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斐離開始秘密調查的時候,那些貪官的名額多的出乎他的意料,而秘密蒐集證據過程之中,那些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真的令人髮指。
季寒煙問道:“那這個郡王是誰?他爲什麼要送你宅子?”
斐離說道:“這個郡王就是這些貪官裡的頭目,勢力最大也是最貪的一個。你知道嗎,我調查這麼久才發現一個秘密。”
季寒煙好奇的問道:“什麼秘密?”
斐離的眼睛眯了眯,說道:“這些人雖然表面上都是勢不兩立,分做了許多派的勢力,其實在多年以前就團聚在一塊,內地裡合作,表面上不和而已。”
季寒煙聽斐離這麼說,就問道:“那,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問着,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就說道:“莫非他們是想……”
斐離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他們是想造反。”
一句話讓季寒煙震驚不少,想不到風平浪靜的朝廷卻隱藏了這麼多的秘密。
斐離說道:“本候自己在明處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在暗地裡卻叫人收集他們的證據。才發現他們不僅是貪污,而且暗地裡卻是勾結着西夏。這柳州富裕,出產黃金鐵礦。他們將出產的黃金已低價賣到西夏,再秘密的販賣武器給他們,並且引狼入室,欲將整個晁啓賣給他們,自己和西夏平分晁啓。”
季寒煙聽着斐離越來越冷的臉色和寒冷的語氣,心裡開始默默的爲那些人祈禱了,得罪了這麼一大尊瘟神啊。
季寒煙問斐離,“那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們。”斐離卻是淡淡的一笑,對季寒煙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季寒煙無語的看着府邸歌舞昇平,而斐離和那幾個柳州政要一副交好的樣子,若不是斐離先跟她透露了底,她還真以爲斐離真的和那些人同流合污了呢。
那郡王名叫長孫宇,是前朝的移臣,被封地位柳州。
長孫宇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副肥頭大耳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長孫宇爲人精明,但是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好女色。
第一次見到季寒煙的
時候,兩個眼睛都黏在了季寒煙上走不動路了,斐離看得臉都綠了,而他卻不知道。
或許是因爲斐離的冷氣太過於強大,或者是因爲他意識到這個女人不是好碰的,很快的就回了神來,對斐離笑着說道:“侯爺的夫人果然是貌美如花,難怪我先前送的胭脂俗粉都入不了侯爺的眼。”
斐離聽了他的話也笑了,似乎很高興他在誇季寒煙,就一把將季寒煙摟在懷裡笑着說道:“那是當然,本候的眼光可挑的很。”
斐離的動作讓季寒煙的臉更黑了,可是礙於在衆人面前又不好發作,只好忍着脾氣。
宴會上歌舞昇平,觥籌交錯間斐離淡定從容的和他們應酬着,臉色始終帶着淡淡的笑容。季寒煙看着斐離縱然是如此的厭惡他們,但是卻依舊是以笑臉淡定的對着他們,一派真誠的樣子,心裡不知道怎麼回事,有淡淡的心疼。
一個人究竟經歷了什麼,纔可以徹底的隱藏自己的情緒而不讓人發覺呢。
斐離似乎是知道了季寒煙心裡的想法一樣,對季寒煙淡淡的笑了,似乎是在說這些他都已經習慣了。
季寒煙喝了一杯酒,將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沒有再和斐離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酒過三巡,那長孫宇已經有些微醺,說起話也不怎麼清楚,他大着舌頭說道:“曾經在柳州曾聽說過侯爺是怎樣的英姿不凡,只是總是無緣得以一見,如今見了侯爺的面,侯爺果真是人中龍鳳,要我說,這江山本來就該是侯爺的纔是,那舒玄算個什麼東西。”
此話一出,季寒煙的手中的杯子差點掉了下來,她沒想到那長孫宇居然會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這樣的大逆不道的話來,還直乎皇上的名諱,他是醉後失言還是將皇上都不放眼裡呢。
因爲長孫宇的話,那些舞姬們的舞蹈和樂師手中的音樂都暫時性的停了,而那長孫宇似乎是沒有察覺一般,依舊是帶着醉意看着斐離,而季寒煙也下意識的看着斐離的反應。
斐離依舊十分的淡定,只見他不緊不慢的將手中的杯子放下,說道:“這江山,本候何嘗不想要呢,只是身邊沒有良臣而已,不知
郡王可能助本候一臂之力。”
斐離這一句話不掩自己的野心,季寒煙沒想到他居然會對長孫宇說出心底話,斐離到底想幹什麼?
長孫宇聽到斐離的話之後,原本已經渾濁的眸子裡閃出精光,一掃之前的失態,長孫宇端起手中的酒杯敬了斐離一杯說道:“好,侯爺果然是幹大事的人,我沒看錯人。”
而斐離也帶着笑容也回敬了長孫宇一杯,兩個人相視一笑,許多話盡在不言之中。季寒煙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長孫宇之前表示的所有的昏庸都是僞裝出來的,這纔是他的真面目。
長孫宇似乎與斐離達成了無聲的協議,但是季寒煙不由得心驚,他們沒有選擇隱秘的場所,而是選擇這樣的大庭廣衆之下,難道不怕這些人泄密嗎?難道長孫宇是想……
長孫宇似乎與斐離達成了協議一般,之後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對斐離說道:“本王只顧着和侯爺說心裡話,沒想注意到這些場合,這些人……”
斐離淡然的對身邊的洛林說道“這些人都聽到了不該聽的,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那些歌姬和樂師們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如何,聽到了斐離的話之後跪在地上對斐離說道:“侯爺饒命,侯爺饒命。”但是斐離卻淡然的看着她們,無動於衷,而那長孫宇也端着酒杯,似乎是在看好戲一般。
季寒煙有些忍不住了,想說話,卻沒想到被斐離牢牢的按住,季寒煙用眼神質問着斐離爲什麼這麼做,可是斐離的眼冰冷的如同冬日的寒冰一樣,沒有意思的溫度。
季寒煙被斐離按在位置上,看着那些歌姬和舞姬們被洛林帶來的侍衛一一的誅殺,鮮血將鋪好一地的海棠全部染紅,求饒聲再也聽不見了。
這是季寒煙第一次面對死亡,前一秒還是活生生的人,一個個千嬌百媚,可是下一刻卻成了冰冷的屍體。
她們並沒有做錯什麼,只是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成爲了兩個上位者之間鬥爭的犧牲品而已。
季寒煙第一次見到斐離這樣冷酷的一面,想起斐離之前對於她的種種,那也算是溫柔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