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公子嘆道,“但如果有你加入這次捕獵行動,事情的結果也許能完全改寫,只是我知道一來你不願意暴露真實武功,,二來當時也沒找到你,所以作罷。”
雪湖江道,“我之所以刻意要隱瞞身份,不過是想探出天地門總壇之後,與小君妹妹伺機發動突然襲擊,配合肖前輩等人一舉將天地門那幫頑兇剷除。如果我過早暴露,天地門知道這件事後,必然會在佈防、陰謀策劃、機關埋伏等諸多方面重新考慮,對將來大破天地門極爲不利。”
笑公子也同意這個觀點,“你所言不差。天地門一旦知道我們又多了兩人絕世高手助陣,一定會做出最嚴密的布暑,在沒有足夠力量與我們對抗之時,甚至會停止一切活動,那樣一來,我們要查到天地門總壇就更加困難了。”
雪湖江道,“天地六現在就象一條潛藏地草中的毒蛇,而武林街這幫高手就象是一個捕殺毒蛇的蛇夫,毒蛇若在活動,蛇夫就能根據毒蛇活動時觸動周邊的草木來判斷蛇的位置,進而設法捕捉;但這條蛇若躲起來了,要找它就不太容易了。相反弄不好還有可能被反咬一口。”
笑公子笑道,“這個比喻倒很形象。爲了麻痹天地門,我尊重你的意見,你與江姑娘的身份我一定會保秘,不泄漏給任何人。”
兩人相視微笑,雪湖江倏地生起一種奇特的感覺,越看越覺得笑公子也是一個女的。如果他也弄一粒小紅痣貼到嘴角,取下帽子,抖散頭髮,不又一個活脫脫的笑月孩?不過笑公子畢竟模仿不了笑月孩那種古怪刁蠻的模樣,而笑月孩卻能將她哥哥的神態扮得一絲不差。兩兄妹就這麼一點點細微差別,若不是笑月孩主動暴露這一點,雪湖江做夢都想不到。
第二件沒想到的事——當然是昨天晚上與他在一起的,並非笑月孩。
笑月孩只是從他的反常中看出一點端倪,爲了消除他的失控行爲,才故意那麼說的。江小君也是從這一點出發,才默認了笑月孩的作法。
兩個女子心裡都十分明白,她們之間既是情敵也是朋友,誰都想暗中獲得雪湖江的心。
話到此處,笑公子站了起來,輕笑道,“還有一件事我要感激你,沈星已經被你和妹妹那曲假戲氣壞了,他以後再也不會纏着妹妹了。”
冷不防江小君走出門來答道,“他與你妹妹的假戲,已經演成真的了。”
笑公子輕輕哦了一聲,欣然道,“真的也沒什麼不好呀!”
江小君飛紅着臉,“你當然是幫着你的妹妹。”
笑公子作出認真之色,“其實你不瞭解我這個人,我是天底下公平之人,一概平心而論,決不會故意偏袒妹妹。”
江小君輕哼一聲,“那是你的藉口。若不是你偏袒妹妹,怎會將雪哥哥的一切秘密全都暗中告訴了她?還說不將秘密泄漏給任何人的,分明是在撒謊。”
笑公子奇道,“不這種事?”
江小君反口駁道,“月孩姐姐自己說的,難道還有假?”
笑公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旋即灑脫道,“其實天底下又怎會有完全不撒謊的人呢?偶爾撒撒謊,而且不傷大雅,何樂而不爲!”
“兩位,告辭了。”衝兩人拱了拱手,瀟瀟灑灑的走了。
小院外,笑月孩正在等他,“哥,你隨我出去走走。”
“你有話跟我說?”
“到底是哥哥理解我。”
他們出了西候府的後院,拐上那條去瀑布羣的路。
“現在好了,只有我們兩個,有什麼話你只管說吧。”
“你應該能猜到我的心事啊,先猜猜我想告訴你什麼?”
笑公子想了想,“雪湖江是不是對你……”
“我呸!你把妹妹當什麼人了?”
笑公子忙尷尬地改了口,“那是他與江姑娘的事了?”
“那是當然。而且那件事是我與小君妹妹串通好的。我只當小君妹妹和雪湖江好過之後,一定會感激我,以後要是……總之她就不會吃我的醋了。哪知發生那件事後,雪哥哥悔恨交加痛苦欲絕,好象要把自己氣瘋氣死,後來我看出一些端倪,騙說昨天晚上與他在一起的不是小君妹妹,他才恢復正常,我看他與江小君這間,好象有一種非同尋常的特殊關係。”
“有這樣的事?那你想到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沒有?”
“我也不知道,只隱隱約約覺得雪哥哥對待江小君的感情,就象哥哥對待自己的親妹妹。”
“你懷疑雪湖江也有可能是江湖雪的後人?”
“正是如此。”
“我怎麼沒看出來?”
“只因爲你是個老大粗大笨蛋呀!”笑月孩格格一笑,隨後沉思道,“我得想個法子,探出他的來歷。”
笑公子有點難爲情,“這樣做不太了吧,我與他可是知心至交。”
笑月孩橫了她的哥哥一眼,“又不是要你去做,本姑娘親自出馬。”
“祝你馬到成功,只是千萬不要把事情弄得無法收拾。”
“你是勸我別去查?”
“我是有這個意思。你想,有那樣做的必要嗎?萬一他們真是兄妹,你查出真相又能怎樣?傳到別人耳朵裡,後果更嚴重。所以我們還不如先將此事萬全保秘,但願他們並非親兄妹。”
笑月孩想了想,“還是哥哥說的對,就這樣吧。”
中午下了一場大大雨。
這場雨一直延續到第二天早晨。
肖雲舟等人是在下午冒雨趕回西候府的。正如雪湖江所料,捕殺殺手之王的計劃以失敗而告終。
雪湖江沒事做,便在牀上睡覺,不停地想着那個與自己發生過關係的好女孩。他發現自己竟突然間着了魔似的迷上了笑月孩,與笑月孩之間發生的一幕一幕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裡放映,偏偏這時候笑月孩不再來跟他打照面了。中午飯菜是打雜的送過來的。也不知怎的,他在下午半日之內竟數次想去找笑月孩。還好,傍晚的時候笑月孩出現了,身穿一件魚鱗衣,扎兩條黑黑的辮子,兩人梨渦在臉頰上若隱若現地一露,直叫雪湖江看直了眼,心裡叫道,“乖乖,我只想跟你一輩子打漁便了。
“漁家哥哥,堂屋裡已擺上飯菜,還不出來吃?”好女孩在門口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