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站樁誰不知道,我最長也能站兩個多小時,就是用了老陳教的動樁,兩腳抓地,不斷的起伏。”米南說:“如果不用這方法,十分鐘估計就累的不行了,可是這又有什麼用?”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你就站着,感覺到和睡覺一樣,站完了絕對不會有那種疲勞感覺,反而會渾身有精神。”江牧野說:“這樣就可以了……”
“不太可能,站久了怎麼可能不累……”米南有些急了,一個人喃喃自語,跟着又看着江牧野,一臉的疑問。
“你就多站,自己感覺,總會有那種滋味的,我看你的姿勢也已經很對了,就剩下體會了,我也是無意中感受到的。”江牧野認真的說:“對了,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就是在外面的小魚塘釣魚釣出來的,你可以試試,用太極樁的姿勢站着,單手拿着魚竿,要有那種隨風擺動,不着力的感覺。就好像魚竿插在魚塘邊的土裡,沒有人抓着一樣,這樣釣魚也快,太極樁也站的好。”
米南嗯了一聲,充滿鬥志的點了點頭,就問:“漁具呢,我這就開始。”江牧野反正把自己能教的都說了,米南釣魚站樁,他不用陪着這頭小暴龍對練,正合心意,於是立即很熱情的幫着米南把漁具找出來,又很熱情的陪着她出了小院,到了魚塘邊上,等米南開釣了,他才離開。
接下來的三天,米南每天都不停的釣魚,基本上是一整天下來,一條魚沒釣上來,最後只能氣的拿網子撈魚,於是這幾天魚塘裡的魚苗也算遭了殃,沒有長大就進了江牧野、米南和蘇小菜的肚腹之中,當然這魚塘的水都是畫境中的飛瀑潭水,魚味自然比一般的要鮮美的多,當然下廚的都是江牧野,所以另兩位也沒有什麼疑問,只以爲江牧野的廚藝遍及魚類的烹煮。
第四天一早,許少就給江牧野來了電話,說於海那邊還沒有動靜,也不知道周耿生到底有沒有中計,江牧野就說:“多等幾天,如果這個辦法搞不定,那再去拜訪一次於海。”許少現在幾乎把江牧野當成了主心骨,聽他這麼說,一顆懸了幾天的心也算放了下來。
江牧野就安慰他說:“放鬆放鬆,怎麼不泡靚妞了?”許少鬱悶的說:“那些模特沒點感覺,大都虛情假意,就一個陳麗人還不錯,不過我老早和她談心,她也說過她可以因爲感激和我在一起,可是對我並沒什麼愛情……”
“喵的,許少,你也開始尋找愛情了?”江牧野嘿嘿一笑,說:“我還以爲這個詞對你來說根本就是虛無縹緲的呢。”
許少就說:“這不是被你感染的麼,看你蘇小菜甜蜜美滿的樣子,讓我老想着回到大學。”
“你四十了吧,青春衝動?”
“非也非也……”許少說:“正因爲四十了,纔想找個真的合適的女人,真心對我好的,當然我也喜歡的,除了外表有feel,精神上也要有,不只是爲了錢和我在一起的美女。”
“你說的那是極品了……”江牧野說。許少嗯了一聲,說我知道很難,所以我還考慮過裝成乞丐。江牧野就說:“你裝成乞丐,人家第一面就跑了,哪來機會去真心喜歡你。所謂感情,也至少要有和你接觸的慾望吧。”
許少說:“所以我打消了這個念頭,我打算想辦法到你們學校混個文憑,什麼成人的一類學院,對了,幫我打聽打聽那個蔣芸具體在什麼系出沒。”
“我靠,你喜歡蔣芸就早說了,繞那麼大彎子……”江牧野笑呵呵的說。許少一聽就嘿嘿跟着憨笑,說:“那不是不好意思麼,想我以前泡妞哪有主動去打聽什麼的,你有她的消息就趕緊和我說吧。”
“很抱歉,這方面我不在行,找MIMI吧。”
“呃……”許少愣了一下,也跟着喵了個咪的一句,說“你不知道你笑個屁啊,我早就想問MIMI了,剛纔隨口和你打聽一下,被你那麼一樂搞糊塗了。”
兩人又閒扯了幾句,就掛上了電話。與此同時,許少擔心的事情已經徹底解決了,於海正好在這個時候接到了博世周耿生的電話,先是客氣了一番,繞了個大彎子,說出了他們不打算收購和盛居的話。
於海一聽,心裡就咯噔一下,雖然他現在處於兩難境地,不知道選擇吧和盛居賣給誰好。但是他寧願兩難,也不希望少一個競爭的買家,這樣一來剩下的一家可以不斷的壓價,甚至收購後的條件也變得苛刻,這讓他非常被動。
“老周,怎麼回事,爲什麼要這樣?”於海很認真的問。周耿生並不想和於海鬧翻,他這半年對於海的瞭解,知道這個傢伙如果得到了收購和盛居的資金,將來很有可能又重新起來,原本是收購完畢後,必須執行的一些計劃上和他翻臉,那就算了。可現在既然不打算收購,那多一個朋友比敵人總要好。
所以周耿生並沒有直接斥責說你老於揹着近億的鉅債,想耍我好玩。只是無奈的說:“我們博世投資方向改變,董事會的決定,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可是……”於海還要再勸,可是了一會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只好說:“老周,我能見見你們的董事長麼?”
“見了也沒用,他和他們小舅子要聯合投資另一個新的酒店,你說他可能收購你們和盛居麼?”周耿生又把這個項目大概解釋了一下,事實上這個小舅子是周耿生自己的小舅子,他不過偷樑換柱了一下,在博世,有話語權的人就是他周耿生本人。
於海當然知道周耿生在博世董事會的分量,可是不明白爲什麼周耿生會忽然改變,他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想了想,於是說:“好吧,既然博世的選擇,我也不能勉強。不過老周,我們是朋友嗎?”
“當然……”周耿生回答的很乾脆。於海就說:“既然是,那你私人幫我個忙,不要把你們不收購的事情宣佈出去,我需要利用你和許氏集團擡擡價。”
周耿生心裡冷笑一聲,心說於海啊於海,本來以爲你是個很耿直的人,想不到這個時候還在和我說假話,許氏早就不打算收購你們和盛居了,還這樣來耍我。雖然心裡這麼想着,不過嘴上卻說:“這個沒問題,這個忙我可以幫,祝你好運了,我還有點事,就這麼着,回頭見。”
周耿生掛上電話之後,於海的心裡更沉重了,雖然周耿生答應了他,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必須儘快和許氏談妥這比收購,否則時間一久,很可能消息就泄露了。不過電話不能這個時間打,要等自己心平氣和下來,否則言語間很容易有漏洞,讓人懷疑他急於出手,這就麻煩了。
於海冷靜思考的時候,周耿生的大手正撫摸在他的情婦劉燕兒的胸前,“小燕兒,你算是幫了我大忙了,過兩天我會送你一個禮物。”
這幾天的時間,周耿生就是再查和盛居的債務,可是查了三天,卻什麼也查不出來。越是查不出,他越是懷疑,因爲他在這一行久了,心裡很清楚,任何酒店都會有爛帳,只是多少而已,最良性運轉的酒店,包括他們博世在內也有。可是他通過他在業內通天的手腕調查出來的,和盛居的爛帳爲零,這讓他越發猜測和盛居有貓膩,在要出售的這段日子裡,刻意把所有的賬務完全隱瞞了。
這樣的調查結果讓周耿生決定不再收購和盛居,所以纔有了剛纔的電話。而劉燕聽到了周耿生在自己身邊給和盛居的於海打的電話,心裡就已經有了數,她這次算是給周耿生幫了大忙,這個老傢伙一定會給自己好處的,當然她最希望的就是現在住的這套豪宅,不過她不能這麼說,只是如魚兒入水一般,在周耿生的懷裡忸怩了一番,嬌滴滴的說:“只要你多陪陪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周耿生自然知道這話半真半假,不過他喜歡聽自己的女人這麼說,最近一段日子,他漸漸的覺得劉燕兒越發的體貼,甚至讓他都有些錯覺,劉燕是一個理想的妻子,不過他這麼精明的人很快就從這種想法中走了出來,不去沉迷這種滋味,只去享受這樣的感覺。
劉燕兒並不知道周耿生對自己有多防備,她只是覺得周耿生最近對她也是越來越好,尤其是這個事情發生後的幾天,她甚至在周耿生上來的時候,裝成不知道的樣子,在房間裡放着牽手的歌曲,從音響裡飄蕩出來,她知道這首歌說的不是年輕人的情愛,而是一生的相守。等到周耿生出現的時候,她還很慌亂的把歌曲關掉,一切都營造成她不是隻想貪圖錢財,而是對周耿生有了愛意的樣子。
當時看到周耿生的反應,她甚至覺得自己就要成功了,她估計只要於海的事情一解決,她的好日子就要開始了。
不過很可惜的是,劉燕兒機關算盡,任何男人都很難懷疑到的感情的真摯和柔情嫵媚的結合到了一定程度的演技,卻最終功虧一簣。
兩天後,周耿生就得知了許氏集團成功收購和盛居的消息,當時他正帶着劉燕兒在房產機構轉移戶名,他真的打算把這套房子送給劉燕,正要簽名的時候接到了這個電話,精明老練也算是多疑的周耿生,當時就停了筆,鐵青的臉,理也不理劉燕兒的就出了房產大廳。
劉燕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到手的鴨子就要飛了的情況,再冷靜她也坐不住了,忍不住就追了出去,追上了周耿生的車,倒黴的是,剛一上車就捱了一巴掌。
“你做的好事,許少給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來騙我。”周耿生怒火沖天。
劉燕兒捂着火辣辣的臉蛋,恐懼的看着周耿生,怯怯的問:“發生什麼事了,我沒有騙你……”
“還再和我演戲!”周耿生冷冷的盯着劉燕兒說:“是你告訴我許少他們不會收購和盛居,和盛居外債近億,我還特意去查了,他們就是故意做的滴水不流引起我懷疑,這個計策太毒了,劉燕兒,有你好看……”
說着話,周耿生的火氣越來越大,就在車裡對劉燕兒拳打腳踢,劉燕兒徹底被打的懵了,一邊躲閃一邊哭泣着,機械的重複:“我沒有,沒有騙你,沒有,嗚嗚……”
周耿生也打的累了,直接開了車門,說:“給我滾,別再老子這裡裝可憐,醫藥費找許少去要。”他話一說完,電話就響了,是許少來的:“老周……”
“許少,你狠……”周耿生怒不可遏的喊。
“我來提醒你,別怪你的情婦,她是被偷聽的,我們練她也一起耍了……”許少的聲音得意洋洋,以往被騙的角色總是他,現在總算反過來一回,他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尤其是被他騙的還是酒店業內名聲不好的,陰謀最多的周耿生,這讓他爽之又爽。
“XXX……”周耿生再也忍不住,大聲罵了一句,跟着就把電話摔了出去。劉燕兒在一旁可憐兮兮的看着他,也沒有下車。
看到劉燕兒那模樣,周耿生就更怒了:“還愣着幹什麼,愚蠢的女人,再不走,還想捱打?!”說話的同時,擡手又要打下去,劉燕兒嚇的趕緊下了車,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朝周耿生給她租的房子走去,心裡不斷的咒罵着陳麗,心說早晚要這個婊子好看。
“小江,太謝謝你了,這事總算搞定了。”給周耿生打完電話,爽完的許少,舉着酒杯悠閒的說着:“對了,最後爲什麼要告訴於海說我們早知道博世因爲內部原因,放棄了收購呢?不怕於海懷疑我們暗中搞鬼,給博世假消息導致他們不收的嗎?”
“怕什麼,你們許氏沒有因爲博世不收而降低價格,也沒有改變收購後的計劃,讓於海知道這一點,他會更覺得我們有誠心,也有誠意。就算以後知道了,也不會有太多的怪責,我們這麼做沒有減少他的利益,只是打擊競爭對手而已。再說,他和他手下的那些員工感情深,包括普通員工在內,你們許氏都要接收過來,他對那些傢伙的一句話,讓那些人對新老闆新投資方放心,比你們許氏重新培養這些員工的忠誠度要有效果的多。”
“說的好,說的很好……”江牧野的話剛一停下來,從包間的隔斷外就走進來一個老人,這個老人雖然皺紋滿臉,銀髮滿頭,不過精神卻很矍鑠,眼神也充滿了銳氣。
江牧野只看了兩三眼,就立即猜到了,這傢伙就是全國範圍內都數一數二的富翁,許少的父親,許元軍。雖然他猜到了老人的身份,不過他一點不知道許少幾天請他吃飯,居然叫來了老爸,而且看這個架勢,一定和老爸說了他幫忙的事情,這麼突如其來的事情,也讓他不由得愣住了。
“年輕人,不用拘束,我也沒吃飯,咱們邊吃邊聊。”許元軍笑呵呵的坐下,一副慈祥老人的姿態。
“許……許叔叔還是許爺爺……”江牧野覺得自己雖然和許少平輩相稱,可事實上,許少和他老爸算是一輩的,這位許元忠已經是爺爺輩的人物了,躊躇了一會,最後改叫許總,纔算沒有特別彆扭。
“隨意,隨意,”許元軍說:“現在你還不是許氏集團的職員,你叫我老許都可以,你和許忠都稱兄道弟,和我沒什麼關係。不過以後如果到了我們集團,在公司裡就叫許總,咱們不能搞特殊。”
“什麼……”江牧野有點暈,怎麼這個老頭子好像肯定了自己就要去他們公司一樣。
“小江,別怪我,我爸問我收購的具體過程,我都告訴他了,我就是爲了讓老爸開心,覺得我有能力了,可是他不相信我能一下子這麼多手段,就問出來你了。我只好一股腦都說了……”
“年輕人,說了也沒什麼不好……”許元軍笑呵呵的說:“你這樣的人才,遲早也要來我們這樣的集團,如果我一直不知道,還不是浪費了,而且我相信你願意幫我兒子許忠出主意,將來也是想到我們集團工作的,當然我不是質疑你和我兒子的友誼,我也很看重你的能力,我希望我們能夠提前籤一份合同,你畢業之後,來我們公司,第一個職位就是跟在許少身邊,做他的高級助理,任職天恆房產,月薪一萬五,當然幾年之後如果做的好,會給你一些股份……”
許元軍的話讓江牧野有一些不舒服,這老人家雖然面色和善,語調和氣,可是話本身很有股子替人決定終身的感覺,好像他就是神一樣的存在,能夠掌控所有人,也能猜透任何人的想法。當然江牧野也能體諒,撐起許氏這樣一個全國型的大集團企業,沒有魄力和決斷力是不行的,而這種魄力和決斷力養成了現在這樣的性格也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