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消受美人恩,也得沐王爺吃得消!
景軒的心情徹底跌倒谷底。人是他帶進來的,不看佛面看僧面,朱鄞禎此舉等同於打了景軒一巴掌。
景軒恨恨地瞪了尉欣妍與曹瑩瑩一眼,寒着小臉拉了拉沈夢璐的手,“姐姐,我們走吧!免得打擾到父王享受美人恩。”
景軒此刻內心充滿了對朱鄞禎的失望。本來吧,朱鄞禎跟他坦白了他對沈夢璐的感情,景軒還想助朱鄞禎一把來着。
朱鄞禎說的那番話,景軒仔細想過了,不是沒有道理,與其讓沈夢璐成爲他的世子妃,還不如讓她成爲沐王妃來得靠譜。
景軒千方百計央了沈夢璐與他一同前來探望朱鄞禎。本來想給兩人創造機會,增進了解的。
這下可好,父王好的一面沒讓沈姐姐看到,反而讓她看到他父王的*韻事。經此一事,沈姐姐對父王的瞭解是多了幾分,可卻全是負面的!
他父王的所作所爲,連他這個當兒子的都看不下去,更別說是沈夢璐了。
沈夢璐知道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現象。身爲親王,沒十個八個老婆手出去都是丟人的事。
朱鄞禎的一干侍妾,沈夢璐都見過了,朱鄞禎身邊有多少女人,她也早就心知肚明瞭。
不過,一進門就見到兩個美女服侍朱鄞禎的場面,沈夢璐心底還是油然而生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
要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呢,感覺噁心的同時,又莫名帶着一股子不爽。
沈夢璐看出景軒的不高興,她也不多言,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腦袋,牽着他就往外走。
沈夢璐也不想繼續待在這裡,這二女侍一夫,三人其樂融融的畫面,怎麼看怎麼覺得礙眼。
朱鄞禎見他們兩人剛來就要走,尤其是手牽着手來,又手牽着手走,心裡不淡定了。怎麼想着都感覺,景軒是帶着沈夢璐示威來的。
“景軒,既然來了,何不多陪陪父王。來,過來父王這邊。”朱鄞禎話是對景軒說的,眼神卻是不時飄向沈夢璐。
景軒撅着嘴賭氣不說話。
“沈惠人,你今日還沒替本王複查。”自家兒子不給面子,無奈之下,朱鄞禎只好從沈夢璐這邊下手。
沈夢璐的眼神輕飄飄地掃過尉欣妍,曹瑩瑩,朱鄞禎,然後落到曹瑩瑩手上端着的蔘湯中。她勾起一抹虛無縹緲的笑容,“沐王爺,你本已無大礙,安心休養幾天便可。不過,倘若你這麼着急上火想要享受美人恩的話,請恕本小姐醫術淺薄,無力迴天。”
朱鄞禎臉色一變,以他對沈夢璐的瞭解,她這番語中帶刺的話,應該不僅僅是爲了諷刺他而已。
尉欣妍也注意到沈夢璐盯着曹瑩瑩手中的蔘湯時,微微皺了皺眉。她顧不得心中對沈夢璐的芥蒂,揚起笑臉,上前兩步,“沈惠人此言是何意?可是這王爺飲用的蔘湯有何不妥?”
沈夢璐只消一眼就看穿尉欣妍內心的小九九,想利用她打壓曹瑩瑩,她也太好盤算了。“蔘湯也好,美人恩也好,恐怕沐王府此時都還無福消受。萬一一不小心氣血上揚,走火入魔……再多還魂丹也救不回你。沐王爺若想早日痊癒,恐怕還需多多平心靜氣,修生養性纔好。”
人蔘是大補之物,用來養生本無可厚非。不過朱鄞禎服用的還魂丹是至純至陽的藥物,朱鄞禎此時身體處於陰虛陽亢的狀態,現在服用人蔘,非但沒有進補的效果,反而會適得其反。
至於美人恩嘛!沈夢璐略帶邪氣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朱鄞禎,如此兩個如狼似虎的美嬌娘,三P,也得他大病初癒的沐王爺吃得消才行!
朱鄞禎被沈夢璐不懷好意的眼神盯得全身發毛,聽了她的話,頓時覺得剛剛嚥下去的那口蔘湯在他胃裡火燒火燎地難受。
“呀……原來這蔘湯對王爺是有害無益啊!曹妹妹,你這番心思可真是……”尉欣妍抿嘴笑了,雖然這蔘湯本身沒問題,可是最終這曹瑩瑩卻是好心辦了壞事。
朱鄞禎眼眸一沉,眼神凌利地射向曹瑩瑩手中的湯。
曹瑩瑩被朱鄞禎冰冷的眼神,看得心底發顫,她手上溫熱的蔘湯,此刻如燙手山芋一樣灼得她幾步捧不住。
曹瑩瑩手一抖,湯碗應聲落地,碎裂成幾片,煲得火候十足的蔘湯灑了一地。
曹瑩瑩臉色發白,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王爺,大夫只說人蔘有益於身體復原,瑩瑩並不知道於王爺無益,瑩瑩絕無害王爺之心,請王爺相信瑩瑩。”
“起來吧!”朱鄞禎淡淡地開口,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曹瑩瑩,借她十個膽子,諒她也不敢害他。“下去吧,以後本王的膳食就不勞你費心了。”
曹瑩瑩聞言身子一顫,哀哀地站起身來,步履沉重地朝門口走去。一種叫悲哀的情緒排山倒海地涌向她。就因爲她的無心之過,王爺就要將她打入冷宮了嗎?
朱鄞禎的話聽起來似乎沒有責備的意思,但曹瑩瑩知道,今日這麼一鬧,王爺日後待她,恐怕會更加冷淡了。
她從從沒聽說過人蔘還能吃壞事兒的!誰知道是不是這個沈夢璐在故弄玄虛!路過沈夢璐身邊的時候,曹瑩瑩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沈夢璐對曹瑩瑩仇恨的眼神視而不見,忠言總是逆耳的。只可惜了那一盅好湯,沈夢璐一臉惋惜。浪費是可恥的啊!
尉欣妍看着狼狽離去的曹瑩瑩,得意地笑了。她討好似地走到朱鄞禎面前,做出心有餘悸的捧心狀態,“幸虧王爺只喝了一口,王爺可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朱鄞禎冷漠地看了尉欣妍一眼,對她的小心思感到厭煩。“妍妃應該慶幸沈惠人來得及時。妍妃不是擔心本王無人照料嗎,沈惠人醫術高超,有沈惠人照顧本王,妍妃可以放心了。府中事務衆多,妍妃還是去忙去吧!有景軒和沈惠人陪着本王就行。”
尉欣妍臉上的笑容一僵,對朱鄞禎突然的變臉有些措手不及。朱鄞禎的一句妍妃讓尉欣妍的心涼了半截,他的一句有沈惠人照顧本王,讓尉欣妍的心又涼了半截。
尉欣妍原本一顆火熱的心瞬間像是墮入了冰窖,凍成一塊寒冰。
“王爺不是說,讓臣妾好好陪陪王爺嗎?”尉欣妍顫抖着雙脣不甘心地開口。
“下去吧,有景軒陪着本王就行。”別說朱鄞禎對尉欣妍並無好感,就算對她有幾分真愛,面對兒子的臭臉,朱鄞禎此刻也不敢留下她。
女人到處有,兒子就一個啊!景軒那張俊俏的小臉,已經臭到不能再臭了。朱鄞禎此刻更想做的是好好安慰兒子,以及在沈夢璐面前挽回形象。
尉欣妍知道多說無益,便也不再糾結,力持鎮定地朝朱鄞禎福了福禮,道了句臣妾告退,然後昂首挺胸,神態倨傲地退出了清心殿。
尉欣妍心裡明白,這朱鄞禎會突然變臉必定與沈夢璐有關。正因爲如此,在沈夢璐面前她才更加不能失態,不能讓沈夢璐看到她的狼狽和糗樣。
出了清心殿,尉欣妍再也遏制不住內心的憤恨,她恨恨地回頭瞪了一眼清心殿。
王爺想迎娶沈夢璐入府,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她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絕不!
“景軒,過來父王這兒,陪父王說說話。”沒有礙事的人了,朱鄞禎這才柔和了表情,溫和地開口召喚景軒。
景軒到底是個孩子,見朱鄞禎爲了他將尉欣妍和曹瑩瑩都遣走了,他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不再像先前那麼硬邦邦,臭兮兮了。不過面對朱鄞禎的召喚,景軒心裡仍有些彆扭,有些掙扎。
“不知道是不是那蔘湯壞事了,本王覺得胸口悶悶的難受。”見景軒依舊牽着沈夢璐的手不肯動,朱鄞禎只好使出殺手鐗,皺着眉揉着胸口嘆氣。“沈惠人都說了,本王需要平心靜氣。可景軒跟父王置氣,要本王如何舒心,本王這身子恐怕是難好了。”
景軒聞言握着沈夢璐的手一緊,目光擔憂地望了一眼沈夢璐。
沈夢璐翻翻白眼,對朱鄞禎如此幼稚的招數感到不屑。沈夢璐當然知道朱鄞禎這番說辭是唬人的,不過是他爲了哄景軒過去,騙小孩兒的話。
面對景軒如黑寶石一樣透亮的眼瞳,沈夢璐也不拆穿朱鄞禎的謊言,示意景軒過去朱鄞禎身邊。她不是黑心腸的人,不會做出離間父子倆的事情。
得到沈夢璐的首肯,景軒這才期期艾艾地鬆開她的手,虎着一張小臉,扭捏地走到朱鄞禎身邊,伸手替他揉着胸口。“父王知道自己需要靜養就好,爲何自找麻煩召見那些個豺狼虎豹。分明是父王自己找的罪受,反倒怪到兒臣頭上來了。”
景軒貼心的動作讓朱鄞禎胸口淌過一陣暖流,他輕輕勾起嘴角,“是,世子殿下教訓得是,是父王錯了。下不爲例,父王以後一定遠離她們,潔身自好。”
說後面那句話時,朱鄞禎的眼神又飄向了沈夢璐。
沈夢璐權當自己是透明的,對朱鄞禎眼神視而不見,對他說的話充耳不聞。
沈夢璐徹底無視的態度,讓朱鄞禎的心微微抽了抽。
“沈惠人,本王聽說閻三小姐不辭而別了。”朱鄞禎尋了個話頭,跟沈夢璐搭話。
沈夢璐眼眸一閃,面無表情地望了一眼朱鄞禎。“嗯。”
景軒替朱鄞禎揉胸口的動作頓了頓,心裡暗暗着急。他父王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沈姐姐因爲閻輕絡失蹤的事,本就心情不好,他好不容易纔轉移沈姐姐的注意力,沒想到他父王又給扯回去了。
“本王明日要進宮向皇上覆命,若皇上問起救醒本王之人,本王該如何回答?”沈夢璐一心想把救他的功勞推到閻輕絡身上,可如今閻輕絡失蹤了,皇上要論功行賞的對象,似乎就只有沈夢璐一個了。
沈夢璐秀眉一挑。擦!她只顧着糾結五彩水龍的事,倒是把這一茬給忘了,現在被朱鄞禎這麼居心叵測的一提醒,她纔想起來,閻輕絡這麼一消失,對她的影響還真不小。
“事實就是事實,就算三小姐離開了,她救王爺一命的事誰也無法改變。”沈夢璐寒着俏臉,硬邦邦地回答。
要不是礙於景軒在場,沈夢璐真想撲過去扇朱鄞禎兩巴掌,警告他別再打她的主意了。
“事實如何,本王與你都心知肚明。可是如今閻小姐不辭而別,倘若父王要召見她,你準備如何應對?”朱鄞禎直勾勾地看着沈夢璐,閻輕絡的存在必然會引起明德宗的注意的。而沈夢璐口口聲聲稱自己是閻門傳人,倘若明德宗要求她說出閻門所在,找出閻門中人……,情況似乎不太妙啊!
“閻門向來處事低調,權當閻三小姐不願拋頭露面,想當個無名英雄不行嗎?”沈夢璐不明白朱鄞禎的意思。大明例律有規定不能有無名英雄的存在嗎?做好事者就非得進宮面聖,沐浴皇恩嗎?
“你別忘了,閻門的丹藥珍貴無比,人人皆想得之。閻三小姐即便不出現,可你卻是閻門傳人。”沈夢璐想得太簡單了,他父王得知閻門醫聖現身,會單單獎賞他們纔怪。沈夢璐偶爾的心思單純,總讓朱鄞禎覺得頭疼。
沈夢璐皺起眉頭,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一旦扯上皇帝老頭,恐怕會給閻門帶來災難。
沈夢璐倒是沒有想到,她的無心之舉會引發這樣的後果。“我只是外徒,對閻門的情況並不清楚,皇上問我也是白問。丹藥一事,王爺不說,皇上自然不會知道。”
朱鄞禎忍不住輕笑一聲,這個沈夢璐對他父皇的瞭解到底太少啊!但凡與他們這些皇子有關的事,能有幾件事是能瞞過明德宗的?“你說不說那就不說吧!”算了,有些事情沒必要讓她知道,就讓他來處理吧!
景軒不明所以地看着二人,他倒是沒想到,那個愛哭的小丫頭聽起來挺有來頭。
沈夢璐聽出朱鄞禎語氣中大敷衍,卻又無可奈何。
閻門……閻門……沈夢璐心裡憂鬱得腸子都快打成死結了。
當閻翀翊帶着閻輕絡來到護國寺的後院時,閻輕絡一張俏臉都扭曲了。
“二……二哥……你……你千萬別想不開啊……”她是頑劣了點,可也不用把她送進和尚廟吧!天天吃齋唸佛她受不了啊!再說了,和尚廟都是男人啊!和尚也是男人啊!就算要處罰她,也好歹送她去尼姑庵吧!
“你想多了。”閻翀翊淡淡地瞥了閻輕絡一眼。爲了懲罰這個頑劣的小妹,他們阿爹曾經將她送到過嚴厲無比的峨眉靜音師太門下待了幾個月。小丫頭被峨嵋派那些師祖師姐收拾得服服帖帖,老實了好一陣子。現在但凡到了與那些門派有關的地方,小丫頭都會成爲驚弓之鳥。
“不是說了帶你來見大哥麼。”閻翀翊提醒閻輕絡他們此行的目的。
“大哥出家了?”閻輕絡大受打擊,這個消息比要把她關在護國寺更讓她覺得驚悚。
閻翀翊嘴角抽了抽,“你又想多了。”他們大哥潛伏在護國寺是修行,而不是出家。“大哥在這修行而已。”
閻輕絡將信將疑地跟着閻翀翊踏進了慧智大師的禪院。
一進禪房就看到一個光頭和尚坐在蒲扇上打禪,身後的牆上還頂着一個大大的靜字。
閻輕絡覺得那和尚乍一看有點眼熟,再一看更眼熟。然後一聲驚恐的尖叫從閻輕絡口中逸了出來。“師祖!”
閻翀翊眼疾手快地捂住閻輕絡的嘴,面臉苦笑,這麼大一個靜字難道自家小妹看不見嗎?
慧智大師頭痛地睜開眼睛,這個丫頭,無論何時見到,這有讓人抓狂的本事。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進一點?“絡兒,幾年不見,你怎麼還是這番沉不住氣?”
閻輕絡眨巴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消失幾年不見的師祖出家當了和尚,叫她怎麼可能沉得住氣?沒暈過去算是不錯了!“師祖,你怎麼當起和尚來了?”
慧智的鬍子抖了抖,“自打你出生就開始了。”這十幾年來,他回過幾次閻門,只不過爲了不暴露身份,都是脫下了這一身袈裟,換上了普通的服飾。
“啊?你都當了這麼久的和尚了!”閻輕絡表示無法理解,“師祖,你放着好好的門主不當,跑來這破地方當和尚幹什麼?天天吃齋唸佛多沒意思啊!而且,你光頭的樣子好醜!”
慧智的太陽穴突突跳了跳,他爲出家落髮爲僧還不是爲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居然還敢嫌他醜?!欠揍吧?
慧智強壓下心頭的不悅,生生忍住想出手教訓閻輕絡的衝動。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慈悲爲懷!
“絡兒,爲師不是交代過你,十五歲之前不可私自出閻門,你爲何不聽勸?”慧智沉下臉來,教訓閻輕絡。
閻輕絡自知理虧,她飄忽的小眼神,東飄一下西飄一下,就是不看慧智。“哎喲,師祖,你這佛像不錯,是純金的吧!”
“胡鬧!”慧智伸手隔空一推,將閻輕絡欲去取金佛的手拂開。“翀翊,盜取丹藥,惡意傷人,且擅自離開閻門者,按門規應當如何處置?”
閻翀翊聞言愣了愣,師祖向來對絡兒寬容,不管她怎麼調皮搗蛋都不曾責罰過她,現在這麼問,是要責罰絡兒的意思嗎?“回師祖,按門規應當關進思無崖面壁兩月。”
“好,那你今日就將絡兒送到思無崖去,不到時間,不許放她出來!”慧智板着臉毫無笑意地開口。
閻輕絡一聽懵了,不是說不帶她回閻門,而是帶她見大哥的嘛!現在可好,大哥沒見着,卻要把她送到思無崖面壁去。
“二哥,你騙我!”閻輕絡氣呼呼地盯着閻翀翊,大有一種你敢帶我回去,我就跟你絕交的意味。
“師祖,那思無崖天寒地凍的,絡兒恐怕適應不了。”閻翀翊自然捨不得自家妹妹去受罪。
那思無崖地勢險峻,氣候惡劣又常年飄雪,當真是個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地方。閻輕絡真被送去那兒的話,以她的能耐,根本出不來。讓她在那種無人之地方呆上幾天,她都會瘋掉,更何況是兩個月。
“就是因爲你們的縱容,她纔會越發無法無天!再不好好教訓她,只怕她日後會惹來更多麻煩!”慧智狠下心腸,板起臉來。
麻煩?她惹什麼麻煩了?這話閻輕絡可不愛聽了。“師祖,我跑出閻門是不對,可是我惹什麼麻煩了?”
“你去沐王府就是惹麻煩!”還敢回嘴!慧智兩眼一瞪,氣惱地看着閻輕絡。
“師祖,都說出家人慈悲爲懷,沒想到師祖遁入空門十幾年,非但沒有練就這慈悲心腸,反而變成一副鐵石心腸!”閻輕絡不傻,她當然知道慧智爲什麼這麼說。還不是因爲她沒遵守門規,救了不相干的人。
六千奉上!
冬天來了,手指都要凍僵了,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