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的吧？”
白爽看着大水母，一邊施展通靈秘術，完成考題，一邊猜測着孫默的實力，並沒有貢獻哪怕一絲的好感度。
像這種天才，是極度驕傲的，孫默只是超出他們一點點，是不會得到他們的認可的。
幾分鐘後，小水母就印刻在了白紙上。
佟一鳴觀察着白爽，目露欣賞。
“佟師，你覺得誰更厲害一些？”
那個男考官走了過來，小聲的詢問了一句。
“不能比的！”
佟一鳴知道，男考官指的是孫默和白爽誰更優秀。
別看孫默比白爽更早答出答案，但要說天賦，應該是白爽更強一些。
莫奈大師出題，那是相當坑人的，爲了誘導學生，教室中，都有一種靈魂波動，而且這股波動，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感受到的。
白爽一上來，第一個感知到這股波動，這純粹就是天賦上的卓越碾壓，但是呢，也就止於此了，她缺乏理性的辯證思考。
再看孫默，他的感知肯定要弱於白爽。
當然，比起其他雜魚，那也是吊打，但是孫默在辯證思維上，遠超白爽，他遇到問題，會有系統性的思考，進而推斷出正確的答案。
“白爽靠天賦，而孫默靠的是智慧！”
那個女考官在旁邊不遠處，聽到這話，忍不住插了一句話：“如果讓我選，我希望親傳學生都是孫默這種類型的。”
佟一鳴默默的點頭。
靠天賦吃飯，總有耗盡的一天，而且天才總是稀缺的，也不可複製的，但是靠智慧呢，則是可以系統的訓練出來。
就像孫默，面對難題時，他知道從何處開始下手，也懂得從哪些方面來進行判斷和佐證，最後推導出正確的答案。
也就是說，孫默有一套屬於他的解題‘公式’。
“我還是選天才！”
男考官撇嘴，這也是中土九州名師的共性了，挑選學生，肯定是選天資聰穎，一點就透的那種。
“錢師，當智慧達到了某個層級後，它也算是一種天賦了。”
佟一鳴以高星名師的身份，指點了一句，還有女考官那句話，佟一鳴也是不置可否的。
孫默在通靈學上，真的沒天賦嗎？
不一定吧？
也可能是題目太簡單，還沒到拼天賦的時候，因爲有些天才，就是這麼讓人絕望。
就在三個人說話的時候，白爽那邊，突然身體一震，噗的一下，吐出來一大口鮮血，把桌上的宣紙都染紅了。
“怎麼了？”
女考官嚇了一跳，佟一鳴和男考官也趕緊走了過來。
白爽擦掉了嘴角的鮮血，看着漂浮在空氣中的水母，淡定的應付了一句：“我沒事！”
說完，白爽就伸出手指，蘸着吐出來的鮮血，開始鐫刻新的通靈陣。
“……”
佟一鳴一陣無語，白爽這是要通靈這隻水母呀，要是平時也就算了，現在可是考覈期間，你能不能別這麼大膽？
這種大水母比較罕見，白爽想把它帶回去，進行一番解剖。
“這是莫奈大師的通靈獸！”
佟一鳴解釋。
“嗯？”
白爽偏頭，疑惑地看着佟一鳴，等待他的下半句話。
“……”
佟一鳴卡殼，反倒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不要影響其他人考試。”
女考官提點了一句，心中有些欣賞，又有些無奈，這就是所謂的天才吧？很純粹的那種。
佟一鳴的潛臺詞是，一，這是莫奈大師的通靈獸，你通靈它會得罪人的，二，你的實力不行，也不會通靈成功，只可惜，以白爽的情商，完全沒有理解。
當然，把話說明白，白爽也就知道怎麼做了。
她看着大水母，失望的嘆了一口氣，然後交卷走人。
剩下的那些考生，原本以爲自己這一場穩了，可是看到孫默和白爽相繼離開，才知道，自己還差得遠呢。
……
同一時間，西嶺的一幢別墅中，一位頭髮花白身材枯瘦的老年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有意思，我原本以爲只有白爽一個人可以通關，沒想到還有一個意外所獲！”
老年人便是莫奈，他的雙眼沒有焦距，彷彿穿透了空間的阻隔，直接看到了考場內的狀況。
如是又等了一刻鐘後，莫奈失望的閉上了眼睛。
“只有兩個呀！”
莫奈唏噓，這些年的考生們，真是一屆比一屆差了：“不過兩個暫時也夠用了，至少不會讓‘課題’中斷。”
莫奈琢磨着，白爽是擎天學府的老師，算是名花有主，自己貿然找上門，絕對會被拒絕的，那麼看來要先用另一個了。
話說這個青年，也是真的帥氣！
通過大水母的視覺殘留，莫奈就像看錄像回放一樣，看過了孫默答題的過程，還算滿意。
……
孫默走到三樓樓梯口的時候，正好看到穿着一襲白色長裙的梅子魚從上面下來。
“孫師?”
沒想到在這裡遇到孫默，梅子魚神色一喜，便加快了腳步：“近來可好？”
“梅師!”
孫默點了點頭，眼前這位十八歲的女孩，身材纖瘦，臉色是亞健康的蒼白，不過加上一頭及腰的黑色長髮，反而給了她一種文靜嫺雅的氣質。
“你沒選植物學？”
梅師詢問，她還想着和孫默一起考試呢。
“嗯，我選的是通靈學！”
孫默笑了：“你呢？身體如何？”
說着話，孫默便激活了神之洞察術。
各項數據和三個月前沒什麼太大變化，潛力值一項還是極高，讓人看的羨慕，備註倒是變了。
之前是生死無常，看開了一切，死亡，或許是一種解脫，而現在，變成了我想多活幾年。
“還是老樣子！”
梅子魚淡淡一笑：“說起來，還要感謝孫師呢，因爲你的推拿，我有將近一個多月的時間，過的很舒服。”
叮！
來自梅子魚的好感度+100，友善（950/1000）。
看着女孩眼神中溢滿的感恩，看着她甜如霜糖的笑容，孫默也笑了，他知道，女孩是真的在感激自己，而不是說場面話。
收到的好感度，便是最好的證明。
梅子魚低頭，一時間侷促不安，她想邀請孫默一起吃個夜宵，可是又擔心太過於唐突，萬一被拒絕了，可怎麼辦？
“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孫默提議。
“好吖！好吖！”
梅子魚連應了兩聲，便臉一紅，低頭，躲開了孫默的視線。
“走吧！”
兩個人下樓。
蔣知佟作爲巡迴考官，帶着五個副考官，在考場內巡邏，工作人員，還有提前交卷出來的考生看到他，遠遠的就避讓到了道路的旁邊，微微躬身問安。
蔣家的名聲太大了，在名師界也算家喻戶曉，即便不認識他的考生，看到他胸前的三星，以及代表着巡迴考官的銘牌，也都知道這是一位大佬，便立刻乖巧了起來。
那懂事的模樣，就像小猴子看到了猴山大王在巡場，就算着急着要去出恭，也要夾住了。
孫默兩人下樓，正好遇上了蔣知佟一行，梅子魚微微俯身，算是打過招呼。
至於孫默，他沒有鞠躬，也沒有讓路，只是掃了一眼，就不再關注。
唰！
幾位副考官的眼神，直接掃了過來。
這誰呀，這麼囂張？
懂不懂禮貌？
一個年輕的舔狗發現這是個討好蔣知佟的機會，立刻出言呵斥：“這位考生，你的尊重呢？”
孫默停下了腳步。
“問安，會不會？”
舔狗理直氣壯，先不說他是二星，本身就比這些考生星級高，再說蔣知佟當面，誰敢炸刺？
梅子魚眉頭微皺，偷瞄了孫默一眼。
“這位是蔣知佟蔣名師，三星，本場的巡迴考官！”
舔狗介紹，蔣家、三星、巡迴考官，他覺得這三個頭銜隨便砸出一個來，就足以讓孫默嚇的屁股尿流了。
所以說，做人可以沒本事，但是不能沒眼力。
嘿嘿，我這次的表現，可以打個滿分吧？
舔狗表情不變，但是心底樂開了花，舔人這種事情，可不是尬舔，而是要看時機的。
舔好了，那就是簡在帝心。
作爲一個沒有跟腳的名師，這位舔狗太需要一根大腿抱了。
“然後呢？”
孫默反問。
“啊？”
舔狗愣住了，就連其他幾位副考官也是一臉懵逼，這小子什麼鬼？
“這裡是考場，一切禮儀從簡，你這麼大聲說話，會驚擾到考生考試的。”
孫默語氣平淡。
“你……”
舔狗語塞，因爲孫默說的沒錯，在考場中，的確不用講那麼多虛禮。
“還有，與其在這上面花心思，不如多多學習，提升教學實力，我相信蔣師更欣賞這種類型的晚輩！”
孫默說完，看了蔣知佟一眼，又補充道：“還有，我認識蔣師，不需要你介紹！”
然後，孫默離開，有一種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絲雲彩的灑脫。
舔狗的臉龐瞬間漲的通紅，這可是赤果果的打臉了，而且最糟糕的是，自己不僅沒有舔到蔣知佟，還讓他被波及，這罪過可就大了。
話說這傢伙是誰呀？
這麼彪？
你就不怕被蔣知佟記恨上嗎？
要是不認識蔣知佟也就算了，你明明認識的呀，還這麼囂張，不主動行禮問安，你家裡有礦呀！
嘶！
幾位副考，齊刷刷地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傢伙竟然稱呼蔣知佟爲蔣師？
當然，大家都是老師，這麼稱呼是可以的，但是一般而言，年輕人都是以晚輩的姿態自居，來表達後學末進對高星名師的尊重，同時也是爲了得到一些指點。
蔣知佟氣的肝子都在發抖了，他本來想無視孫默，就算對方開口問安，他也不會理會，可誰知道孫默並沒有這個意思，而且在那隻副考官開口後，依舊這麼大放闕詞，真是豈有此理。
“真當我蔣家是吃素的呀！”
蔣知佟臉色陰沉，回頭瞟了孫默一眼後，目光又落在了梅子魚的身上，看到她和孫默氣氛融洽，這讓他的神情更不爽了。
長得帥了不起呀？
哼，梅雅芝可是把她的女兒當寶貝一樣看着，你這種有婦之夫勾搭她，遲早被梅雅芝給剁碎了喂狗。
“現在這個時間點，他們是提前交卷了吧？”
一位副考官若有所思。
大家都不蠢，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現在開考才半個多小時，出來的考生不多，但是無一例外，都是失敗的，因爲時間太短，絕對是答不完試卷的。
而孫默和梅子魚可能是兩個例外，因爲他們的表情太淡定了，這麼有說有笑，要是不過，那也太心大了。
“也可能是破罐子破摔了。”
那隻舔狗搭話。
“我想起來了，那是孫默！”
一位考官皺眉：“我之前遠遠的見過他一眼，應該錯不了。”
嘶！
衆人又想倒抽涼氣了，孫默本人，大家沒見過，但是這個名字，相信沒有考官沒聽過。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蔣府宅下，人道是，門前孫默如狗！
這兩句詞豪放、霸氣，寓意宏遠，現在已經成了那些底層出身的名師們自我激勵的話語。
說實話，如果沒有那些陳規陋俗，誰願意陪着笑臉去那些大佬門前站幾個小時鑽營呀！
年輕人更願意靠才華吃飯。
還有最近，孫默在旅館，連爆金句，說出了年少志高，砥礪前行，空活百歲，不如一狗的金玉良言，當真是讓年輕的名師們大呼過癮。
說實話，大家最煩的就是那種倚老賣老的傢伙。
當然，沒實力的人這麼說，那叫自大，狂妄，可是孫默吊炸天，一星名師考覈，直接破了記錄，而且可以預見，今後百年，怕是也沒有人可以打破孫默的記錄了。
這麼牛啵依的人，傲氣一點怎麼了？
就連那隻舔狗，都忍不住搖了搖頭，露出了羨慕的神情，因爲他也好想這麼屌呀！
想到這裡，舔狗忍不住瞟了蔣知佟一眼，如果有可能，誰又想做一隻舔狗呢？
叮！
來自黃二狗的好感度+50，中立（50/100）.
“孫默這麼早出來，看來他答得不錯，估計又能拿一個好成績了，嘖，真是年輕有爲呀！”
一位副考官下意識的感慨完，便趕緊閉嘴，快速地瞄了蔣知佟一眼，誇孫默的話，還是不要說了。
“等一下，我記得他和一位名師起了衝突，打斷了人家的手吧？不是說治好了，才能來考試嗎？”
舔狗黃二狗突然想起一件事。
其他幾人瞄了這隻舔狗一眼，很明智的沒有接話茬，拜託，人家既然敢來考試，那肯定證明沒事了呀！
像孫默這種天才，有的是大佬照拂，你以爲人家像你呀，當舔狗都沒機會。
蔣知佟壓抑着心中的不爽，以巡場考官的身份，走向了靈紋學的閱卷室，他忍不住了，想盡快知道孫默的成績。
我就不信你還能拿一個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