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狂妃,腹黑王爺傲嬌妻
偷來的幸福?沈夢璐這樣的措辭,讓朱鄞禎的心一陣難受。他的努力付出,對沈夢璐來說竟成了負擔了嗎?
“娘子,爲夫很高興,這段時間能讓娘子覺得幸福。娘子不管我是王爺也好,皇帝也好,或者普通百姓也好,我最想做的,都是盡我最大的努力,給你幸福。”朱鄞禎低頭抵着沈夢璐的額頭。
“娘子,你無須有任何負擔,在你感覺幸福的時候,坦然享受就行了。”因爲那是他欠沈夢璐的!因爲那是沈夢璐理所當然該擁有的。
沈夢璐勾起脣瓣,眸光溫柔地望着朱鄞禎。“四郎,你給的幸福我當然全心享受,可是,若我的幸福是建立在他人的辛苦之上,這又讓我如何能心安理得呢?在其位謀其政。你新帝登基不久,就爲了我拋下江山社稷,置天下百姓於不顧,豈不是辜負了父皇對你的期望和信任,豈不是要讓天下百姓傷心!”
“娘子言重了。朝中有攝政王和丞相看着,不會出亂子的。”朱鄞禎輕笑着辯解。“更何況,爲夫雖身不在皇宮,可朝堂大小事務,爲夫都不曾落下。娘子,爲夫可不曾怠工呢!”
大明皇帝依舊是他朱鄞禎,做出決策的,也依舊是他朱鄞禎,他只不過是沒有出現在金鑾殿上,只是退居幕後要控制機會而已。沈夢璐指責他棄江山社稷於不顧,可真正是冤枉了他了。
朱鄞禎口中的攝政王是朱鄞祁,丞相則是楚代安。朱鄞祁是前太子,他位居要職並未遭到什麼阻礙,倒是楚代安這個憑空冒出來的丞相,在這幾個月來承受了不少壓力。
朱鄞禎登基初始,朝堂一度陷入混亂,僅靠朱鄞禎和朱鄞祁這一對沉澱在喪父和憂妻雙重打擊中的難兄難弟,實在有些有心無力。無奈之下,楚代安只好臨危受命,積極幫朱鄞禎出謀劃策。
彼時朱鄞禎才發現,原來這楚代安除了廚藝頂棒,很有經濟頭腦之外,政治頭腦一樣頂呱呱。正巧尉馳瀚被拉下馬之後,丞相之位空懸,朱鄞禎便力排衆議,不顧楚代安的反對,一意孤行地將他扶上了丞相的位置。
開始衆大臣對楚代安羣起而攻之,在楚代安頂着巨大的壓力提出了幾條奇妙卻又奇效的政見之後,楚代安才總算是坐穩了丞相的椅子。
對於當丞相這件事情,楚代安早就跟沈夢璐訴過苦了,聲淚俱下地在書信中聲討朱鄞禎壓榨勞動力,欺負病人。楚代安的才華和能力,沈夢璐毫不懷疑,可是她也理解楚代安的爲人,知道他並不是那種熱衷仕途的人,這一次臨危受命,也真的是純粹是友情支持。
“四郎,朱鄞祁和楚代安再能幹,幫你把天下治理得再好,那也是不一樣的。百姓看不到你背後的努力,他們想看到的只有一個勤政愛民的明君,而不是兢兢業業的攝政王和丞相。”朱鄞禎的辛苦,別人看不到,沈夢璐卻是真真切切地看在眼裡。
沈夢璐生完寶寶的這段時間,朱鄞禎看似好像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到了沈夢璐母子三人身上,可許多次,沈夢璐半夜醒來,都能看到朱鄞禎對着銅燈批閱奏摺,放飛白鴿的身影。
朱鄞禎總是趁着沈夢璐和寶寶休息的時候,抓緊時間處理政事。這樣的朱鄞禎,令沈夢璐很心疼,心疼他不被理解的辛苦。
楚代安在寫給沈夢璐的信箋裡說,朱鄞禎久不上朝,已經有人開始在暗中攻擊她和朱鄞禎了,還有人暗指沈夢璐是禍國媚主的紅顏禍水。
別人怎麼說她,沈夢璐壓根不在意。可是他們對朱鄞禎的惡意圍攻,卻讓沈夢璐心中極其不是滋味。
“娘子,嘴長在別人身上,耳朵長在自己身上。娘子,我們管不住別人的嘴,管住自己的耳朵就行。不中聽的話,不聽便是了。”朱鄞禎拉着沈夢璐在自己的腿上坐下,將她圈在懷裡。
“娘子,當皇帝是件苦差事,你看爲夫當了幾個月的皇帝,都瘦了一圈。娘子你難道就不心疼爲夫麼?難道就不能讓爲夫愉快地度個假嗎?”沈夢璐的表情太嚴肅,朱鄞禎心疼得不行,只好說些俏皮話,企圖緩解沈夢璐的情緒。
沈夢璐聽了這話,默默嘆了口氣。朱鄞禎這看似撒嬌的話,說出的卻是他的心聲。高處不勝寒的辛苦,也唯有真正坐上那把龍椅的人才能體會。
“你是愉快了,只怕留在皇宮替你做牛做馬的兩位病號都要哭了!”朱鄞禎眼裡的心疼清晰可見,沈夢璐也不想把氣氛搞得太沉重,白白辜負了這樣的好風光。
朱鄞祁和楚代安兩個人,嚴格意義上來說都是兩個重症病人,也虧得朱鄞禎狠得下手使喚他們。也不知道朱鄞祁的玄草戒得如何,不知楚代安的身體狀況可有好些。
“娘子,你當着爲夫的面,心疼別的男人,爲夫的心受傷了。”朱鄞禎佯裝心痛地捂住胸口,眼巴巴地望着沈夢璐。“娘子,我的心在流血,娘子快安慰安慰爲夫。”
沈夢璐撲哧一聲,“流血了就得治,光安慰有什麼用!不如我去拿瓶金創藥給你止止血如何?”多大的男人還學人賣萌,真是羞羞臉。
朱鄞禎捧住沈夢璐的臉,深情款款地望着她。“不用這樣麻煩,娘子親親就好了!”要什麼金創藥,對朱鄞禎來說,這世界上沒有比沈夢璐更管用的靈丹妙藥了!
沈夢璐一愣,臉倏然便紅了,她偏頭躲開朱鄞禎火辣辣的視線。“都是三個孩子的爹了,怎麼還這麼不正經!”
“在娘子面前,爲夫擺那些假正經做什麼。”朱鄞禎不以爲意地回了一句,“都是三個孩子的娘了,娘子你怎麼還這樣害羞呢?”紅霞滿面的沈夢璐,美豔動人,令朱鄞禎情難自禁。
“娘子,你不知道爲夫有多想你!”朱鄞禎的嗓音暗啞了幾分,當了大半年的清心寡慾的和尚,他也算是受夠了。“娘子,爲夫好久沒吃肉了,可憐得很……”
沈夢璐的心跳如雷,不由自主地嚥了咽口水。“又沒人讓你忌口,母后爲你準備了那麼多秀色可餐的美人兒,難道還喂不飽你!”
選秀一事,朱鄞禎到現在都沒解釋過,沈夢璐說不介意,那到底是假話。
朱鄞禎的眼眸一閃,而後再次捧住沈夢璐的臉,讓她面對自己。“弱水三千,爲夫只取娘子這一瓢!”
情話總是動人的,可現實卻總是殘忍的。提到後宮佳麗,沈夢璐的笑容多少有些牽強了。她已經從楚代安那邊聽說了,姬太后爲朱鄞禎選妃的強硬態度,也知道了朱鄞禎爲此和姬太后翻臉的事。
朱鄞禎這次久不回京,除了是不放心沈夢璐母子,捨不得離開之外,還有一方面原因是用逃避的方式來消極對抗納妃的事。
“你難道真想做個孤家寡人嗎?”朱鄞禎的心意令人感動,可這樣下去卻總也不是個辦法。沈夢璐有些無奈,三妻四妾,是她無法打破的世俗枷鎖。
“有娘子在身邊,爲夫怎麼會有當寡人的機會呢!”朱鄞禎低頭親了親沈夢璐糾結的眉心。“娘子,不用操心這些,娘子你只需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就行。”
要是可以,她也想不操心。可是有些事情,不面對不代表不存在!沈夢璐從來不是逃避之人,該面對的,她只會勇敢去面對!
“四郎,我身子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小太陽和小月亮也很健康,我想你是時候應該準備回京的事了。”朱鄞禎推脫之意太明顯,沈夢璐只好把話攤開來說。
朱鄞禎沉默了一會兒,擡眸認真地望着沈夢璐。“娘子做好回京的準備了嗎?”
他這次來閻門的初衷,是來接他的娘子和孩子回家。本來朱鄞禎確實是打算待一雙兒女滿月以後,就帶着沈夢璐他們回京的。可是看到沈夢璐在閻門過得這樣開心,又看到沈夢璐尚未回京就已經開始被煩惱顫聲,朱鄞禎的心就猶豫了。
回京是必然的。朱鄞禎隨時可以整裝待發,因爲他對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早就習以爲常了。可是沈夢璐呢?她好不容易過些單純快樂的日子,讓她再回去面對那樣殘酷的現實,朱鄞禎萬分不捨。
閻門有的是無憂無慮的快樂,可京城有的卻是無邊無際的煩惱!朱鄞禎甚至在考慮,要不要拿下這無憂谷送給沈夢璐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