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誰也回答不了,因爲這些罌花百姓的舉動,實在是有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難道他們現在已經不用種植莊稼來養活自己,全靠食用這些罌花了嗎?從剛纔的情況來看,這裡的人已經自發的組織起來一支守護花海的力量,控制着外人來接近花海,採摘罌花。
這就說明,他們已經把這種東西當成了一種全國保護性的寶貝!全是一些毒物,爲何要這樣做?難道就是因爲它在食用了之後,會讓人產生飄然若仙的舒服感覺?
此刻的小茵正閉上了眼睛,自己的感覺着剛纔那罌花之毒所帶來的各種影響,玄寶看着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可是心中卻有些寒意。
因爲這樣的笑容,是玄寶所沒有見過的,那笑容很假,看起來有些傻笑的味道!
“大姐毒發了!”小彈弓也看出了小茵的不妙,驚叫了一聲,旁邊的蛟兒輕輕拍了她的肩膀一掌,嗔怪的說:“胡說什麼!”
玄寶趕緊將手掌放在小茵的頭頂,還沒有等他將靈氣輸入到小茵的體內,小茵已經睜開了眼睛,二話不說就搶過了小彈弓手中的罌花,連帶着自己手中的,全都扔出了窗外!
衆人都被她的舉動給嚇了一跳,玄寶想起她之前所說的一些話,臉色大變,還以爲是小茵中毒之後出現了瘋狂,馬上就將手掌摁在了小茵的頭上!
“我沒事!”小茵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對衆人說:“那些罌花碰都不要碰,毒性之強,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聽她這麼一說,玄寶心中緊張,繼續向她體內輸送靈氣,小茵卻擺擺手對他說:“我說的強不是烈性,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看着小茵清澈的眼神,玄寶也就相信了她的話,鬆開手掌對她說“現在還有沒有不舒服?”
“有!還是想吃!”小茵看着玄寶,沉聲說着。
衆人都是一愣,小彈弓委屈的說:“那大姐把花都丟了,怎麼吃啊?”
小茵神色凝重的說:“正是因爲如此,我纔要馬上把花丟了,否則我就真的吃了!”
衆人都被她的話給說迷糊了,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意思。
小茵取來一個水囊,端起來喝了一口清水,纔對衆人說:“那是罌花之液,全是毒素,食下之初會讓人感覺胸悶、心悸,可是很快就會產生渾身舒泰的感覺,眼前有五彩光斕,非常的舒爽,全身都很放鬆,而且似乎有仙樂在耳邊縈繞,眼前也出現幻覺,就像是有人在面前翩然起舞。大概有一盞茶的時間,這種幻視幻聽纔會消失!現在我的身體非常的疲憊,好像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可是內心之中卻又非常的想要再吸食那種毒液,想重溫那種美妙的滋味!”
聽到小茵講述她中毒以後的情況,玄寶衆人都是緊鎖眉頭,認真思索。這輛車裡有五個人,玄寶和小茵,蛟兒和莫名,再加上小豆芽。現在所有人都沉默下來,似乎還在驚歎於這種罌花的毒性。
要知道,小茵可是鸞後之體,最主要的是,她是元寶神醫,體內早就有了各種各樣的抗毒藥物,可是卻還是因爲罌
花之毒而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症狀,這東西的毒性實在是令人震驚!
蛟兒擡頭看着小茵說:“大姐,你的意思是,這種罌花之毒,是可以讓人上癮的,而且服之越久,中毒越深?”
“對!”小茵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只是舔了一點,就有這樣的反應,像這裡的百姓,現在全都以此爲食,那會是怎樣的狀況?”
“戒備!”車外突然傳來祁海平的叫聲,緊接着就是玄兵長槍朝前的破風聲。
小豆芽掀開車簾,對着外面問了一聲:“怎麼回事?”
“啓稟娘娘,有幾個罌花百姓打起來了,不過看來目標不是我們!”祁海平靠近馬車,對小豆芽說了一句。
既然不是爲了自己這幫人而來的,也用不着多事,玄寶也就沒有讓馬車停下,過了一會,小豆芽對着外面問了一聲:“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的車隊走的並不是很快,所以還能隱約聽到那些百姓的吶喊和哭嚎,這撕心裂肺的聲音之中,竟然還夾雜着女人的叫罵和嬰兒的啼哭,讓車裡的人都感覺到心煩氣躁。
祁海平靠過來,對衆人說:“那些人是來搶奪剛纔扔出來的那些罌花的,現在已經死了一個,剩下的還在搶!”
“啊?”玄寶突然睜開了眼睛,跟身旁的人面面相覷,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的是如此劇烈,還以爲他們只是因爲什麼東西爭鬥一番就能散去,想不到竟然是拼出了人命!
“停車!”玄寶叫了一聲,車隊停下。從車上下來,整個車隊已經離開了那些百姓有數十丈的距離了,而那裡有大概二十多個百姓,正在扭打在一起,也分不清誰跟誰是一夥,只是看着都有些瘋狂的模樣。
這些百姓跟之前見過的一樣,都是衣衫襤褸,甚至有人根本就只有一點點看不出本來顏色的碎步來遮體,全身大部分都露在外面。
他們手中拿着棍棒或者是石塊,臉上帶着猙獰的怒容,像是面對着世代仇敵一樣,不顧一切的撲向對方!
有些人明明渾身是血,換做他人早就躺在地上不能動了,可是他卻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不斷的衝上去,棍棒斷了就用手抓,用牙咬,務必要將擋在面前的人全都殺死!
而人羣之中,竟有不少婦人,也是齊齊上陣,互相撕抓,絲毫不顧身上坦胸漏肚的醜態,更有一位竟然揹着一個嬰兒,揮舞着一根棍子,隨着一個男人在狠狠的敲着一名老者。
老者的身邊,已經躺下了一個婆子,面色灰白,腦袋被砸破,警示已然斃命!而還有兩人躺在地上,都已經是進氣少兒出氣多了!
“住手!”大步趕來的玄寶口中大喝一聲,可是這些人置若罔聞,依然纏鬥不已。
仙羊王對着祁海平做了個手勢,立即有一幫天兵衝上前,三兩下就把那一幫人飛分開了。
“給我!把罌花給我!”那名揹着嬰兒的婦人就算守着一幫彪悍的天兵也不消停,不顧一切的向衝過來。
罌花國在鼎盛時期,除了五分之一的人是土著,剩下的五分之四,全都是外來的流民,其中一多半,都是中原或者是漠寰人,
所以會說中原花的人並不少。
這個婦人應該就是中原或者漠寰人的後裔,雖然中原話已經變了強調,但是總算能讓大家聽得懂。
看着她狀若瘋狂的模樣,怒火沖天的蝶軒走上前,揚手“啪”的一聲就抽在了她的臉上,指着她大罵:“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衣不遮體,渾身污穢,連男女都分不清了,還想着要那種毒物!你看看你的背後,還揹着孩子呢!你不想活了,別連累着孩子一起陪你死!不管是爲了什麼而打架,你這個還帶着孩子的婦人跟着瞎摻和什麼!你難道就不怕會傷到你的骨肉嗎?”
“閉嘴!我們的事不用你來管!把罌花給我!”旁邊的男人憤怒的叫喊着,想衝上來對付蝶軒,蝶軒直接一腳就踹到他的肚子上,將他踹飛出去,不屑的啐了一口:“就憑你這樣的男人,讓自己的老婆孩子替你玩命,有什麼資格做丈夫,有什麼資格最父親!”
那男人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半天爬不起來,婦人看着他的目光雖然有些心疼,可是眼睛很快就落在地上那幾株罌花上面,使勁的嚥着口水說:“給我!把罌花給我!如果沒有罌花,我哪裡來的奶、水餵養孩子!”
“原來你是爲了用罌花來催奶?”蝶軒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是以這樣的目的來得到罌花,還以爲自己又衝動多事了,紅着臉走到了那幾株罌花的旁邊,拿起了一株,遞到了那婦人的手上。
這麼一來,旁邊的那幫人都眼紅了,一個老嫗撕開自己的後背衣服,也不嫌丟人,露出骯髒而長滿膿瘡的後背給蝶軒說:“女仙子,老婆子也需要罌花來治病啊,你看我這身上,只有吃了罌花才能舒服啊!”
“我也是啊,我的頭髮每天都在掉,頭皮也跟着剝落,再不用罌花,我就變成沒有頭皮的人了!”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的漢子,可是他的頭髮快掉光了,連帶着頭皮也一塊塊的剝落,露出了裡面的紅白相間的頭骨,看起來非常的可怕!
所有的人都吵雜起來,都想着要罌花,也都有這樣那樣的理由,每一個理由都讓人同情讓人可憐,這讓蝶軒目瞪口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而那個婦人已經得到了罌花,眼中浮現出貪婪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摘下一片葉子,剛想送進嘴裡,小茵突然走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說:“你可知道,罌花是有毒的?”
婦人神色戒備的看了她一眼,不過因爲蝶軒給了她罌花,所以也不敢得罪這幫人,只是看着手中的罌花嚥了一下口水,點點頭對小茵說:“所以我只吃葉子,這樣就毒性小一點!”
小茵卻哼了一聲,雙眼灼灼看着她說:“你不是用罌花來催奶,而是想止了自己因毒而產生的癮頭!你一直在吃罌花,導致你的奶、水都帶毒,你的孩子從小就吸食這樣的奶、水,所以他已經身中劇毒,難道你不知道?”
這話說完,玄寶和身邊之人都變了臉色,那婦人有些怨毒的看着小茵說:“那又怎樣?如果不喂他奶,他早就餓死了!這罌花原本就是我們罌花國之物,人人可用,你們又是哪裡來的,爲何要管我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