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韓吟月的質問,古寒山依舊是面不改色,很平靜的回答:“想來趙長老他們應該會如實回答,不會對大小姐有絲毫的隱瞞。”
韓吟月聞言,秀眉微微皺了一下,心中大罵古家父子陰險狡詐。
她早已讓人將趙登明、於震以及白衣老者三人分開審問,但三人的回答,卻是非常的一致,找不到絲毫的漏洞。
而眼下,古寒山的回答也是無懈可擊,與那三人回答的一模一樣,這讓韓吟月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很顯然,這是一場進行策劃的殺局,沒有任何的目擊者,也找不到絲毫證明古寒山等人對方林出手的證據,光憑方林身上的傷勢,根本就查不出來什麼。
沒有證據,哪怕古寒山有再大的嫌疑,韓吟月也拿他沒有辦法。
而古寒山也正是篤定這一點,纔會咬死不承認,趙登明三人也同樣清楚這個道理,早就統一了口徑。
可事情還是有些出乎古寒山他們的預料,那就是沒有殺掉方林,這是最大的紕漏。
在原本的計劃裡,方林只要一出古洞,就要立刻將其誅殺,到時候人一死,不管韓吟月再如何懷疑古寒山,死無對證之下,也只能不了了之。
畢竟,韓吟月沒有必要爲了一個死人逮住古寒山不放。
而現在,方林還活着,古寒山他們行動算是失敗了,也幸好他們動手之前仔細策劃過,纔不至於被韓吟月抓住把柄。
饒是如此,古寒山心頭也是怦怦直跳,這此絕殺方林的行動,實在是太冒險了,若是讓古寒山再來一次,恐怕就沒有膽子了。
事實上,這次的行動,也是有古道風在背後授意的。
沒有辦法,誰都沒想到方林如此變態,丹林石碑一次都沒闖,名字就出現在了石板紙上,而且直接就是金色字體,與丹宗四聖並列。
如此一來,方林這第一天才的名頭,那是真正坐實了,古寒山縱然是真傳弟子,但也比不過方林了。
古寒山雖然天才,但方林卻更加耀眼,光從兩人在石板上名字的高低就可以看出來。
也正是因爲方林的名字出現在石板上,古道風覺得方林不能再留了,必須要儘早解決掉。
這次的計劃,可謂是天衣無縫,方林幾乎是必死之局了。
可那古洞之中的異變,卻是誰都沒有料到的,原本的必殺之局,也硬生生失敗了。
失敗歸失敗,古道風還是要盡力保住自己的兒子,至少事情現在還是在他的掌控之中,韓吟月縱然想要針對古寒山,也不可能有什麼辦法。
韓吟月的確沒有辦法,深吸一口氣,默默的回到了韓落雲身旁。
韓落雲始終沒有說話,一直在平靜的聽着,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的喜怒,若不是他一直睜着眼睛,恐怕還以爲他睡着了。
“宗主,那古洞出現如此變故,怕是與那方林脫不了干係,只有他知道,那古洞內究竟發生了什麼。”古道風開口說道。
韓落雲微微一笑:“你有什麼看法?”
古道風報了抱拳:“屬下認爲,應該派人審問方林,古洞關係我丹宗興衰,更是丹宗四聖發跡之地,必須要搞清楚。”
韓落雲點點頭,貌似頗爲認同。
韓吟月卻開口說道:“宗主,眼下方林究竟是不是被古寒山所傷,還不能定論,要審問,也是審問古寒山。”
“吟月,問你也問過了,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嗎?”古道風有些不滿的說道。
韓吟月平靜說道:“方林如今身受重傷,而古寒山有最大的嫌疑,若是不審問得清清楚楚,誰來還方林一個公道?”
古道風眉頭皺起:“吟月,眼下莫非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嗎?你如此針對寒山,似乎有些過了吧?”
韓吟月沒有在意古道風的不滿,深深看了古寒山一眼,倒是沒有再開口說什麼。
“方林之事,到此爲止吧,不過他既然受了重傷,那等會拿一些療傷聖藥去給他。”韓落雲說道。
頓了頓,韓落雲繼續說:“古洞出了如此變故,暫時不要讓任何人進入,等過段時間,沒有其他意外發生,再進入其中探查一番。”
“是!”大殿之內的衆人齊聲應道。
韓吟月抿了抿嘴脣,雖然心有不甘,但連自己的父親都這麼說了,自己也不還再揪着不放。
不過韓落雲答應送給方林一些療傷聖藥,這其中倒是可以操作一下,韓吟月準備多拿一些天才地寶去給方林,讓他儘快恢復,也算是對他一種補償。
···
韓吟月帶着一些天才地寶來到方林住處,方林得知古寒山等人安然無恙,沒有受到制裁後,沒有說什麼,似乎顯得沒有太在意。
但韓吟月還是能夠察覺出來,方林眼中有着幾分冷然。
“此事,我不會這麼算了。”方林淡淡說了一句。
韓吟月勸道:“我知道你是被古寒山所傷,但我也抓不到他任何把柄,奈何不了他,眼下你還是好好養傷,即便傷勢痊癒了,也儘量不要和古家父子發生衝突。”
有些話韓吟月沒有說得太重,方林終究還是勢單力薄,哪怕有她的支持,可她的支持力度也是有限的,古家父子在丹宗根深蒂固,方林想要和他們鬥,實在是太難太難。
獨孤念在一旁不樂意了:“古寒山那混蛋把方林傷成這樣,什麼事都沒有?這還有天理嗎?不行,我忍不了這口氣,我立刻就告訴我六叔,讓他過來揍死那古寒山!”
韓吟月有些頭疼,這獨孤念要是發起狠來,還真是夠棘手的,畢竟獨孤念可是獨孤家的千金,她要是對獨孤家知會一聲,恐怕獨孤家還真有可能來爲方林出口氣。
方林看了看獨孤念,對着她搖了搖頭。
獨孤念撅了撅嘴,氣呼呼的坐在一旁。
“這天底下,可沒有隻佔便宜不吃虧的事情。”方林冷笑着說道。
韓吟月擔憂的勸了兩句,將一些珍貴的天材地寶留下,隨即便離開了。
方林盤膝坐在牀上,眼神格外陰冷,他可沒有打算低調,既然人家古寒山敢做初一,他方林也能夠做十五。
三日之後,傷勢還未痊癒的方林,在獨孤唸的陪同之下,在很多人詫異的目光之下,來到了丹壇。
方林擡頭,望着丹壇上四聖的雕像,嘴角微微上揚。
“今日,我便把這丹宗,最爲珍貴的東西拿走!”方林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