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沈夢璐一算空卦,神秘賀禮來自何處?
“阿彌陀佛,沐王妃請留步,老衲近日對禪道有新的頓悟,沐王妃既然來了,不妨讓老衲替你講一次禪吧!”慧智大師笑米米地開口,起身撩起簾子,示意沈夢璐進禪房。
慧智大師如此積極的態度倒是讓沈夢璐有些意外,沈夢璐沉‘吟’了片刻,沒有拒絕慧智大師的提議,跟着他進了禪房。
沈夢璐原以爲禪房內會另有玄機,可出乎她的預料,進了禪房以後,慧智大師就是如他所言那樣爲沈夢璐講禪而已。
禪理深奧晦澀,沈夢璐聽得一知半解,可儘管如此,沈夢璐還是聽出了慧智大師言語之中暗含的意思。看破,放下,自在,無非是在寬慰沈夢璐放寬心思,放下仇恨。
“你永遠要寬恕衆生,不論他有多壞,甚至他傷害過你,你一定要放下,才能得到真正的快樂。”
沈夢璐微微垂下眼瞼,慧智大師這番別有用心的話,讓沈夢璐有些嗤笑。“大師,小‘女’是俗人一個,沒有這樣高深的覺悟。小‘女’膚淺,只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還之,這個道理。”
要她寬恕尉欣妍?沈夢璐自認沒有這麼好的道行,沒有那樣的‘胸’襟。
慧智大師幽幽嘆了口氣,“阿彌陀佛,惡人害賢者,猶仰天而唾,唾不至天,還從己墜;逆風揚塵,塵不至彼,還墜自身。賢不可毀,禍必不已。沐王妃耳根聰慧,孰輕孰重應當拿捏得當,切不可因不必要的仇恨,損害了自己的幸福。”
沈夢璐聽到這裡,心中已經有些數了,“沐王爺來找過大師是嗎?”
慧智大師微微一笑,“沐王妃聰明過人,老衲佩服!”
朱鄞禎確實是來找過慧智,同樣是來向他打探楚代安的下落的。朱鄞禎也猜到沈夢璐會找到慧智大師這邊,於是拜託了慧智大師替他勸解沈夢璐兩句。
沈夢璐扯扯嘴角,慧智大師繞了個大圈子,就是爲了傳達朱鄞禎的意思。“我當大師是真心爲我講禪,原來是受人所託。”
慧智笑笑,絲毫沒有被揭穿的尷尬,“老衲所言,並非完全出於沐王爺的囑託,也是老衲本身相對沐王妃說的話。一切皆有定數!天意不可違啊!”
定數?沈夢璐冷笑一聲,“到底是定數還是小鬼作‘亂’?按大師的意思,望月樓被毀,楚代安失蹤也是命中註定的嗎?也是順應天意的事嗎?”
慧智捋了捋鬍鬚,“老衲說的或許不太中聽,但楚施主命中卻是有這樣一劫。楚施主大隱於市,隱姓埋名多年,也是時候重見天日,做回自己了。”
沈夢璐詫異地望向慧智,“按大師的意思,此次望月樓失火對楚代安來說還是好事?”
慧智搖搖頭,眸光悠遠,“非也,老衲並不是這個意思。不過老納曾爲楚施主卜卦,他命中註定有浴火重生一劫,想來是應劫了。”
“那以大師之見,楚代安此劫是福還是禍?”慧智的說辭與謝老夫人的說辭有幾分相似,沈夢璐也不由得開始換位思考這個問題。
“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依,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阿彌陀佛,命由天定,劫數難逃啊!”慧智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劫數難逃?!沈夢璐的心莫名其妙的跳了跳,她突然想到閻輕絡,和她所謂的命定劫難。“大師,倘若劫數難逃,你爲絡兒落髮爲僧避劫,豈不是白費心思了?”
慧智大師轉過頭,定定地看着沈夢璐,“阿彌陀佛,劫數難逃,可並不表示劫難不能減輕。凶煞宜化不宜鬥,絡兒犯的是生死劫,老衲能做的只是努力減輕煞氣,讓絡兒得以死裡逃生。”
沈夢璐呼吸一窒,生死劫!她現在才總算明白過來,爲何閻翀翊一心想將閻輕絡關在閻‘門’的原因了。“絡兒在閻‘門’可安好?倘若她能安心待在閻‘門’,是否就能避開此劫?”
慧智大師漾開笑容,避重就輕地回答,“絡兒無礙,沐王妃無須憂心。”自從閻輕絡與沈夢璐‘交’集以後,閻輕絡的命數就開始發生變化,變得模糊不清,日後到底會如何,慧智大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沐王妃若不介意,讓老衲爲你卜一卦如何?”慧智突然想到,從沈夢璐入手,或許能預見些許什麼,或許能從她這邊入手,窺探一二關於閻輕絡的未來。
沈夢璐挑挑眉,她本來是個不相信所謂的算命卜卦的人,只當那是江湖術士騙人的把戲,可是面對慧智大師,沈夢璐第一次對所謂的天命產生了好奇心。
“當然,那就有勞大師了。”沈夢璐沒有拒絕慧智大師的提議。
慧智大師點點頭,拿出龜殼和銅錢起卦,然後示意沈夢璐擲幣。
沈夢璐根據慧智大師的指示反覆丟擲銅錢,慧智大師的臉‘色’隨着沈夢璐擲出的結果變得越來越凝重。
沈夢璐擲完六次,慧智大師沒有喊停,反而要求沈夢璐重新再丟擲一次。沈夢璐雖對卜卦沒有研究,不過從慧智大師的面‘色’上也判斷出她擲出的卦象並非吉卦。
沈夢璐也不由得緊張起來,握着銅錢的手心一片汗溼。第二次擲幣擲到第五次,慧智大師按住了散落在桌子上的銅錢,沈夢璐不明所以地望着慧智大師。“大師,還有一次。”
“阿彌陀佛!天意不可違!是老衲錯了!”慧智大師默默地收起散落在桌子上的銅錢,“沐王妃,請回吧!”
沈夢璐秀眉緊蹙,“大師尚未替我解卦。”慧智大師如此反常的舉動,令她心頭十分不安。
慧智大師嘆了一口氣,“心誠則靈,心若不誠,卜卦便無意義了。沐王妃本不是信命之人,又何苦糾結卦象。”
沈夢璐扯扯嘴角,對慧智大師的推脫之詞不予理會,“大師,事無不可對人言。大師今日爲小‘女’卜卦,又隱瞞小‘女’卦象,豈不是存心要‘亂’了小‘女’的心神。”
慧智大師沉默了一會兒,“沐王妃執意要聽?”
“是!”沈夢璐毫不猶豫地回答。
慧智大師頗感無奈,“沐王妃執意要聽,老衲卻是無可奉告!”
沈夢璐一愣,“大師這話是什麼意思?”
慧智大師苦笑一聲,“王妃娘娘是異世之人,老衲無法佔卜你的命數。娘娘剛剛所擲,皆爲空卦,毫無意義。”
沈夢璐神‘色’複雜地望着桌面上的銅錢,“大師此話當真?”
慧智大師微微頷首,“出家人不打誑語!”慧智大師確實是實話實說。
沈夢璐第一次擲卦時,六次皆是空卦。慧智大師驚疑之餘又怕出錯,便讓沈夢璐重新再擲一次,可是出乎預料的是,沈夢璐重新丟擲的五次結果和前一次一模一樣。
“大師,那這意味着什麼?”即便是空卦,也應該是有含義的纔對。沈夢璐不甘心地追問。
“老衲只能說是天機不可泄‘露’。”空卦發生的概率極小,慧智大師窮其一生都沒遇到過。
“楚代安也是異世之人,爲什麼大師能替他占卦,我卻不行?”沈夢璐心存懷疑。
“你與楚施主之間的不同之處,想必王妃娘娘比老衲更清楚。”楚代安與沈夢璐雖然都是穿越人士,可他們之間定是有不同的地方,慧智大師並不十清楚其中的奧妙,可沈夢璐卻是心知肚明。
沈夢璐撇撇嘴不語,最大的不同就是楚代安是身穿,而她是魂穿。
“王妃娘娘其實沒有必要太過糾結與此,有些時候提前預見未來反而是徒增煩惱。娘娘本就心事太重,糾結太多,無須再給自己增加負擔。娘娘不日就將大婚,這幾日還是安心備嫁吧!老衲答應過絡兒,娘娘大婚之日會允許她親自道賀。”慧智大師轉移話題。
“前兩日,翀翊傳來消息,娘娘囑託的青黴素,翀翊已經提煉成功,原本五彩水龍的患者已經逐漸痊癒,娘娘無須再擔心了。”
沈夢璐聞言‘露’出笑容,“多謝大師,這當真是個好消息。”沈夢璐頓了頓,突然想起朱鄞祁,“大師,小‘女’有一事請教。”
“娘娘請講。”慧智大師慈眉善目地開口。
“不知大師可聽說過玄草。”朱鄞祁毒癮越來越深,沈夢璐心中有些自責,她早就應該幫朱鄞祁戒毒纔對。
慧智大師皺起眉頭,“玄草源自蕃族,在我朝極少出現,娘沈施主怎會問起此草?”
沈夢璐咬了咬‘脣’,“不瞞大師,小‘女’有一朋友深受其害,小‘女’正尋求戒毒之良‘藥’。”
慧智大師長長嘆了口氣,“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此草本是入‘藥’的良‘藥’,並非害人之物,沈施主的朋友竟會反受其害,可見是用‘藥’無度之果。”
聽慧智大師這麼說,沈夢璐眼裡燃起希望,“大師對玄草似乎頗有研究,不知大師可知該如何對抗玄草帶來的毒癮?”
慧智大師拈着佛珠,“沈施主既然知道是癮,就該知道對抗它最好的辦法是意志力。”
癮,何爲癮?內心不夠堅定,受不了you‘惑’而養成的壞習慣,才稱之爲癮。爲何上癮?說到底,就是缺少了那麼點抵制的決心。
沈夢璐深深地嘆了口氣,“他要戒掉玄草,除了決心還必須藉助‘藥’物才行。他身患心疾,強制對抗,效果只會適得其反,一不小心還極有可能加劇心疾,危在旦夕。”
慧智大師一雙睿智的眼眸落到沈夢璐臉上,“按娘娘所言,娘娘的朋友必須儘快戒掉玄草才行,食用玄草會加重你朋友身體的負荷。”
“是,所以小‘女’纔想請求大師的幫助。閻‘門’醫術高深莫測,不知大師可否助小‘女’一臂之力?”沈夢璐期待地看着慧智大師,殷切的眼眸裡滿是希冀。
慧智沈默了一會兒,沈夢璐說的人是誰,慧智心中隱隱已有答案,該不該幫,這是個值得糾結的事情。不過,在他糾結之前,還得先看人家是不是真的願意讓他幫忙才行。
“沈施主,老衲只有明確知道娘娘的朋友心疾的症狀輕重,具體服用玄草的劑量,服用時間,以及毒癮輕重才能給沈施主正確的建議,所以,甚至住倘若當真需要老衲幫忙,娘娘得先讓老衲見見你的朋友才行。”慧智大師話音一落,果然看到沈夢璐臉‘色’浮現出了爲難之‘色’。
以朱鄞祁的‘性’格,沈夢璐提出要幫他戒玄草,他心裡都未必能過得去,讓他親口對慧智大師述說玄草一事,恐怕更是難上加難。
沈夢璐默默地嘆了口氣,“大師的意思,小‘女’明白了,多謝大師,此事,小‘女’會和朋友好好商量。今日叨擾大師已久,小‘女’告辭了!”
“是,娘娘慢走!”慧智大師目送着沈夢璐離去,待她走後,慧智大師陷入了深思之中。太子殿下居然深受玄草毒害,此事非同小可啊!
慧智大師捏着沈夢璐卜卦的銅錢,心中一直糾結。沈夢璐今日卜到空卦,是非妙事。
其實慧智大師並沒有對沈夢璐完全坦白,他想要替沈夢璐占卜,還是有其他辦法的。卜卦不行,他可以替她批命。
慧智大師本來只是想通過替沈夢卜卦,預知閻輕絡的未來,可現在,沈夢璐一算空卦卻引起了慧智大師的重視和好奇。
看來他必須儘快回閻‘門’一趟,好好
替沈夢璐批命才行!沈夢璐的未來,令人憂心啊!
見過慧智大師以後,沈夢璐的心也安定了許多,不再像先前那般糾結。
大婚典禮只剩幾天,沈夢璐索‘性’放寬了心思,開始安心待嫁。
沈夢璐的嫁衣,謝婉貞早就命人備好。雖說沈夢璐會以安護候府嫡孫‘女’的身份,從安護候府出嫁,可沈家上下一樣是張燈結綵,一派喜氣洋洋。
沈夢瑤得知初黛將嫁入謝家時,原本擔憂的心也放寬了,不再像先前那樣憂鬱了,整日笑靨如‘花’地跟在沈夢璐身後,爲她試鳳冠霞帔,陪她說話解悶。
沈府的改造已經完畢,沈園也已修繕完全,沈夢璐三朝回‘門’歸寧之日,便是沈園開放之日。
沐王府豐厚的聘禮早早就送到了沈府,加上明德宗的慷慨賞賜和棧道佔用土地所得的款項,沈府雖不若以往那麼風光無限,卻也是庫銀充盈,依舊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
沈府在謝婉貞和趙欣然母‘女’二人的通力管理之下,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條。沈夢璐也算是卸下了負擔,不用再爲沈家擔憂生計問題了。
隨着婚禮的臨近,不斷有賀禮送往安護候府和沈府。
婚禮前倒數第三天,一支由十六個人組成的送賀禮隊伍,擡着滿滿當當的賀禮浩浩‘蕩’‘蕩’地來到沈府‘門’前,震驚了沈府所有人。
沈夢璐收到消息的時候,賀禮已經被擡到了鏡月軒,看到一字排開,堆得滿滿當當的賀禮,沈夢璐驚呆了。
那八大箱子賀禮的架勢,竟絲毫不遜‘色’於朱鄞禎當初送進沈府的鉅額聘禮。
此刻沈家所有人都聚集在鏡月軒,興奮地望着那八隻大箱子。雖說這些日子,原沈家商行的掌事們,也送了不少賀禮到沈府,可是這樣大手筆的賀禮,卻是第一次收到。恐怕安護侯府那邊都未必有這樣的鉅額賀禮。
“這是誰讓你們送來的?”沈夢璐隨手打開一個箱子,差點被裡面的珠光寶氣閃瞎眼。
“回沈小姐,這送禮之人說了,您仔細看完每一箱賀禮,自然就知道是誰送的了。”送賀禮的並非普通小廝,而是專‘門’負責押鏢的鏢師。爲首的鏢師並未給出直接答案。
沈夢璐皺眉,搞得這麼神秘兮兮,讓人感覺怪怪的。“退回去吧!來路不明的賀禮,本小姐不收!”
沈夢璐清淺的一句話,沈默不淡定了,押鏢的鏢師也不淡定了。
“夢兒,這是別人送來的大婚賀禮,不收不太好吧!”沈默搓着雙手,小心翼翼地開口。現在他身邊的柳如芸也是一臉緊張地看着沈夢璐。
沈夢璐瞥了沈默和柳如芸一眼,皺了皺眉,這段時間她忙着應付自己的事情,倒是沒發現這沈默竟然又開始跟柳如芸變得親近起來了。
“既然是送給我的賀禮,我自然有權利決定收或不收。”沈夢璐淡淡地回了沈默一句,然後繼續對着押鏢的鏢師說話,“有勞各位了,麻煩你們將這樣退回去吧!”
“沈小姐,您就別爲難我們了,我們大老遠擡着這些過來,賺的就是個辛苦錢而已。”這送上‘門’的賀禮,哪有再擡出去的道理?爲首的鏢師一臉爲難。何況這也並非開路不明的賀禮。
“我給你們三倍賞錢,這些你們從哪擡過來的,就送回哪裡去吧!”沈夢璐不爲所動,態度堅定地拒絕。
“沈小姐,您這麼做不是存心砸我們鏢局的招牌麼?貨物送到,概不退還,還望沈小姐見諒!倘若沈小姐當真要將這些賀禮退還與人,歡迎沈小姐前來託鏢,我們鏢局保證高效,快速,安全地將貨物送到。”鏢師態度很堅定。
沈夢璐也不爲難他們,“行吧,那就有勞各位了。待我查清楚來龍去脈,若有需要,定然上‘門’叨擾。”
送走押送賀禮的鏢師,沈夢璐皺着眉對着眼前的箱子發愣。
“夢兒,我們打開看一下吧!”沈默涎着臉走到沈夢璐身邊,伸手想去‘摸’箱子。剛剛沈夢璐隨手打開的那一箱賀禮,裡面擺的是滿滿當當的金銀珠寶,僅那一箱,恐怕價值就不菲。剩下那些箱子裡,不知道還藏着什麼樣的珍寶。
沈夢璐一把打掉沈默的手,冷着臉開口,“父親,你可知道這些是沈家那位出手闊綽的親友送的?”。雖說沈夢璐有心將朱鄞禎的聘禮和皇上的賞賜以及別人送來的賀禮留給沈家人,可是沈默眼裡如此顯然的貪念終究讓沈夢璐的心不舒服了。
沈默吶吶地收回手,囁喏着不知做何回答。原本沈家風光無限的時候,倒是有不少趨炎附勢之人經常往沈府送禮,可是自從沈家落魄以後,沈府早就‘門’可羅雀了,這樣大手筆的賀禮,沈默實在猜不出會是誰送來的。
“這個,送禮之人不是說了,看過賀禮就知道是誰送的了。我們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沈默不安分的手再次伸向箱子。
“父親,有一句話叫做禮尚往來,你不會不知道吧!”沈夢璐示意閻如一擋住沈默,“父親今日收了這賀禮,可是準備好了雙倍回禮了?”
雙倍回禮??沈默訕訕地退後幾步,他從未想過回禮這事。賀禮送上‘門’收下不就行了,想那麼多幹什麼。
“大小姐,老爺只不過是想看看您這賀禮,不看一下,怎麼知道是誰送的?不知道是誰送的,日後可怎麼回禮呀?”柳如芸扭着腰走到沈默旁邊幫腔到。
“柳姨娘什麼時候開始管家了,我怎麼竟不知道呢?”沈夢璐冷眼看着柳如芸。這柳如芸分明是給她三分顏‘色’就開起染房來了。什麼時候賀禮的事還輪到她‘插’嘴了?
“大小姐這是什麼話?沒有大小姐的首肯,我哪敢管家啊!”柳如芸酸溜溜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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