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氣氛一時間讓莊重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受到了本能的召喚,不由自主地攬住了李照顏纖細嬌嫩的腰肢,與她忘情地接吻起來。
只是,約莫一分鐘之後,莊重卻陡然間察覺到了什麼,神志突然間就清醒了過來,連忙一推李照顏的香肩,旋即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李照顏有些疑惑地皺起柳眉望向莊重,不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
而就在下一刻,房間的門便又一次被敲響。
“喂,你,你還沒睡吧?”門外響起了晏七娘的聲音。
“是,是啊,有什麼事嗎?”莊重連忙走到門前,訕笑着應道。
晏七娘立刻輕哼一聲道:“怎麼?我找你就必須要有事才行嗎?虧你還是我的未婚夫,整天口口聲聲說絕對不會背叛我。呵,到頭來還不是把我什麼都不當,我在你心裡一點地位都沒有!”
莊重連忙安慰道:“我當然是不會背叛你啦,不過,你看,今天這麼晚了,我也累的要死,您大發慈悲放我好好睡一個安穩覺成嗎?明天,等到明天,你就是讓我跪地上給你當馬騎我都樂意。”
“哦?話說的好聽,那你怎麼不敢把門打開?怎麼,有什麼不能讓我看見的東西嗎?”晏七娘冷哼一聲,用狐疑的語氣說道。
莊重頓時心中暗道一聲不妙,要是讓晏七娘進來看到李照顏在自己的房間裡,那可就真的鬧大了。
想到這裡,他便立刻伸出右手來,打算畫一個蔽月符乾脆直接暗示晏七娘乖乖回到牀上睡覺去。
誰知,他剛一伸出右手,卻被走過來的李照顏擋下,緊接着,李照顏竟主動將門打開了!
房門一打開,兩個女孩登時打了個照面,晏七娘露出一絲驚訝之色,旋即面色就變得鐵青起來,惡狠狠地瞪着莊重,好像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晏姑娘,請進屋說話。”李照顏平靜地說完,便轉過身來向屋裡走了進去。
晏七娘冷哼一聲,也緊跟着走了進來。在經過莊重身旁時,還不忘擡腳狠狠踩了莊重一下,疼得莊重直咧嘴。
待李照顏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時,晏七娘也隨意地坐到了莊重的牀上,將腿一翹,語氣冰冷地說道:“你想說什麼?”
李照顏輕輕點了點頭道:“想必晏姑娘對於妾身要說之事,多少已經想到了。妾身知道,晏姑娘與夫君的關係,便是所謂婚約一事。不管是從禮樂或是從原則來講,妾身都不應涉足其中。”
“既然你這麼想,那爲什麼還要來勾引他?”晏七娘冷聲質問道。
李照顏略一頷首道:“確實,如果當初妾身早已知道夫君與晏姑娘已有婚約,或許就不會接受那個提議了。只是,既然事已至此,妾身便也不打算再退縮。妾身可以自認爲妾,這是妾身所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
莊重見晏七娘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陰森,心中暗道一聲不妙,這下子她怕是真的要把整個家的屋頂都給徹底掀翻了。
“你們,上過牀了?”就在這時,晏七娘忽然問道。
“沒有。”莊重立刻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李照顏想了想,也回答道:“若晏姑娘指的是男女交合之事,妾身與夫君確實尚未做過。”
晏七娘雙臂環抱起來,冷聲說道:“是嗎,那就無所謂了。反正到了明天,你就沒有肉體了,這樣倒也省了事。你,可以回去了。”
李照顏輕輕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卻還是低下頭來,苦笑一聲說道:“是,妾身明白了。”
說完,李照顏便站起身來,轉身向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莊重也立刻站了起來,剛好走上前去,卻被晏七娘一拉右手,用無比幽怨的語氣說道:“到底誰纔是你老婆?”
莊重一聽這話,頓時也有些泄氣。但看到李照顏臉上露出那種帶着些許絕望的神色,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像被狠狠一揪似的,莫名地疼了起來。
想到這裡,莊重的面色便逐漸黑了下來,沉聲說道:“照顏,你先別急着走。”
“好,那我走!”晏七娘立刻一推桌子,起身便向門外走去。
莊重一擡手,便用御風符將門直接關上,隨後又用煉冰符將整扇門都凍成了一個冰塊,讓晏七娘就是想出也出不去。
“你也給我站住,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在我的房間裡肆意搗亂,頤指氣使。你以爲老子是你的一條走狗,隨便任你使喚麼?”莊重語氣冰冷地說道。
晏七娘登時一驚,她從來沒見過露出這般可怕表情的莊重,一陣從未有過的恐懼感忽然間從心底浮現了出來。
莊重看了一眼李照顏,繼續說道:“不管你認爲我是人渣也好,怎麼樣也好,你別忘了,你只是我的女人,照顏也是我的女人,你沒這個資格踩在老子的頭上發號施令!”
晏七娘的嬌軀陡然一顫,臉色也驟然間變得慘白。這一刻,她真的被莊重嚇到了。
心腸柔軟的李照顏看到晏七娘如此害怕的模樣,也是心中一軟,輕聲呢喃道:“夫君,您別這樣說晏姑娘。”
莊重瞥了李照顏一眼,毫不客氣地嘲諷道:“哦?難不成你要心甘情願地被她踩在腳下,她說什麼你就去做什麼,給她當牛做馬被她**嗎?”
李照顏登時一愣,臉色也是一白,旋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莊重緊盯着晏七娘的雙眸,向她一步步逼近過去。而晏七娘則是驚慌地向後一退再退,很快便退到了牆邊,只能眼睜睜看着莊重逼到了自己的身前。
而後,莊重便伸出右手,一擡晏七娘的下頜,冷聲說道:“你,不過是那老頭送給我的一個小奴婢罷了,少在這自以爲是。老子隨時都可以把你踹開,到時候,你就只能像一條喪家母狗一樣跪在老子的面前求老子收留你!”
晏七娘的渾身驟然一顫,目光也變得有些恍惚,整個人的身體都變得癱軟起來,頹然間坐到了地上。
而莊重則是用輕蔑的目光俯視着晏七娘,像在看着一個垃圾一樣,隨後緩緩吐出了一個字。
“滾。”
“……是。”
一聲氣若游絲的嚶嚀,象徵着所有自尊心的破碎,也象徵着兩人關係的天平被徹底打破。
莊重隨手畫出一張赦火符,將房門口的冰層融化之後,直接將門打開。
而晏七娘就像丟了魂魄似的,扶着牆顫巍巍地向房間外面走了出去。
待晏七娘走出房間之後,莊重這纔將門猛地關上,隨後一屁股坐到牀上,大口大口地喘息了起來。
這麼久了,他總算是在晏七娘面前痛快了一回。
“夫君……”李照顏不知何時已經坐到莊重身旁,小鳥依人地靠在了莊重的右肩上。
莊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覺得一時間一陣氣血上涌,忽然間轉過身來捉住了李照顏的小手。
“呀!”李照顏嬌呼一聲,隨後輕皺眉頭道:“夫君,太用力了……”
“啊,抱歉,怪我。”莊重捂着額頭輕輕搖了搖頭,稍微放鬆了手上了力道。
隨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直視着李照顏的雙眼道:“照顏,我不打算否認我的感情。我喜歡你,不管你今後究竟有沒有肉體,我都一樣喜歡你。”
李照顏頓時一愣,眼角驟然間泛起一陣淚花,旋即便伸出自己的另一隻手,也緊緊握住莊重的雙手,含淚微笑道:“夫君,只要有這句話,妾身便知足了。即使無法與夫君結合,妾身也不後悔曾嫁夫君爲妻。”
話音剛落,莊重便主動吻了上去。李照顏略微一驚,緊接着便迎合了起來。
而另外一方面,一直躲在門外面的茶竹和朱靈見狀,則是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其實,她們兩人心裡面也是各懷鬼胎,沒想到李照顏和晏七娘也是這樣。本打算先在外面看看情況,但她們卻萬萬沒想到修羅場竟然是以這樣的結果而告終。莊重那一瞬間好像變成了一個帝王一般,那氣勢着實是連她們也被嚇了一跳!
想想之前她們曾經欺負莊重所做的“累累罪行”,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在心中暗道之前的她們可真的算是運氣不錯了,要是真的惹得莊重像今天這樣發這麼大的火,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兩人回到房間之後,躺在牀上,也是久久沒有睡着。
一想到莊重和李照顏在他的房間裡很有可能做了那種事,兩個女孩也是心如刀絞,怎麼都不是滋味,想睡也睡不着。
“那,那個。”就在這時,朱靈忽然輕聲呢喃道。
“怎麼了?”茶竹應聲道。
朱靈露出一絲複雜的表情,隨後深吸一口氣說道:“小,小女子打算最近幾日便向莊公子表明小女子的,小女子的……”
“是嗎?那,那爾加油。”茶竹將被子緊了緊,輕聲說道,不願讓朱靈藉着月光看到自己已經變得緋紅的臉頰。
“小女子也不知爲何,但是,小女子總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小女子這輩子都不會得出答案。”朱靈忽然語氣堅定地說道。
“哦,是麼。那,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本將,會幫爾的。”茶竹故作鎮靜地說道。
“嗯,多謝茶竹姐了。”朱靈揚起嘴角微笑道。
茶竹扯了扯嘴角,硬扯出一絲笑容,心裡卻怎麼也沒辦法笑出來。
此刻的她,甚至有些羨慕朱靈這敢於面對的堅強內心了。
那自己呢?等待自己的未來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