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行雲深褐色的眸子一沉,道:“按着她說的去做。”
他對珞珞,是全心的信任。
“是!”
下屬立刻照辦。
“還有,這水澤金魚草,也不要再栽種了。那出去扔掉。”葉珞微微蹙眉。
“可是葉姑娘,這水澤金魚草,乃是宮中嚴貴妃送給勾玉公主的成人禮物,扔掉恐怕不妥吧。”下屬再次犯難了。
宮中的嚴貴妃,那可不是好惹的主。
自從先皇后去世之後,滅天帝的後宮中,就以嚴貴妃的勢力最大,最得陛下恩寵。
嚴貴妃賜下的東西,就連勾玉公主,都要好好地擺在房間裡,誰敢扔?
“扔!”
巫行雲吩咐道。
主子再次發話了,下屬只得照辦。
而此時賓客之中,大皇子巫行雷,還有嚴家的嚴剎,臉色有些掛不住了。
“三皇弟,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巫行雷身子圓滾滾的,臉也是像個滿月一樣,可臉上的表情,卻非常的不妙,“你這是對本王的母妃,有什麼不滿嗎?”
水澤金魚草扔出來的時候,“啪”得摔碎在庭院裡。
所有的人都看見了。
這讓他感覺忒沒面子。
“並無不滿。”
巫行雲踱步出來,與巫行雷針鋒相對,不輸人也不輸陣,俊美宛若月神的臉上,是一派風輕雲淡。
“你還敢說?”
巫行雷是個爆雷的脾氣,當場發作,他指着庭院裡碎裂一地的盆栽,道,“這水澤金魚草,可是母妃花了整整三個月的功夫,才從雪西嶺尋來的,極爲珍貴,普天之下,只此一株!你竟然說摔就摔?”
巫行雲的脣角,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可笑意並沒有蔓延到眼睛裡:“大皇兄誤會了。勾玉乃是陰寒體質,而這水澤金魚草,乃是生在雪山上的至陰至寒的靈草,對勾玉的身體,實在是不好。莫見怪。”
巫行雷的胸口因爲憤怒而劇烈地起伏着:“你對本王的母妃有意見就直說!少來這些陰的!”
巫行雲深褐色的眸子裡,劃過陰霾。
“大皇子,冷靜。”
嚴剎從後方,拽住了巫行雷,阻止巫行雷就這麼衝上去,“今日是三皇子的慶功宴,咱們不是來砸場子的。”
巫行雷完這才冷靜了一些,可一張滿月臉,依然氣的絳紫,好半天沒恢復過來。
“三弟,勾玉皇妹身體抱恙,等勾玉醒了,這事我們回頭再算!”
巫行雲全程漠視巫行雷,根本懶得迴應他,轉身回到了巫勾玉的病房裡。
等他再次進去的時候,屋子已經得到了大改造。
什麼玉啊、冰啊、水啊、寒性的靈草啊,全部都被扔出去了。
牀榻變成了臥陽石打造的,桌子、椅子也變成了臥陽石打造的。甚至於,連屋子的四個角,也以一定的陣法原理,擺放着臥陽石。
“這是一個小小的鎖陽陣。”
葉珞解釋着,“可以鎖住屋內陽氣不散,對於公主的身體恢復,有一定的幫助。”
巫行雲看着她,眼睛裡總算浮現一抹溫柔的色澤:“你竟還懂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