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十四?什麼意思?衆人面面相覷,後面車旁丫鬟打扮的冷靜卻“噗嗤”一聲笑起來,已經明白了這傢伙的目的。
也不管大家聽不聽得懂,光頭自己先自我陶醉起來,一邊跑一邊摸着自己的光頭說:“在那邊只能排到六十九,這邊人少,排名一下提高了四十四位,真帶勁!”
柏倫總算明白着光頭說的六十九和十四是什麼意思了,一臉鄙夷的對他說:“你會算數嗎?你上過私塾嗎?那是四十四位嗎?那是四十五位!”
衆人絕倒!
巖上鷹大感臉上無光,扭過頭瞪着眼睛看着他們兩個大喊:“你們倆給我閉嘴!”
光頭不樂意了,梗着脖子大叫:“你叫我閉嘴我就閉嘴嗎?我偏要張這麼大!我還可以把自己拳頭塞進嘴巴里去,你奈我何?”
柏倫趕緊擠眉弄眼的低聲對他說:“你想跟着我們,就得聽他的話,他是我們的大哥!”
光頭一聽,果然是這麼個道理,急忙緊緊閉上了嘴巴,一聲都不吭。
巖上鷹搖了搖頭,沉聲問他:“你爲什麼要跟着我們?你想做什麼?是不是要給守城官兵通風報信?”
光頭也不說話,閉緊了嘴巴看着巖上鷹,一臉的委屈。
巖上鷹氣的肺都炸了,瞪着他大喊:“我問你的時候你可以講話!真是個憨蛋!”
“咦?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我老孃就是這樣叫我的!”光頭滿臉驚奇,看着巖上鷹的目光就跟看到了神仙似的!
巖上鷹使勁抓着繮繩,才穩住身體沒從馬上墜下來,臉黑的跟鍋底似的,咬着牙說:“回答我的話!”
看着他這模樣,想到他以後還是自己的老大,光頭縮了一下脖子,老老實實的說:“你問我什麼了?”
“咴兒!”巖上鷹**的駿馬都長嘶一聲,接連趔趄了幾步,上面的人才總算沒有丟大丑,墜下馬來,渾身卻已經氣得發抖,雙手鷹爪已經蓄勢待發!
柏倫一看老大的臉色就知道不妙了,衝着光頭大罵:“憨蛋你傻啊?老大問你爲什麼跟着我們?是不是想給雲州城的官兵報信?”
憨蛋搖着頭說:“我又不認識他們!我無路可去,又不想跟着以前的老大了,他們總是欺負我,你們功夫好,僅次於我,跟我對脾氣,我就跟着你們了!”
“你要臉嗎?什麼僅次於你?哪個僅次於你?還跟你對脾氣,意思我們跟你一樣是憨蛋了?”柏倫氣呼呼的衝着憨蛋大罵,指着他前面那個小馬車說:“你是聞到肉味纔跟上來的吧?”
憨蛋臉紅了,撓着頭說:“主要是對脾氣,順便聞聞味…你們同意我加入了嗎?”
柏倫白了他一樣說:“我說不準,這得問老大和老爺!”
巖上鷹扭頭張了張嘴,感覺自己實在無法再承受一次憨蛋的愚蠢,乾脆對着柏倫說:“問問他爲什麼會和那些強盜在一起!他是什麼人?”
這次憨蛋機靈了,沒等柏倫開口就說:“我老孃死了,我吃不飽肚子了,沒有銀(人)管我,我就聽說仙集可以白吃飯,我就想去,可在半月山就遇到劫道的了,他們打不過我,就要我入夥了!”
柏倫瞪着眼珠子衝他大罵:“所以你就跟他們狼狽爲奸,殘殺百姓?你還是人嗎?”
憨蛋一臉委屈的說:“我只知道,我要是不填飽肚子,我自己都要變成鬼了!”
搞了半天,這傢伙也是一個想去投奔仙集的人!雖然他被樂化德所利用,但是也實在不能強求他去明辨是非,畢竟這傢伙腦子缺弦,對與錯對於他來說,沒有太明顯的界線!
車廂裡的帝妃們早已經被這個愣頭愣腦的傢伙逗得肚子都笑疼了,一路上要是有這麼一個活寶,那也不愁寂寞了,所以都紛紛哀求小寶把他留下來。
小寶也的確是起了惜才之心。
這傢伙一膀子力氣,要是再落在樂化德那種人的手裡,一塊麪餅子就能讓他濫殺無辜,實在是爲禍百姓,可是跟着自己,卻能教他走上正途,把一身力氣和武藝用在了該用的地方!
“讓他跟着吧,就上最後一輛車!”小寶對車外的巖上贏吩咐了一句。
巖上贏也有此意,畢竟十三太保也正好需要一人補進來,冷靜因爲龍角被困豐滇的原因一直不在狀態,而就算等龍角回來,這小幺妹的心思也在她男人身上了,無法再跟其他十二人做到心意相通!
而這憨蛋卻正好可以填補這個空缺,只是心思太直,想要跟大家做到心意相通,估計要經過長時間的調教才行!
聽到巖上鷹說已經收留他的消息,憨蛋興奮的撐着半月鏟就翻了一個跟斗!可惜他忘記了自己的半月鏟已經快彎成弓了,就頂着光頭一頭戳到了地上,把地面都砸出了一個大坑!
等他把頭暈腦脹的腦袋從土裡拔出來,車隊已經走出好遠了,只好又提着半月鏟趕了上來,小心的看着巖上鷹的黑臉不敢說話。
巖上鷹儘量讓自己變得心平氣和,指着最後面放食物的小馬車問他:“會趕車嗎?”
“嚴重會!我從小就會趕車!”憨蛋立馬興高采烈起來。
巖上鷹點點頭說:“那你趕那輛車,記住,那裡面是咱們今天的口糧,千萬不能搞丟!”
“知道啦!”憨蛋興奮的叫了一聲,“砰!”的一聲坐在車廂前面,就見拉扯的那匹馬身體一矮,差點趴下!
看着巖上鷹那不善的目光,憨蛋趕緊正襟危坐,從屁股底下抽出一根馬鞭,像模像樣的揚了幾下。
巖上鷹看他還真的會趕車,這才放了心,沉聲對他說:“從現在開始,你就不叫憨蛋了,你叫冷光!”
“冷光?爲什麼叫冷光?真難聽!憨蛋多好聽啊,我娘以前就這麼叫我!”憨蛋嘴裡還在嘟囔着,一擡頭看着巖上鷹要吃人的目光,嚇得趕緊做好,點頭說:“好,我以後就叫涼光!”
“冷光啊!”巖上鷹氣的都快發狂了,怎麼就收了這麼一個笨蛋!
憨蛋縮着脖子說:“好好,冷光就冷光,你說啥光就啥光!”
“哼!”巖上鷹感覺自己再多待一會,就被他氣死,一提繮繩就想趕到前面去,憨蛋在後面叫了一聲:“老大啊!”
巖上鷹扭過頭瞪着他。憨蛋伸長了脖子嚥了一下口水,指了指背後說:“我能不能先吃一點?
實在太餓了!我半夜總是獨自餓!”
都是自己人了,讓他填飽肚子也是必須的,反正食物帶的足夠,到了雲州城還可以再買,巖上鷹也就點頭說:“吃吧!”一夾馬腹就走了。
“大哥,謝謝!”第二輛馬車旁邊的冷靜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她當然知道巖上鷹爲憨蛋改名換姓的原因,這就表明老大已經在考慮讓她退役的事情了!
巖上鷹一直陰沉的臉色現在才露出了笑容,對冷靜搖搖頭說:“叫大哥就不要言謝!”
冷靜點了點頭,眼睛卻看着遙遠的前方,心中高呼:阿角,你怎樣了?堅持住,靜兒很快就會去找你的!
小寶閉上了眼睛,腦子裡還想着剛纔憨蛋的話,扭頭對衆女說:“我總覺得憨蛋的口音有點怪!”
藍月兒撇着嘴說:“那是泰州吳縣口音,嘴裡跟大舌頭似的,那邊的人都說話不清不楚!”
“泰州…”小寶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神色,靠着車廂說:“如果今天下午到雲州,那要到泰州估計是兩天之後了!我聽說泰州被成爲金湯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所謂的金湯城是當年的醜皇城守王不二留下的!他曾經以五萬醜軍,擋住寅軍六十萬大軍三個月的攻擊,最後彈盡糧絕,活活餓死!如果糧草足夠,寅軍根本攻不進泰州!所以人們稱這裡的城防是固若金湯,給了泰州城這麼一個外號!”
月兒曾經是摘星神偷,自小就浪跡天涯,去過很多的地方,所以她知道泰州城的這段歷史也不足爲奇。
“相公,你爲什麼不問雲州,反而對泰州這麼感興趣?”蔚兒好奇的看着小寶,其實按照原先的計劃,雲州城要留一天,泰州城卻是路過,當天經過當天走的!
小寶微微一笑,對她說:“雲州已經屬於南部山區的邊界了,這種地方是地下水彙集之處,地面溼氣大,地質比較鬆軟,無法建造太牢固的城防,所以一旦打起來,拿下雲州不會花費太大的力氣。”
蔚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着小寶說:“所以真正要下功夫的是泰州對嗎?可是六十萬寅軍當年都沒有攻破泰州,我們只有三十萬玄軍,就可以破城嗎?”
“寅軍幹不成的事兒,我們玄軍不一定也不可以!”藍月兒一臉不屑的模樣,“泰州城沒那麼堅不可摧的,當年寅軍沒有攻破是因爲正趕上冬天,大雪封城,那一年的天氣也格外的寒冷,寅軍也不敢硬攻,所以才幹脆圍城,將王不二活活餓死在城裡!”
小寶看了看藍月兒,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對她說:“月兒,我們不如更改一下計劃,等到了泰州的時候,多逗留一天,好不好?”
“好啊!”藍月兒立即拍手贊同,可是瞬間卻又臉色通紅的扭過頭,憤憤的說:“關我什麼事啊,你們想留就不留,不留就走,一個小小的泰州,有什麼好看的!”
她的異常可全被衆女看在了眼裡,小寶跟大家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發現了疑問和擔心。
蝶軒把藍月兒抱在了懷裡,輕聲問她:“月兒,你好像有很多事瞞着我們?”
藍月兒身體一顫,扭過頭來哀求的看着衆人說:“別問我,好嗎?如果我想說,會告訴大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