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狂妃,腹黑王爺傲嬌妻
“你想救你兒子,就按我說的做!”第一次,那人對柳如芸說,只要她毀了沈夢璐的名聲,破壞沈夢璐和朱鄞禎的親事,他就幫她將沈恭卿帶回京城。
柳如芸信了,所以,她照做了。她狠心自毀容顏,當衆攔花轎哭冤。可是,柳如芸失敗了,敗的一塌糊塗。
因爲朱鄞祁的強勢介入,扭轉了原本失控的局面。沈夢璐與朱鄞禎的大婚典禮照常進行,沈夢璐按劇本設定成了高貴的沐王妃,而她和沈默則成了人人喊打的階下囚。
“你不想你兒子死,就管好你自己的嘴巴!不然下回擺到你面前的就是你兒子的腦袋!”第二次,那人帶來了沈恭卿貼身佩戴的護身符,和沈恭卿的一束頭髮。
柳如芸到此刻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利用了。她極度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爲,痛恨自己的愚蠢,卻又無可奈何。沈夢璐第一次問她幕後之人是誰的時候,柳如芸就想坦白,可是……她不能!她不能拿沈恭卿的生命冒險。
“柳如芸,你到現在還分不清敵我嗎?你到現在還搞不清狀況嗎?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炮灰了嗎?”見柳如芸依舊執迷不悟,沈夢璐有些上火了。
這柳如芸但凡有一粒完整的腦細胞,就該知道,她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將她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告訴沈夢璐,提供一切線索,盡她所能來幫助沈夢璐揪出幕後黑手,爲所有人報仇。
柳如芸無聲落淚。她不是搞不清狀況,她也不是分不清敵我。柳如芸知道,只要她配合,沈夢璐是有心想保住沈恭卿的。可是對方神通廣大,沈夢璐與他對抗,卻未必會有勝算。
最要關鍵的是,柳如芸根本不敢拿沈恭卿做賭注。柳如芸的願望很卑微,不求沈恭卿能出人頭地,但求他能長命百歲。所以,她寧可最後愚蠢一次,再相信那個人一次。
柳如芸突然擡起頭衝沈夢璐悽慘地一笑,然後一頭撞向堅硬的牆壁。
柳如芸要以死明志,用她一條命換那個人的一份安心,求沈恭卿的一時安穩。
沈夢璐再一次被柳如芸出人預料的舉動嚇到,她愣愣地望着倒在血泊中的柳如芸,久久不能回神……
朱鄞禎回到沐王府的時候,沈夢璐依舊保持着坐在聽雨軒,看碧波盪漾的動作。
沈夢璐離開京畿府衙大牢,回到沐王府後就一直靜靜地坐在聽雨軒,一動不動地看着湖面上偶爾被風吹起的漣漪。
大半個下午,沈夢璐都將時間耗費在這無意義的動作上。
柳如芸竟因爲害怕供出幕後之人,而選擇這樣極端的方式來保持緘默,這讓沈夢璐大受震撼。
柳如芸微弱的懇求聲,久久迴盪在沈夢璐的耳邊,消散不去。“救恭兒,求你!”
柳如芸死到臨頭竟還只惦記着沈恭卿,這讓沈夢璐的心情十分複雜。她痛恨柳如芸的愚蠢,卻又被她深沉的母愛撼動。不過歸根結底,愚蠢的母愛,令人憤怒!沈夢璐內心有一把熊熊燃燒的怒火,無處宣泄。
“娘子,秋風涼了!”朱鄞禎將手中的披肩輕輕搭到沈夢璐身上,然後略帶憐惜地擁住她的雙肩。“回悅夢宮去吧!”
沈夢璐沒有回頭,只是將身子斜靠到朱鄞禎身上。“四郎,你說這湖水如此純淨,爲何卻看不清湖底的景緻呢?”
朱鄞禎微微一怔,眼裡閃過一抹心疼,然後輕聲笑道,“娘子看了一下午湖水,就是在糾結這個問題嗎?”
沈夢璐也笑了,微涼的笑意猶如這微揚的秋風。“我是個愚人,這樣的簡單問題,花了一下午時間,卻還是參不透。”
朱鄞禎默默嘆了口氣,從身後緊緊擁住沈夢璐,“娘子是大智若愚,難得糊塗!”
今日在京畿府衙發生的事,朱鄞禎已經聽凝霜如數彙報了。朱鄞禎知道柳如芸自盡一事,對沈夢璐的衝擊很大。
“娘子,有時候糊塗一點,也沒什麼不好。不要想太多了。”朱鄞禎不願意看到沈夢璐爲那些無關緊要的人黯然神傷。柳如芸本來就該死,朱鄞禎一點兒都不同情她,一切都是柳如芸咎由自取的!
她怎麼可能做到不想多呢?沈夢璐低下眼眉,最近發生的種種,讓她感覺自己像是一隻不小心栽進蜘蛛網的小猴子,而那隻大蜘蛛卻並不急於吃掉她,反而是一直躲在背後欣賞着她的掙扎。
被人當成獵物的感覺,糟透了!被人當猴子一樣戲耍,更加糟心!沈夢璐恨不得分分鐘揪出那隻大蜘蛛,給它一頓胖揍!
“你今日進宮可順利?”沈夢璐不想跟朱鄞禎解釋沈家的事情,索性轉移話題。朱鄞禎天沒亮就進了宮,到日落西山纔回來,沈夢璐也擔心他會遇到麻煩,節外生枝。
朱鄞禎的眼眸凌了凌。對他而言,只要有朱鄞褶的地方,就有麻煩!不過,沈夢璐最近煩心的事已經夠多了,朱鄞禎不想再徒增她的煩惱。他與朱鄞褶之間矛盾,日後慢慢處理吧!
“爲夫的辦事能力,娘子還不放心嗎?”朱鄞禎輕輕在沈夢璐耳鬢落了一吻,“神仙草一事,朱鄞祁已經都瞭解了,他有自保的能力,所以娘子無須太操心。母后用的胭脂水粉,我也取了一些回來,已經吩咐楚代安去查了。”
沈夢璐微微勾了勾嘴角,“嗯,四郎辛苦了。”
朱鄞禎的辦事能力,沈夢璐自然是不質疑的。她不擔心朱鄞禎辦事不周全,她擔心的反而是朱鄞禎能力太強,以至於什麼都一個人默默承擔下來。她就是擔心朱鄞禎爲了保護她,而對她只報喜不報憂。不過,無論如何,有楚代安在朱鄞禎身邊幫他,讓沈夢璐安心不少。
“四郎,明日我想去一趟安護侯府。”朱鄞禎有自己的考量,沈夢璐並不過多幹涉他的行動,眼下事情太過複雜,他們夫妻二人還是分頭行事,分工合作比較妥當。
“嗯,你醒過來好些天了,謝老和謝老夫人想必很想念你,我一會兒就去安排,明日我們就去安護候府拜他們吧!”朱鄞禎沒有拒絕沈夢璐的安排,避重就輕地道。
沈夢璐中毒昏迷後,謝老夫人派人前來探望過好幾次。沈夢璐因爲突然中毒錯過了三朝歸寧,是應該去安護候府走一趟的。
沈夢璐本來想說,她自己去就可以。不過一想到朱鄞禎的心思,索性閉了嘴。罷了,他們是並蒂夫妻,眼下除了她異世界的身份,令沈夢璐覺得難以啓齒以外,別的事情,她也沒有什麼隱瞞朱鄞禎的必要。
柳如芸那一句他會殺了恭兒的,讓沈夢璐無比在意。她迫切想要去安護候府,瞭解一下沈恭卿疏通一事的具體進展,也要了解一下謝長安和沈恭卿的具體狀況。
得知朱鄞禎和沈夢璐要來,安護候府所有人和謝婉貞一大早就開始翹首以盼了。
謝婉貞自打沈夢璐大婚當天開始,就一直住在謝府,沒有回過沈府。當日朱鄞祁當街公審柳如芸,沈默的表現讓謝家人氣得五雷轟頂。謝老夫人當場放話,要謝婉貞休了沈默,從此恩斷義絕。
謝婉貞一是敵不過謝老夫人的強勢,二是對沈默失望透頂,便當天就在安護候府住了下來,再也沒回去過沈府。
沈默和柳如芸被關入大牢,沈夢璐中毒昏迷,謝婉貞這些天的日子也是過得十分不舒坦,日日以淚洗面,夜夜輾轉難免。
而今看到和朱鄞禎相攜而來的沈夢璐,謝婉貞又是欣慰又是激動,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轉。要不是謝老夫人三令五申,不許謝婉貞丟安護候府的臉面,謝婉貞此刻恐怕早已淚奔了。
“恭迎沐王爺,恭迎沐妃娘娘!”謝義賢和謝老夫人帶頭向踏下馬車的朱鄞禎和沈夢璐行禮。
沈夢璐鼻子一酸,掙開朱鄞禎的手,快步走向謝義賢和謝老夫人深深福了一禮,嗓子乾澀地開口,“祖父,祖母,夢兒來晚了!”
謝老夫人眼眶也有些溼潤,她上前兩步躬身扶住沈夢璐下蹲的身子,無限憐愛地嗔怪,“娘娘萬萬使不得!而今身份金貴,豈能向老身等人行禮。”
“祖母,夢兒不管是什麼身份,都是祖母的孫女兒!孫女兒向祖母請安,天經地義!”沈夢璐反手扶住謝老夫人,“倒是祖父和祖母給夢兒行禮,可叫夢兒怎麼承受得起。”沈夢璐說着要去扶謝義賢等人。
謝義賢側身避開沈夢璐的手,咳嗽一聲,威嚴地開口,“沐妃娘娘,禮數不可廢!君臣有別,老臣等人向娘娘行禮是理所應當的!娘娘理應受得理直氣壯!”
謝老夫人眼神溫和卻又堅定地望着沈夢璐,隨聲應和謝義賢的話,“老爺說得是!還請娘娘莫要壞了規矩!”
沈夢璐眸光復雜地看着堅持向自己行禮的二老,內心五味複雜。朱鄞禎上前擁住沈夢璐,然後牽着她的手一起扶起了謝義賢和謝老夫人,“謝老,謝老夫人,都是自家人,無須太拘謹。大家都請起身吧!”
朱鄞禎明白謝義賢和謝老夫人堅持的理由,他沒有說太多客套話,淡然地接受了謝義賢等人的跪拜。明德宗十分看中皇室威嚴,沈夢璐既然已經嫁入皇家成爲高高在上的沐王妃,她就必須適應這個身份,接受衆人的跪拜,哪怕是長輩親人的跪拜。
“謝王爺!謝娘娘!”謝義賢恭敬地道了謝,這纔在謝子淵的攙扶下站起身來,“王爺,娘娘,府內已經準備好了茶點,二位裡面請。”
“好!有勞謝老了。”朱鄞禎應了一聲,轉頭吩咐展陽安排禮物的事,自己則體貼地牽着沈夢璐的手,跟在謝義賢的身後,朝安護候府內走去。
花廳內早就準備了好一切,茶香濃郁,糕點精緻。
朱鄞禎和沈夢璐被安排在上座,看到謝義賢的指引,沈夢璐眼裡閃過一絲落寞。她真心拿謝家人當自己人,拿謝義賢和謝老夫人當自己的祖父祖母。
沈夢璐不是思想頑固的古人,沒有那樣冥頑不靈的階級之分。在她心目中,尊老愛幼是基本的品德,在門後接受謝義賢等人的跪拜大禮,已經讓沈夢璐心中十分不自在,現在她又僭越輩份,取代謝義賢和謝老夫人坐在這上位,更令她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老話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沈夢璐好不容易在謝老夫人這邊,找到了親人的溫暖,結果因爲一嫁人,又被謝家人當成了座上賓對待。沈夢璐一下子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那種莫名其妙的缺失感,讓沈夢璐有些失落。
朱鄞禎一直牢牢牽着沈夢璐的手,她的神色變化一絲一毫都沒有躲過他的眼睛。
“夢兒,先慢着!”朱鄞禎在沈夢璐即將落座之前,輕聲制止了沈夢璐。沈夢璐不明所以,擡頭望着朱鄞禎。
“夢兒,你我是晚輩,坐這位置,怕是與禮不合。”朱鄞禎溫柔地朝沈夢璐展顏一笑,然後鬆開她的手,走到謝義賢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謝義賢被朱鄞禎這舉動嚇了一跳,手足無措地連連擺手,“王爺這是做什麼?王爺怎可向老臣行禮?”
“祖父!”朱鄞禎一聲鏗鏘有力的祖父,讓謝義賢愣在當場。一瞬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朱鄞禎身上。
“祖父,沒踏進這安護候府的大門,本王是王爺,您是臣子,您向本王行禮,本王無法拒絕。可是進了您這侯府,我就是您的孫女婿,長幼有序,您是長輩,我向您行禮,是理所應當的!”朱鄞禎淺笑着解釋,然後側開身子,望向謝老夫人,“請祖父祖母上座!”
謝義賢回過神來,心中很是感動,不過面上卻依舊是一副嚴肅的表情,堅定地搖頭拒絕朱鄞禎的提議,“王爺,使不得,這萬萬使不得!”
論輩份來說,朱鄞禎雖然是謝家的孫女婿沒錯,可他金燦燦的身份擺在那裡,謝義賢哪裡敢指望這王爺孫女婿跟普通的孫女婿一樣。
萬一這朱鄞禎如此紆尊降貴的舉動,傳到明德宗和姬皇后耳中,只怕會惹得二人不高興,要是再傳到姬太傅耳中,只怕更是會引得姬太傅對他們謝家的怨懟。
要知道,當年姬文華嫁進沐王府後,三朝歸寧之日,朱鄞禎對姬太傅一家都沒有低下過他高貴的頭顱,更別說是行大禮了。
朱鄞禎輕笑一聲,轉身拉住沈夢璐的手,將她牽到身邊,“祖父,您就莫要再推辭了,不然待我們一會兒回府,娘子該對我家法處置了!”
說完,朱鄞禎又轉頭衝沈夢璐眨了眨眼睛,戲謔到,“娘子,你看祖父不肯上座,是不是在怪爲夫禮數不夠周到。爲夫要不要行跪拜大禮?”
沈夢璐垂下眼瞼,心中感動得無以復加,朱鄞禎竟然肯爲了她,做到這般地步,是她始料未及的。
“祖父,祖母,您二老就請不要推辭了!”沈夢璐微微有些哽咽,求救似地望向謝老夫人,眼神懇切。謝義賢思想頑固,想要說服他並不容易,唯一能令謝義賢讓步的,也只有謝老夫人了。
朱鄞禎爲了她放下了王爺的架子和尊嚴,他這份珍貴的心意,沈夢璐無論如何不想錯過。
謝老夫人望着朱鄞禎的眼神裡寫滿了賞識和讚歎,朱鄞禎想必是真的很愛她們家夢兒吧!
“老爺,今日是夢兒歸寧之日,您就莫要當老頑固了,難不成您想讓我們的夢兒懷着失望的心情回去嗎?難得夢兒和王爺一片孝心,老爺與妾身就厚臉皮一回吧!”謝老夫人輕輕拉了拉謝義賢的袖子,輕聲勸道。
“夫人,禮數不可廢啊!”謝義賢對謝老夫人向來難以拒絕,可是朱鄞禎身份特殊,謝義賢不敢造次。
謝老夫人八面玲瓏,又豈會不明白謝義賢固執己見的原因,“老爺,就像王爺說的,出了門你們是君臣有別,可是關起門來我們卻是一家人。”
謝老夫人諄諄善誘,見謝義賢還是不爲所動,謝老夫人微微板起了臉,“難道老爺如此拿喬,當真是等王爺給你行跪拜大禮不成?”
謝義賢嚇了一跳,神色緊張地望着朱鄞禎一眼,然後橫了謝老夫人一眼,嗔怪到,“夫人休要胡說!”謝義賢哪裡是拿喬,他是有所顧忌!他怎麼敢接受朱鄞禎的跪拜大禮,不怕掉腦袋嗎?
“既然如此,老爺就不要作了,趕緊坐下吧!王爺和夢兒都站了半天了!”謝老夫人笑吟吟地拖着謝義賢走到上位,強勢地逼他坐下。自己則在謝義賢身邊的位置落座,然後笑容面滿地伸手招呼沈夢璐,“夢兒來,坐到祖母這邊來!”
沈夢璐和朱鄞禎對望一眼,朱鄞禎溫柔地牽起嘴角,輕輕捏了捏沈夢璐的手心,然後留戀地鬆開她的手指,“去吧!”
沈夢璐心中一暖,這才露出了傾國傾城的笑顏,蓮步款款地走到謝老夫人身邊,坐了下來。“多謝祖母!”
謝老夫人慈愛地拍了拍沈夢璐的手,感概萬千,其中應該說謝謝的人是她纔對,因爲沈夢璐,她這老婆子,纔有機會在沐王爺跟前當一回長輩!
見狀,謝義賢也趕緊招呼朱鄞禎在自己身邊的位置坐下,又交代謝子淵在朱鄞禎另一邊坐下。
朱鄞禎並未推辭,和氣地落座,表明立場,今日在這安護候內,沒有高高在上的沐王爺和沐王妃,只有謝家的孫女和孫女婿。沒有身份迥異的外人,只有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謝義賢和謝老夫人聽了朱鄞禎這番話,內心的感動可想而知,紛紛應和朱鄞禎的話,氣氛一下子熱絡了起來。
“婉兒,你也快坐下吧!難得夢兒歸寧,你們母女好好說說體己話。”見謝婉貞還站這不動,謝老夫人轉頭喚了一聲淚光閃閃的謝婉貞,示意她在沈夢璐右邊的位置坐下。
謝婉貞朝謝義賢和朱鄞禎屈了屈身,然後神色激動,眼角含淚在沈夢璐身邊坐下,語帶歉疚地喚了一聲,“夢兒。”
沈夢璐抿了抿脣,然後揚起了笑臉,輕啓朱脣,回了一聲,“孃親!”
“哎!哎!哎!”謝婉貞顫抖着雙脣,嗓音哽咽地連應三聲。一聲久違的孃親,差點令謝婉貞潸然淚下,淚灑當場。她差一點就失去的女兒,終於失而復得了!
沈夢璐眼眶也有些溼潤,不過幾天而已,沈家再一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令她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不過不管怎麼樣都好,沈夢璐要扶持沈家的初衷依然沒有改變!
朱鄞禎望着沈夢璐眼裡閃爍的光芒,勾起了溫柔的笑容。能博沈夢璐真心一笑,他放下身份又有何妨!只要是沈夢璐珍惜的,他都會盡他所能去守護!
一更六千先奉上!晚些時候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