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輝爲人腦子不靈光,但是有些事情還是懂得的,看守走之前他表現的很正常,進屋子之後老實在斜對過找一張牀就躺下了。
看守很快就鎖了門,交代都沒交代一聲就走了。
這麼反常楚東當然看在眼裡,心裡也有所警覺,當然這覺就沒法睡了,眼睛還是微微閉着,隨時準備做好反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空氣好像膠着在一起,微微有些胸悶,看守所裡靜的可怕,今天很怪,連打呼嚕說夢話的都沒有,也算是怪事了。
大傻輝躺了半天,在他覺得楚東這個時候就算是不睡也差不多了,悄悄的擡起身子,不過顯然他的小心有點沒什麼作用,巨大的身軀稍稍一動,牀鋪就發出咯吱的響聲,就算是楚東閉着眼睛都知道,他要行動了。
擡頭髮現楚東還躺着沒動,甚至從他進來就一個姿勢沒有換過,大傻輝咧開大嘴呼嚕呼嚕的發出低沉的笑聲,大手在光禿禿的頭撓撓,下牀就奔楚東來了。
笑閻王吩咐的好,折磨一下這小子,只要是不死就沒事,不過不能打臉,看楚東躺着的樣子,身體單薄的很,其他地方只要下手輕點,應該沒事。
在楚東眼裡,大傻輝身子越來越近,蒲扇一樣的大手舉在空中,楚東都能看見面粗大的汗毛。
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這是楚東一向的原則,回國之後還好了點,以前在外面,只要你出槍速度稍慢一點,倒下的就會是自己。在大傻輝竄過來抓住自己之前,楚東動了,動的速度簡直不可思議,甚至達到了欺騙眼睛的程度。
大傻輝大手張開,就要到楚東眼前,想伸手把他抓下來按到地一頓胖揍了事,在他眼裡楚東這身材也就是麻桿,對他來說一點都沒有威脅,這樣小心是爲了省點力氣而已。但是馬就要抓到楚東了,大傻輝眼前一花,接着面前一黑,一股巨大的力道撞了他的面門,他高大的身子整個朝後面倒了過去,腳步的倒退趕不腦袋這撞擊的速度,沒退兩步就倒在了後面的牀鋪。
後背傳來劇痛,剛纔一動,後背剛剛有點合口的傷又撕裂了,血跡滲透出來,楚東都能感覺到血流出來就像小蟲爬一樣的。沒時間去看了,楚東一下從牀跳下來,看着大傻輝背靠着牀鋪,剛剛掙扎着要起來,楚東去就又是一腳,踏在他胸口。
只是這回大傻輝身子居然硬挺住沒有動,楚東剛纔這一腳踹的不輕,大傻輝有點發蒙,但是很快清醒了過來,看着楚東再次一腳踏來,身子一挺,居然把重逾千鈞的一腳硬生生的擋住,趁着楚東愣神,大手一把抓住他的腳踝,“夠勁,我喜歡。”
說完使勁一甩,把楚東甩到了一邊,一骨碌身爬起來,抹了一下嘴角,看到手的血反而樂了,大嘴張開用舌頭舔了一下,嘿嘿的笑了,那種烏魯烏魯的聲音讓人覺得有點恐怖。
楚東也是一驚,看這傢伙的塊頭就不是能夠力敵的,現在自己一動身就疼的厲害,剛纔這一摔都差點站不起來。和這個傢伙鬥簡直就像是在原始森林遇到一隻碩大的黑熊,逃又逃不掉,打又敵不過他一身蠻力,還真是頭痛。楚東雙手握拳,深吸一口氣,盯着這個壯如牛犢一樣的傢伙。
剛纔楚東這一下還真是激起他的兇性,大傻輝現在已經把笑閻王交代他的全都忘記了,好久沒有人跟他“活動”,這碰的第一個居然這麼有挑戰性,對他來說就是天賜給的禮物,有這麼好玩的事,就算是笑閻王不交代他也要好好玩玩。
大踏步的朝楚東走來,這狹窄的地方几步也就走到了,他對於楚東一點防備都沒有,撇着大嘴,壓根就不認爲楚東能夠給他什麼有力的傷害,就這麼直愣愣的胸前空門大開。岔開雙腳大手還朝楚東挑釁的勾了勾。
力氣不夠那就只有靠技巧取勝,楚東那可是在生死邊緣磨練出來的精英中的佼佼者,就算是手裡沒有武器,也有足夠的方式去制服對手。
剛纔背後傷口已經撕裂,反而不像那麼疼了,楚東看他這個樣子也感到好笑,嘴角微微翹,整個人突然好想炮彈一樣衝向大傻輝,好似出鞘的利劍帶着尖銳的撕扯開空氣的聲音。
五指併攏直接點在大傻輝的胸口中間,明顯能發覺對方肌肉自然收縮,楚東的打擊並沒有結束而是剛剛開始,肩膀微縮手指半蜷又是一下,這回感覺到大傻輝心口窩的肌肉緊繃着,握拳又是一下,曲肘再來……一個動作分成四步,讓楚東做來猶如行雲流水。
連續死記重擊卻如擊敗革,楚東的鐵拳居然只是讓大傻輝回退了幾步而已。
誰捱揍誰知道滋味,大傻輝其實一點都不輕鬆,只是他木訥,疼也說不出口,胸口麻木,被打的地方好像不在自己身,一陣麻木之後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好像這塊區域被打了麻藥取走了一樣。他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是非常生氣。兩隻手分握兩邊的牀鋪大叫一聲,折斷了牀鋪是支架,把兩邊的牀鋪都拆散了,一隻手裡還拿着一個支撐牀鋪的鋼管,只是相對於他的大手來說,鋼管太細,想都沒想就丟掉了。
楚東眼前倒是一亮,要是讓他撅斷鋼管也不是不可能,但絕對沒有大傻輝這樣輕鬆,他拿着不趁手,但自己行啊。恰好鋼管彈跳了兩下到了自己腳前,毫不猶豫腳尖向前一搓往後一帶,緊接着一挑,就把鋼管握到了自己手裡,對着奔向自己的大傻輝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猛砸。
大傻輝用一隻胳膊擋着楚東瘋狂的攻擊,不斷逼近,嘴裡發出野獸一樣的嚎叫。奈何楚東利用他身子轉向緩慢,在狹小的空間裡閃展騰挪,就是不讓他近身,不斷利用手裡的鋼管打擊他。砸、戳、掃、撩,刺……鋼管能夠用到的方式已經全都用了,大傻輝護住了腦袋,胳膊多了數不清的包,胸口好幾個地方都被扎出了血,還是瞪圓了銀鈴般的大眼睛死死盯着楚東,不斷髮出咆哮。
這裡的聲音早就傳了出去,剛纔安靜的牢房都出發聲音傾聽這邊發生的狀況,甚至還有下賭注看大傻輝幾分鐘能夠搞定的,頓時,這片牢區熱鬧起來。可是看守卻始終不見蹤跡。
汗水殷溼了衣衫,後背也已經被血水溼透了,原本有點低燒的楚東,現在頭腦變得格外清醒,聽着大傻輝如牛的喘息,他知道,這傢伙也已經有點筋疲力盡了。
面對一個打不垮,敲不爛的傢伙,誰都有點頭疼,楚東也不例外,要是自己沒有傷到,看到這樣一個罕見的對手,使用一下蠻勁也有可能,但是現在楚東一點不敢掉以輕心,很明顯,這人是有人有意派來收拾自己的,萬一被纏住,有沒有命享受明天的太陽還不知道了。
眼見到大傻輝腳步更加緩慢,楚東開始主動攻擊了。手裡的鋼管已經血跡斑斑,一頭扭曲的地方有着尖銳的茬口,楚東用它在大傻輝身劃出了一道道傷痕,鋼管都有點彎曲了,可他還是不要命的打擊着大傻輝的腦袋,就算是他怎麼防也保護不周全,尤其是耳朵,左耳差點被鋼管給掛掉。
大傻輝都是欺負別人的,哪輪到別人這麼拾掇自己,打不到楚東,就瘋狂的砸東西,牀板都被砸的木屑橫飛。這樣一狂暴,倒是讓他找到一個趁手的傢伙,大手拎着一大塊牀板,看着楚東嘿嘿的笑了,面目看起來猙獰無比。
剛纔楚東躲起來輕鬆,大傻輝的腋下,襠下,什麼地方都能有空檔。現在就不行了,他手裡的傢伙可是能夠擋住不少地方,面對着摟頭砸來的木板,楚東只有用鋼管去搪了,泰山一樣的力量把楚東壓的單膝跪地,兩手的虎口都震裂了,鋼管與木板接觸的地方也癟了,再來一下都有可能被砸折。
楚東身後就是一組暖氣片,已經毫無退路了,當大傻輝揚起手裡的木板臉帶着戲謔的神情,要像砸木樁一樣再來一下的時候,楚東猛的往前一竄,單膝跪地在水泥地滑行從大傻輝雙腿間穿過,瞅準時機,手裡的鋼管對準他襠部就抽了一下。
一直以來楚東都不近身作戰,這讓大傻輝放鬆了警惕,想不到楚東還真的來了這麼一下。手裡的木板丟掉了,嚎叫聲在嗓子眼烏魯着,雙膝跪地兩隻手捂着下身,大傻輝就這麼在地翻滾着。
趁他病,要他命。楚東丟掉要斷了的鋼管,撿起一塊稍小的木板,對準他腦袋就是一頓亂打。大傻輝用手護頭,楚東就用腳在他下面再來一下,大傻輝護着下面的時候楚東就狠命的砸他腦袋。
拉鋸一樣的進行了幾個回合,終於楚東一板子打到了他太陽穴附近,直接把大傻輝打的暈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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