出命中，但誰都看得出來，他這一下直接把飄壓制住了。
飄要麼回掩體——這個方案是等死，而且等的時間不會超過兩秒鐘，要麼就得想辦法扭轉局面。
哪怕飄再多10點血，他可能都還有操作空間。
然而，他空血。
一槍都不能被蹭到的。
“百無一用真是……厲害。”周於斯又蹭到陳堯的電腦這邊來了，看他這邊的第一視角。
陳堯立刻挪開了視角。
他又沒有死。
他這邊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至於飄……沒辦法，救不到，自生自滅好了。
“喂喂……”周於斯只得又挪回自己的機位。
可就這一下他差點就錯過了一個在方驚堂的訓練中，他都從來沒有看到過的鏡頭。
飄突然原地站定。
一槍爆頭。
就在他原地站定之前，他整個戰術動作都還是在極高難度的平行翻滾中，看上去就是要級打謝輕名的百無一用，一個掃射反壓的節奏，可是，他的戰術動作半途而止。
“……”周於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戰術動作這種東西是系統默認的，幾個鍵一個什麼動作，再別的什麼鍵又是什麼都動作，而且所有動作都有準備時間和持續時間，一般都是零點幾秒，不是說動起來就動起來，說停就能停的。
他們這一下就好像看到了了一輛跑到了兩百的車，突然一下剎停了似的。
這怎麼可能呢？
周於斯發懵是因爲，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突然站定……
好吧，就算方驚堂能截包改數據，讓他突然就停止了戰術動作並舉槍了。
可高速移動中突然停下來，能瞄準？
鬼都看不清楚一隻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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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神……”謝輕名被方驚堂直接爆頭，反而還沒周於斯那麼懵。
因爲，哪怕是他的百無一用爆到這個程度，先手也拿到了，走位也爆出來了，甚至都對飄打出壓制了，但他也還是有拼不過的心理準備。
但周於斯沒有。
他完全沒有這種心理準備。
飄沒有陣亡牽制住了不笑的小乙關鍵一槍兩秒鐘的時間，最後，警方就差了這幾秒鐘拆包失敗，非常可惜地沒能拿下這一局。
“怎麼可能啊？喂，飄神你……怎麼打出來啊啊？”周於斯抓了一下頭，然後就過去點覆盤，一邊看一邊搖方驚堂的腦袋。
“幹嘛呢？毛都被你弄亂了。”方驚堂趕緊推開他。
看到周於斯在那兒搗鼓，葉虹影立刻就摸過去了，他也不服氣呢：“我還想問之前那局什麼情況……”
方驚堂一手一個堅決不讓這兩位靠近自己：“那麼緊張幹嘛？隨緣……隨緣……”
謝輕名臉一黑：“你沒瞄準？”
“我被你壓制得天旋地轉的，瞄什麼準？”方驚堂笑。
“……”謝輕名不悅，“沒瞄準能爆頭？”
“我哪知道爆的是頭，還是什麼腳拇指之類的。”
“我不信！”周於斯索性連比賽都不打了，“黎隊上吧，我得抓緊看看覆盤，飄神這太欺負我了！”
黎隱哭笑不得。
如果方驚堂真的是那麼好解釋的，他還能是方驚堂嗎？
這個無論拿什麼槍，都堅決不帶鏡頭的貨，他直到退役都還有很多問題沒弄清楚呢。
對方驚堂來說，越是緊急情況，越是手感優先。
輔助瞄具？瞄準操作？
不行的，那都會影響瞬時手感。
“小卒，你真的每一次表現都會超出我的預期，你知道嗎？飄這種競技狀態，上一次出現還是在跟蜀道戰隊打決勝局的時候。”黎隱看着周於斯有點火爆，笑着給他降火，“但是，有時候，戰場上就是有一些無能爲力的事情……”
“我對面有主神，我就贏不了比賽了，黎隊是這個意思嗎？”周於斯很不服氣。
“當然不是，”黎隱的笑容非常的柔和，輕輕地撫平他的情緒，“我們驚弓是有主神在陣的隊伍，有些不可抗力，就交給同樣擁有不可抗力的人去對抗就好了……小卒，這就是主神存在的意義。”
周於斯低着頭想了一會，情緒倒是很快平復下來了。
可陳堯能夠感覺到，空氣中那兩種對抗的力量，並沒有因爲周於斯控制住了情緒而消失。
他還是不服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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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很快他回答道：“黎隊，我說過天大的事情，也到不了飄神那兒，如果場上有對飄神不利的因素，我一定會換下他，但是，即使到了那種需要換下飄神時候，我也不會放棄比賽。”
黎隱只在周於斯剛剛進入一隊，還沒有完全適應驚弓的鬧騰的時候，纔看到過他這樣的眼神。
但現在他知道，周於斯在和方驚堂的對抗中，也同樣出現了自我覺醒。
周於斯是個很驕傲的人，他會和黎隱一樣，拼盡一切力量去保護自己的隊友，但保護隊友的同時，他也不會放棄比賽。
“我是個很貪心的人呢，黎隊，”周於斯情緒穩定之後，又笑起來了，“我認爲，生死狙擊是五個人的遊戲，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一種能夠超越你的指揮，那就一定是用指揮對剛主神的力量了。”
黎隱沉默了好長時間。
他突然有點理解了，驚弓的前隊長柯又瑜，爲什麼在退役的時候，會讓他黎隱來接手驚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