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安如夏一聲輕笑，眉梢眼角，盡是嘲弄，“元妃娘娘，你仔細想一想，你這一輩子，一共罵過多少人，是賤人？嗯？”
元妃一愣。
似乎是在認真思索這個問題。
可能是由於失血過多，她的腦子，已經有點不夠用了。
“想不起來了，是嗎？”
安如夏代替她，做了回答，“不是因爲你記憶裡不好，而是這輩子，你罵過賤人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但是，我想說的是，她們所有的人加起來，都抵不上你一個人賤。”
語氣，很平靜。
卻充滿了致命的殺傷力。
元妃身子一陣，莫名抖瑟：“胡說……八道……”
“是嗎。”
安如夏面上古井無波，雲淡風輕道，“您總是裝作一副不問世事的清高模樣，實則壞事做盡。後宮的哪一件血案，跟你沒有關係？”
元妃的眸子裡，劃過一抹慌亂之色：“本宮也是爲了邑天。”
“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藉口，你都不覺得羞恥嗎。”安如夏斜了她一眼，“分明就是你自己嫉妒心作祟。你這個人啊，總是這樣，無論做了什麼惡事，總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都是爲了別人，錯都在別人身上。這個毛病，太愁人了。”
元妃感覺到了一股羞恥。
一種，秘密被揭開，衣服被剝掉，在人前展覽的羞恥感。
“本宮只想知道……”她開始轉移話題，“你是什麼時候，跟葉珞他們混到一起的？”
她不想死不瞑目。
“你是說主人？”
安如夏嫣然一笑，側身，掃向葉珞的眼神，充滿了恭敬，“很早呦。差不多，從我剛剛進入暗影樓不久，就已經開始爲主人做事了。”
元妃的瞳孔驀然一縮：“你……”
怎麼會這樣？
完全不合常理！
“你爲何替那個小賤人做事？你不是最恨她的了嗎？”百思不得其解。
“人，總會變得。”
安如夏沒有過多解釋，脣角微微上揚，看上去，頗爲愉悅。
“主人，要現在殺了元老巫婆嗎？”
她看向葉珞，投以疑問的目光。
葉珞金眸微眯，道：“稍等。我還有一份大禮，送給她。”
對元妃最致命的打擊，是什麼？
死亡嗎？
絕對不是！
葉珞一隻手，擱置在金箍環上，一道神念注入，兩具活死人的屍體，就召喚了出來。
——司衢和曉威兒。
兩個人，並排躺在地上。
葉珞的脣角，勾起一抹詭譎的淺笑：能夠徹底摧毀元妃的方法，絕對是感情問題。
果然，垂死狀態的元妃，一看到並排躺着的司衢和曉威兒，整個人立刻炸裂了，尖叫出聲：“他們爲何在一起？不許！把威後那個賤人移開，不許她跟夫君的屍體，待在一起！”
這是元妃的死穴。
她這輩子，最憎恨的人，絕不是葉珞，更不是安如夏，亦不可能是司御天。而是奪走了她的丈夫，奪走了她的皇后之位，奪走了她所有榮耀的曉威兒！
“不好意思。”
葉珞淡淡地掃了元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