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了一眼難看的舞褲,黃曉謎一咬牙,將那舞褲褪下丟在一邊,只留下一條襲褲隱在裙裾之下……
撕短的裙裾飄忽着,蓋不住膝蓋,露出纖長的嫩白玉腿分外惹目,晃的在座諸位大人頓時心跳加速。
黃曉謎看着俐落多了的舞裙,微微一笑,衝着太子淺淺一福。
隨後,腰肢一扭……
“我種下一顆種子,終於長出了果實,今天是個偉大日子,摘下星星送給你,拽下月亮送給你,讓太陽每天爲你升起……”
超短裙跳蘋果舞再適合不過,只要能保命,做個逗比她也認了!
她這廂歡騰跳躍,蹦達着廣場舞,那廂一衆人等都傻了眼了。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噗——哈哈——哈哈——”
諸位大人懼於太子和昊親王的威嚴,不敢笑出聲,都是強忍笑意,憋的面紅耳赤,臉都有些扭曲了。可這位卻笑的前仰後合,就差沒抹眼淚了。
這笑的也太浮誇了吧!
黃曉謎邊蹦躂,邊偷眼望去,卻見笑的肩膀不住聳動的,正是一直站在太子身後沉默不語的紫衣男子。
方纔她只略略一掃,並未仔細注意過他,如今看來,墨發星目,身形頎長,頗有幾分英挺俊秀。
太眼熟了!
這……這不是鷹隼嗎?
說起來,許久不曾見過他了,他怎麼會在太子身邊?
“這麼好笑嗎?”太子轉頭看向鷹隼,眸光之中竟是無限柔情。
柔情?!真不敢相信!
若不是還在跳着舞,黃曉謎真想揉揉眼睛看的再仔細些。
“殿下,這舞娘舞姿奇特,曲調更是異於常人,確實有趣。”鷹隼斂起笑意,狀似恭敬的垂首回道。
可他的聲音疏遠冷靜,恭敬不達心底。
“哦?你喜歡嗎?”太子勾起一抹陰沉笑意。
鷹隼擡眼望了黃曉謎一眼,臉上浮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溫情,“自然喜歡,她讓我想起一位故人,倍感親切。”
喜歡?故人?
鷹隼!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啊!這太子對你明顯意圖不軌,你這樣胡說八道,是嫌她死的太慢了嗎?
“哦?”太子皮笑肉不笑的轉頭撇了一眼黃曉謎,看似漫不經心,可只那一眼,卻森然直刺她的骨髓,冷的她心頭猛然一顫,“不知她讓你憶起哪位故人了?”
鷹隼一頓,側目望了一眼黃曉謎,垂首回道:“是曾被太后娘娘誇讚過的賀大將軍遺骨,司徒小姐。”
“哦……”太子慢悠悠的執起酒杯,輕輕晃了兩下,“原來就是那個一直讓你念念不忘的女子啊……”
鷹隼對她念念不忘?這誤會是不是有點太大了啊!黃曉謎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
果然,太子聽罷鷹隼之言,面頰立時抽搐了數下,隨後,“噹啷”一聲!
猛的將手中的酒杯摔到地上!
“將這賤婢給我拖出去!凌遲處死!”一聲怒喝隨之而來,驚得黃曉謎陡然瞪圓雙眸!
“太子殿下!賤婢承諾取悅諸位,如今在座各位大人都樂不可支,太子殿下怎可出爾反爾置賤婢於死地!”
“呵!”太子冷笑一聲,“膽子倒是不小,竟敢在本太子面前巧言令色!且不說你是否取悅他人,只一條沒有取悅本太子,就足以將你挫骨揚灰!”
“太子殿下……”黃曉謎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太子猛然擲來的玉盤摔個正着,頓時額角青紫,緩緩洇出血珠。
“拖下去!”太子沉聲怒喝。
完了!太子不是易怒之人,可一但怒起來卻是要命的啊!
黃曉謎張皇失措的望向昊親王,卻見他面沉似水,絲毫不爲所動。轉眸再看鷹隼,見他亦是垂首斂目,不發一言。
莫非,他們是故意的?
剛纔摔倒,似乎不是有人踢她,那痛感,似曾相識……與當日在東郊,昊親王打在她腿上那感覺十分相似……
難道是昊親王設計的一切,是他想借她來挑釁太子?
雖然不知到底是不是昊親王要暗算她,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怎樣脫身!
侍衛已經上前,拖起她就往外
走。
輕功此時毫無用處,這裡高手林立,她根本不可能跑的出去。
難道就要這麼死掉了嗎?黃曉謎絕望的望向昊親王……
這場景如此熟悉,和當初太后拖她出去何其相似,只是那次有大樹趕來救她,這次,卻是大樹想要她的命……
該怎麼辦?黃曉謎心中百轉千回,爲今之計只有設計讓昊親王認出她來,她才或可保命,想來,紅袖尚能認出她來,他於她如此親密,應當不難吧!
如是想着,黃曉謎略一沉吟,不能明示身份,那就只能借歌暗示了。
“君可見刺繡每一針,有人爲你疼,君可見牡丹開一生,有人爲你等,江河入海奔,萬物爲誰春,明月照不盡離別人……”
望着滿目冰冷的昊親王,她徐徐吟唱,秋瞳之中淚光朦朧,讓她幾乎看不清他的面容。
這歌她曾唱過兩次,一次是在洗塵宴上,一次是在花滿樓,若他再聽不出來……
那便……永別了……
大樹……
“太子殿下……”救贖的聲音悄然響起,昊親王不緊不慢的說道:“這舞娘,太子既已送給臣弟,那便是臣弟的人……”
擡眼斜了一眼淚言婆娑的她,他漫不經心的轉頭望向太子,聲音沒有起伏,“……既是臣弟的人,那是生是死,便該由臣弟決定!”
“哦?六弟這是要救她不成?”太子皮笑肉不笑的擡眼回視着他。
“救?”昊親王冷清的撇了她一眼,神色冰冷,“她的命是臣弟的,臣弟要她生,她便生,臣弟要她死,她便死,何談救?“
太子瞬時目光一凜,籠在袖中的雙拳,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方纔他要放她,昊親王不肯,如今他要殺她,昊親王又要救她,這分明是公然的挑釁!可今日滿朝文武俱在此宴,昊親王又言之有理,若他此時動怒,必然會傳入皇上耳中,只怕與他無益。
想到這裡,太子暴漲的怒火勉強壓制下去,他虛笑一聲,說道:“既然六弟如此爲這賤婢求情,那本太子便放她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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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懶懶的一揮手,“侍衛,將那賤婢拖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