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鎮長先生也是受害者嘍?”許寧靜好笑地追問。
“也怪我治下不嚴,所以我也有錯。”鎮長倒是很坦誠,大方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可是他真的只是治下不嚴這麼簡單?
歐巖視線緊逼着鎮長,“那木筏的事情你們弄清楚了嗎?”
“木筏的事情目前還在調查中。木筏都是經過安全驗證的,所以牢固得狠,至於爲什麼會散架,這個原因我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們沒有想過是有心人故意動了手腳?”許寧靜開門見山地問道。
鎮長沒料到她會將事情陰謀論,頓了一下才回答說:“許小姐,賽事的參與人員都是經過一一甄選的,是上一屆的舊人員,所以關於您說的有心人,我很難想到有誰會做出這麼缺德的事情。”
“不怕人無意就怕人有心。”歐巖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看了太久的字,他都有些累了。“這種事情,您還是不要打包票的好。”
“歐先生說得沒錯,只是目前我很難給出答案,還希望二位能耐心等候調查結果。”
“行,除了等,我們現在也別無他法。”
“好的,許小姐,歐先生,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的。”鎮長起身告辭,這裡讓他如坐鍼氈,再多待下去他覺得自己會受不了。
送走了鎮長,許寧靜一臉的譏笑,“看吧,這就是所謂的真相。”
“既然他們敢做就是怕,因爲自會有人替他們遮掩。”歐巖淡淡地說道。
這時,冷安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小姐,我這邊也派人調查了一下此事。”
“你?”許寧靜驚訝地看着他,“你什麼時候調查的?”
冷安彎下腰,沉聲說道:“很對不起小姐,沒有經過您的允許。只是事情太過蹊蹺,所以我就擅自做主調查了一下。”
許寧靜張了張嘴,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可以責備他的理由,“那你說說你調查來的結果吧。”
“是!”冷安等許寧靜與歐巖又重新坐下了,纔開口繼續說道,“我們的人潛入海底後發現,攔截的銅網上破了一個大洞,這個大洞並不是年久失修就可以造成的額,而是經過人爲的切割,再經過鯊魚的撞擊後形成的。”
“木筏呢?”
“我將那些散落的材料收集了起來,發現木筏之所以會突然散落的原因正是連接這些材料的金屬突然斷裂。這就是上面的連接金屬,您看看。”
冷安將一個裝有金屬的塑封袋遞給許寧靜,許寧靜接過來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名堂來,於是遞給歐巖。
“這是鐵絲?”歐巖只看了一眼,便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冷安點點頭,“不光是鐵絲,還是嚴重生鏽的鐵絲,經過海水的電解腐蝕,所以斷裂了。”
“這都需要時間,我們的比賽順序都是抽籤決定的,難道真是因爲我比較倒黴?”許寧靜有些想不通,如果是針對她,他們怎麼能將事情算得這麼準呢?
“所以我懷疑小姐的抽籤順序也是被動作手腳的。”冷安始終低着頭,冷靜地陳述着自己的觀點。
許寧靜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看來爲了對付她,這些人還真是煞費苦心。
“還調查到什麼?”光有這些根本不頂用,最關鍵的是有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人。
冷安搖搖頭,眉頭微微皺起,“有關人員都已經被警方扣押,我能調查到的就這麼多了。”
能調查到這些已經是不錯了,許寧靜拍拍冷安的肩膀,“謝謝你,你幫了我的大忙。”
“確保主人的安全,這也是我的職責所在。”冷安低下頭,恭敬地說到。“已經到準備晚餐的時候了,小姐,我先下去了。”
“好,辛苦你了。”許寧靜微笑着說到。
冷安一彎腰,“這也是我的職責所在。”然後轉身離開。
許寧靜盯着他的背影,久久沒有迴音,歐巖不禁好奇地擡起頭。
“估計人在廚房,你可以去找他。”歐巖抿了一口咖啡,淡淡地說道。
許寧靜緩過神來,臉一紅,瞪了歐巖一眼,“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我說什麼不重要,關鍵是你在想什麼。”歐巖反脣相譏。
“你一天不跟頂嘴會死嗎?”許寧靜不滿地嘟着嘴。
歐巖一愣,勾起嘴脣衝她笑了笑,“不會死,但是……會無聊。”
說完,小心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
本想罵他幾句的許寧靜看到他的腿之後,所有的話便都咽回了肚子裡,連忙跟上去扶住他,“你跟小暖現在更像兄妹了,一人瘸着一隻腿,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家族遺傳。”
“也只有你這樣的笨蛋纔會對腿上明顯綁着繃帶的兄妹倆說出這樣的話。”歐巖沒有推開她,任由她扶着。
許寧靜皺皺鼻子,懶得跟他計較。
“天氣漸漸變冷了,你要小心別感冒了。”
許寧靜突然的關切讓歐巖皺起了眉,一臉疑惑地看着她,“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怎麼了?”
“看上去不太正常。”
“歐巖,有時候吧,我真的……”許寧靜笑着擡起頭盯着他的臉,“很想揍你。”
歐巖淡淡一笑,“可惜你永遠沒有機會。”
“誰說的!現在不就有機會嗎?”許寧靜鬆開歐巖,然後跳起來,狠狠地給了歐巖一記暴慄。
“嘶!”歐巖捂住頭,陰沉着臉,;冷冷地盯着已經跑遠的許寧靜。“許寧靜!你給我過來!”
許寧靜倒退着遠離歐巖,隔得老遠衝他做了一個鬼臉,“我纔不傻呢!歐先生!我終於揍到你嘍!啊!”
話還沒說完,許寧靜便尖叫一聲,跌進了身後的水池,喝了幾口水,狼狽地從裡面站起來,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歐巖憋笑憋得臉都紅了,“這就是你註定不能欺負我的原因,老天爺都是幫我!”
“混蛋!”許寧靜吹了吹額前緊貼的頭髮,氣急敗壞地吼道。
歐巖將她從水池裡拉出來,然後脫下身上的外套,“快進去吧,不然感冒的可是你。”
許寧靜撇着嘴,剛剛她還交代某人不要感冒來着,轉眼她自己就跌進了水池。“老天爺,你是不是沒長眼啊!”說完,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這下她真是感冒了,“老天爺你長眼了還不行嘛!”許寧靜在心裡嚶嚶哭泣着。
被歐巖塞進浴室泡了一個熱水澡,一出來,傭人便端了一碗薑糖水進來。
“歐先生交待的,小姐您要一滴不漏地喝完。”
許寧靜湊到鼻子跟前聞了聞,天知道,她最討厭生薑了。“能不能不喝?”
“這個……”傭人有些不解,許寧靜纔是城堡的主人,喝不喝不是都由她自己做主嗎?“您要是不想喝我就端下去了。”
“算了算了,我喝。”想到歐巖那張臉,許寧靜就氣不打一處來,她不能感冒,她要是感冒了就等於是輸了!
不就是個薑湯嘛!她喝!許寧靜捏緊鼻子,閉着眼睛,將碗送到嘴邊,仰頭一口氣喝光。
“啊!呸呸呸!”一喝完,嘴裡火辣辣地,嗓子也燒得慌,許寧靜連連吐舌頭,將碗塞進傭人手裡,“快快快,拿走拿走。”
說完走到桌邊,灌了一大杯白開水,這才緩解了嘴裡的不適。
“死歐巖!你給我等着!”許寧靜重重的放下水杯,氣憤地罵着歐巖。
罵完覺得頭開始發暈,心裡哀嚎了一聲,乖乖地走向大牀,“睡一覺就好了,等我睡覺起來再好好修理你!”
嘴裡唸唸有詞,說着說着便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晚餐時分,坐在餐桌上等了好一會兒還不見許寧靜出來,歐巖不禁覺得奇怪,難道她還是感冒了?
“歐先生,蘇小姐,小姐有些不舒服,已經睡下了,她讓你們先吃。”傭人走過來,恭敬地說道。
歐巖眉頭一皺,果然還是感冒了,“小暖,你先吃,我去看看。”
“寧靜怎麼了?我也去看看。”蘇遇暖感覺自己睡了一覺起來就錯過了好多事情的樣子。
見她堅持,歐巖只好推着她一起去看許寧靜。
許寧靜的房間裡。
古樸的大牀上,許寧靜緊閉着雙眼,臉色潮紅,小嘴微微張着。
“寧靜是不是發燒了?”蘇遇暖正欲上前,卻被歐巖搶了先。
伸手覆上去,立即收了回來,實在是太燙了,“小暖,她燒得厲害,得帶她去醫院。”
“那我們快去吧,你抱着她,我去通知管家。”
歐巖從許寧靜的衣櫃裡取出一件大衣裹在她身上,然後抱着她,急匆匆地往外走,絲毫不在意腿上的疼痛。
冷安很快地備好了車,歐巖抱着許寧靜坐上車,扭頭對蘇遇暖說到,“小暖,你別忘了吃飯,吃飯了早點休息。”
“不用擔心我,好好照顧寧靜!”蘇遇暖說完替他關好車門,然後目送着他們離開。
寧靜今天肯定嚇壞了,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
傭人推着蘇遇暖進屋,正準備推去餐廳,蘇遇暖卻說到,“我有點沒胃口,就不吃晚餐了,謝謝你,我自己可以回房間。”
嚥下心中想要嘔吐的衝動,蘇遇暖甩甩有些發沉的頭,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