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夢生面色蒼白,堅持道:“在通往和平的道路上,在通向正義的途中,一小部分人的犧牲,是必需的!”
“是誰給你灌輸這種傻逼的理論?”葉珞反脣相譏,“你們的這種做法,只會讓仇恨越來越深,矛盾至於不可調和的境界。更會讓重要的人,一個接着一個的從你們的身邊消失,而你們卻什麼都做不了!”
“一派胡言!”無夢生想也不想地否定了,“沒有犧牲,沒有戰爭,哪裡來的和平?”
葉珞的金眸內劃過一抹冷色,質問道:“就算犧牲的那個人,是溫凝,你也覺得一點關係也沒有嗎?”
無夢生的表情僵硬了,嘴半張着,一臉的不知所措。
“是!你覺得沒關係!所以,溫凝成了鬼母實驗的犧牲品,溫凝最愛的妹妹慘死,溫凝的父親血濺朝堂,溫凝流產重傷,逃往黑市。”葉珞的聲音,越來越森冷,“溫凝會成爲鬼母,是你這個做師父的做的吧。她那麼信任你,你卻利用她。”
無夢生不敢看葉珞的眼睛,長袖之下,一雙拳頭,緩緩地握緊,指節發白。
葉珞又是一聲輕笑,道:“你利用完了她一次不算,你還利用了她第二次,你想憑藉着師徒關係,慫恿她來向她的救命恩人來索要星淚。無夢生,對於你來說,究竟什麼纔是重要的?鬼域的和平?夢魘鬼族的興盛?鬼月教主千秋萬代?你和司邑天,還真是一路貨色啊,可以利用感情,用最殘忍的方式,來利用相信你們、敬慕你們的女人。”溫凝如此,秦纖也是如此。
“不是……”
無夢生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可怕。
一張雌雄莫辨的俊美臉龐,也痛苦到扭曲。
精神上的痛苦,永遠比肉體要強烈的多。
“不是這樣,我並不是想那樣的。”
“哦?”葉珞挑眉,語帶興味,“說說看,你原本想怎樣。”
“我想……我希望……”無夢生夢魘之瞳裡,劃過一抹罕見的溫柔的情緒。
可最希望的是什麼,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那是他心底,最深沉的秘密。
“我可以達成你的願望。”葉珞伸出了一隻手,“無夢生,到我這邊來。你就能夠擁有,換取凝兒原諒的機會。”
無夢生驀然間擡起頭,菱形的猩紅瞳子裡,爆射出極爲熾烈的光芒。
“你是說真的?!”
“會有假嗎?”葉珞笑吟吟地看着他,櫻脣上翹,金眸湛湛,“我是凝兒的救命恩人,我的話,她會聽的。”
無夢生頓時激動了起來。前一秒鐘,還心如死灰、生無可戀,下一秒鐘,立刻就元氣滿滿、充滿活力。
“是麼,如果真是那樣……就真是太好了。”心臟劇烈的跳動着,幾乎要從嗓子眼兒裡跳出來。
葉珞一聲淺笑,聲音卻危險了起來:“不過,選擇權還在凝兒。我只給你提供機會,徵求她原諒的機會。”
讓凝兒跟利用過她的無夢生和好如初,這本來就是強人所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