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沙聞言興奮的擡起頭:“主子,您的意思是?”
納蘭紫淡然道:“此人生性暴虐,尤其容不得下面的背叛,若是將這個消息帶過去,閻羅必將大亂,只要他一現身。”納蘭紫勾脣笑了笑:“容他蹦躂了這麼久,總該有個了斷了吧!”
羅沙眼睛莜的亮了起來,看着納蘭紫的目光帶着滿滿的誠服,旋即,便上前走到依的面前,雙手合十,手上頓時現出一團黑色的霧氣,雲霧繚繞,就連她的手掌也是看不清了。
黑霧慢慢從羅沙的受傷盤旋在依的手臂上,很明顯羅沙將要做的事情刺激到了依,瞬時眼睛瞪大,十指也在不停的抽動,黑霧卻是不管不顧,直接盤旋在了依的手臂上,旋即,黑霧中心便出現了蠕動現象,仔細看去,卻是一條小黑蛇,大約只有半隻手臂的長度,只生命力卻是十分旺盛,剛離開寄主的它有些不適應,不時的盤旋着自己的身體,在黑霧裡左右蠕動起來。
羅沙見狀收起自己的動作,一伸手,小黑蛇便落入了羅沙的手中,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小黑蛇這才安穩下來,羅沙看了看,旋即纔對着納蘭紫解釋道:“此物就是魔修的重要標誌,正常情況下,除卻魔修本人,其他人是取不出來此物。”
納蘭紫挑了挑眉:“可你卻是取出來了。”
羅沙笑了笑:“這點您放心不會引起他的懷疑,這是我家族遺傳之法,而且不外傳,閻羅並不知道我會此術。”所以若是將依的小黑蛇帶過去,雖然還不至於讓閻羅百分百的相信,但是百分之八十的懷疑是有了,她相信,有了這百分之八十的懷疑,足夠新主子成事了。
“很好,你將此物交給閻羅,依的叛變雖然會令他震怒,卻是還達不到讓他方寸大亂的地步,而我也不是要他閻羅一個人的命,我要的是一網打盡。”納蘭紫笑看着羅沙,面容十分平靜。
羅沙聽了卻是熱血沸騰:“主子所想正是我所想,否則只單單殺了一個閻羅,之後我的事情肯定會暴露,那麼閻羅那些爪牙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找我報仇,而我也不想之後的生活在恐慌之中。”
“既如此,就需要好好謀劃一番。”納蘭紫擡眉看了看天空,嘴角勾起莫名的笑意。
羅沙和費羚看到她胸有成足的樣子,心裡都是一陣振奮,不過兩人對於納蘭紫的謀劃也是有些好奇:“怎樣謀劃?”兩人同時看向納蘭紫。
“先說羅沙帶着依的東西對閻羅說依的叛變,雖然閻羅會震怒,但到底對於羅沙的說詞也不會全信。”納蘭紫用手指彈了彈衣襬上的點點灰塵,一派輕鬆的模樣,根本讓人感覺不到他們是在商討大事:“隨後羅沙要告訴他我的人馬已經全部去了北方,他聽了必定會在心裡竊喜,這個時機你便自告奮勇要求一些兵力到北方,爲他做引子,這個要求對於他來說沒有弊只有利,他必定會同意。”納蘭紫的視線落在了羅沙的身上。
羅沙聽了還是有些疑惑:“我要這些兵力做什麼?”
納蘭紫這才繼續道:“你帶着這些人馬過來,能帶多少就帶多少,反正到了我這裡,只有一死,隨後你便帶着我的人馬轉向南方,這時候我便會傳出你纔是叛變的人,閻羅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和我的人對抗,聽到你將他行蹤泄露的消息必定會大亂。”
聽到這裡,羅沙的精神越發振奮起來:“然後呢?”
“他必定會先打聽你帶多少人馬,我給你的兵力雖然不會少,卻也不會多多少,至少是能讓他有一拼的實力,閻羅生性多疑,這種情況他自然不會冒然出,而我們也不需要他的出手,只要達到攪亂他的判斷力的程度就可以了。”納蘭紫說完,又解釋了句:“他必定會覺得,以我的實力既然知道了他的確切行蹤,那麼一定會將直掀他的老底,所以你帶的人必定會被他以爲不過是引他上鉤而已,北方已經被F世界其他人控制住,南方因爲你的叛變和一個依的暴露,必定也會危險了,這個時候他一定會將後路瞄準到中部,本來他的兵力就不足, 自然不會在北方和南方多派兵力,一定會將所有的力量大都集中在中部,一來可以保護他的性命,二來也是爲了保存兵力,給自己留些根底。”
“而我的人則會在中部等着他們!”納蘭紫的聲音依然十分平穩。
羅沙和費羚聽到這裡,已經不能用震撼來形容了,這麼一條縝密的計劃,這人是怎麼想的出來的,雖然還未實施,但是兩人已經很興奮了。
當下羅沙直接恭敬的上前一步道:“羅沙聽命!”
費羚在旁邊聽了半天,卻是沒有聽見有自己什麼事,當下着急道:“我呢,我呢?需要我做什麼事情?”
納蘭紫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道:“你也要參與進來?”
費羚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那是當然,這閻羅多次命人取我的靈魂,還多次羞辱於我,我費羚現在的修爲是低下,但是不瞞你說,我曾經也是做個高階修士的人,這口氣老子絕對咽不下去!”
納蘭紫聽了若有所思,只羅沙在聽到“高階修士”的時候眼神有些驚訝。
“既然如此,你便也隨大部隊到中部集合吧。”頓了頓,又道:“既然閻羅想要你的靈魂,那麼你也可以做個引子,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冒這個危險了?”
費羚一聽,顧不得高興,立馬向納蘭紫保證道:“我不怕危險,與一個時時可能要變成魂引的危險相比,這種危險簡直不算危險,更何況,閻羅的事情我是真的想出點力!”
納蘭紫聞言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靜默了好半會,纔再次吩咐道:“既然如此,你們兩人便按計劃行事,爲了能一網打盡,我希望你們務必保證各個環節不會出錯。”停了一下,才道:“若是沒其他疑問,你們兩人先行離開。”
兩人聽了,鄭重的對着她點了點頭,又恭敬的鞠了一躬之後,這才退下。
他們兩人走後,納蘭紫這纔看向依,這麼長時間,這女人的精力已經明顯恢復不少,最起碼眼珠子已經可以瞪向她了,且對方還用一種憤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納蘭紫看了,微微一笑,隨即蹲下身子:“演技不錯!”隨後便在依絕望的眼神中抽出了她手中的傳音符。
傳音符便是修士之間通信的方式,不僅有保存音頻的功能,還能千里傳送給自己想要傳送的人。早在納蘭紫開始計劃的時候,她便將傳音符捏在了手中,希望能幫上君上一把,卻是不想,納蘭紫早就發現了這個事情,只是一直沒有理會。
依哪裡知道,這片空間早就被納蘭紫佈下了結界,除非得到她的許可,否則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因爲有足夠的自信,所以纔對依的小動作視而不見。
只是剛纔見這依演的着實辛苦,明明內心對自己的小動作得意不已,偏偏要在她面前僞裝成憤怒的樣子,索性納蘭紫便讓她的夢想成真。
被收走傳音符的依,眼裡的光澤瞬間黯淡了下來,她早就知道這女人厲害,卻也是沒有想到這女人已經厲害到了通天的本事了,想到君上的力量本就沒這個女人強大,智謀方面,這女人看上去十分了解君上的性格。如此,她當真不知道君上對上這個女人還有什麼勝算。
當下依的眼神瞬間灰敗了起來,想到閻羅曾經給他們魔修構造的宏圖,依的臉色又露出慘白一笑,或許這就是宿命吧,本以爲終於遇見了一個強大的頭領,可以一掃他們魔修這些年的鬱氣,卻是沒有想到到底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道家最終還是比他們魔修厲害,若是再給他們魔修一段成長的時間,不多,五十年之後…依的眼裡又閃爍了野心。
納蘭紫卻是看也不看,直接取了依的性命,立場不同,註定不容許她留這些人的性命。
卻說離開了納蘭紫的羅沙,只覺得這些年從未有的暢快,一想到閻羅接下來面對的事情,心情忍不住激動,眼眶微微有些溼潤,想到曾經自己被迫成爲這閻羅的爐鼎,她的內心就止不住噁心,要知道身爲爐鼎可不僅僅是爲閻羅提供修爲,而且還要被迫與閻羅交好,她雖然生的貌美妖嬈,卻也是不願意與閻羅這種人行如此苟且之事。
然而這些不願與性命比起來卻又渺小的可笑,爲了活下去,她不得不服從於閻羅,忍着噁心與那閻羅行苟且之事,事後她不僅要忍着噁心,更是要承受修爲喪失的痛苦,那種絕望與痛苦幾乎可以讓一個魔修變得更加瘋狂。
好在,羅沙的腦海裡想到了納蘭紫的面容,好在她到底是遇見了一個厲害的女人,這次更是她的一次機會,只要將閻羅給除了去,從此以後,她不僅不要忍受那種噁心之感,更是可以潛心修煉,她的生命還是可以恢復以往的色彩。
羅沙的眼神露出堅定之色,腳下卻是不停歇,幾日之後終於見到了閻羅。
看的出,閻羅對危險的事情也是有着自己的敏感,巡邏的人比以往都要多了起來,而且即便是她這個在衆人眼裡深受閻羅寵愛的女人也是被盤查的緊。
好在她早有準備,一番盤查之後,確定了她的無害,這才被允許面見閻羅。
羅沙走進閻羅的密室,卻是在門口處聽見了歡聲笑語的聲音,其中還夾雜着呻吟聲,羅沙的身子不由一僵,這種情況她最熟悉,離開這裡這麼久,她差點忘記了閻羅這個人有多無賴了,當下羅沙便止住了身子,這個時間她並不想進去,否則她這些天努力而來的修爲定會被閻羅榨去一半。
只是沒有想到,閻羅卻是已經察覺到她的存在,呼喊她的聲音傳來:“寶貝,許久不僅,怎麼不進來?”閻羅在內室添了添嘴巴,很明顯感覺到羅沙的修爲深厚了幾分,這讓他的眼裡生起了興奮。
羅沙聞言頭皮一麻,卻是不得不從的走了進去。
“羅沙打擾了君上的雅興,還望君上恕罪!”羅沙的面色恢復如常,像以往那般嬌聲道。
閻羅有了羅沙這個尤物出現,瞬間對周圍的女人不太感冒了,這些女人加起來的修爲還沒有羅沙的渾厚,他自然對她們失去了興致:“你們先出去吧,羅沙寶貝留下。”閻羅對羅沙投去曖昧的目光。
羅沙的心裡緊了緊,卻是努力保持鎮定。
周圍的女人聞言自然是不敢不從,雖然這一次因爲羅沙的到來保住了修爲,但是想到這女人分走了君上的寵愛,到底是讓衆人對她有些不爽。
她們這些人不像羅沙的天賦比較好,只能指望着討好閻羅活下去,雖然被吸去僅有的一點修爲有些可惜,但是與閻羅寵愛比起來自然還是寵愛來的重要。
對於這些人帶着憎恨的眼神,羅沙直接忽視,這些螻蟻哪裡知道她的抱負。等到這些人出去,羅沙慢慢在心裡調節着自己的情緒,暗自警告自己不能露出馬腳。
閻羅看羅沙不肯上前,心裡有些不爽快道:“怎麼了?這麼長時間都連服侍人都不會了?”
感受到閻羅冷冷的視線,羅沙不由得在心裡打了個寒顫,隨即強自命令自己擡起頭來,帶着畏懼的眼神:“實不是屬下不肯上前,而是屬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稟告。”
閻羅聽了眼裡的冷冽一閃,他一直知道羅沙心裡有些抗拒做自己的爐鼎,加之這女人從來到這裡的表現,雖然她努力掩飾自己的不情願,卻還是被閻羅觀察到了,只以爲她如此說詞是爲了推脫,當下擺手道:“這些事情先不提,你快過來,最近我研究了一個新的方法,說不定還能在保存你的修爲的同時,增長我的功力。”
這些話閻羅說了很多遍,爲的不過是讓羅沙更加心甘情願罷了,實際上根本沒有什麼用。
一般而言作爲爐鼎在閻羅這樣的人面前是必須要服從的,只是羅沙這樣的爐鼎實在千年難得一遇,用的好,比他採補一百人還有效果,所以對於羅沙他的招數也是不一樣,若是能在對方心甘情願的狀況下采補,更是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是以,閻羅經常哄騙羅。而羅沙每次迫於情勢自然會假裝順從,只是今天她還帶着任務而來,自然不會與閻羅虛與委蛇了。
“君上,羅沙匆匆而來是真的有要事要說。”羅沙特意在“要事”二字強調了一番。
只閻羅看了卻是臉一沉:“我看你出門一趟心變大了!”本在興頭上,卻是沒有想到被羅沙三番五次的打斷,閻羅也是不悅了。
若不是看她修煉天賦絕佳,想着放她出門歷練能促進修爲,若不然一個爐鼎而已,自己能需要她爲自己辦什麼事,正因爲這種不以爲然,所以閻羅對羅沙一個爐鼎所說的要事絲毫不感冒。
見羅沙還要磨蹭,閻羅瞬時沒了耐心,一勾手,黑霧瞬間席捲向羅沙,下一瞬,羅沙便落入了閻羅的懷裡。
羅沙大驚,她太熟悉這種節奏了,正想將依的小黑蛇放出來,卻是沒有閻羅因爲許久沒有采補她,以至於見到她的身子都有些忍耐不了了,當即根本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強自性的便在她身上採補起來。
這種情況,羅沙雖然抗拒,卻是不敢反抗絲毫,只能任由閻羅爲所欲爲,待一切事情平息之後,羅沙的氣色看上去黯淡了幾分,她動了動身子,心下卻是一片憤恨,這一次閻羅竟然採補了她將近四成的功力,那可是她辛辛苦苦許久才修煉而來的,就這麼消失了!
與羅沙滿腔憤恨不同,閻羅卻是一臉滿足之色,察覺到體內那種充盈的感覺,閻羅這纔好心情的問道:“寶貝剛剛說有什麼要事要與我談論,現在說吧?”
羅沙此刻恨不得親手手刃閻羅,只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加之她並沒有忘記納蘭紫的叮囑,這才假意媚笑起來:“君上剛剛沙跟你說有大事要報,你卻是不聽,這會若是聽了,你若是震怒了起來,可別怪我沒提前和你說”
閻羅此刻身心舒爽,聞言自然是承諾道:“放心,無論你說什麼事,我都不會責怪你的。”這麼一個寶貝,他怎麼捨得責怪呢!
羅沙心裡冷笑,面上卻是憤憤不平起來:“你不知道那個依,她叛變了!”
“什麼!”
閻羅聞言自然是大驚,隨即卻是深深的不信,隨後將羅沙好一番逼問,甚至還暗中查探了羅沙的身體一番,直到確定她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又看見羅沙拿出依的小蛇之後,這才咬牙切齒的相信了羅沙的話。
緊接着的計劃便是和納蘭紫交待的無異了,羅沙自領幾隊魔修的隊伍,向着北方而去。
就在羅沙剛剛離開閻羅的勢力範圍,納蘭紫馬上將依已隕的消息放了出去,而等到這個消息傳到了閻羅的耳裡之後,已經是半日之後的事情了,此時的羅沙已經順利完成了納蘭紫交待給她的任務第一步,幾對魔修全部道消身隕,完成這件事之後,她立刻帶着納蘭紫給她的大批人馬,向着南方而行。
當然,當閻羅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自然是破口大罵,完全沒有想到羅沙這個爐鼎竟然敢背叛他,並且還將自己的消息給泄露了出去,當下他使怒火攻心,又急又氣,連忙召集了自己的下部,幾經商討,大家都一致認爲,北邊和南邊如今都已經不安全,東部西部雖然比較保險,但是現在非常時機,這些人一定會想到從東方西方圍堵。
相比較情況下,反而是敵人的大本營中部,這個時機大部分的人馬都在普通世界視察,北方南方又調了不少兵力,東部西部也是不少,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些人肯定想不到他們如今會跑到中部去,而且爲了避免他們的人在四處損傷慘重,閻羅當下便下達了讓大部分人馬集中到中部匯合的命令,而小部分的人馬則留在各處吸引人的眼球。
這個方法得到了閻羅以及他部下所有人的認同,如今他們也是被出現叛徒給搞的慌了,萬萬沒有想到一個掌握在手中的爐鼎竟然逃脫了他們的掌控,竟然還帶着人反咬他們一口。
想到羅沙這件事,閻羅比其他魔修都要氣氛,當下便捏下了羅沙的玉佩,也就是屬於羅沙的命脈,此玉佩連接着羅沙的神魂,只要一捏碎,羅沙的性命便會不保,就是看在這點的份上,閻羅才如此輕易的相信了羅沙的話,完全沒有想到羅沙竟然會敢反咬他,當下便毫不留情的捏碎玉佩,
本以爲這玉佩捏碎之後會見紅,卻是沒有想到玉佩碎了之後,竟然什麼反應都沒有,閻羅看在這裡,臉上青筋交加。
他哪裡知道,納蘭紫早就從羅沙身上解了這禁制。
閻羅帶着自己的人,在羅沙的隊伍還沒來到之前,便趕往了東部,他只以爲在那裡會給自己尋到一條生路,卻是不想,納蘭紫所有的兵力都埋伏在那裡。
當閻羅的人出現在中部的瞬間,納蘭紫的手下便忍不住蠢蠢欲動起來,尤其是青蘭,得知這人的身份就是閻羅,那更是恨不得將對方大快朵頤。
只是這些人的激動卻是在納蘭紫一個擺手的姿勢下便停了下來。
“稍安,他們的人還沒有到齊,記住我要的不是閻羅一個人的命,而是斬草除根!”
最後四個字莫名的讓衆人振奮了起來。
納蘭紫以及納蘭紫的人馬在中部潛伏了幾日,直到第四日,閻羅的人馬終於在中部聚集。
找到一個時機,納蘭紫的人馬終於出動。
當閻羅以及他部下的人被包圍的那一霎那,他終於反應過來,這些原來都是一個陰謀。
隨即納蘭紫便出現在了閻羅的面前, 那副漫不經心的動作看的衆魔修心裡打緊,卻是看的閻羅只磨牙。
“卑鄙!”閻羅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句話,他還不知道納蘭紫是玄幻大陸的那個納蘭紫,雖然知道她很厲害,但是同玄幻大陸那個納蘭紫相比,威名畢竟不如,所以說起話來,並沒多少顧忌。
面對閻羅的謾罵,不說納蘭紫根本沒什麼表現,只說納蘭紫的手下都沒有什麼表示,如今他們早有充分的準備,又有座上親自出馬,正是人心爆棚的時候,怎麼可能會被閻羅的三言兩語給激怒。
閻羅看着敵方如此氣勢,心裡又是一頓,他的眼神向着四周轉了轉,似乎是想要尋找逃走的時機。
納蘭紫看到他這反應笑:“別想逃了,今日你是註定留在這裡了。”
這話說的是狂妄自信,只是在場的人卻是沒有人笑話她,因爲人人都知道她有這個能力。
“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閻羅故意激將納蘭紫。
“贏了就算本事!”納蘭紫卻是絲毫不買賬,這些人本就早晚是這個下場,只是如今的她有些等不及了而已,反正早解決也是解決,晚解決也是解決,還不如早點結束,省的日後有無窮的麻煩。
“你可敢和我單獨作戰?”閻羅眼神一轉,又使出一計。
“這事不急,先將你的手下解決完,我們再說這些事情。”納蘭紫不理會閻羅的挑釁,隨即一打響指:“開始吧!”
一聲令下,納蘭紫的人如潮水般向着閻羅的人涌去。
閻羅的人見此也是慌亂了,本就成包圍狀態,卻是讓他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如此四面楚歌的情況下,對方的人也只能拼命反抗,因爲只有這般,他們纔有一線生機。
戰況很快便激烈起來,那種聲響足以震動整個F世界的人。只可惜,這個時間,除非一些大能者敢來到這裡,其餘的人哪裡敢來圍觀,若是被誤傷了怎麼辦,。
十幾分鍾之內場中的局勢立馬就見分曉,已經可以看出,納蘭紫這方占上了上風。
這本是納蘭紫意料中的事情,所以面上並無意外驚喜之色,反觀閻羅還沒有遇到過眼下這種走投無路的情況,臉上的慌亂越發明顯起來。
又過了幾分鐘,閻羅方的人已經呈現了敗勢。見到這種情況,閻羅終於不再坐以待斃,突然厲聲一喝,閻羅的修爲在這些人面前絕對是高階中的高階修士了,這聲厲喝,讓不少人的精神都是一震,尤其是納蘭紫這方,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捂着自己的腦袋。
厲聲一喝之後,閻羅當空而立,只見他周身氣勢待發,虛空中衣服似要破風而裂,果然,在一陣風吹舞動之後,閻羅的衣服當場炸開,隨即雙手向天,黑霧瞬時瀰漫,下一刻整個人如同一把劍鞘,直覺向着人羣而去。
見到這裡,納蘭紫自然那不會坐以待斃,當下雙手翻轉,一團團白霧便瀰漫而來,只一瞬的時間,白霧便向着閻羅的方向飛去,卻在半路突然炸開,化成一朵朵火焰,絢爛般的向着閻羅繼續衝去。
閻羅化身的劍鞘終究還是與納蘭紫幻化的火焰相遇,卻只見本是零星的火焰,在遇到閻羅化身的劍鞘時像是遇見了催化劑似的,瞬間炸開,化身大片火焰,將閻羅牢牢的阻擋在火焰前。
火焰的後方便是魔道爭鬥的地方,若是納蘭紫沒有得逞,憑藉着閻羅的殺傷力,只怕今日她能折損大半的人力,好在閻羅雖然出其不意,但是納蘭紫的反應也是不慢,最終還是將閻羅的招式給阻攔住了。
不過瞬息的時間,卻是決定了兩方誰成誰敗,交戰雙方也在瞬間分出了勝負。
依現場的情勢來說,納蘭紫很明顯成爲了勝利者。雖然閻羅這個魔頭的生命還在,卻是已經成爲了名副其實的光頭司令。
納蘭紫一身白衣站在人羣后方,望着閻羅的眼神依然十分平靜,沒有成爲勝利者的喜悅,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鬆感。
閻羅見此,心神也是大震,第一反應便是一個逃遁,想要在這個時間逃跑,卻是沒有想到,還煤等他逃遁幾米,納蘭紫一個瞬移便來到了此人的面前。
因爲近在咫尺,閻羅確切的感受到了納蘭紫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息,當下眼裡閃爍着恐懼,這氣息竟然比他全盛時期還要恐怖,這女人到底是誰,爲何會如此厲害!
“你是誰?”閻羅的聲音裡帶着壓抑不住的恐懼。
納蘭紫沒回答,在心裡思考到底是將閻羅活捉還是直接要他命。
閻羅沒有得到納蘭紫的回答也沒有惱,見納蘭紫似乎是在沉思,抓住時機,一個逃遁,竟是想再一次逃跑。
這一次,納蘭紫沒有再客氣,上前一個勾腳,帶着磅礴的靈力直接對上閻羅的左腿,瞬時整個空間便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啊!女人,你不得好死!”在閻羅淒厲的尖叫間,他的身子瞬時倒下,好在他的右腳還是完好的,及時的穩住了身子,才讓他看起來不是那般狼狽。
納蘭紫不理會閻羅的嚎叫,手臂伸展,團團白霧自她手臂向着周身蔓延。
閻羅看到這裡大驚失色,想到納蘭紫剛剛的招數,他不由生出懼意。
瞬時,納蘭紫張開的手臂瞬間合攏,隨着她的合攏,大團大團的白霧便向着閻涌來,果然半空中又化成了大朵火焰洶洶的燃燒着帶着滔天的氣勢向着閻羅而去。
閻羅看到這裡,大驚失色已經不能形容他的恐懼程度了,這女人竟然直接想置自己死地,她這種鬥法很明顯是不想給他留活命了,而他自知拼不過納蘭紫,但是想到自己就這樣身隕也是不甘,隨即眼裡一狠,他閻羅即便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當下閻羅便做了一個準備。他要自爆!要與這個女人同歸於盡!怪就怪對方不給自己活命,否則他也不會走上如此狠絕的道路。
當下閻羅便不管不顧的向着納蘭紫衝去,磅礴的氣勢竟然與納蘭紫所散發出來威力不相上下。
周圍的人都看出了閻羅的意圖,當下輪到這些人大驚失色,尤其是納蘭紫的部下都開始洶涌的向着納蘭紫這邊衝來:“保護座上!”瞬時這種聲音響徹天地!
而納蘭紫看到這裡也是微微有些驚訝,但還至於慌亂,不過閻羅自爆的意圖到底還是打亂了她的計劃,正當她快速的運轉着自己的大腦時,卻是見閻羅的速度突然加速,來不及多想,納蘭紫正準備瞬移而行,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只聽見半空一聲巨響,明明聲音滔天,卻是像是被逼迫在一片狹小的空間內,完全沒有將這聲響的威力發出來一般。
納蘭紫擡眸看去,瞳孔瞬間放大,她看見了什麼?隔着不遠的距離,陸修對着他落下了最後一個微笑,四處撞擊的火花還在他的周圍繚繞,那樣子絢爛至極,卻只停頓一秒鐘,陸修的身體便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他竟然用自己的身體爲她阻擋住了閻羅的自爆產生的威力!
納蘭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那是陸修呀,那個人可是陸修呀!他曾風靡一個大陸,追隨者無數,該享受着無盡的生命的陸修!
跌跌撞撞,納蘭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陸修跟前的,雙腿顫抖,就連摸着陸修臉蛋的手指都在發抖。
陸修如今只能眯着眼睛打量自己深愛的女人,察覺到對方眼裡的淚水,都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陸修還是心疼了:“別,哭!”我的紫,你該是明媚的,世上沒有一件事值得你掉眼淚,包括我的生命也不值得,因爲你是那麼的驕傲!
納蘭紫的眼眶早就模糊了視線,這一輩子她還真沒掉過眼淚,或者說曾經掉過,她也已經忘了,然而這一刻,眼淚卻是怎麼也止不住。
“你怎麼這麼傻!”納蘭紫的聲音帶着悲痛,同時還帶着抽噎,她知道像閻羅這樣的高階修士在自爆的情況下,陸修如此不管不顧的衝上來,根本不會有活路,即便是她也不能。
陸修見納蘭紫落淚,眼眶也是忍不住發紅,他的手指動了一動,想要撫摸一下用盡生命卻愛着的女人,想要安慰她,告訴她自己沒事,一切都是自己自願的,只是他卻是悲哀的發現自己的雙手都不能動彈,就連手指蠕動一下都非常艱難。
瞬時,慘白的臉上露出苦笑:“別。哭,我,只是不想。再…看。見。你。在。自爆。中…”消失,後面兩個字卻是用盡力氣也說不出來,陸修的嘴巴張了又張,然而無論如何,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納蘭紫看見如此虛弱的陸修,再也忍不住,捂嘴痛哭,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在了陸修的身上,第一次,納蘭紫嘗受到這種無力感。
陸修卻是對着納蘭紫安撫一笑,本就慘白的臉顯得更加灰敗,眼裡的流露的光澤柔和的快要讓納蘭紫窒息。
“紫,我愛你!”許是修養了一瞬,陸修終於又發出了聲音。
納蘭紫卻是摸着陸修的臉蛋不說話,隻眼裡的淚水從來沒有停歇過。
陸修可以肯定,這個女人卻是將她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完了,他這輩子沒有機會看見過這個女人哭,在生命中的最後一刻終於得償所願,只是心臟卻是抽痛的厲害。
“不要哭了,乖!”陸修想擡起手撫摸她的頭髮,然而這點力氣他卻是早已經失去了。
納蘭紫將陸修的頭部抱起,放在自己的懷裡,嘴裡不停道:“對不起,對不起,軒轅,紫對不起你!”
陸修卻是對着納蘭紫溫和一笑:“我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情就是愛上你。我。”後面的話又有些艱難了起來。
納蘭紫已經泣不成聲,緊緊的抱着陸修不說話。
陸修卻是突然發聲:“紫,最後一刻,說你愛我好不好?”希翼的眼光看着納蘭紫。
納蘭紫看着心裡也是抽痛,陸修以爲他不願,聲音帶上了懇求:“紫,求你,說句愛我好不好?”哪怕是假的,他也滿足了。
“我。愛你!”納蘭紫緊緊的抱着陸修,有些不知所措。
陸修聞言燦爛一笑,那笑容帶着他從未有過的明媚,像個孩童般單純,又帶着少女般的純真,明明是個成年男子,這一刻卻是如初生嬰兒純淨。
滿足笑完,陸修便在他此生最愛的女人懷裡睡去。
說是沒有遺憾,其實是有的,最後一刻,他感受到了納蘭紫的不安,可惜的是,他已沒有了力氣安撫這種不安,所幸,會有另一個男人會爲他做這件事!
黎明破曉,整整三天,納蘭紫始終保持着抱着陸修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雙眼無神,這個男人因她而死,雖然那一招自己能躲過,可是在那樣的關頭,他毫不猶豫的衝了出來,以爲保下了自己。
當季無澈得知消息來到這裡的時候,看見的便是一動不動的納蘭紫,眼神更是他從未看過的渙散。
季無澈心下一慌,大步上前,只在距離納蘭紫幾步的距離之後,他卻是停了下來,沒有思考多久,小心翼翼的向前,輕輕的從背後擁住納蘭紫的身體,隨即在她耳邊啞聲道:“放心,我已趕在輪迴之前找到靈魂,他現在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納蘭紫聞言,渙散的眼神纔開始有了聚焦,隨即卻是靠着季無澈嚎啕大哭,從未有過的哭法,瞬間便讓滿腔愛意的男人心軟的一塌糊塗。正文完。
期待陸修和男寵的番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