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大鬧大典

33大鬧大典

巫山派的繼任大典是近期武林裡最大的事情了,各大門派都派來了弟子們帶着禮品前來道賀,其中多少也有試探新任掌門的意思在。

江別鶴作爲巫山派已故老掌門的知己好友,自然是主持這繼任大典的不二人選,也將由他爲新任掌門授予掌門信物。這對於江別鶴來說,可是又能出風頭,又能提升他江湖地位的好事情了。

高臺的四周搭建了一些臨時的遮陽臺,每個門派都分到一個,那些無門無派的小人物則坐在中間的方桌旁的板凳上,桌子上早就拜訪了一些瓜果零嘴,讓來賓打發時間。

而高臺之上也有一些貴賓座,這些座位是爲八大門派的弟子們準備的,當然,因爲花無缺的到來,巫山派掌事又在這八大門派的座位中,加上了花無缺的座位。

繼任大典已經開始,各大門派也都到的差不多了,花無缺是和江別鶴一道過來的,身邊依舊跟着兩個婢女,以及從那天酒樓之後就一直跟着他的鐵心蘭。

綠蕊跟在花無缺的身後,一雙圓圓的大眼睛不忿的盯着鐵心蘭,這女人憑什麼心安理得的走在公子的身邊,她根本就配不上公子,竟然連避嫌都不知道,今天過後,江湖上一定會傳言公子多了個紅顏知己了!

綠荷挽着綠蕊的手臂,纖纖玉指輕輕擰了擰她,耳語道:“忍。”在這種場合吵起來,只會讓人覺得移花宮御下無方。

迎面走來的是下一任巫山派掌門人——包嵐,此人方臉大耳的,看起來一副忠厚老實相。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花無缺總覺得這個包嵐好像很怕江別鶴,先不說包嵐見到江別鶴時原本挺拔的身子縮了縮,就是他一直有些閃避的眼神,和說話輕了幾個調子,顯得很沒有底氣的聲音,都讓人覺得非常奇怪。

這麼想着,花無缺的注意力不由的集中在了包嵐和江別鶴的身上,江別鶴見到包嵐之後,先是表達了對他即將繼任掌門的恭賀,之後便是介紹花無缺給他認識。

移花宮這三個字雖然久未出現在江湖,但是卻是江湖人心中最諱忌莫深的地方,據說那裡有數不盡的金銀財寶,絕世功法,如雲美女。所以,當移花宮這三個字從江別鶴的嘴裡說出之後,會場上有一瞬間的安靜,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花無缺的身上。

花無缺好似並沒有察覺到那些或是窺探,或是羨慕的目光,臉上依舊帶着讓人如沐春風的清雅淡笑,手握摺扇,微微欠身道:“在下移花宮弟子花無缺,今日聽聞包兄繼任掌門大典,特代表移花宮前來恭賀。”

包嵐簡直是受寵若驚,移花宮竟然會派人來恭賀他的繼任大典!“花公子太折煞小人了,我何德何能,哪能有這個面子請到您來觀禮。看來還是江大俠的面子大,要不是您,花公子恐怕也不會過來。”

江別鶴拍了拍包嵐的肩頭,笑道:“哪裡的話,未來的江湖就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包嵐諂媚的對着江別鶴笑了笑,之後親自爲江別鶴和花無缺引路,花無缺錯開一步,閒庭漫步般的跟在那兩人的身後,心裡的疑惑卻更大了,包嵐不單單是害怕江別鶴,而是害怕中又帶着討好,呵,看來原本以爲很無聊的繼任大典,應該也沒那麼無趣。

來到他們各自的座位之後,花無缺剛想坐下,心頭又涌現出來那熟悉的悸動!他的眸子暗了暗,隨後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坐了下來。

江別鶴側過頭來,關切的問道:“賢弟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花無缺擡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沒什麼,突然有些頭暈罷了。”說完之後,他便把注意力放到了來往的賓客身上,並不再和江別鶴搭話。

江別鶴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這花無缺有什麼了不起的,整日高高在上的樣子,像足了他那該死的親爹。

江別鶴雖然心中極爲不滿花無缺的態度,不過卻並不敢表現出來。花無缺的武功有多高,他並不清楚,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不會弱過自己。再加上花無缺的背後是邀月和憐星兩個臭女人,江別鶴就算想要算計花無缺,也要掂量掂量。

原本是打着籠絡花無缺爲己用的算盤,可這兩日相處下來,花無缺的態度不冷不熱,對他和對其餘的人並無分別,再加上花無缺似乎對什麼都是可有可無的,並沒有特別的喜好,這樣的人更是讓他難以捉摸。

繼任大典很快就開始了,此時賓客也來的差不多了,幾大門派的弟子們互相寒暄之後,也落了座。

江別鶴先是走到了高臺正中間,開始發表授禮人演說:“老夫與前任掌門是至交好友,對於他遭遇的不幸意外,老夫深感痛心!前幾日巫山派更是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時期,不過幸好天佑巫山派…………巫山派繼任掌門包嵐,爲人古道熱腸,平日裡行俠仗義,鋤強扶弱…………老夫今日便代表前任掌門,爲包嵐主持繼任大典!”

包嵐此時走上了高臺,身後跟着兩位侍奉的門人,他穿着掌門特定的服飾,頭髮上卻沒有束冠。

就在江別鶴要把掌門發冠束在包嵐頭髮上的時候,觀衆席上突然有人高喊了一聲:“慢着!”

緊接着一個青年站了起來,這青年很普通,要說有什麼不普通的,那就是他的臉,長得不是普通的醜。

花無缺幾乎是立刻發現了這青年臉上有着易容,他雖然並不是精通易容術,但是觀察力非一般人所能及,自然很容易就看出了這人的破綻。同時看出破綻的還有江別鶴!江別鶴是老江湖了,這點兒把戲還沒那麼容易瞞住他。

江別鶴停了動作,看向那青年,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道:“小兄弟有什麼事情,不如等儀式結束再說。”

那青年道:“等儀式結束就晚了!”他指着包嵐道:“這個人,沒有資格當巫山派的掌門!”說完之後,他環視四周,高聲道:“各位江湖朋友!其實巫山派的大師兄並沒有死!”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那大師兄死後不滿七日,屍體還在靈堂停放着,在場的人有一大半都去弔喪過,此時竟然有人說他沒有死!那躺在靈堂裡的是誰?!

江別鶴臉上那慈祥的笑容紋絲未變,溫聲道:“小兄弟這個玩笑可不怎麼好笑,如果你想要發表什麼言論,不如先把面具摘下來,藏頭露尾之輩所說的話,恐怕沒什麼可信度吧。”

那青年冷哼一聲,揭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真容,他便是被巫山派通緝的二師兄——秦星。

歐陽鄴一見秦星,那就像是見了天敵一樣,那個恨的啊,他瞬間蹦了出來,喝道:“秦星,你竟然還有膽子回來!諸位!這個人就是我們巫山派的叛徒,爲了爭奪掌門之位不惜殺害大師兄的兇手!”他拔了劍就要衝過來。

秦星舉着手裡的丹藥喊道:“我這裡有靈丹妙藥,可以讓他醒過來!”

只是這一句話,便讓歐陽鄴釘在了原地。

秦星接着說道:“我沒有殺死大師兄,事實上,大師兄根本沒有死!他只是陷入了假死狀態。”

自從秦星出來之後,包嵐的臉色就很不正常,眼神四處漂移,時不時的看向江別鶴,衣服也被冷汗溼了大半,在聽到秦星說大師兄沒死的時候,那臉色更是精彩,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一樣,瞬間就懵了。

花無缺饒有興味的看着這些鬧劇,心裡琢磨着,此時小魚兒到底藏在了什麼地方?

江別鶴喝道:“一派胡言,人死怎麼可能復生,你休要在這裡妖言惑衆,妄圖逃跑!”他眼神一歷:“好友屍骨未寒,你便做出此等惡行,我今日要替他清理門戶!”他說這話的時候,人便像大鵬一樣躍起,出掌便想襲向秦星的心脈。

秦星死死的盯着江別鶴,手裡悄悄的握住了一管黝黑的暗器,那是小魚兒給他防身用的,唐門的暴雨梨花針,就算是江別鶴,沒有防備之下,也休想能在這暗器下活命!

不過如果江別鶴死了,那麼秦星也會爲自己樹敵無數,小魚兒他雖然知道江別鶴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也沒想到江別鶴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就滅口,這算是他的失算。

秦星心裡着急,暗道【這種關鍵時刻,小魚兒到底去了哪裡?!】,他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有一道白色人影輕描淡寫的攔住了江別鶴那勢如破竹的一掌。

花無缺微笑道:“江兄先別動怒,既然這位兄臺聲稱可以救活他們的大師兄,那不妨讓他一試。如果江兄擔心他會逃跑,那大可不必,因爲有我在,沒人可以逃走。”

這話聽在別人耳朵裡雖然狂妄,不過花無缺的語氣卻很平和,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並無意炫耀。

此時,江別鶴的脈門被花無缺扣住,只是花無缺爲了保全他的面子,動作做得很隱秘,不過只要花無缺稍稍一用力,便可讓江別鶴立刻成爲廢人,江別鶴從來都是自詡能屈能伸,哪裡還敢有什麼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