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四郎?死色狼還差不多!
“天打雷劈?對,師祖你說得真對,那個朱景軒就應該天打雷劈!”閻輕絡一門心思盯着依偎在沈夢璐身邊,笑容璀璨的景軒,哪裡有心思聽慧智大師說話,就單單聽到天打雷劈這四個字。她頓時覺得自家師祖太上道了,“師祖,你也覺得那朱景軒太可惡對不對?”
慧智大師的太陽xue又是一陣亂突,他強壓下想伸手拍死閻輕絡的衝動,儘量端着得道高僧的端莊模樣,“絡兒,不可對世子殿下無禮!”
景軒可惡?慧智大師倒是沒覺得。就出發前,景軒在護國寺門口,對他恭敬得體行禮的那一幕,慧智大師就真心覺得景軒世子是個太討人喜歡的孩子。小小年紀,就頗具皇家風範,在人前將世子的高貴和親民的形象端得無比妥帖。
看看乖巧懂事的景軒,再看看自家令人頭疼的孫女,慧智大師只有默默嘆息的份。虧得閻輕絡還長朱景軒兩歲呢,她要是有朱景軒一半成熟穩重,他們也不至於這麼吃力了。
“他幹我P事,我憑什麼要對他有禮?”想到景軒讓人將她丟個四腳朝天的狼狽模樣,閻輕絡恨不能撲上去當衆將景軒打翻在地,讓他跌個狗吃屎,然後再把他狠狠踩在腳底下,仰頭長嘯三聲。看看這個朱景軒以後還敢不敢對她無禮!!
慧智大師真心覺得頭疼了,他落髮爲僧十幾年,早就習慣了佛門清靜的生活。可自從他把閻輕絡帶在身邊以後,他身邊彷彿多了一隻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不知疲倦的聒噪的麻雀。
噪音啊!活生生的噪音啊!慧智大師本來以爲將閻輕絡留在護國寺,是對閻輕絡的小小懲罰。現在才知道,他懲罰的不是閻輕絡,而是他自己。他這是自作孽啊!他的耳朵已經被閻輕絡粗俗的謾罵,荼毒得不像樣子了!
“王八羔羔的,下回別落到老孃手裡!不然老孃非斷了你的命根子,讓你斷子絕孫不可!”
“麻辣個巴巴的,你再碰我的夢姐姐一下試試,看我怎麼把你的手指頭一截一截掰下來!”
巴拉巴拉巴拉……
慧智大師終於受不了了,他都鬧不清這麼粗俗暴力的話,這閻輕絡是從哪裡學來的。她再這麼罵下去,慧智覺得,他們閻門高尚大的形象都要被丟盡臭水溝了!
與沈夢璐找人散播的謠言想比,慧智覺得閻輕絡這廉價的素質,更丟閻門的臉!
爲了不再虐待自己的耳朵,慧智大師只好雙手一神,點住閻輕絡的啞穴,這才終於覺得整個世界都清靜了,他終於可以安安生生啃完手上的白饅頭了。
閻輕絡嗚嗚了兩聲,不敢置信慧智大師居然這麼對她!她雙眼冒火地瞪着慧智大師。
慧智大師閉上眼睛,權當沒有看到閻輕絡忿忿不平的眼神,唸了一聲,“食不言,寢不語。”轉手重新塞了一個饅頭到閻輕絡手裡,示意她乖乖啃乾糧。
閻輕絡恨恨地瞪了一眼慧智大師,又惡狠狠地瞪着景軒。嘴上不能說話,她只好繼續在心裡,將朱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個遍。然後用力咬下一塊饅頭,將手中的饅頭當成是景軒身上的肉,惡狠狠地啃着。
景軒在沈夢璐的精心照顧下,心滿意足地啃完了一個乾巴巴的饅頭,然後意猶未盡地砸吧砸吧嘴。他倒是從來不知道,這索然無味的白水配上淡然無味的白饅頭,竟然別有一番滋味。
填飽肚子,景軒這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沈姐姐,你有沒有覺得,好像有人一直盯着我們?”
啃饅頭的時候,景軒總感覺有人似乎一直盯着他們,那種感覺讓景軒很不舒服,可是他卻吃不準那盯人的目光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沈夢璐垂下眼瞼,用餘光瞥了一眼,鼓着一張氣呼呼小臉的閻輕絡,不着痕跡擋住景軒探究的視線。“沒有吧!是不是你感覺失誤?”
沈夢璐早在護國寺的時候,就發現了閻輕絡的存在。雖然她易了容,裝扮成了一個小沙彌的模樣,不過她身上的思慕香的味道,卻讓沈夢璐毫不費力地認出了閻輕絡。
小丫頭從一下車就一直盯着他們,目光那叫一個肆無忌憚。景軒會有所察覺也是正常不過的。不過,未免節外生枝,沈夢璐並不打算告訴景軒閻輕絡的存在。
“沒有嗎?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景軒騷騷後腦勺,揮去心頭的那股不舒服感。真的沒有人在盯着他們嗎?爲什麼他總有一種被人暗中盯梢的感覺?
不過沈夢璐說沒有就沒有吧!景軒也不想讓沈夢璐擔心,他打算一會兒私下跟朱鄞禎說說,讓他派人四處巡邏一下,免得出什麼意外。
“景軒,夢兒,你們都吃好了麼?中午委屈一下,只能啃些乾糧,晚上到了驛站休息的時候,可以好好吃一頓。”安頓好一切的朱鄞禎這纔有時間坐下來歇一會兒。
一路上朱鄞禎都沒好好跟沈夢璐說過話,雖說他一直騎着馬跟在沈夢璐乘坐的馬車旁邊,不過沈夢璐一直坐在馬車裡面,連頭都沒探出來過。
倒是景軒,途中生怕朱鄞禎寂寞,在馬車副駕上坐了好一會兒,陪朱鄞禎聊天。
“父王,您用了嗎?”景軒見到朱鄞禎,揚起笑臉。
朱鄞禎搖搖頭,在景軒身邊坐下,順手抄起一個乾冷的饅頭,塞進嘴裡咬了一口。“景軒能吃得慣這乾糧麼?”景軒一向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連剛出爐的白麪饅頭都沒啃過一個,更別說這硬邦邦的冷乾糧了。
“嗯,兒臣第一次知道乾糧的味道。兒臣現在知道行軍打仗的士兵的可貴了。”景軒感慨萬千,這乾巴巴的饅頭,他今日是在沈夢璐的陪同下,偶爾吃一頓,才覺得還能下肚,多吃兩回,景軒估計就咽不下去了。
“哈哈……”朱鄞禎聞言朗聲笑起來,“這纔剛剛出門,你就頗多體會,看來這一趟帶你出來是對的。”看到自家兒子如今長進,朱鄞禎深感欣慰啊!
“父王跟皇爺爺說說吧,日後讓景軒多出去見識歷練一番吧!”景軒正色道。
朱鄞禎挑挑眉,“景軒此言當真?”自家兒子未免太長進了一點吧?
“當真!景軒馬上就十二了,是男子漢了!可是景軒長這麼大,卻還沒有出過京城。二皇叔十二歲的時候都已經小立軍功了。”景軒俊俏的小臉上寫滿認真。
聽景軒提到朱鄞褶,朱鄞禎微微皺了皺眉,“你二皇叔情況不一樣。”朱鄞褶母家不強,這才小小年紀就必須自己努力,才能獲得明德宗的憧愛。
可景軒不同,景軒是他沐王爺的嫡長子,是明德宗最鍾愛的的皇孫。他根本無須像朱鄞褶那樣,小小年紀就去軍隊吃苦受累。
“同樣是皇家子弟,能有多少不一樣。”景軒對此不以爲然,“父王,兒臣覺得兒臣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應該多加歷練才行!”
朱鄞禎定定地望着自家兒子,有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他能不那邊能贊一下自己的兒子?真特麼太有覺悟了!!
“行,父王會跟你皇爺爺說說,以後多帶你出去見識見識。”朱鄞禎慈愛地摸摸景軒的腦袋,心裡滿滿的父愛氾濫成災。
沈夢璐眼見着父子倆聊得熱火朝天,拍了拍裙子站起身來。“景軒,姐姐去那邊走走。”
朱鄞禎擡起頭看着沈夢璐,不太愉快地皺了皺眉頭,對她的舉動有些不高興。
這是幾個意思?他一來,她就要走?
他們甚至還沒說上一句話,好不好?
“夢兒是想要去哪裡?”不等景軒說話,朱鄞禎就先開了口。
“隨便走走。”沈夢璐冷淡地回了一句,轉身要走。
朱鄞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隱約感覺到沈夢璐對他的態度有些變化,似乎變得很疏離,沈夢璐似乎是在刻意避開他。
朱鄞禎搞不懂問題出在哪裡。自打謝家宴席過後,朱鄞禎忙着做江北法事的準備工作,有幾天沒見沈夢璐。
難道幾天不見,他們二人之間就變得生分了?這不科學啊!
“本王陪你去!”朱鄞禎想要證實自己的感覺是不是正確的,想要確認沈夢璐是不是真的在躲避他。
沈夢璐目光閃了閃,“沐王爺與世子殿下好好說會兒話吧,臣女自己去就行。”
朱鄞禎聽到沈夢璐這句生分的話,眼眸陡然一沉,心情大大滴不好了!
得!她果然是在躲他!何止是躲避而已,根本是在跟他裝陌生!
什麼情況啊?朱鄞禎內心的疑慮越發深了。
沈夢璐明明知道賜婚一事已成定局,朱鄞禎也已經從明德宗那邊打探過口風,知道沈夢璐對賜婚一事並無多大的牴觸。
既然如此,他們這會兒不應該互相袒露心聲,好好交流感情的麼?
爲什麼這沈夢璐非但不與他親近,反而一副積極而遠之的態度?
有古怪!絕對有古怪!朱鄞禎決定解開這個疑團。
“景軒,你替父王去打問下,看看護國寺的各位大師是不是都已用膳完畢。”朱鄞禎找了個藉口支開景軒,打算與沈夢璐好好談談。
景軒也察覺到了沈夢璐的異樣,他猜到自家老爹的用意,乾脆地應了一聲,轉身就走,把空間留給朱鄞禎。
“夢兒,本王陪你散散步吧!”朱鄞禎站起身,毫不避嫌地走到沈夢璐身邊,想要牽沈夢璐的手。
沈夢璐毫不猶豫地躲開了朱鄞禎伸過來的手。“沐王爺,請自重!”
自重?他哪裡不自重了?他牽他自己的王妃,怎麼不自重了?
朱鄞禎挑挑眉,不理會沈夢璐的拒絕,強行牽住了她的柔夷。“叫鄞禎,或者四郎。”沐王爺這稱呼,太生分太疏離了,聽着太刺耳了。
四郎??沈夢璐一身雞皮疙瘩都抖了抖。這麼膩歪的稱呼,你也不怕噁心?“沐王爺,你在說相聲?”
相聲是什麼東西?朱鄞禎不明就裡,不過從沈夢璐的表情來看,顯然是在諷刺他的意思。朱鄞禎不以爲意地揚揚眉,“叫四郎!”
四郎?死*還差不多!沈夢璐腹誹。“沐王爺,大庭廣衆之下,你公然與臣女拉拉扯扯,有礙觀瞻吧?”尤其在一羣吃齋唸佛,常年不沾葷腥的和尚面前!
“本王與王妃夫妻恩愛,鶼鰈情深,旁人看了只會豔羨祝福纔對!”朱鄞禎不以爲然,覺得牽着沈夢璐的手還不夠,索性一個用力,將她扯進自己的懷抱。
狗P王妃!狗P夫妻!皇帝老頭的賜婚聖旨都還沒下好不好?他們之間八字還沒一撇好不好?
“沐王爺,你出門忘吃藥了吧?”妄想症又犯了吧!沈夢璐一臉你有病的表情睨着朱鄞禎。
朱鄞禎額頭抽了抽,這丫頭就知道明嘲暗諷。“本王的相思症病入膏肓了,就等着夢兒你來解救本王呢!”說他有病?相思是種病的話,他就勉爲其難承認了吧幾天不見,朱鄞禎內心對沈夢璐的思念,可是如滔滔江水一般川流不息。
真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幾天不見,朱鄞禎感覺吃飯都不香了,頓頓吃着山珍海味,都味同嚼蠟。只有像現在這樣,美人在懷,再給他十個硬梆梆的幹饅頭,他都能吃得香噴噴的。
“你是妄想症病入膏肓纔對!”相思病,說得比唱得好聽!倘若沒有安護候那一頓午宴,朱鄞禎這樣的情話或許會讓沈夢璐的小心臟如同小鹿亂撞。可是……想到朱鄞禎一心一意想娶她是別有目的的,沈夢璐一顆心瞬間冷卻下來。
“沐王爺,未婚配的男女私相授受是要浸豬籠的!臣女可不想成爲人人唾棄的蕩婦。”沈夢璐冷着聲音,手肘用力抵着朱鄞禎堅硬的胸膛。
“夢兒,本王能說你想太多了嗎?”蕩婦?虧她想的出來!朱鄞禎嗤笑一聲。浸豬籠?他倒要看看哪個不怕死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將他的沐王妃浸豬籠!
“放心吧!父皇賜婚旨意雖然尚未下達,全天下的人卻都知道你是本王的沐王妃了!你大可正大光明與本王在一起。”朱鄞禎只當沈夢璐對他的躲避是害怕閒言碎語,他柔聲寬慰到,同時緊了緊手臂,將沈夢璐摟得更緊了。
沈夢璐的眼神越發暗淡了,皇帝老頭遲遲不下賜婚聖旨,恐怕是在等謝家將她正式編入族譜吧!畢竟口說無憑,只有白紙黑字寫下來,他們才能安心不是?
果然吶,她沈夢璐是不值幾個錢的!活在雲端的四王爺真正想娶的不是她沈夢璐,而是謝家的勢力。
沈夢璐敢打賭,倘若謝家有年紀合適的女子,這沐王妃的位置死活都是輪不到她的!
沈夢璐一顆心越發冷凝了,在朱鄞禎溫暖的懷抱中,在溫暖的六月驕陽下,沈夢璐竟覺得冷了。
閻輕絡遠遠看到朱鄞禎將沈夢璐抱在懷裡,一雙美眸都噴出火來了!又看到朝他們走近的景軒,眼裡的火苗燃燒得更加旺了!
“慧智大師,午膳用得可好?”景軒雙手合十,得體地朝慧智行了個佛禮。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已經用好,多謝世子殿下關懷!”慧智大師不着痕跡地站起身來,將閻輕絡擋到身後,朝着景軒回了一禮。
“委屈大師了,中午只能將就一下,本公子已經打探過,傍晚時分即可抵達驛站。驛站那邊已經準備好可口的齋菜了,大師晚上可以安心用齋。”景軒客氣地寒暄到。
“多謝世子殿下!老衲代表護國寺衆僧謝過王爺和世子殿下。”慧智笑米米地回話,對眼前這個少年老成的小世子,越發喜歡了。倘若自家孫女能有景軒世子一半懂事,該有多好!
閻輕絡本來是想狠狠教訓一下景軒的,可是她被慧智大師點了啞穴,口不能言。又被慧智大師擋在身後,連想瞪一眼景軒的機會都沒有。頓時氣得她惡狠狠地伸手在慧智腰上擰了一把,把無處宣泄的怒氣,全撒到慧智身上。
腰上突如其來的痛感讓慧智身子一僵,臉色一變,他幾乎要端不住臉上的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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