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狂妃,腹黑王爺傲嬌妻
沈夢璐調整了下坐姿,稍稍平復了下心情,然後面不改色地笑道,“逸妃姐姐有所不知,上次初黛姐姐在安護候府承辦宴席就是別具匠心,妹妹心中好奇,便早早跟初黛姐姐討教一些新鮮的宴席方式。這不正巧趕上沐王府的宴會,便恰巧用上了。”
“姐姐請看那楚侍衛。”沈夢璐伸手指了指正低頭調製香料的楚代安,“楚侍衛對美食也頗趕興趣,當初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初黛姐姐便破格收了楚侍衛爲徒,傾囊相授各種宴席方式。今日我府上的宴會,就是楚侍衛一手包辦的。”
沈夢璐此言一出,在場三人六隻眼睛都齊刷刷地聚焦到了楚代安身上,楚代安察覺到她們的視線,下意識地擡頭望沈夢璐的放向望了一眼,微微頷首示意。
“這楚侍衛年紀輕輕,又一表人才,沐妃姐姐身邊有這樣的幫手可真讓妹妹羨慕。”洛王妃抿脣打趣。
沈夢璐乾笑兩聲,“也是機緣巧合,我也是沒想到這楚侍衛竟如此深藏不露。”
朱鄞禎也注意到衆人對楚代安的打量,他生怕沈夢璐被爲難,便藉着送食物的空檔走了過來,“夢兒,你們聊什麼呢聊得這樣開心。”朱鄞禎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柔情。
逸王妃和洛王妃看到朱鄞禎的表情,忍不住相視而笑。
“四皇兄,我們正羨慕沐妃娘娘有楚侍衛這樣的全能好手,連擺宴這樣的事都不用姐姐操心。”洛王妃抿着脣打趣到。
朱鄞禎飛快地皺了皺眉,而後很快揚起笑容,“能幫主子分憂的侍衛纔是好侍衛!楚侍衛可是本王的得意幫手!”
朱鄞禎輕巧一句話將楚代安和沈夢璐的關係撇開,“夢兒大病初癒,又着急招待你們,本王捨不得她操勞,這才吩咐了楚侍衛操辦今日的宴席。希望沒令你們失望。”
“素聞四皇兄愛妻如命,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洛王妃揶揄到,“四皇兄放心,楚侍衛如此能幹,四皇兄合該好好嘉獎纔是!”
朱鄞禎朗聲笑起來,毫不避嫌地握了握沈夢璐的肩膀,“夢兒說,愛妻是美德!不管怎樣,你們盡興就好!本王先過去了!”
得知沈夢璐這邊沒出什麼意外,朱鄞禎也放寬了心,不再在女眷這邊逗留,轉身回到了燒烤區域。
朱鄞祁在收到沐王府送去的請柬時,就警告過尉妘妗,到了沐王府不可多言不可多事,是以尉妘妗自到了沐王府後就沒怎麼開過口,一直低頭安靜地喝茶,優雅地用膳。
直到這時,尉妘妗才忍不住好奇朝楚代安所在的方向張望了兩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剛剛楚代安看沈夢璐的眼神,總讓她覺得不是那麼簡單。
午宴持續了足足兩個時辰,燒烤結束後,幾位王爺繼續喝酒聊天,一派兄弟和睦,其樂融融的氣氛。
朱鄞祁本就身體虛弱,加上上次在東宮狠狠紮了自己一簪子,更是身體受損嚴重。燒烤結束後,沈夢璐示意朱鄞禎帶朱鄞祁去瓊華殿歇息。
朱鄞禎接受到沈夢璐的暗示,頗有些無奈,卻又無可奈何。他最後妥協讓步,同意沈夢璐爲朱鄞祁戒毒,不過作爲交換條件,沈夢璐也答應朱鄞禎會盡可能減少與朱鄞祁的接觸。譬如今日,沈夢璐主要是想請閻翀翊爲朱鄞祁計量一番,於是,說服朱鄞祁配合閻翀翊的診治一事,就交給朱鄞禎負責了。
朱鄞祁沒有拒絕朱鄞禎讓他去歇息的提議,自打上次東宮事件之後,朱鄞祁與朱鄞禎兄弟就沒好好說過話,朱鄞祁心中有愧疚,也有些話想同朱鄞禎單獨說說。
兄弟二人一道起身,由朱鄞禎親自引着朱鄞祁往瓊華殿走去。
朱鄞褶望着兄弟二人看似和諧的背影,下意識地勾了勾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站在朱鄞褶身邊不遠處的楚代安,看到朱鄞褶的表情,不由自主皺了皺眉。這個看似大大咧咧的恭親王總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朱鄞禎和朱鄞祁一前一後走着,一時間誰也沒開口,二人各自想着心事,思索着該如何開口。
“鄞禎,對不起。”臨近瓊華殿,朱鄞祁站住了腳步,聲音低沉地開口道歉。
走在前面的朱鄞禎,腳步頓了頓,他回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盯着朱鄞祁。“你這一句對不起,等着我給你怎麼樣的回答呢?”
沒關係?朱鄞禎可不認爲自己有這樣大的肚量,朱鄞祁差點侵犯了沈夢璐,這是罪無可恕的。這件事上,朱鄞禎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朱鄞祁!
朱鄞祁習慣性地笑笑,“你不用回答,我只是表述我的心情。”
朱鄞禎怪他,恨他,是朱鄞祁預料之中的,沈夢璐心地善良,或許會諒解他的失控 不會怪他。可是朱鄞禎,朱鄞祁不期待朱鄞禎能原諒他。
朱鄞祁心中十分惆悵,他們兄弟情分,如此淺薄,另朱鄞祁也是黯然神傷。少不更事的時候,他沒能與這弟弟好好相處,朱鄞祁心中對朱鄞禎也有所歉疚。後來好不容易兄弟情感有修復的機會,又因爲種種原因分崩離析了。沒想到,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兄弟非但沒有和解的機會,反而越發的水火不容了。
朱鄞祁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他知道自己怕是命不久矣了。可是,在他死之前,他還是奢望着與這個親兄弟有再次握手言和的機會,一如他十七歲那年。
可是,因爲他對沈夢璐做的事,想要讓朱鄞禎再想當年那樣諒解他,恐怕很難了吧……朱鄞祁望着朱鄞禎抿緊的雙脣,默默嘆了口氣。
“鄞禎,你去招待其他弟兄們吧!我自己進去歇息就行。”有些話,朱鄞祁想說,但總歸覺得難以啓齒。
“慢着!”朱鄞禎制止了朱鄞祁的腳步,淡淡地開口,“你與其花時間來內疚,不用把精力放到養身子上去。瓊華殿內,有夢兒專門爲你請來的大夫,你好好配合他的醫治,莫要辜負了夢兒的心意,不然本王絕對不會原諒你!”
朱鄞祁背對着朱鄞禎靜靜站着,一語不發。沈夢璐爲他請來的大夫嗎?要幫他醫治什麼呢?
“我身邊已有高太醫和付太醫,不需要其他大夫了。”半響,朱鄞祁才輕聲拒絕。
“需不需要其他大夫,你自己看着辦!”朱鄞禎冷冷地回了一句,轉身想走,不過想到沈夢璐的再三交代,他又懊惱地停下腳步。倘若他沒能將朱鄞祁成功帶進瓊華殿和閻翀翊見面,恐怕夢兒又要給他擺臉色看了!
朱鄞禎不悅地瞪了朱鄞祁的後腦勺一眼,他與沈夢璐有約定,朱鄞祁接不接受閻翀翊的診治,他們無法控制,但是朱鄞禎的任務是,至少要將朱鄞祁帶到閻翀翊面前!後面的事,就交給閻翀翊了!
“我只能告訴你,夢兒的毒就是裡面的閻大夫解的。夢兒爲了你,特意挽留了閻大夫。夢兒的意思,你應該很明白!”朱鄞禎太瞭解朱鄞祁了,想讓他就範,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雖然他極其不願意在朱鄞祁面前提及沈夢璐,可是朱鄞禎心裡卻很明白,這個世界上,能讓朱鄞祁妥協的,除了姬文華,恐怕就只有沈夢璐了。
呵……朱鄞祁自嘲地輕笑一聲,他這個破身子,恐怕是大羅神仙下凡也難救了吧!連他自己都打算放棄自己了,沈夢璐竟還在爲他操心嗎?
見朱鄞祁還是默不作聲,朱鄞禎有點上火。“朱鄞祁,我巴不得夢兒不要爲你操心!不過……你要是死於玄草的話,會有什麼後果,你也應該清楚!”
覺得話說得不夠重,朱鄞禎又恨恨地補上一句,“我警告你,下一次,你要是再因爲玄草毒癮發作,而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我絕對會親手殺了你!”
朱鄞禎扔下這句話後,不再猶豫,毫不留戀地轉就走。
朱鄞祁用力攥緊了拳頭,果然是爲了玄草一事。其實,他早已經從莫離那邊得知了沈夢璐想要幫他戒玄草的心意,可是……他也想過要擺脫玄草的束縛啊!不過那真的很難啊!
朱鄞祁當初爲了親近沈夢璐,也曾逼迫自己剋制過。可事實是,越剋制,癮越大。他現在吸食玄草的劑量已經加倍了,對玄草的依賴也越來越重了,要戒,談何容易!
死於玄草嗎?朱鄞祁輕笑一聲,他這身子,遲早是要死的,死於什麼不是死呢!玄草,至少能讓他在死之前輕鬆快活一些。可是忽略沈夢璐的心意,他真的做不到啊!
如果他就此轉身離去,沈夢璐會不會對他很失望?他會不會以後都沒有機會,再看到她如雨後陽光一般明媚的笑容了?
朱鄞祁擡頭望着瓊華殿金燦燦的招牌,舉步維艱。
他到底該不該進去呢?那華麗舒適的瓊花殿,此刻在朱鄞祁眼中竟像是有毒蛇猛獸聚集之地一般了。
閻翀翊一直雙手負背,靜靜地站在瓊華殿的內殿門口。按約定的時間來看,朱鄞祁應該進來了。可是,他沒來!
閻翀翊心中明白,朱鄞祁要做出這個決定必然是艱難的。堂堂太子殿下竟爲玄草迷惑,僅僅是承認自己這樣的錯誤,就需要極大的勇氣,更何況日後戒玄草過程中,還會面臨更多更狼狽更難堪的畫面。
也許,太子不會來了吧!
閻翀翊搖頭笑笑,其實朱鄞祁來不來又幹他何事呢!人各有命,即便朱鄞祁有幸戒了玄草,也未必能躲得過心疾。
早在慧智大師回閻門替沈夢璐批命時,慧智大師就算到了 沈夢璐命中註定是當皇后的命。
皇后啊!也就是說現在的太子朱鄞祁根本沒有坐上龍椅的機會。從大明律例來看,朱鄞祁當不了皇帝的唯一可能,就是他活不到登基那一天!
慧智大師佔到那樣的結果之後,當場就長長嘆息了一聲,沈施主一片苦心怕是要付諸東流了。
閻翀翊本來是沒打算介入朱鄞祁一事的,慧智大師也曾提醒過他,莫要無端生事,還是要牢記遠離皇家中人的忠告。朱鄞祁身患頑疾,戒玄草過程中兇險重重,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後果不堪設想。
閻翀翊幽幽地嘆了口氣,微微有些自嘲,怪自己一時衝動,竟因受不得沈夢璐臉上那一抹失落,而猖狂答應了留下來。而今,朱鄞祁拉不下臉來,對閻翀翊而言,何嘗不是鬆了口氣。
罷了,太子殿下不來,他也該準備離開了。再待下去,只怕會眷戀越多。
可閻翀翊剛走近瓊華殿的大門,就與迎面而來的朱鄞祁撞了個正着。
“這位想必是閻大夫吧!”朱鄞祁看在眼前白衣勝雪,風度翩翩的閻翀翊,微微有些驚訝。
閻翀翊年輕俊朗,氣質出塵,化解睡美人,救醒沈夢璐的就是他?!
“翀翊見過太子殿下!”看到朱鄞祁,閻翀翊有些意外,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彬彬有禮地衝朱鄞祁拱手。
“你是閻門醫聖。”朱鄞祁很快猜到閻翀翊的真實身份。閻姓的年輕大夫,又如此醫術了得,又與沈夢璐相識,閻翀翊的身份不難猜測。朱鄞祁至今不知沈夢璐並非真正的閻門外徒。
閻翀翊的眸光閃了閃,並不回答朱鄞祁的回答,只是側身讓出一條道,“殿下這邊請!”
朱鄞祁暗暗捏了捏拳頭,大踏步朝內殿走去。
閻翀翊默默地跟在朱鄞祁身後,思索着,如今他的身份曝光於人前,該如何應對。
今日四千,趕上小少爺又發燒,昨天實在沒時間碼字!明日會多更!親們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