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她便進了浴室開始刷牙洗臉,水很冰,洗完臉整個人都清醒不少,只是被凍得直髮抖。
當她捂着臉發着抖打開門的時候正好看到歐巖擡手準備開門,她站定在門前,眯起眼睛盯着他:“怎麼?你是想偷看嗎?”
“偷看?”歐巖也同樣眯起眼睛打量着她,換上一身衣服立馬和剛纔穿着睡衣躺在牀上的不一樣了,她穿粉紅色睡衣的時候,睡眼惺忪渾身透着一股嫵媚女人的味道,看着特別誘人。
而現在,一身天藍色的運動,簡單清新,就像一個可愛的小女人。
不管她怎麼變,都有自己特別的一面。
“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我自己的女人能算是偷看嗎?”
“你……”蘇遇暖真心覺得這人真是霸道得沒邊了,而且沒臉沒皮得沒邊了,也不想再跟他理論,只是冷聲道:“我現在要出去了,麻煩你讓開。”
“讓開?”歐巖挑眉:“爲什麼?我讓開了誰帶你出去?”
“你要帶我出去?”
“嗯。”歐巖點頭:“走吧。”
說完,不由份地拽着她往樓下走,嚴伯的車停在外頭,看到嚴伯的時候,蘇遇暖不由地往後瑟縮了縮,歐巖卻直接摟住了她的肩膀,然後徑自打開後車門,將她推了進去。
之後兩人坐在車中,蘇遇暖便感覺到了來自嚴伯嚴歷的視線,看得蘇遇暖都覺得不好意思。
本來身邊坐着塊冰山就已經夠煩惱了,偏偏前面還坐了一個嚴厲的人物,搞得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
“你要帶我去哪啊?”
“不是剛醒嗎?帶你出去吃飯。”
好吧,既然是吃飯,那就去吧,反正自己的肚子也是有點餓了,想到這裡,她便安靜下來,然後轉過去看着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
看着看着眼前突然模糊起來,之後眼睛越眯越小,蘇遇暖靠在座位上又睡了過去。
聽到旁邊一陣無聲,歐巖轉頭一看,原來她竟然又睡着了,看着她如小貓一般的睡顏,無聲地拉開嘴角。
這個丫頭,他看她睡了這麼多天,剛纔才起牀呢,這會兒居然又睡着了。
想到這裡,歐巖伸手朝她的臉探去,然後在她的鼻子上輕輕地颳了刮。
見到這個動作,嚴伯狠狠地皺起眉頭,原先他只是以爲少爺對她一時感興趣而已,可是卻沒有想到他看她的眼神竟然全是寵溺,而且還做出這個動作。
一向冷漠如冰的少爺哪裡有過這樣的表情以及動作?他所做的和所露的表情都讓他嚇了一大跳。
“少爺……”忍不住出聲喚道。
聽言,歐巖依然摩擦着她臉上如嬰兒般細嫩的皮膚,聽到他的叫聲便收回手,臉上的表情也恢復了往常的冷漠,冷聲問:“怎麼了?”
“少爺,你別忘了,你將來是要繼承家業的,這個女孩你不能碰……”
歐巖狠狠地皺起眉頭,冷聲道:“嚴伯,你什麼意思?什麼時候我的事情輪到你來管了?”
“少爺,不是我要管你,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這個女孩你不能碰,老爺和夫人是不會同意的。”
歐巖冷冷一笑,雙手交握,信心十足地說:“我就看上她了,就算他們不同意,我也會堅持到底。還有,我的婚姻大事,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做主了?”
聽到這裡,嚴伯開着車的手都有點抖,以往的少爺哪曾說過這樣的話,雖然他冷漠,雖然強勢,可是對於老爺的夫人的安排雖然沒有異議,但也一直很安靜,只是沒有想到這次居然會爲了一個女孩兒這樣。
況且這個女孩子,還懷有身孕,如果是少爺的,那頂多也只能生下來抱回來做少爺,但是以她的家世和身世是絕對不可能走進歐家的大門的。
更何況她現在的孩子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其實對於這種傷風敗俗的女人,嚴伯最是討厭了,還沒有結婚就四處跟男人勾勾搭搭,也不知道懷上的到底是誰的孩子。
想到這裡,嚴伯透過後車鏡看蘇遇暖的眼神更加地不喜歡了。
只是在睡夢中的蘇遇暖並沒有看到他的眼神也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車子停在餐廳旁邊,歐巖坐在座位耐心地等着她,並沒有開口說話。
蘇遇暖擰了擰自己的眉心,然後伸了伸懶腰,伸手捂着嘴巴打呵欠,樣子慵懶得像一隻小貓。
一邊打着呵欠一朝旁邊看去,看到嚴伯和歐巖的時候愣了半秒,嘴巴也半張着,愣在原地。
半晌,她纔回過神來,趕緊收回手,閉起嘴巴,看着歐巖:“咳咳,不好意思……我又睡着了。”
聽言,歐巖倒是沒有覺得生氣,而是輕聲道:“醒了就好。”
蘇遇暖咬了咬下脣,手指放在脣邊有些尷尬地問:“那個……我睡了多久?”
“不多,一個小時而已。”
一個小時還不多?蘇遇暖瞪大眼睛:“那你們不是也等了很久?”
“半個小時。”
聽到這裡,蘇遇暖更加愧疚了,明明是剛從家裡睡醒出來吃飯的,結果一上車她居然又睡着了,而且一睡就是一個小時。
真是奇怪,蘇遇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她上輩子一定是沒睡飽。
“下車吧。”
歐巖淡淡地說道,蘇遇暖這才抿了抿脣,然後挪下車。
是一家高檔的中西餐廳,裝飾什麼的一系列都是用的藍色系的,就連水晶吊燈都是散發着淡淡的藍色光芒,看起來很唯美。
餐廳裡的人並不是很多,來的人也是安安靜靜的,進門前蘇遇暖也明顯看到歐巖交給了服務一張卡片,至於是什麼卡片她就知道了,她有些瑟縮在跟在歐巖的身後,這樣高檔的餐廳她不是沒來過,只是來得不多,而且也覺得自己和這樣的餐廳環境格格不入,畢竟自己身上穿的是動動服,再加個她的樣子,看起來就像一個沒有大學的畢業的小女生一樣。
若不是跟歐巖進來,恐怕服務員還不會讓進吧?
想到這裡,蘇遇暖便拉住他的衣袖輕聲問:“這家餐廳的人看起來很少的樣子,是不是東西不好吃?”
聽到這裡,歐巖回過頭,好笑地看着她那雙手拽着自己的袖子,可憐兮兮地看着他的樣子。
他一伸手就將她擁進懷中,輕聲道:“這家的東西好吃,但不是什麼人想來就可以來的,懂嗎?”
“爲什麼?”
“貴族餐廳。”
聽到這裡,蘇遇暖大概是懂他的意思,就算平時那些經商的小商人,就算有錢來吃也不一定能進來是吧?
真是好高端。
見她無言,臉上有思考的表情,歐巖又摟緊了她一些,“做我的女人就是我貴族了。”
蘇遇暖沒有說話,因爲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一坐下來,歐巖還沒有點菜,沒一會兒服務員就送來了兩份牛排。
看着牛排,蘇遇暖皺了皺眉頭,其實她並不喜歡吃這些東西,她還是喜歡吃路邊攤那些小吃,或者小吃店裡的東西。
“怎麼了?”歐巖一手執刀一手執叉,優雅地切着盤裡的牛排,然後送了一小塊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問道。
聽言,蘇遇暖搖了搖頭,“沒有。”之後她拿起刀和叉,然手笨拙的切着面前的牛排。
看到她的動作,歐巖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聽到他的笑聲,蘇遇暖擡起頭看着他,她是沒有想到平時這麼冷的人居然還有這麼陽光的笑容,一時之間被他迷住了,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可是在看到他眼中的惡作劇之後便回過神來,兇巴巴地問:“你笑什麼?”
“笨蛋,你刀和叉拿反了!”
聽言,蘇遇暖一愣,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左右手着叉,右手拿着刀,笨拙地切着。
“我怎麼拿反了?這不是頭嗎?”
歐巖咀嚼着嘴裡的牛排,問:“你看你現在和我對面,可是你拿刀和叉的邊向都和我一樣,你說有沒有錯了?”
果然,他說的沒錯,蘇遇暖抿了抿脣,卻沒有將刀和叉交換位置,然後咬住下脣瞪着他:“我是故意要這樣拿的,不行嗎?”
“可以。只是……”歐巖眯起眼睛,看着她的動作:“你切得動嗎?”
“當然,這有什麼難的?”蘇遇暖說着低下頭使勁地切着牛排,可是牛排卻好像偏偏要跟她做對似的,也或者是刀和叉在和她作對,硬是切了半天都沒有切出來。
蘇遇暖漲紅了臉,一邊抱怨:“這什麼餐廳啊?拿的刀和叉都不鋒利,怎麼切?”
“咳咳……“歐巖被嗆到了,拿過紙巾擦着自己的嘴巴然後忍住了笑意,對她說:“是你切的姿勢不對,牛排要順着切,不能反着切,不然你怎麼會這麼難切?”
聽到這裡,蘇遇暖索性丟了小刀和叉,怒道:“吃飯那麼講究,我還是等你吃完我回家去吃王嬸煮的飯好了。”
聽言,歐巖皺起眉頭,他帶她出來吃飯,她卻不吃寧願要回去吃王嬸做的飯,放下刀和叉,歐巖看着她說:“以後你每天都要出來和我吃飯,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