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醋海生波
白山君一直等着夫人得手的信號,卻一直等不到,心裡開始有一種發毛的感覺,這種直覺促使他放棄了最初的貪念,重新估計形勢。
或許,這兩個少年未必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好騙。
這麼想着,白山君已經開始收拾東西逃跑了,在他這種惡人的眼裡,那婆娘死了纔好,他纔有機會找個更年輕漂亮的,所以壓根沒有回去收屍,甚至是報仇的念頭,相反的,如果花無缺兩人不找他麻煩,他還想謝謝那兩個小子。
白山君臉上剛剛溢出一絲笑意來,回頭便看到花無缺和小魚兒陰魂不散的跟了上來,登時嚇得臉色驟變,加快速度逃竄。
白山君逃跑的方向,正是神醫谷,蘇櫻所在的地方。他和蘇櫻雖然沒有什麼交情,但是和魏無涯有,而蘇櫻又是魏無涯養大的。
小魚兒自然猜的出白山君打算往哪逃,可惜,他現在還不想去招惹蘇櫻,他對花無缺使了個眼色,花無缺勾脣一笑,而後同小魚兒分開追捕白山君。
白山君眼看小魚兒越來越近,心裡越發緊張,手裡握着的藥丸也被捏的有一些變形,這藥丸是蘇櫻研製的,能在短瞬間內增強內力,不過……後遺症很大。
所以他一直沒下定決心,不過現在已經容不得他選擇了,白山君一咬牙,把藥丸吞了下去,他是怎麼也不甘心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手裡!
“呸,跟老子鬥,你還差點。”白山君終於甩掉了小魚兒,正在得意的笑,神醫谷於他不過是幾息的距離了。
“未必。”淡漠的聲音四面八方的傳來。
白山君猛地喝道:“誰?!有種的就出來,藏頭露尾的算什麼好漢!”他突然覺得背脊發涼,回頭一看,竟是花無缺在他的背後淡淡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像看一個死人。
白山君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狂笑出聲:“哈哈哈,小兒,要殺你虎爺爺可沒那麼容易!”說着搶先打了上去,白山君擅長的是剛猛的內家拳,可惜的是,花無缺擅長的卻是卸力,借力,四兩撥千斤便把白山君耍的團團轉。
花無缺餘光瞟見了小魚兒的身影,這是無悲無喜的臉上才帶上了一絲笑意,道:“白山君,你的死期到了。”
白山君砰地一聲跪地求饒道:“好漢,是小人有眼無珠,求您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小魚兒眼裡閃過一絲鄙夷,一貫帶着笑的臉也變得冷冰冰的,道:“當初,你們追殺我父母時,怎麼不想着放他們一條生路。”
白山君臉色煞白的問道:“你……你到底是誰?!”
小魚兒冷冷道:“你覺得,我長得像誰?”
白山君恍悟道:“你……你竟然是江楓的兒子!你竟然還沒死?!”
小魚兒笑道:“我沒死,可惜,你馬上就要死了。”
白山君連忙道:“當初主謀是魏無涯,我們都是被逼的!”
小魚兒道:“你放心的去吧,魏無涯很快就會去陪你。”說完給花無缺使了一個顏色,花無缺拔出腰間佩劍,直接把白山君刺了個透心涼。
鮮血順着劍身流了下來,浸到了土裡,紅得發黑。
小魚兒嘆道:“還有五個人。”
花無缺上前攬住了小魚兒,無聲的安慰着。
小魚兒很快便恢復了過來,撒嬌般摟住花無缺的腰,把大腦袋往花無缺的胸前蹭,花無缺寵溺的撫摸着他的背脊,目光柔的醉人,要是小魚兒擡頭見了,一定又要覺得暈暈乎乎了。
在這種你儂我儂的時候,通常都會有不該出現的人打破這畫面,例如,現在,一身素衣少女好奇的看着他們倆,看樣子,要是小魚兒兩人不開口,她就打算一直看下去。
小魚兒難得老臉一紅,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朝着這女孩吼道:“你就不知道什麼叫做非禮勿視嗎?!”
素衣少女彷彿沒有聽見他的咆哮,笑盈盈道:“你好,我是蘇櫻,兩位俊哥哥叫什麼?”
小魚兒無力的撫額,天吶,爲什麼重活一世,再見蘇櫻,她還是這麼個花癡性子。
花無缺敏銳的發現小魚兒對待這個蘇櫻態度很奇怪,不像是陌生人的疏離,反倒是很親切,熟稔。
花無缺微笑着溫聲道:“在下花無缺,這位,叫江小魚。”
蘇櫻似乎是對小魚兒頗有興趣,咯咯笑道:“你們的名字真有趣,小魚,小魚兒,原來你就是一條游來游去的小魚,難怪……”
小魚兒偏頭不去看她,她越是說話說一半,他就越不問,憋死她!
蘇櫻見沒人搭話,一點也不覺得尷尬,自己接了下去:“難怪你這麼可愛。”
花無缺:“……”竟然當着他的面調戲小魚兒?!他拉着小魚兒的手,對蘇櫻道:“我們還有事,告辭了。”說着不由分說拉着小魚兒就走。
蘇櫻被他略微有些粗魯的舉止驚得愣了愣,想追上去的時候,這兩人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
小魚兒無奈的被哥哥拉着走,憐惜的看了看自己可憐的手腕,拖長聲音道:“哥——疼——”
花無缺聞言立刻放鬆了手勁兒,心疼的捧着小魚兒的手腕,看只是稍稍紅了點才放了心。
小魚兒奇怪道:“剛剛那簡直不像是你會做的事情,你不是一向對女人很有耐心嗎?”
花無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擡頭盯着小魚兒的眼睛,用着肯定的語氣道:“你和蘇櫻認識。”
這會兒小魚兒頭更疼了,哥哥太聰明瞭,不好糊弄呀,他含糊道:“以前有過一面之緣,不過她不記得我了,不過,你爲什麼會這麼問?”
花無缺瞧了小魚兒一會兒,見小魚兒不躲不避的回望着他,暫且相信了小魚兒的說辭,他有些遲疑的問道:“你以前喜歡過她?”
小魚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後笑的前仰後合的。
花無缺的臉沉了下來,聲音略微繃緊:“有這麼好笑?”
小魚兒這才發現,自家哥哥生氣了,他解釋道:“我絕對沒有笑話你的意思,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吃醋,而且還這麼明顯,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花無缺可覺得自己反應過度了,感到弟弟悄悄握住自己的手,嘆了口氣,摸了摸小魚兒的發頂,無奈道:“你爲什麼覺得我不會這麼做?”
小魚兒心裡嘀咕着,上輩子,鐵心蘭三心二意的,也沒見花無缺發這麼大火。他笑道:“我很開心,哥哥這麼在意我。”他眼珠子一轉,便趁機教育起來:“你看,我不過是跟一個女孩表現的熟了點,你心裡就不舒服,你那憐香惜玉的毛病,還不讓我天天淹在醋海里,早晚變成糖醋魚。”
花無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揉了揉小魚兒的發,淡淡道:“我知道了。”
小魚兒對着答案相當不滿,知道了是什麼意思?同意還是不同意?不過他天性就是一個愛玩愛忘的性子,也就不再糾結,而是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哥哥,我們一起回去撿老鼠吧。”
原來他在邀月進了山洞之後,就找到了山洞後面唯一的出口,那個出口很小,大概只有兔子能鑽的出去,不過魏無涯擅長縮骨功,所以也鑽的出去。
他在出口往裡的地方佈置了一系列的機關,只要魏無涯一踩上去,四周的迷煙立馬釋放,保準管他什麼高手低手的,一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