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德的話音剛落,葉梓桐的眉頭微微一皺,斜眼朝他看去,那眼神空前冰冷,掃過葉天德時,他便感覺一陣涼風吹過,不由得下意識打了冷顫,但作爲父親的威嚴使他重新正色。
“你拿眼睛瞪我也沒有用,八皇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再說,你也已經與他有過夫妻之實,這件事想來不用多久就會傳遍大街小巷,你若是不嫁給他,我的名聲都要被你敗壞完!我是絕對不會允許這件事發生的!”
“所以你就拿母親威脅我?”葉梓桐扭頭,正眼看向他,冷冽的眼神不含一絲感情,冰冷得好似冬天的蕭條景象。
“是,如果你不嫁給八皇子,爲父就在你面前殺了你母親。”葉天德一字一句,一板一眼,在他的臉上找不到一絲父親的仁愛與慈祥。
葉梓桐冷笑一聲,轉身便從葉天德的面前離開,來到了母親常去的祠堂,但祠堂裡空無一人,只有寒風穿過祠堂上的金色佛語布條。
“你以爲爲父在告訴你這些的時候,你母親還會安然無恙地在這裡誦經唸佛嗎?”身後傳來葉天德的一聲冷笑。
寒意穿過葉梓桐的骨頭,她眯起清澈如水的眸子,一絲寒意從眸中閃過,她轉身,出手極快地掐住了葉天德的脖子。
葉天德萬萬沒有想到葉梓桐此舉,因爲自己的這個女兒與她母親一個性格,向來是逆來順受十分懦弱,體弱多病,對於武功更是一竅不通,可現在,她出手如閃電,目光中的那抹冷酷是葉天德以前從未見過的殘忍。
“梓桐你……”
“你要知道,我再收一收力,恐怕你的腦袋就要和脖子分家了,所以,告訴我,我母親在哪兒?”葉梓桐眯起的眸子緊緊地盯着葉天德,刀子一樣的目光剮着他的肉。
“梓桐,你看清楚,我可是你爹爹!”葉天德拼命地掙扎着,但他竟然敵不過葉梓桐的力氣。
“爹爹?”葉梓桐輕蔑地冷笑一聲,“拿母親的性命來威脅我的這種爹爹,不要也罷!怎麼?嘴這麼硬,我母親到底在哪兒?”
話音剛落,葉梓桐便收緊力道,葉天德立即翻起了白眼,手腳亂舞起來。
“大小姐住手,不然就休怪我不客氣了!”就在葉梓桐決定幹掉葉天德救出母親遠走高飛的同時,身後一個冷幽幽的聲音使她加重力道的動作停了下來。
扭頭看去,見一個黑衣人正將她母親緊扣在懷裡,所幸的是她安然無恙。
“放了她。”葉梓桐冷冷說道。
“不如你先放了丞相?”那人挑挑眉說道。
“做夢。”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那人話音剛落,便猛地掐住了葉梓桐母親的脖子,葉梓桐分明看見母親被掐得眼白一翻。
往日與母親交談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她雖懦弱,但也護葉梓桐周全,笑起來時尤其好看,葉梓桐雖然清楚自己只是依附在這具身體上的靈魂,但對眼前的女人還是無法狠下心不管,她迅速地放開了葉天德。
而同時,黑衣人也很守信地放開了葉母。
葉梓桐立即上前將即將跌倒在地的葉母扶了起來,旋即將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間。
直到進入到房間之中,葉梓桐才發現自己是憑着本能走進這間陰暗潮溼房間的,她擡起頭四處打量着這個房間——簡直像是一貧如洗的窮書生房,也真難爲他們了,竟然能在這裝潢華麗風情水秀的地方找出這麼一間破房子給她住,不過此刻也容不得她過多思慮了,她將昏睡的母親放置在牀上,緊接着便開始尋找醫藥。
不過很快葉梓桐就發現,家徒四壁的這裡怎麼可能會有藥材?因此她決定出去找藥材。
但葉梓桐剛剛走出房門,便迎面撞上了一個人,猝不及防的她痛得倒抽了一口氣,剛想破口大罵,擡頭一看,那人竟然是楚離天,臉色不由得更差:“你來這裡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來看我未過門的皇子妃了。”楚離天笑得燦爛,那一雙好看的星眸好似會說話。
“你少不要臉,我根本沒打算嫁給你,你別做夢了!”葉梓桐淬了他一口便要離開,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葉梓桐眉眼一厲,用力一甩竟然沒有甩掉,另外一隻手便拳起來攻他的七寸,但這一次楚離天早有防備,閃躲過去後又握住了她的粉拳,啪一下就在她的臉蛋上親了一口,滿足的表情呼之欲出,“梓桐,你真甜。”
葉梓桐咬碎了一口銀牙,擡腳一踹就又要踹向楚離天的命根子,楚離天再次閃過,衝她眨了眨眼:“梓桐,你就這一招可用了嗎?換點新鮮的啊!”
楚離天的話讓葉梓桐火冒三丈,無奈女子力氣始終大不過男子,更何況楚離天好似從小吃牛肉長大,她掙扎許久也不能解放雙手,只好靈機一動,乖乖地不再掙扎,反倒露出一個如九天神女般甜美溫柔的笑,嗲嗲地說:“新鮮的?可惜我沒有新鮮的了,要不這樣怎麼樣?”
葉梓桐慢慢地朝楚離天靠近,清新如菊的笑在他的眼前漸漸放大,他只覺得新鮮,笑着看她,不知她打算做什麼。
只見葉梓桐漸漸地靠近了楚離天,吻住了他的脣。
楚離天的大腦有短暫地空白,緊接着便本能地捧住了她的臉,與她深情地吻了起來。
這樣的吻,如同藍天與白雲、水與魚、飛蛾與明火,相得益彰,相互依附,無法分離。
若不是聽見屋內母親的痛吟,就連葉梓桐自己也要沉浸在這樣纏綿的親吻之中了。
下一刻,一陣刺痛便從楚離天的舌頭直傳入全身,他下意識地推開了葉梓桐,用力一抹嘴角的鮮血,並不生氣,反倒揚起嘴角笑道:“這就是你的新招式?”
“還有!”葉梓桐抽出他腰間的雙彎刀握在手中,銀色彎刀在楚離天眼前一閃,緊接着他便感到耳邊一涼,緊接着一縷青絲便從頭上滑落在地上,他的銀色髮帶被劃斷成兩半,一頭的青絲傾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