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糾結的看向陸飛,他也沒想過事情會搞成這個樣子。早知道會這樣,她肯定立刻就拒絕陸飛尋母的建議。現在事情成了這個樣子,葉知秋真怕會成爲無法收拾的爛攤子。
“別跟我說那麼多廢話。”李隊長一把掏出腰間的手槍,“你要是再敢亂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貌似你就沒打算對我客氣。”陸飛嘻嘻一笑,衝着李隊長再次走了過去。
“別過來,你別再給我往前走了。”李隊長渾身不住的顫抖,快要崩潰了,“你再往前走一步,別怪我開槍了。”
“要開就開啊。剛剛你不就開了。”陸飛嘻嘻一笑,完全沒在意李隊長的警告。
“神經病,你給我停下來。”冷月緊張的看着陸飛,如果不是距離太遠,她肯定衝上去,將陸飛暴打一頓,然後再拖回來。
“你別再過來了。”李隊長咬牙切齒,就連舉着手槍的手都開始不住的顫抖起來。
“我就過來,我就過來。怎麼樣啊?”陸飛嘻嘻一笑,宛如一個調皮的孩子。
說話間,陸飛已經距李隊長不足兩米了。
“我讓你別過來了。”李隊長崩潰的大吼一聲,猛的將槍壓了下來,對準了盾牌前的窟窿。
“砰!”
一縷輕煙飄起,槍聲緊跟着在衆人的耳邊響了起來。
“呃……”
正在前行的陸飛,猛的停了下來,整個表情呆滯在哪裡。
王鳴驚呆了,以他的判斷,盾牌正對着陸飛的前胸。李隊長的這一槍下去,正好穿過盾牌,射在了陸飛的胸前。
這麼近的距離,這麼高精準的手槍,陸飛幾乎無生還的可能。
王鳴的設想,顯然也是冷月心中所想。冷月整個人全都定住了,看着搖搖欲墜的陸飛。冷月只覺得心裡一陣絞痛,二十幾層的臺階,冷月幾乎是蹦下來了。
“神經病,神經病,你沒事吧?”
“陸飛,陸飛,你可千萬不能有事。”葉知秋眼眶一紅,哽咽朝着陸飛跑去。
“老婆,我……”陸飛捂着胸口,痛苦的看着冷月和葉知秋,卻沒法完整的說完一句話。
“姓李的,這下你滿意了。”冷月猛的轉過頭,咆哮着看向李隊長,眼眶發紅,如同一頭已經憤怒到了極點的獅子。
“是他,是他逼我的。”李隊長瞬間有些傻眼了,他自己心裡清楚,這一槍肯定是打中要害了。陸飛如果真的死了,自己的責任可就難說了。
“陸飛,你沒事吧?你不要有事。”葉知秋緊緊的握住陸飛的手臂,淚水奪眶而出。在醫院,葉知秋常常教導安慰病人的家屬,不要太擔心。
就在這一刻,葉知秋才深刻的徹底體會到,如果你在乎一個人,不擔心,不慌張那完全是假的。甚至就連她這個醫生,遇到這個狀況,最該需要的鎮定和急救,全都忘得一乾二淨。腦子一片空白,重複的只有幾個字,不能死,不能死!
“如果神經病有半點事,你死定了。”冷月目光的冷意,足以熄滅一切火苗。
“神經病,你給我挺住。沒有我的命令,你絕對不準死。”冷月對着陸飛一字一頓的說道。
“警花老婆,我,我恐怕不行了。”陸飛表情痛苦的看向冷月,“沒有幫你破案,我很遺憾。”
“現在這個時候,你少說點行不行?”冷月瞪着通紅的雙眼看向陸飛,卻覺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警花老婆,我本來還想帶你回山寨,還想讓你給我生一對胖娃娃,可這一切,這一切都只能是想……”陸飛說完,頭微微的垂了下來。
“陸飛,陸飛,你千萬別睡。你醒醒,醒醒啊。”葉知秋的淚水已經從眼角滑落下來,“你要是睡着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神經病,我是不會讓你死的。”冷月咬着嘴脣,快速的掏出手機,照着急救電話打了過去。
可當她才按下前兩個號碼,忽然發現了一絲異常。緊跟着挪開手機屏幕,看向地面。登時整個人都怔住了。
轉瞬間,那滿臉的難過變成了憤怒。一伸手,使勁的凝住了陸飛的耳朵。
“裝,你給我繼續裝。”
冷月突如其來的行動,嚇了葉知秋一大跳。
“冷隊長,你放手,你放手啊。”
王鳴幾個人也嚇了一大跳,冷月的感情變化真是太喜怒無常了。
“知秋,你就別傻了。我們都被這個混蛋給騙了。”冷月咬牙切齒,又要掙脫葉知秋的手,去拽陸飛的耳朵。
“冷隊長,到底怎麼回事?”葉知秋毫不猶豫的伸手將冷月的手又擋了回去。
“這傢伙分明就是在裝死。”冷月咬牙切齒的看向陸飛,“我還真是好騙,上次羅曼刺殺我的時候,你騙了我一次。這一次,竟然又讓你騙了我一次。我今天不殺了你,我就不叫冷月。”
冷月說完,擡腿朝着陸飛再次踢了過去。
“冷隊長。”葉知秋忍不住有些生氣,“陸飛現在都這樣了,你就別折磨他了。”
衆人也是一陣錯愕,陸飛剛剛中彈他們可都是親眼目睹。怎麼會有假?再說了,看陸飛現在已經昏迷的模樣,那分明就已經是生命垂危。
“我折磨他?明明就是他在耍我們。”冷月氣的臉都綠了,“知秋,我問你,中彈的人?首先會怎麼樣?”
“首先會怎麼樣?”葉知秋一怔,還真沒具體想過。
“你就別想了。”冷月眉頭一皺,指着地上,“中彈的人,肯定最先流血。你自己看看,你看看,地上有一絲血跡嗎?”
葉知秋一怔,匆忙低頭看向地面。衆人也忙不迭的低頭看向地面。這一看不要緊,衆人全都怔住了。你別說,地面,地面還真是沒有一點血跡。
葉知秋一慌,立馬鬆開了陸飛的手臂。剛一擡頭,還沒等她來得及開口,陸飛的聲音頓時就在周遭響了起來。
“鐺鐺鐺鐺!”陸飛一邊推開了盾牌,手中捏着一個小小的東西舉了起來。
李隊長一個踉蹌,差點沒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還好是大白天,這要是大半夜,還真以爲詐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