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來的正好,菜剛上齊趁熱吃。”琉璃眼尖的看到無月,連忙招呼道。
無月自然而然的坐在單于逸旁邊的空位,單于逸看她哈欠連連,眼睛下方黑青,皺了皺眉問道,“沒有睡好麼?”
“嗯。”無月懶散的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夜夢了一晚上奇怪的東西,連帶童年時最不想回憶的事,昨晚也都溫顧了一遍,真是攪得她一晚上沒有睡好,今天醒來又是昏昏沉沉的。
琉璃咬着筷子不解的問道,“月亮你不是好幾天沒有做過夢了麼,昨晚怎麼又……”
“誰知道呢。”無月興趣缺缺的打斷她的話,然後又靠在凳子上淺眠。
單于逸看着無月沒精打采的樣子,想起她煙火之氣比較重,“吃點飯吧,一會去找幻魔。”
“不想吃,等餓了再說吧。”無月看着眼前的一桌美食,真是絲毫勾不起她的食慾。
單于逸看着她蒼白的臉,給她倒了杯茶,“那就先喝點水吧,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有些不對勁。”
“沒睡醒能有什麼不對勁,能不能別把你那種先天的感知力用在我身上。”無月拿起杯子剛喝了口茶,就皺着眉吐出來,“什麼茶,怎麼這麼酸。”
“酸麼?”單于逸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自己又輕啜一口,不酸啊,入口甘甜,清涼解渴。
“不可能,都要酸死了。”說着就把自己的茶杯放到單于逸脣邊,示意他嚐嚐,單于逸就着她喝過的地方,滿目含笑的喝了口,“不酸。”
無月一下子感覺自己清醒了,把自己的茶水給邊上的金澤喝,“不酸的,可口甘甜。”
“我試試我試試。”琉璃躍躍欲試的把最後一口乾掉,“逸,你的茶藝好棒啊,我以後要天天和你泡的茶。”
一如既往的跑題,不過大家也都看出來了,這杯茶,不酸。
“難道是我的味覺出問題了?”無月吃驚的瞪大眼睛。
金澤連忙夾了塊麻婆豆腐,“嚐嚐這個。”
“可我不吃豆腐。”無月看着那塊豆腐嫌棄的說道。
單于逸不由失笑,卻
又掩飾不了眼中的憂慮,“都什麼時候了怎麼挑三撿四的,這個是味最重的。”
無月嫌棄的皺着眉,吃就吃吧,一口把豆腐吞嚥了,然後就看到她一下子呆住,語氣緩慢不解的說,“怎麼是甜的……”
單于逸的眸色壓了壓,甜的……是個明顯是相對的味道,是味蕾出問題了麼,還是……
“那這個呢?”金澤趕忙又夾了道甜品。
“苦的……”
之後把所有的菜都試了一遍,只有一種東西沒有變味,就是白開水。
無月深思着自己做過什麼事,可是確實什麼都沒有,沒有亂吃東西,也沒有中毒的傾向,沒有造人暗算,身上也沒少什麼東西。
“難道還有能奪人味覺的咒法。”單于逸沉吟,魅惑的眼睛眸光乍現。
“不可能吧,聽都沒聽過。”金澤也一臉暗色,動心思動到無月身上,不能再忍了。
“前三次六界的人也都來了,只不過什麼都沒做,現在是終於忍不住了麼。”單于逸面帶微笑,三分嗜血七分陰冷。
“六界的人?你怎麼知道。”琉璃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說道。
金澤不屑的說道,“那麼拙劣的演技,誰看不出來。”然後安慰琉璃,“你別害怕,我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的。”
“媽的。”無月狠狠的罵了句,把筷子往桌上一甩,“都什麼怪味。”
單于逸給她倒了杯白水,“別急,想想昨天都接觸過哪些人。”
無月眯着眼睛開始死命的回憶,“昨天好像早晨回來以後,就只接觸過……”
“幻魔!”單于逸和金澤同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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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區區幻魔怎麼可能會這些高級的法術。”無月實在想不通自己難道會被一隻將要化作人形的幻魔偷襲,這實在是太有失她幻無月的名號了。
單于逸嘴角勾出一抹殘忍的微笑,“別忘了我說過,有六界的人在幫他們。”
“六界的人聯合異界對付自己人,這實在是荒謬、可怕。”金澤雙手緊握成拳,青筋都暴起。他們在爲六界賣命,爲六界能夠更好的生存下去做最大的努力,但是,很可能會被這些人毀了。
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麼。
無月倨傲的站起身,嘴角冰冷,“今天,我就讓他們看看,惹到我幻無月的下場。”他們動心思耍手段她都可以不管,但是這次居然敢衝着她來,這麼明顯的挑釁她,讓她如何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知道那隻幻魔在哪?”單于逸緊跟着起身,寸步不離無月,就怕她太自負不顧別人自己去找。
無月一聲冷笑從嘴裡溢出,“魔法可不是白學的,昨天我已經對它下了追蹤咒。”
剛走一步忽然身體一顫,腳下一個釀蹌,單于逸趕緊從身後扶穩她,“怎麼了?”
無月晃了晃頭,使勁眯了下眼睛,伸手向前摸了幾下,然後就聽到她通透滲着寒氣的聲音,“我看不見了。”
話一說完就感覺到扶在雙肩上的那雙手緊了緊,琉璃急忙跑到無月眼前,使勁晃了晃手,“月亮,現在看的見麼?”
無月只能感覺到眼前有一陣陣的風扇過,可依舊是一片黑暗,黑暗使她最熟悉的顏色,熟悉到可怕。
“怎麼可能這樣,我看遍六界全書也從沒聽說過有如此蹊蹺的咒術。”金澤的語氣聽起來很氣急切。
單于逸幾乎是半圈着無月,他能感覺到無月越來越緊繃的身體,“別怕,我會一直在身邊。”
說完眼中就氤氳着濃濃的殺氣,動他的人,死。
都是輕的。
“那現在還等什麼,馬上去找到幻魔,可能殺了它無月就能恢復了。”金澤衝動的就要往出走。
“不行。”單于逸厲聲道,“現在絕對不能去,無月不能一個人留在這,那邊也肯定已經準備好了陷進等着我們去跳,貿然行事……”
“單于逸,我聽不到你說話了。”無月忽然緊緊的抓住單于逸,有些害怕的說道,然後又重新看到眼前出現的人像模糊的輪廓,看到單于逸心疼有焦急的口型,“無月,別怕,有我在呢。”
無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後看到單于逸說,“能看到了?”
“嗯。”無月用自己聽不到的聲音應了句。
卻讓單于逸疼惜的攬入懷中,一下一下輕拍着後背,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因爲那句答語帶有濃重的鼻音在顫抖和讓人心酸的不安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