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佐也知道荀家的人聚在一起吃飯不容易,便勸說荀良佑聽長輩的,他這才肯乖乖回家。
兩人到達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荀家別墅燈火通明,其他人正坐在富麗堂皇的客廳裡等着他們。左佐一進門就挨個問好,荀良佑拉着她去走過去沙發上坐下。
晚飯是六點鐘開始的,荀家加上左佐現在一共七口人,氣氛看起來還挺好的,只是荀良媛偶爾會瞪左佐,左佐當作沒看到,忍了。
偏偏荀良萱出了聲,“二姐,你眼睛抽筋啊,聽說你上次嘴巴抽筋之後就歪了,等會兒吃完飯去看看醫生吧,別眼睛也出問題了。”
荀良媛頓時來氣,但不好發作,只是鬱憤地道了句,“吃你的牛排!”心裡氣得不得了,上次被左佐打了一巴掌之後氣歪了嘴巴,從此被人當作笑料。
這是左佐第三次陪荀良佑過生日,第一次是在交往之後沒多久,他要的生日禮物是欣賞下她美麗的身體,她反射性拒絕,但最後還是被看了。
第二次是親吻下她美麗的身體,左佐再次反射性拒絕,但還是被親了。
第三次是想看她美麗的身體穿上他買的情趣睡衣,昨晚提的要求,左佐依舊反射性拒絕,這次荀良佑沒得逞,剛剛來的路上就咬牙跟她說了,晚上回去一定要穿,左佐當沒聽到。
用過晚餐,吃了蛋糕,收完禮物,荀良佑便拉着自己的老婆離開。
邱天陽打來了電話,在千惑給荀良佑辦了生日聚會,這樣的事情,他是肯定要去的,他一去左佐也得跟着去。
包廂內人很多,男女都有,男的是荀良佑平時一起鬼混的朋友,女的則是他們帶來的,一大堆人擠滿了整個包廂,再加上裡面放着音樂,好不熱鬧。
荀良佑拉着左佐進去,主人翁一來,場面更加熱鬧。
邱天陽吆喝着喝酒,一羣人便圍了上去,荀良佑今天過生日,自然是免不了被灌,一人一杯下來,他已經開始打酒嗝,眼睛裡帶着朦朧的酒意,似醉非醉。
左佐不會喝酒,荀良佑也不准她喝,但還是被包小懿硬是灌了兩杯,下肚沒多久,就感覺腦子開始暈暈乎乎的,臉也漸漸發燙起來。
過了一會兒就覺得想吐,左佐拉了拉正跟人拼酒的荀良佑的手,湊近了小聲說道,“我想上洗手間……”
荀良佑回過頭看她,望見她臉上的肌膚浮起一層醉意的緋紅,不悅地皺眉,“不就不准你喝酒了?”
心裡有些不高興,但還是下意識將左佐扶起,要帶她去洗手間。包小懿興沖沖跑上前,用力把兩人分開,“小外甥你幹什麼?我帶她去就行了,你回去回去,這裡不能少了你。”
包小懿太不靠譜,荀良佑真有些不放心,但這裡確實走不開,嚴肅地交代了幾句,這才肯放人走。
左佐扶着牆壁亂走,哪裡有出口就往哪裡鑽,跌跌撞撞地出了千惑的大門,轉頭時忽然發現有人坐在車裡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瞬間有些來氣,出聲兇道,“你看什麼看?”
兇完就繼續往前走,那輛車慢慢地跟着她,左佐發現了又回過頭去,上前踹了車身兩腳,“再看我挖了你眼睛。”
她伸出手就要往自己眼睛上挖,方燁祈推開車門下車,擡手抓住,“你喝醉了。”
“別看我!我要回家了,良佑在家等我。”
左佐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往前走,方燁祈跨步追了上去再次將人拉住,“小佐,我送你回家。”
醉得連他都不認識了,還一個人到處亂跑,要不是他碰巧從這裡路過看見,都不知道要跑到哪裡去。方燁祈說着就想去抱她,左佐拼命反抗,嚷嚷大叫,“叫你別看我了!也別抱我!”
方燁祈三兩下把人制服住,打橫抱在懷裡往車旁走,左佐晃着腳反抗,硬是從他懷裡跳了下來,拔腿就跑。
方燁祈大步追了上去,左佐突然撿起地上的石子丟向他,他側身躲開,沒中,她嘴裡不知道在喊些什麼,他跨步上前,再次把人抱在懷裡。
左佐張嘴要咬他的脖子,方燁祈歪着頭躲開了些,她又要湊上前,望着那張紅脣,他腦子一熱,用嘴堵了上去。
包小懿上完廁所就回到包廂裡,荀良佑見只有她一個人,便出身問道,“小佐呢?”
包小懿呆滯了幾秒鐘,後知後覺道,“對哦,小佐呢?”
見她這副模樣,荀良佑氣極,伸長手指了指她的額頭,咬牙道,“等我找到她,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完他就疾步走了,留下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
荀良佑直接去後臺找了監控視頻,這才發現左佐出了千惑,立馬跑了出去。站在門口四處張望了下,剛好看到她朝一個男人丟石子,男人側身躲開,上前去抱她,還吻她。
荀良佑臉沉了下來,手握成拳飛速衝了過去。
方燁祈聽見了急促的跑步聲便離開左佐的脣轉過身,荀良佑剛好跑到他跟前,二話不說就揚起拳頭朝他臉上砸了過去,方燁祈利落地躲開。
荀良佑撲了個空,瞧見他懷裡臉色緋紅的左佐,立馬上前搶了過來,什麼話也沒說,抱着人走了。
左佐是到第二天才醒的,旁邊的荀良佑破天荒不在,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快八點了,連忙掀開被子下牀洗漱,走到樓下時才發現他已經坐在餐桌椅上吃早餐。
竟然起那麼早,左佐不禁愣了下,反應過來後便走過去打招呼,“良佑,你怎麼那麼早就起來了?”她拉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
荀良佑沉默了十來秒才答道,“肚子餓。”
“……哦,那你要多吃點。”
“……”
望着荀良佑沉默,左佐心裡感到很奇怪,平時話多得要死,有時候說着說着還夾幾句流氓話,今天實在是太反常了,但她也沒再問什麼,默默吃飯。
吃過早餐,左佐就讓司機送去學校了,荀良佑去了書房。
一連幾天,荀良佑都沒怎麼說話,笑容少了不少,僅有的也很勉強,隱隱約約還帶着一絲詭異,左佐猜不透他心裡怎麼想的。
晚上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時,左佐伸手推了他一把,“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我不給你穿那睡衣你就生氣了?”
荀良佑平躺着閉着眼睛,呼吸均勻,眼睛從未睜開過,看起來睡得很熟。
左佐泄氣地翻了個身,蓋上被子睡覺,荀良佑睜開眼,面無表情。
兩人在第二天依舊一早就起牀,靜靜地用完早餐,各自散開。
中午十一點半,包小懿被人請去西餐廳吃飯,中途去上了個趟洗手間,回來推開包房門的時候才發現進錯了。
下意識想要走,可看到那桌子上的菜和擺着的紅酒的年份時,兩眼放光,立馬走了進去,不忘帶上門。
不喝白不喝。
舉起酒瓶剛要往杯子裡倒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說話聲,臉色大變,像是進屋盜竊時屋子主人突然回來那麼驚慌,連忙往沙發後面躲。
與此同時,門被推開。
包小懿探出頭偷偷望了一樣,只看到一雙皮鞋與筆直的褲管,那雙大長腿漸漸往桌子邊走,然後推開椅子坐下。
沒過一會兒,門再次被推開,又一雙大長腿走了進來。
包小懿縮回腦袋,背靠着沙發想開始意淫大長腿主人的相貌時,磁性的嗓音就傳進耳朵裡。
“喝杯酒。”
好聽之外,包小懿還覺得有些耳熟,仔細想了下,這分明就是荀良佑的聲音。她擡起頭,這才發現眼前的落地窗可以看見包房中央的場景,荀良佑的樣子果然倒映在上面。
另外一個人背對着落地窗,只能看見背影,但就算只有一個背影,包小懿也能認出來是誰,曾經在報紙上見到過,可不就是方燁祈。
這讓她一下打起了精神,兩個大男人竟然在一起吃飯了,想着都覺得奇怪。
“不了,有事直說。”方燁祈直接拒絕。
“人都來了,菜也點了,先吃吧。”
“不說我走了。”方燁祈說着就站起身,路過荀良佑身邊,被他伸手拽住,“急什麼?還是你在怕什麼?連跟我吃頓飯都不敢?”
男人最經不得挑釁,特別是心高氣傲的男人。給荀良佑這麼一說,方燁祈果真坐了回去,纖長的手指端起眼前的高腳杯,將他倒的酒如數喝進肚子裡。
荀良佑不說話,繼續給他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方燁祈再次喝下,他的杯子拿在手裡輕輕晃着,酒杯裡鮮紅的**跟着杯子一起晃。
十幾秒鐘過後,包小懿聽見了砰的聲音響起,那是高腳杯落地的聲音,方燁祈昏迷的前一秒,見到荀良佑露出詭異的笑容。
“出來!”
聽見荀良佑說話的聲音,包小懿又被嚇了一跳,左右環顧了下,除了已經暈了的男人和荀良佑本人,這裡似乎只有她一個了。
“給我出來!”
包小懿戰戰兢兢地站起身,“我什麼都沒看到,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不要滅我口!”
荀良佑望了她一眼,之後拿出手機打電話,沒一會兒就進來兩個黑衣保鏢,“把他帶走。”他伸出手指指了指方燁祈的腦袋。
兩個保鏢一人架着方燁祈一邊,手搭在他腰上帶了出去,不知情的人看起來,方燁祈就像是喝多了走路不穩那樣。
“你跟我來!”荀良佑又對着包小懿說道,口氣差到了幾點,這幾天他心情很不爽,被他逮到,今天算她倒黴。
包小懿下意識拒絕,“我跟朋友在這裡吃飯,不想去。”
荀良佑上前去抓她,包小懿拔腿就跑,但哪兒跑得過腿長的男人,沒一會兒就被揪住了後領拎起來,她揮舞着手去打他,“小外甥,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你放開我。”
荀良佑抿脣不語,半抓半抱地強行把包小懿帶出了餐廳,塞進車裡,砰的關上車門,望着黑漆漆的車窗,包小懿差點哭了。
車子平穩地向前行駛,荀良佑就坐在她對面,面無表情地盯着她看,“天黑了之後,我就會放了你,現在放你走會礙事。”
包小懿不答話,挪動了下身子,移開視線看向窗外,十幾秒鐘之後,她忽然開口說道,“我想上廁所。”
“就在車上解決。”
“那好吧。”她說着就彎腰起身,手移到褲頭上就要脫掉。
荀良佑黑着臉吼了聲,“不許脫褲子!”
“不脫褲子我怎麼解決?”
“穿着褲子也能解決。”
“不行,我真的很急,要脫了。”
說着她就用力往下拽,荀良佑用力按住她的手,朝前頭的司機喊道,“停車!”
十幾秒鐘之後,包小懿在人高馬大的保鏢的“陪同”下,走進了購物商場,去了女洗手間。
手機被荀良佑沒收了,她在洗手間裡借了一部,撥了左佐的電話,電話一被接通她就開始哭喊,哇啦哇啦說了好幾分鐘才停止,手機的主人好心疼電話費。
左佐費了好大勁兒才明白她在說什麼,當即臉色大變,朝包小懿問了句,“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上車時我聽見良佑吩咐司機開去千惑。”
“那好,你別急,我現在就趕過去。”
包小懿掛了電話,把手機還人之後就出了洗手間,回到車上時荀良佑依舊沒什麼表情,但眼底的光沉得嚇人。
她規規矩矩地坐好,這兒也不敢惹他。方燁祈就倒在她旁邊的座位上,不省人事。
“這加長車坐着好舒服。”她忽然來了句。
“……”荀良佑緘默不語。
“是你爸買的吧。”
“……”荀良佑閉上眼淺眠。
包小懿也住了口,不再自討沒趣。
二十多分鐘過後,車子在千惑門口停了下來,老闆是一個四十多歲但仍風韻猶存的女人,別人叫她蓉姐,親自給荀良佑開了門,領去了地下室。
左佐十萬火急地趕來了,但也沒有用,千惑白天不營業,門被鎖了,她喊來了人,但對方不肯開門:您要玩晚上再來。
對方是個年輕的女人,估計是女寶貝,左佐焦急地說,“我不是來玩的,我是來找人的。”
“找誰?”對方明知故問。
“良佑,我老公,他來這裡了。”
“抱歉,我沒看見他。”女人說完就扭着腰肢走了。
左佐在身後大喊她也沒回頭,拿出手機狂打荀良佑的電話,通了,但是沒人接,她又開始給他發信息,手指拼命戳着屏幕,心裡慌得不得了。
荀良佑把人活活弄死的本事她是親眼見到過的,真害怕方燁祈出事。
電話不回,短信不接,左佐急得快哭出來時,千惑的老闆蓉姐來了。左佐見過她,連忙叫她開一下門。
蓉姐什麼話也不說,伸手打開了門,讓左佐進去,並且聽從荀良佑的吩咐把她帶到了地下室。
千惑的地下室大而寬敞,但很陰暗,用來解決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最適合。
左佐進去的時候,荀良佑正坐在搖椅上,長腿架着椅凳,修長的手指拿着一塊手帕,不疾不徐地擦着槍口。見到左佐進來,他擡起頭,勉強扯了下嘴角算是打招呼。
看清他手上的槍,左佐被嚇了一大跳,想起了那日荒島上的可怕場面,說起話來有些吞吞吐吐的,“良佑……你幹什麼?”
荀良佑不答話,轉移視線望了眼地上躺着的男人。左佐跟着他的方向看過去,這纔看清了是方燁祈,忙跑過去,見他雙目緊閉,不由得擔心起來,吃力地將人半抱在懷裡,心急地喊着,“燁祈,你怎麼了?快醒醒。”
“你在乎他?那我弄死他,這樣你就沒得在乎了。”
身後傳來荀良佑的聲音,左佐回過頭去,又急又氣,“瘋子!你對燁祈做了什麼?”
“鬆開!”他的視線緊緊盯着左佐抱着方燁祈的手,濃眉緊蹙,一臉不悅。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一看到方燁祈不省人事,左佐就更加擔憂,手也抱得更加緊。
“我就你鬆開抱着他的手!”荀良佑怒了起來,揚高音調命令着,把腿從椅凳上放了下來,坐直身子,手握緊那把槍。
“……”左佐不答話,緊緊抱着方燁祈盯着他看,覺得很憤怒,同時心裡還有點怕。
荀良佑丟開手帕,面無表情地舉起槍對準昏迷中的方燁祈的腦袋,左佐心懸到了嗓子眼,臉色大變,“放下槍!你要幹什麼!他哪裡得罪了你?”
“你放開他。”
“今天你一定要對他開槍是不是?”
“我讓你放開他!”
左佐鬆一隻手依舊抱着沒有意識的方燁祈,另一隻手突然掏出一把匕首,荀良佑看見了,立馬沉下臉,斜着嘴角對她冷笑了下,“你還帶着刀來,刺我還是刺他?”
左佐將刀對準自己的臉,荀良佑冷着臉“好心”提醒了句,“刀拿反了。”
左佐緊張到掌心內出了汗,但仍強裝鎮定,害怕他一腳把她手裡的刀踢掉,用力攥緊,力氣打到指骨泛白。她吞嚥了口口水,將刀翻了過來,用鋒利的那邊對準自己的臉,“良佑,我拜託你不要傷害他,你明明知道他是我很在乎的人,就不要這麼做了……你放過他,不然……不然我就劃爛自己的臉。”這是她所想出來的唯一的方法了。
聞言荀良佑臉色又冷了幾分,竟然爲了別的男人威脅他,被激怒的他沉聲口不擇言道,“劃,有種就劃給我看!不劃我就真的一槍打死他!”
左佐深深望了他一眼,然後把眼睛閉上,抓着刀的手往下壓,用力劃了一刀。
荀良佑瞪大了雙眼,左佐手裡的刀哐噹一聲掉地,鮮紅的血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左佐手緊緊抱着方燁祈,望着那滿地鮮血,漸漸喘不上氣來,眼前的世界變得有些模糊了,然後陷入一片黑暗。
左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荀良佑面無表情地坐在牀頭,兩人對看了一眼,她忽然放聲大哭,他連忙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不許哭!你這破臉醫生剛縫好沒多久,再哭試試!”
左佐無聲流着淚,荀良佑一一把她擦掉,她伸手打開他的手,“你別碰我!”她想起了昏迷前的場面,心裡一驚,大聲質問道,“燁祈到哪裡去了?!”
“死了。”荀良佑輕描淡寫說了句。
“你騙我的!”
“我對着他打了一槍。”
左佐有一瞬間的呆滯,之後便發起瘋來,坐起身手握成拳頭對着荀良佑不停地捶,看見了哪兒就往哪兒捶去,聲淚俱下,“混蛋!畜生!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弄死他!!你怎麼那麼可怕!!”
牀不停地晃,荀良佑臉色鐵青,反手掐着她的手抓緊,空出一隻手來抽出自己的皮帶,將左佐的手捆好,按回牀上去。他又撕開她身上的睡衣,把她的腳也捆住。
左佐不停地哭,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中,眼底通紅,淚水不停地落。荀良佑扳正她的臉按住,防止她眼底流出來的淚水碰到傷口。
兩人都不再說話,一個默默地哭着,一個靜靜地坐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眼天又黑了。
左佐眼淚哭幹了,眼睛像進了沙那麼疼,喉嚨也幹得難受,想張嘴說話都困難。
荀良佑見她沒有眼淚可以留,便鬆開早已發麻的手,順便把她手上和腳上的束縛都解開,啞着嗓子警告道,“老實呆着,再敢亂動我就弄副手銬把你鎖起來。”
他甩開了皮帶,起身開了大燈,讓人送了吃的上來,端起碗坐到牀邊,舀了一勺送到左佐嘴邊。
左佐閉着嘴巴動都不動一下,荀良佑面色又沉了幾分,他把碗放在一旁,伸手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張嘴,然後把粥塞了進去,擡起她的下顎,左佐不想吃也給他塞下去了。
就這麼喂完了一碗粥,荀良佑點了支菸抽了起來,眼前瞬間煙霧繚繞,左佐忍不住咳了幾聲,喉嚨沙沙的疼。
見她這樣荀良佑便把煙掐滅,扔進碗裡,冷着嗓音警告了句,“好好呆在這裡,千萬別亂跑!我去洗澡。”
說完他就起身走進了浴室,大概過了十幾分鍾之後便裹着浴袍出來,一看整個人都傻眼了,站在原地幾秒鐘之後開門跑下樓,問於菲左佐去哪兒了。
於菲剛從自己房間裡出來,根本就沒有看見人。荀良佑咒了句粗話,又跑到鐵門邊去問,守門的保鏢也說沒看見人。
他氣急敗壞地去車庫裡開車,猛踩油門出了大門,飛速往山下開。
左佐赤着腳走在山道上,她的步伐很快,幾乎是在跑,心裡既失望又害怕,方燁祈就算是真的死了,她也要去看最後一眼。
金剛從她出來時就一直跟着,左佐回頭瞪它,“你滾,你不要來!”
金剛搖搖尾巴跟得更近些,超跑的轟鳴聲漸行漸近,左佐臉色大變,光是聽着這聲音就知道是誰,急忙跑進一旁的樹林,躲在一顆大樹後面。
荀良佑的車幾乎是飛過去的,那速度快到驚人。那條狗一直跟在左佐身邊,左佐按着它強壯的身子要它蹲下,哪知它突然躥了出去,對着遠去的車子大聲嗷叫。
引擎聲已經漸漸消失了,左佐心想着荀良佑短時間內不會回來,才慢吞吞地從樹身後面走出,哪知剛走沒多遠,就又聽見車子回來的聲音,她急忙躲回去。
荀良佑開着車回頭了,停在左佐剛剛消失的地方調轉了車頭,兩道車燈照進樹林裡,前方一片明亮,他打開車門下車。
左佐縮在樹身後面,一臉防備地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手緊緊抓着衣襬,心裡面很緊張,害怕被荀良佑逮到。
被車燈拉長的身影突然停在原地不動了,左佐心跳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荀良佑在搞什麼,視線緊緊盯着荀良佑站在原地的身影。
他忽然前進一步,左佐一臉恐慌,前進兩步,三步,四步……
“啊!!”左佐像是看見了鬼一樣,突然驚恐地大叫了一聲,在荀良佑走到她面前前,撒腿跑了。
荀良佑快步追了上去,沒跑出多遠就逮住了人,他伸手擒住她的肩膀,左佐揮着手反抗,他三兩下把人制服,打橫抱起走出了樹林,塞進車裡,迅速帶了別墅。
左佐一路都在反抗,荀良佑把她扛回了臥室,扔在牀上,整個人跟着坐上去,伸手去脫她的衣服,左佐大聲哭喊,“別碰我!你實在是太可怕了!好可怕的男人,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最後那句話讓荀良佑氣紅了眼,他再也不管不顧,手碰到了哪裡就用力撕,沒幾下左佐身上的睡衣就變得破破爛爛的。她起身就要跑,荀良佑把她拽了回來,手指碰到她的底褲,一用力就發出刺耳的撕拉聲,左佐邊哭邊慘叫。