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狂妃,腹黑王爺傲嬌妻
“安晴,本宮阻止你去安護候府,只是不想惹你傷心。”沈夢璐蒼白無力地爲自己辯解。
“娘娘,民女已經很傷心了,民女不認爲還有什麼事能讓民女更傷心!”安晴攥緊拳頭,握在手中的玉佩幾乎要嵌進她的掌心。安晴的態度很明確,安護候府她去定了!
“娘娘,請恕民女無理!民女告辭了!”安晴不想再浪費時間,強壓着不悅,朝沈夢璐福了福,然後轉身就走。無論如何,她會要想辦法見初雪一面。
“初雪死了!”安晴才走出兩步,沈夢璐沉痛的聲音就傳進了她的耳朵。安晴愣在原地。
“娘娘,您……您這話說的過火了。”好半響,安晴纔回過身子,重新面對沈夢璐。安晴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因爲恐懼還是因爲氣憤。
話一出口,覆水難收!沈夢璐心中發苦,卻還是決定親口告訴安晴實話。初雪出事的緣由尚在調查之中,謝家也顯然沒有將此事張揚出去的意思。安晴即便去了,也只會吃個閉門羹而已。
與其讓安晴去安護侯府碰一鼻子灰,再節外生枝出現什麼變故,還不如由她將這個惡人做到底!
沈夢璐深呼了口氣,儘量保持平靜的語氣,“本宮只是實話實說。初雪她,死了。”
“娘娘!”安晴尖叫一聲,打斷沈夢璐的話,“娘娘,您……您不讓民女見妹妹,民女……民女不見就是了,娘娘……娘娘不要用這樣的惡劣的藉口……”
惡劣?沈夢璐自嘲地扯扯嘴角,是挺惡劣的!沈夢璐倒真希望這是她的藉口而已,可是……“這不是藉口,是事實。”真.相很殘忍,可是再怎麼血淋淋都必須面對。
“不可能!我不信!你騙我!”安晴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夢璐上前幾步走到安晴面前,定定地看着她,“安晴,你該知道,本宮沒有撒謊的理由。”如果真是撒謊,那她的撒謊技術也太差勁了一點。
安晴瞬間臉上血色全無,顫抖着雙脣說不出話來。她當然知道沈夢璐沒有撒謊的理由。
其實,從昨天開始,安晴的心就一直莫名很不安。孿生姐妹,都有一種莫名的心靈相通,昨天晌午的時候,安晴就突然感到一陣心悸,她也曾懷疑過是不是初雪出事了?
不過後來轉念一想,初雪今日就要與一見傾心的意中人喜結連理了,那種心悸也有可能是因爲初雪心情過於激動引起了。加上今日要去侯府參加喜宴,安晴便也沒有將那種莫名的情緒太多放在心上。
可沒想到……沒想到……她的預感居然是真的!安晴真心無法接受這樣的打擊和事實。
安晴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豆大的淚珠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源源不斷從她的眼眶裡滾落下來。
沈夢璐知道安晴是相信她說的話了,看着安晴這樣淚流滿面的模樣,沈夢璐的心裡也如刀割一般鈍鈍地痛起來。
“安晴,你現在該知道本宮阻止你去侯府的原因了。因爲沒有新娘,也沒有喜宴了。而你即便去了,也再見不到初雪了。”沈夢璐冷着嗓音,覺得此刻的自己像個冷酷無情的劊子手。
安晴依舊是呆呆地站着,像一個只知道安靜流淚的木頭人。
沈夢璐不忍地撇過臉,不敢再看安晴寫滿哀傷的臉,只囑咐莫語好好看着安晴,並護送她回酒肆,自己則準備轉身離開。
“娘娘,請留步!”沈夢璐一腳剛跨出門口,就被嗓音嘶啞的安晴喚住了。
沈夢璐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努力壓抑着內心的悲傷,平靜地開口,“你還有什麼事情?”
安晴上前幾步,撲通一聲就衝沈夢璐跪下了,哀哀哭泣到,“娘娘,民女先前出言不遜,對娘娘多有得罪,請娘娘責罰!不過民女懇請娘娘帶民女去侯府,讓民女見妹妹最後一面!民女與妹妹相依爲命多年,妹妹是民女唯一的親人了!如今……如今……妹妹與民女陰陽相隔,民女只怕……只怕日後再去機會見到妹妹了!民女求求您了!就讓民女最後見一見妹妹吧!”
安晴生怕沈夢璐拒絕,絲毫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一口氣說完這段話,然後用力朝沈夢璐磕起頭來,口裡還不住地念叨着,“娘娘大恩大德,民女此生不忘!請娘娘開恩准民女見妹妹最後一面!”
沈夢璐鼻頭一酸,終於端不住心平氣和的假面具了。
“安晴,你快起來!”沈夢璐顫抖着嗓音扶起安晴,“本宮帶你去便是了!”
“多謝娘娘!多謝娘娘!”站起身來的安晴,額頭已經撞得通紅。
沈夢璐吩咐莫語帶安晴去換一身衣服,然後轉頭吩咐凝霜去安排馬車。
“娘娘,您這時帶安姑娘去,恐怕不太妥當。”凝霜不太贊同沈夢璐的做法,初雪身份特殊,中毒一事又牽連甚廣,萬一這安晴去了露出破綻,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凝霜,本宮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沈夢璐心煩氣躁地冷睇了凝霜一眼。
安晴這樣的請求並不過份,倘若她此時不能去見初雪,那麼日後都不會再有機會了。初雪是以初黛的身份入的安護候府,又是謝承澤未過門的妾室,雖然棋差一步,可是初雪已然成了謝家的鬼。安晴這個胞姐,日後甚至連祭奠初雪的機會都沒有。
沈夢璐對初晴初雪這對姐妹花,本來就心有內疚,又怎麼可能拒絕得了安晴這樣卑微到塵埃的請求呢?
“是,娘娘!”見沈夢璐動怒,凝霜不敢再說什麼,只要應了一聲,轉身去安排馬車去了。
楚代安一大早就在等候沈夢璐的到來了。有些事,他這個侍衛不便出面,只能靠沈夢璐這位謝家外女兼沐王妃來秉公處理。
看到做丫鬟打扮,與沈夢璐一道前來的安晴,楚代安的心沉了沉。安晴臉上壓抑的哀慼告訴楚代安,她已經知道初雪出事的了。
沈夢璐爲什麼要帶着安晴一起來?楚代安對此表示不苟同,也不理解。
“屬下見過娘娘!”楚代安決定暫時忽略安晴。安晴來此的目的,不用問,楚代安也已經猜到了。
“不用多禮。”沈夢璐淡淡地應了一聲,“初黛的屍體還在廂房嗎?”
沈夢璐已經和安晴約好了,讓她見見初雪,便讓她離開的。沈夢璐自然知道貿然讓安晴去見初雪,是極具風險的事情。
“是!娘娘!”楚代安略帶責備地瞥了安晴一眼,安晴心虛地撇開臉。
“莫語,你去看看吧!”沈夢璐示意莫語帶安晴去見初雪的遺體。
楚代安皺了皺眉,卻沒有開口說話。知道莫語和安晴走遠,楚代安才小聲說到,“你不該讓她來的。”
原本沈夢璐建議帶安晴來參加初雪的喜宴時,楚代安就不是很贊同。安晴和初雪二人的身份特殊,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露出馬腳,萬一被人抓住破綻,那後果不堪設想。
畢竟,初雪假扮初黛一事敗漏的話,牽連到的可不僅僅是沈夢璐和楚代安,還有謝家人。欺君之罪,可滅九族啊!
可當時沈夢璐卻因爲一時心軟,經不住安晴的哀求,答應了安晴,準她參加侯府的家宴。如今,初雪意外身亡,沈夢璐竟又擅自做主帶安晴來,這讓楚代安有些無奈。原本果斷幹練的沈夢璐,似乎變得越來越優柔寡斷了,這樣的變化,並不令人驚喜。
“放心,她一會兒就走的。由莫語看着,不會出事的。”沈夢璐寬慰了兩句,不多解釋自己的行爲。
“睡美人和斷腸草的出處找到了嗎?”沈夢璐轉移話題。
楚代安有些訝異,“你還不知道?王爺還沒有告訴你嗎?”
“他該告訴我什麼?他有什麼瞞着我嗎?”提到朱鄞禎,沈夢璐的口氣都變差了幾分。朱鄞禎和她一個晚上沒說過一句話。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一個字沒有,她哪裡會知道!
看着沈夢璐突然冷了三分的臉色,楚代安就知道二人之間的誤會還沒解開!這朱鄞禎到底搞什麼鬼?一個晚上的時間,難道還解不開一個心結,搞不定一個女人?這朱鄞禎也未免也太沒用了些!楚代安對朱鄞禎倍感無語。
楚代安仔仔細細地將他和朱鄞禎共同的推斷說了一遍給沈夢璐聽,在聽到雪肌雨露膏這幾個字時,沈夢璐的臉色驟然一變,“你說混合了斷腸草的睡美人出自雪肌雨露膏?”
“是的!”楚代安點頭。“這也是唯一無法解釋的地方。這雪肌雨露膏極其珍貴,即便是連謝老夫人這樣的身份,都未必有機會得到,可是竟然會出現在初雪手中。初雪中毒而亡,顯然不像是意外這麼簡單!”
當然不是意外!沈夢璐面色一凌,手腳都頓時變得冰涼起來。朱鄞禎和楚代安覺得無法解釋的雪肌雨露膏,沈夢璐卻很清楚它會出現在初雪手中的原因。因爲那是她轉贈給初雪的!
那瓶雪肌雨露膏的來源,沈夢璐也無比清楚。那是她大婚之前,姬皇后派花嬤嬤送來給她的,只不過當時的她因爲不願意接受姬皇后不明不白的恩*,便隨手將它轉贈給初雪了!
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她當時一番借花獻佛的無意之舉,竟成了害初雪喪命的罪惡!更讓沈夢璐沒想到的是,他們尋尋覓覓,找尋不到的睡美人,竟然來自姬皇后贈送給她的雪肌雨露膏之中!
怪不得他們翻遍安護候府和沐王府,查遍所有沈夢璐接觸過的物品,甚至在花嬤嬤使用的梳妝箱裡,都沒有找到睡美人的痕跡。當初閻翀翊爲沈夢璐推斷出中毒時間的時候,沈夢璐總感覺遺漏了什麼重要信息。到此刻,沈夢璐才終於恍然大悟。
雪肌雨露膏!問題竟出在雪肌雨露膏上!初雪中斷腸草之謎解開,也意味着沈夢璐當初中睡美人之謎也解開了!
“楚代安,我知道那瓶雪肌雨露膏的來源。”沈夢璐臉色煞白如紙。
“你知道?”楚代安狐疑。
“是!我知道!”沈夢璐用力閉了閉眼,再睜眼已經看不到先前的慌張。“楚代安,那是我大婚之前,姬皇后送給我的。只不過我轉送給初雪了!”
“皇后送給你的東西,怎麼會有問題?”楚代安吃驚萬分,“那本來應該是你用的東西纔對!”
“嗯,我也用了!”沈夢璐冷靜地回答,“恐怕我當初中的睡美人之毒,也是來自於那瓶雪肌雨露膏!你還記不記得,當初閻公子說的話?”
“當然!”楚代安點點頭。閻翀翊說沈夢璐中的睡美人摻雜了其他用來牽制睡美人藥性發作的毒藥,而在沈夢璐身上沒有發現其他毒藥的痕跡,極有可能是被洗掉了。閻翀翊當初說的能延緩睡美人藥性發做的毒藥,其中之一就是斷腸草!
楚代安的臉色也變了。“既然你用也用了那雪肌雨露膏,那怎麼沒有中斷腸草的毒?”比起睡美人,斷腸草的毒性來得更強烈和直接。
“那是因爲我用完雪肌雨露膏,就去沐浴了。”沈夢璐面色冷然,當日花嬤嬤爲她絞面之後就替她抹上了這雪肌雨露膏,她沒有徒手接觸過這雪肌雨露膏,所以不像初雪那樣,不存在毒從口入的風險。
二更四千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