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城指着其中一個瞪大了眼睛:“你看看你這個顯微鏡的零件圖,大小,材質都一清二楚,還有那個鏡片的厚度,凝聚方法,我的天,肖老大,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是個全才啊。”
他差點對顧空梨五體投地,顧空梨坐在椅子上,端端正正:“誇的話就不用說了,我已經聽過很多了,你趕緊回去把這事辦了吧。”
“下這麼大的雨,你總不能讓我就這麼回去吧,怎麼說也得留我吃個飯吶。”他笑嘻嘻的湊近顧空梨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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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恆醒站在門口,臉色有些陰沉,可惜某人完全沒有感覺到,還在朝着顧空梨的臉邊蹭。
蘇恆醒大步走了進去,一伸手就將人提到了一旁:“你來做甚?”
“蘇先生,你這麼暴力,肖老大知道嗎”他被蘇恆醒扔得有些踉蹌。
蘇恆醒在他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掃了眼手邊的酒精燈挑了挑眉:“知道不知道跟你沒關係,白霜,送客。”
“我告訴你,我現在可是肖老大的合夥人,你要是把我惹急了,以後我就偷偷帶肖老大走,我讓你變成棄夫王爺!哼,所以趁着老子心情還不錯,說點好聽的。”他抱着手臂揚了揚下巴,笑得眉眼彎彎。
蘇恆醒曲指輕輕點了點桌面,朝白霜吩咐道:“把他給我拖出去,腿打折,眼戳瞎。若是這樣你還有本事將本王的愛妻拐跑發,那就是你的本事了,本王無話可說。”
“唉唉,蘇先生,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看你還認真了,那個什麼,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再見再見。她朝顧空梨揮了揮手,淋着大雨跑了。
顧空梨一時哭笑不得:“你嚇他幹嘛?他的喜歡的又不是女人,再說了,現代還有個人等着他呢。”
“現代也有一個人等着你嗎?”蘇恆醒扭頭,臉色陰沉的瞧着她。
顧空梨有些尷尬,收回目光,朝玲瓏道:“餓了嗎?我收拾一下去吃飯。”
她伸手將酒精燈的蓋子蓋上,將餘下的咖啡倒了出來,蘇恆醒扣着顧空梨的手腕,眉宇微皺:“阿梨,是不是?是不是因爲也有一個人在那裡等你,所以你才一定要回去?”
顧空梨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要離開不可?難道在我的身邊不好嗎?”
白霜將玲瓏請了出來,給了蘇恆醒一個加油的眼神,順手將門也關上了。
顧空梨對於這位如此懂事的助攻簡直無言,屋子裡燈盞不再搖曳,聽着窗外滂沱的大雨聲顧空梨只覺得大廳裡格外的安靜,她低頭瞧着地面,好半響才道:“大約是思鄉情切,在那裡纔會有安全感吧。”
“你的意思是說,跟本王在一起你沒有安全感?”
“是,最起碼在現代是一夫一妻制,你若是多娶了,那就是犯法,可是古代不同,蘇恆醒,我們的世界本來就不一樣。”顧空梨有些無力,以前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可是如今卻不得不想。
“不是一個世界?那麼現在呢?你又該怎麼解釋?一夫一妻是吧?好
!那我便將我所有的一切都過到你的名下,我手裡隱藏的二十萬大軍也交給你,這樣行嗎?”蘇恆醒將虎符掏了出來,放進顧空梨的手裡,態度堅決而嚴謹。
顧空梨將虎符還給他,有些無奈:“蘇恆醒…”
“想寫休書?我告訴你,除非我死,否則門都沒有!你要走我跟你走,你要留那就留下來,路隨便你挑!你還要怎麼樣?”他知道自己對顧空梨的瞭解少之又少,可是他是真的不想放開這個人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激動?我覺得我們還是相互都冷靜冷靜吧。”顧空梨走到外面,伸手要去推門,蘇恆醒從背後抱着她,臉色微沉:“那我跟你走!等將西鳳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我跟你走,若是老六能夠當皇帝,我想她一定是個不錯的皇帝。”
顧空梨指尖微微的發着顫,她害怕,她不知道這一次回去回是生,還是死。
“你到底明不明白?連我們自己都無法肯定,我們到底可不可以回去,你爲什麼要加進來?你去找你的鳳玄姬啊,去找你的仙籬姑娘啊,這樣跟着我算什麼?蘇恆醒,你去找她們吧。”顧空梨緊握着拳頭,她被顧空梨緊緊抱在懷裡。
這個人總能給她足夠的尊重,可是卻也總讓顧空梨心驚且顫,她不想去經歷那些離別的痛苦。
更不想讓這個人因爲她而死去。
“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顧空梨,你要明白這一點,難道你真的以爲我是花心氾濫的紈絝子弟不成。”他有些無奈,都怪以前那種風流瀟灑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顧空梨默了一會,朝蘇恆醒道:“讓我好好想一想,我要好好想一想。”
“好,我給你時間。現在去吃飯。”蘇恆醒去牽她的手,她沒有躲,任他牽着,將她帶去了餐廳。
玲瓏公主坐在餐廳裡,手裡拿着筷子,看見這兩個人手牽手走來的樣子有些羨慕,什麼時候,她也能有這樣的日子呢?即便是爭吵都是幸福的。
顧空梨靜靜坐在椅子上,蘇恆醒給她挑魚刺,動作小心翼翼。
看得玲瓏公主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都說三王寵三王妃,都快將三王妃寵到天上去了,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寵法。
顧空梨捧着碗草草吃了些轉身就回了書房裡,蘇恆醒拿着一本書在看,偶爾看一看那坐在桌前繪着草圖的人,顧空梨是有自己的計劃的,先將草圖畫下來,將東西做出來,然後再開始謀劃地盤與人手,當然,如果有合適的,也可以提前入手。
窗外的暴雨不知不覺停了,大雨過後清晰的空氣從窗口傳了進來,顧空梨伸了個懶腰,一擡頭蘇恆醒那張臉就湊了過來問:“考慮得如何?”
顧空梨臉色微僵:“今天晚上你自己找個地方睡,我明天給你答案。”
“好!這是你說的!”蘇恆醒咬了咬牙,拳頭緊握着,顧空梨碰了碰他的拳頭,笑意盈盈:“我說的。”
蘇恆醒捏了捏她的臉,滿臉無奈:“反正你不能扔下我一個人。”
顧空梨的心突然疼了疼,她緊緊捏着手中的
筆,擰眉望着畫出來的那些齊整的圖,臉色微沉了沉,不能扔下我一個人。以前,她也曾經對父母說過這樣的話,所以她能夠明白,那種感覺。
蘇恆醒捏了捏她的臉,笑道:“好好的發什麼呆?還是說你已經想好了?”
“別打擾我。快去忙你自己的。”顧空梨低頭繼續畫,畫着畫着滿腦子都是那一句話。不能扔下我一個人…
她有些煩燥的丟了手中的筆,玲瓏端了些夜宵進來,瞧着她小聲道:“王妃,你怎麼了?”
“這裡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地方?”顧空梨打了個響指,白霜翻窗而入。
“王妃,長安城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西街了,那裡聚集着整個長安城的黑暗勢力,閻羅閣就修在西街那邊,最近西街的地下拍賣會好像已經開了,這個時候去或許還能看些新鮮玩意。”她看了看窗外的天,又看了看屋子裡擺着的那個時間,朝顧空梨解釋。
“那走吧。”顧空梨有些頭痛,扯了披風匆匆拉着白霜與玲瓏就偷偷溜了出去。
夜色闌珊裡馬車朝着西疾馳而去。
西街很大,街道上鋪金鑲玉的,那來來往往的人無不衣着華貴,簡直就是富人的天堂,還有一個乞丐站在西街的街口乞討,來來往往的人都沒看她,她倒也不在意,把玩着手裡的壎,偶爾也會吹一首曲子,顧空梨下車的時候恰巧就聽見她在吹曲子,於是給了她些銀票。
這老婆婆擡頭看了她一眼,微微低頭:“多謝公子,不知公子可有什麼想問的?”
“沒有。”顧空梨理了理長袍,漢服雖然美,但是對於顧空梨來說,還是有些繁瑣。
“真的沒有?老婆子雖然眼睛不好,但是看人卻也是有些眼力勁兒的。”她把玩着手裡的壎,瞧着顧空梨,笑得很慈祥,這是一種由內心散發出來的溫柔祥和,與南晉皇后裝出來的善良不一樣,顧空梨很喜歡這位老人的笑容,毫無半點其他。
“我不知道有些感覺應不應該繼續下去。”
“那要問一問你的心,你的心願不願意繼續下去。”她摸着自己的心,瞧着顧空梨。
“可是早就知道結局,又何必要花那個時間再去浪費感情?”顧空梨摸了摸心口,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在跳動,一下又一下,比起當初她眼睜睜的看着那些人圍着她的屍體手捧白菊花時倒是要痛快得多了。
“那麼既然知道不可能,這世間爲什麼又有這麼多的人願意去努力去嘗試呢?公子,你要記着,無論是什麼樣的現在,可都決定不了你的未來啊,這花送給公子,望能解開公子之迷惑。”
顧空梨瞧着這束花微微擰眉:“好,多謝。”
顧空梨與玲瓏以及白霜走入了西街裡面,白霜邊走邊勸:“三王…三公子,要是再不回去,被王爺發現了可不得了。”
“你帶錢了嗎?”顧空梨扭頭看她。
她點了點頭:“帶了。”
“走吧,去玩玩拍賣。”顧空梨打了打呵欠,慢慢悠悠的瞧着這裝飾奢華的西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