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搶手貨善者不來

087、搶手貨,善者不來 無憂中文網

對於孟漣城的迴歸,莊中的人均是一副終於輕鬆了的反應。包括秦肅在內,瞧見了孟漣城,深深地躬下身,感謝之情溢於言表。

孟漣城無話可說,從折騰秦念珠來來回回哭泣就能知道,秦中元是如何對待別人的。

但他現在還是傷員,便是她給他輸送內力,他胸口挨那一掌卻是真實的。手印兒還印在胸口上,雖是顏色變淡了,可仍舊存在。他若是用力笑或是深深呼吸,那裡還是會疼。

對此,孟漣城表示不同情,自找的。

但說歸說,他像個大爺似的躺在牀上,有什麼事情辦不了,還是得孟漣城去動手。

“你給我那時所寫下的人都送去了請帖?”坐在牀邊,兩條腿順着牀沿搭在一起,姿態悠然。這事兒是秦肅告訴她的,因爲秦肅是向她求證可有落下的人。

“當然,你要邀請的,我又怎能給落下?還有白朮,我以我們夫妻共同的名義給他送去了一張請帖,這樣不分彼此,覺得如何?”躺在牀上,他身上穿着真絲的中衣,上半身露在外,那料子隱隱泛光,隨着他有動作,那泛起的光如同流水。

“嗯。”點頭,孟漣城彎了彎脣角,很不錯。早知能有這樣兩全其美的辦法,他們倆當時還吵什麼啊?

“你當時把所有的東西都拍碎了,但我憑我這顆腦袋把你所寫的所有人都記住了。怎麼樣,難道不需要誇讚我一下麼?”看着她滿意的模樣,秦中元擡手放在她腿上,如同爬蟲似的,越過膝蓋,然後捏着她大腿。

扯了扯脣角,孟漣城鉗住他的手扔開,“聰明,聰明絕頂。但,也很損,滿肚子壞水兒。”

“看來對於你來說,我的壞也是魅力。”她便是在說他壞,也仍舊是喜歡的神色,他肯定,她喜歡他的所有。薄脣彎起,他深深地知道自己魅力不凡。

受不了他自戀,孟漣城站起身,“走走吧,有點不舒服就賴在牀上不起來,你遲早得生鏽。”上次他受傷也是這樣,整日躺在牀上不起來。

“便是生鏽,你也喜歡是不是?承認吧,我不會笑話你。”還躺在那兒,看起來他是不打算離開這牀。

“自戀到你這種程度是病,不如咱讓大夫瞧瞧吧,你這樣下去可不行。”無語的諷刺他,惹得秦中元輕笑出聲,她罵人也好聽。

“你只要每天都說說如何如何愛慕我,我這病就能控制住。來,陪我睡一會兒。”伸手要她過來,他自己躺着着實沒什麼意思。

忍不住翻白眼兒,最後卻是拗不過他,握住他的手,之後被他一個大力的拽到了牀上。

進入被窩裡,秦中元擁住她,看着她幾秒,然後歪頭親上來。

眉眼彎彎的躲避,最後卻還是沒躲過,他咬住她的下嘴脣,啃咬片刻鬆開,脣齒糾纏,她鼻息間滿滿的都是他的味道。

這味道好聞到讓人暈眩,閉上眼睛,環住他的身體,雖是瘦削,但卻很結實。

秦念珠與郭敏飛的婚期很快將近,一些長鶴山莊邀請的客人也陸陸續續的趕來了。

半山是此次客人居住的地方,長鶴山莊地盤大,便是所有的客人都提前來,這山莊也容得下。

在這山下某高處,能夠清晰的看得到山上。山上的建築甚是恢弘大氣,又因此次婚禮的佈置,入眼皆是喜慶的大紅色,在這四周樹木皆落黃的顏色中分外耀眼。

秦中元這廝在牀上賴了幾天,因爲有客人來了,他也終究是賴不下去了。打扮一新,俊美的不似這凡世中人,就是偶爾犯色暴露了他的本質。他不止是這凡世中人,還是個如同所有人一樣的凡人。

想起他,孟漣城禁不住的彎起紅脣,便是現在能一一列出他諸多的不好來,在她心裡也完全都成了優點。

“夫人,蕭盟主來了,盟主想要見您,公子請您過去呢。”花繡從樓下走上來,因爲要辦喜事,丫鬟小廝都穿的很喜慶。花繡看起來更具氣質,很好看。

“還有三天,蕭盟主未免來的太早了。”雖是猜想蕭震嶽可能是想見她,但她還是如此說道。

花繡微笑,“大概蕭盟主許久不見夫人想念了吧,趁此機會,多見見夫人。”便是孟漣城與蕭震嶽這層關係沒被說破,但整個莊裡都知道。

扯了扯脣角,孟漣城沒多說什麼,隨後轉身下樓。

蕭震嶽被安排在了山下,並沒有如同其他客人一樣在山上,由此可見,秦中元還是很在意的。完全可以猜得到,他能在意蕭震嶽,也是因爲孟漣城的那層關係,否則,誰能讓他高看一眼?

到了蕭震嶽暫居的小院,絕對的清幽精緻,秦中元給安排了一個好地方。

“小姐。”走進院子,站在門口的蕭九就拱手道。

“九叔叔。”笑,孟漣城看起來心情也還不錯。

走進大廳,蕭震嶽與秦中元正坐在茶座那兒聊天,這幾日來了這麼多客人,秦中元都只是在迎接時說上兩句話而已,像這樣陪着聊天的,恐怕還是第一次。

“蕭盟主。”走過來,孟漣城官方的打招呼。

“來了。”看到孟漣城,蕭震嶽長嘆口氣,眼中有欣喜有安慰。

“夫人坐,蕭盟主很是想念你,特意過問了一下,咱們從大司回來你沒去江波城,是不是因爲有孕了。”拉着孟漣城坐下,秦中元滿目愉悅,而且在說這話時,一直盯着她,很期待看到她的反應。

果然,桌下,孟漣城給了他一腳,面上卻一片平靜,“多謝盟主關心,我們暫時,還沒打算生孩子。”

蕭震嶽自然看得到孟漣城的臉色,桌下的動靜他也聽得到,略略有些尷尬,“不着急不着急,你們還年輕。”

“雖是這麼說,但我卻是有點急。”被踢了也不在乎,恍似疼的不是他一樣,依舊故我的說着。

孟漣城扭頭瞪他,秦中元笑容滿面,那刻意討好的模樣可愛的緊,根本讓人恨不起來。

最後也只能收回視線,與他論理,什麼也論不出來。

“盟主一路勞頓,應當好生歇着纔對。距離十五妹的婚期還有三天,盟主可以在這山莊內轉轉,山上有許多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商界江湖上的都有,想必盟主都認識。”沒什麼特別的情緒,孟漣城的聲線很平和。

蕭震嶽眼含微笑,孟漣城能這樣與他說話,他也是高興的。

“我來時,並沒有大肆宣揚,還是不打擾別人爲好。看看你們就行了,待得婚禮一過,我就回去了。”看着孟漣城,此時此刻,秦中元已經完全被忽略了。

點點頭,孟漣城自如迴應,“也好。對了,您怎麼沒帶着小宇過來?”那孩子想必自己在府中很孤獨。

“長鶴山莊的客人太多,小宇口無遮攔,恐會給你與中元帶來麻煩。”他說的是蕭宇會不管何時何地的喚孟漣城姐姐,見了秦中元又喚姐夫。

“其實,若是蕭盟主不擔心有麻煩,那完全不用擔心我們。”秦中元忽然笑道。他不知蕭震嶽是如何思量的,或許是擔心他與孟漣城的關係被公之於衆爲他引來麻煩?也或許是真的擔心會給長鶴山莊帶來麻煩?

“不管對於誰來說,都是麻煩。尤其是已經被大衆遺忘了的人,再被重新提起,想必她也是不願意的。”說着,蕭震嶽的眸光變得悠遠。但他說的是誰,孟漣城與秦中元都清楚的很,孟卿雪。

孟漣城幾分無奈,蕭震嶽是真的深愛孟卿雪,不管是二十年前還是二十年後的今天,在他心裡,孟卿雪是無人可替代的。

但孟卿雪呢?想必把蕭震嶽當成她此生最大的恥辱吧。連帶着她自己的女兒,也是一個最大的絆腳石。一走十五年,從此再沒一點音訊,夠無情。

有些事是蕭震嶽不知道的,比如那個孟卿雪深愛上的男人。若是他知道了,不知作何感想。

深愛的人愛着別人,反正她是接受不了。如果那樣,她或許忘了那個她深愛的人,或者殺了他們,兩個選擇,沒有什麼愛就是放手成全之類的廢話。

兩人離開,一大段路,孟漣城都沒說話。

秦中元不時的看她一眼,最後低笑一聲,擡手摟住她肩膀,往自己懷裡一勾,“想什麼呢?莫不是,你打算把孟卿雪可能跟別的男人跑了的事告訴蕭盟主?”

“我幹嘛要說這些?與我沒任何好處。我只是覺得,他有點可憐。”以前不覺得,現在自己心裡有了人,她突然就覺得他很可憐。

“在你眼裡,得不到的那個人就是可憐的?那、、、那個誰誰,在你眼裡是不是也很可憐?”白朮的名字都衝出了喉嚨,他又硬生生的給嚥了下去。

瞪了他一眼,孟漣城無言,“說不過你,我誰也不可憐,行了吧?”

“這就對了,爭取不來別人的心,那說明他沒魅力沒本事,不需要任何人可憐,完全是自己的問題。”說着別人,順帶着誇讚自己,聽得孟漣城忍俊不禁。

“行行行,你秦公子魅力無邊,迷倒天下人行了麼?”自戀,不過自戀的可愛。

“不需要迷倒天下人,迷倒你就行了。”摟緊,順帶着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走下長廊,就瞧見秦肅正朝着這邊快步走來。一瞧見他們倆,秦肅立即道:“公子,老奴有事稟報。”

孟漣城從他的懷中轉出來,一邊看向秦肅,看他好像有點着急的樣子,不知出了什麼事兒。

雙手負後,一身光華睥睨一切,“什麼事兒?說吧。”神色微斂,那通身的貴氣有着濃濃的壓迫力。

秦肅拱手,隨後道:“剛剛有人送來帖子,是個拜帖。得知長鶴山莊與郭家聯姻,特意前來恭祝。但這位要來恭賀的人,並不在邀請之列。”說着,秦肅將那份拜帖拿了出來。

孟漣城與秦中元同時看過去,是一張甚爲華麗的拜帖,邊角鑲着金箔,一看便來頭不小。

拿過來,打開,直接看向最下面的落款,秦中元也微微揚起了眉尾,“燕津金鵠塢。”

孟漣城眨眨眼,“什麼意思?”

“燕津是北方的一個小部落,這金鵠塢,我沒聽說過。地名?人名?”秦中微微眯起眸子,不知這帖子的主人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哈哈哈,金鵠塢是燕津軒轅皇族的宗家。”驀地,一聲大笑在頭頂響起,孟漣城擡頭,只見一道殘影自房頂上躍下,眨眼間出現在眼前。

秦肅警惕,秦中元則看向了孟漣城,這四周有人出沒,她怎麼會沒察覺?

看着那突然出現的人,一身土黃色的僧袍,上面十餘個補丁,雖是陳舊,卻很乾淨。

個頭不高,光頭,人中下巴處都是鬍子,面相周正,眉宇間盡是善色。

“師伯。”看着來人,孟漣城忽然笑起來。這是戒塵的師兄,他們二人雖不是同一個師父,但同屬一脈。

“嗯。看你誠心誠意的寫請帖給我,實在不能拂了你的一片心意。你其他的師伯不來,我就代替他們來領你的孝心了。”他兩手空空,根本不是參加婚禮的樣子。但卻一派坦然,說話時笑着,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我剛剛就感覺到有一抹氣息若有似無,還以爲是這山上的客人下來玩兒呢,不想是師伯你。千里迢迢的趕來,怎的從房頂上出現?”走近了幾步,她已有幾年沒看到他了,但他可沒見老,還是那個模樣。只是這身上的僧袍上,補丁又多了。

“我一個窮和尚,兩手空空,若是走大門,實在給你丟面子。”很幽默,聽得秦肅也笑。

忍俊不禁,孟漣城轉眼看向秦中元,“師伯,這是秦中元,我丈夫。秦中元,這是我師伯,小時候,屬他指導我武功的次數多。我練不好,他就點我穴道把我掛在樹上,然後餓着肚子看他吃烤雞。”

秦中元饒有興味兒,上前拱手,“晚輩見過師伯。”

“你看看,你這丫頭又開始數落我的不好,我的好你可是都忘了。”雖是這麼說,但仍舊滿目善色,可親的很。

“當然沒有,你的好我記得更多。這次,我肯定讓你吃世界上最好吃的烤雞,以報答您的淳淳教誨。”只給吃烤雞,未免太過摳門兒。

秦中元垂眸看着她,不禁薄脣彎彎,“師伯千里迢迢而來,晚輩這就給您準備住處。您儘可將喜好告訴下人,他們會準備好一切的。不過,剛剛師伯說,這金鵠塢是燕津皇族的宗家,可是真的?”他還是想盡快知道這事兒。

孟漣城也不由得斂起了笑,“師伯,您都知道什麼?”

戒空多看了孟漣城一眼,之後搖搖頭,“知道的不多,只是聽說一個故友去了燕津金鵠塢,那裡住着燕津軒轅皇族的宗家。”

孟漣城慢慢點頭,秦中元卻是眸子微閃,他不認爲剛剛戒空多看了孟漣城那一眼是無意。

“多謝師伯,若是師伯不告知,我們恐怕還要迷茫一陣子。秦肅,送師伯去鬆湘院,莊裡人多,接下來不要在師伯的住處四周安排任何人。”燕津金鵠塢,他需要儘快派人去查。

“不用了,我送師伯過去吧。”孟漣城阻止,隨後與戒空離開。

秦中元站在原地看着他們倆走遠,這才道:“秦肅,那來送拜帖的人你可派人跟着了?”

“回公子,老奴已派人跟着了。”果然,秦肅辦事最得秦中元的意。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更何況他們是燕津皇族的宗家,親自來拜訪,必定有目的。此時山莊內有來自五湖四海的人,一定要加強防衛,不可出亂子。”漆黑的眸子幽深如古井,在這微冷的天氣中,他那瞳眸深處也沒有溫度。

“是。”秦肅拱手應答,其實不止是秦中元,便是他也擔心在這時候出事兒。

孟漣城與戒空往鬆湘院走,鵝卵石的小路上,戒空滿目嘆息。

“既然你師父已經被你藏了起來,那江湖上那些恩怨情仇也便也告一段落了。我雖與你師父走的不近,但卻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除卻那些恩怨,他是個充滿正義感的人,收養了你便是證明。”要說他與孟漣城一共也沒相處過多久,但或許性子比較合得來,不管說什麼,大致的意見都會達成共識。

“是啊,當年他看到我被孟卿雪掐着脖子要扔下懸崖,便出手救了我。”說起這些,孟漣城只有對戒塵的感嘆,對於孟卿雪,她沒什麼感覺,只是個決絕無情又瞎眼的女人罷了。

“說起孟卿雪,這麼多年,你可有過她的消息?”戒空直視前方,眉目間帶着淡淡的笑意,很親和。

“沒有。”她沒打聽過,根本無心過問。

“若是有心,打聽打聽也是可以的。”戒空知她對孟卿雪沒一點感情,小時候就表現出來了。要說這孩子也神奇,兩三歲時的事情她都記得,或許也是因爲孟卿雪對她太過無情,所以才導致她每件事都記得。

“師伯,你千里迢迢的來,不會就是爲了說這個吧?我以爲,你是來打聽我師父的,但關於我師父,你總共也沒說上兩句。”孟漣城笑,這老頭恐怕也是在山裡吃夠了沒味道的烤雞。縱觀他所在的山頭,方圓幾十裡的山雞恐怕都絕跡了。

“當然是打聽你師父,你那幾個師伯師叔雖看起來對你師父冷淡不關心,但其實心裡惦記的很。尤其年紀愈發大了,就更惦記以前的那些人了。我們只知道你師父失蹤了,聽說被你帶走了,又不知你把他藏在了哪兒。知道你嫁給了長鶴山莊的莊主,以爲你把他藏在了這兒。這兒不安全,他們說,若是可以,讓我把他帶回去,藏在深山裡誰也找不到。”無論如何,他們是一脈,他們這一脈當年被趕盡殺絕,實在不希望看到再有人死去。

“放心吧,我把他藏到了誰也找不到的地方,便是把這大齊撅過來,也找不到。”孟漣城沒說戒塵到底在哪兒,除了她和秦中元,她不會告訴任何人。

“那就好,別再生是非了,牽扯了少林寺。”便是被逐出少林,他們心心念唸的也還是少林寺。

“師伯心裡還是想着能重回少林麼?”儘管將他們逐出來的是佛國寺,但佛國寺與少林寺本就是一家。

“不想了,早就不想了。”搖頭,戒空有那麼一瞬間的嘆息。

彎了彎脣角孟漣城卻不覺得,他們心裡肯定還是惦念的。他們與戒塵不同,戒塵是因爲有仇怨自願脫離少林寺的,但他們是被冤枉的。

將戒空送到了鬆湘院,孟漣城臨走時,戒空突然道:“燕津的人很少生事端,你無需太緊張。”

“嗯。”點頭,孟漣城有些疑惑。看着戒空走進院子,她仍舊不解,戒空爲何會說這話。

回到滿月苑,秦中元早就回來了,正坐在院中的鞦韆上等着她。

一步步走過去,孟漣城眸子微眯,道:“師伯好像知道很多那個燕津金鵠塢的事,但又因爲什麼不肯說。”

秦中元擡手抓住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眉目含笑,“不說便不說,其實也沒什麼,長鶴山莊家財萬貫,不管是哪個國家的人都想沾沾腥兒,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不稀奇。”

“真的?”看他忽然好像很不在意的模樣,孟漣城狐疑。

“當然。這麼多年,單是大齊朝廷就有無數個朝臣貴族的想與長鶴山莊拉關係討好處。應付這種事,我很擅長,你就別操心了。”手臂搭在她脖頸上,勾入自己懷中。

靠在他肩膀上,孟漣城幾不可微的點頭,“行,那我不管了。”其實她主要是看秦中元緊張,就不由自主的想要關心一下。但他都說不在意了,那她也就不管了。

“嗯,管好你夫君就行了。別人成親最期待的就是洞房花燭夜,我的花燭夜早就過去了,卻是什麼都沒有,想想真是可惜。”笑得月華珠輝,那雙漆黑的眸子卻是藏着一切。

輕叱,孟漣城想起那傳說是他們新婚夜的那天,她從昏睡中醒來,他一副地痞無賴的模樣。現在還說什麼洞房,就他那個樣子,腦子進水了纔會和他洞房!

秦念珠與郭敏飛的婚期還有一天,凡是長鶴山莊邀請的客人差不多都到了。半山都住滿了人,在這山下就能清楚的聽到山上的動靜。便是他們不大聲說話,因爲地形的關係,這下面聽得清楚。

江湖上商界中,有頭有臉的都在,在這大齊,商賈是不受歧視的,與江湖一樣,屬於另外一個範疇地域,但又與朝廷有着密切的關係,因爲朝廷的稅收大部分都來自他們。

朝廷也派人送來了賀禮,雖是沒明說,但都知道,這送賀禮的肯定是天家的那位。

秦中元客氣的收下,又給前來送禮的官員包了一大份的‘謝意’,轉臉他就一副肉疼的模樣,看的孟漣城忍俊不禁。

“這皇上還真是摳門兒,送這麼一卷黃卷什麼意思?”不過這裝黃卷的盒子倒是精緻,上面雕刻幾條龍,威武的很。

“這東西對我沒什麼作用,倒是對郭家是個大束縛。”拿起那黃卷,展開,之後他就笑起來,“郭敏飛這輩子是不能再納妾了,便是連個通房都不能有了。”

“皇上還管這事兒?”孟漣城來了興致,走到秦中元身邊去看,果然啊,一個大印蓋在那上面,這就是傳說中的聖旨?

“當然。我與你成親時,他也送了這玩意兒。”捲起來放在盒子裡,秦中元一邊道。

“那上面寫了什麼?准許你和皇上一樣後宮三千?”撇嘴,頗爲不屑。

秦中元滿目愉悅的點頭,一邊擡手摸她的後腦勺,“彆氣,我就當那聖諭不存在。”

“哼,什麼皇帝?閒的沒事兒連別人娶幾個老婆他也管。”雙臂環胸,明顯不順心。

秦中元倒是樂呵的很,摸她的頭如同摸小貓兒,“他說他的,我做我的,又沒說我不聽他的娶無數老婆就是抗旨。只要你抓住我的心,我肯定不多看別人一眼。”

孟漣城翻白眼兒,說的他多搶手一樣。不過也確實搶手,長得俊又有錢有地位,是個搶手的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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