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芩想這要是在上空俯視而下的話該是怎麼樣的一個奇特壯觀的景象?
關芩和乾炫並沒有直接入冰封之城,也沒有聯繫冰琰。而是吩咐乾炫找來一張防水皮製,打仗用的軍事地圖。畫卷一開,長寬足足有一米多,方圓上百里哪裡是山川,哪裡有小河,哪裡藏着小路,鉅細靡遺。地圖上顯示,在宋村的西側三十里外,有一條山間小路,可以避過有心人的眼線,直接繞路而過。
而現在,關芩和乾炫兩人正是站着這條崎嶇的小路上,山路太過險陡傾斜,馬車已經不能代步前行,車馬被他們暫時安置在路口,兩人清減裝備,徒步上山。
關芩擡頭望着前面彎彎曲曲看不到盡頭的小道,心裡感嘆不已,果然人啊是不能太安逸!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爬山真真真的是一件體力活,哪怕有乾炫在前劈草開路,她跟在身後,有時候他看着她滿頭大汗,氣喘如牛模樣的實在不忍,還會非常體貼的要求休息一會!
但是,就算是如此,唉……女子和男子的體力誠然還是相距太遠。在不知道拒絕了多少次的之後。
她坐在一截斷木頭上,喝了一口剛剛被熨熱的開水,一邊握着小拳頭,捶打小腿,鬆弛肌肉,一邊擡頭望着,那衣觖翩翩,非常瀟灑的躍上枝頭,站得高又望得遠,充當望遠鏡的乾炫,有一些羨慕,這會內力輕功的還真是不一樣啊!
話說,兩人現在都行走了一個多時辰了,她熱的不行,脫掉了外面的一件大外套,卻還是汗流浹背,累了氣喘吁吁的。而他,別說汗了,大氣都沒見他喘了一下。
所謂的“人比人,比死人”大概也就是這樣。
忽然前方刮來一陣大風,夾帶這一股令人作嘔的濃烈血腥味。
乾炫從樹上跳下來,拿起旁邊的被她脫下,丟在一邊的棉襖大外套從新套在她身上,說:“前面不太乾淨,我們換一條路走!
“不乾淨?”關芩反問,皺眉道:“有死屍?”這樣濃烈的血腥味在這寒冷的天氣中散發開來,關芩判斷着應該是大量的死屍。
乾炫沉默了一下,然後點點頭,算是她猜對了。
“我看看!”她說完,便身子一躍,跳上了剛纔乾炫站着的那根樹丫上,放眼定神一看,臉色隨即一變,慢慢的灰沉了下去。
“別看!”說時遲那時,乾炫已經阻止不及,只得帶她下到平地!
腳一落地,關芩按着胸口蹲下來,嘩啦啦的嘔吐起來。一陣翻山倒水的嘔吐過後,乾炫從地上扶起臉色蒼白的她,讓她坐在斷木上又遞過了一口熱水給她漱口,等她心情稍微平復了一點才道:“我們繞過哪裡,走山路!”
關芩點點頭,臉色依然蒼白如雪,她不是沒有見過死人,也不是沒有殺過人,前世裡執行任務的時候她殺過的人也不在少數。可是那種殺戮,都遠不及她剛纔所見的那個場面,血腥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